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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陈浩然以前看过,是一部得过奥斯卡的影片,那个男的长的高大英俊,演员叫什么忘记了,可惜是个倒霉蛋,一次意外被人杀死,他阴魂不灭,游荡在人间,变成了游魂。那个时候的黛米摩尔,就是那个女主角,很漂亮,很有气质,也是一位在美国影坛声名显赫的大明星。画面大部分是阴暗的,有点香港鬼片的感觉,但并不惊悚,阴冷的氛围中透着一丝丝凄美的伤感。
随着影片的进展,陈浩然想安若是真的被感动了,那个男人的游魂在心爱的女友身边徘徊不去,无论怎么地呼唤,都不能得到爱人的应答。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安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细碎的泪瓣,她把爆米花和可乐放在一边,拿出纸巾不停地擦拭着眼角,显然她已经哭了。
尽管陈浩然心里也很感动,但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泪腺,他早就学会了不在人前流泪。
电影演到一半,陈浩然突然发现前后左右都发出一些奇奇怪怪地声音,他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几乎看不到有人,大多数人都缩到座位上,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发出嘴唇相交的接吻声,有的更离谱,兴致所至甚至发出忘情的咦咦啊啊的声音。
陈浩然一下就明白了,看来电影院里的高潮不是在电影,而是在场外。
他正琢磨着,感觉安若扯了他一下胳膊,娇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见过是见过,现场观摩确是少有。”
安若笑着在他的手臂上使劲拧了一下,笑骂道:“贫嘴,快坐下吧,别打扰别人!”
陈浩然又坐回到安若身边,安若似乎是有些累了,把身子放低,仰靠在座位的靠背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陈浩然扭头看看安若,她还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一张精致的面孔宁静而甜美。
“别睡着了,小心着凉!”陈浩然轻轻推了推安若,他真的怕安若着凉,尽管影院里的温度适中,春意融融,很舒服。
令人奇怪的是,安若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不过,他马上意识到,安若这是在装睡,这种场合很少有人会真的睡着,而且,他觉得,即使安若真的睡着了,那他触碰安若的力度,足以让她醒过来。
陈浩然担心安若是不是感觉什么不舒服,连忙低头查看她的脸色,可是,她很正常,呼吸平稳,脸色平静,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他正纳闷着,突然听见安若扑哧地轻声一笑,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向下一扯,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张温润略带凉意的樱唇已经吻在他的唇上。
“为什么?”陈浩然俯下身,盯着安若的眼睛,想要从那双清澈透明的星眸中寻找答案。
“什么为什么?”安若将头扭向一边,避开他的目光,有意识在回避他的问题。
“我没想到?”陈浩然低声笑了笑。
安若扭过头盯着他的眼睛,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扯了过去,笑问道:“我不配吻你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理由。”陈浩然真的想知道。
安若松开了手,想了想,说道:“那就算是奖赏吧。”
“奖赏?”陈浩然一愣,有些不解,笑道:“无功不受禄,我可没有值得奖赏的地方。”
安若淡淡地道:“就冲你为我在公共汽车上出手吧!尽管你觉得没什么,但我却很感激你!”此时,她的目光已经从电影屏幕上转移到陈浩然的脸上。
陈浩然感觉她的目光中分明带了柔柔的情意,他知道,这不是该不该奖赏的问题,这不过是个借口吧,一个女孩子如果非要感激一个男人,请他吃一顿饭饭,甜甜蜜蜜地说上几句暖心的话,就足以解决问题,大可不必献上热吻这么重要的奖励。
此时,陈浩然心里回荡都是甜蜜,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那个隐藏在他内心深处希望的影子,这个希望在他的心里已经保存很长时间,但他一直都没有勇气认为它会变成现实,一切都因为安若太优秀,而自己太平凡,他一向认为他和安若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平行向前的两条铁轨,虽然彼此并肩而行,却永远没有可能交汇在一起。
陈浩然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掌心里一阵凉,一个细腻柔滑的小手握住他的手。
他扭头看向安若,她也正看过来,俩人相视一笑,一刹那间他们感到心灵是相通的。
电影结束了,黛米摩尔尽管恋恋不舍自己的男友,但人鬼殊途,人鬼之间是不可能存在超越界限的爱情,离去的终究要离去,再怎么缠绵的爱情也挡不住死亡的冲击。
那首著名的主题曲响起,影院里充斥着悲伤的氛围,情侣们大多停止了相互的缠绵。音乐是无国界的,也是最能穿透心灵的,此一刻,所有的心灵都被震撼,陈浩然和安若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好像微微一松手就会彼此失去。
陈浩然拉着安若的手走出影视城,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天上的雪还没有停,反而有下的大了很多,漫天的白雪织成一条条细密的丝帘,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已经看不清了。
安若的精神很好,也不带帽子,任凭雪花落在头上,不一会一头乌发上全是雪花。陈浩然知道,这个时候,早就应该休息了,安若不困,是因为错过了困劲,这样玩下去对身体更加有害。他不想在由着安若胡闹,紧追了几步把帽子给她带上,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向大街上走去。
“你让我再玩一会!”安若不住地摇着手,语气既温柔又娇俏,让人真有点于心不忍。
“不行,很晚了,你的身体受不了。”陈浩然的语气坚定,目光不容置疑,他必须把安若送回去休息,尽管他希望两个人能像这样一晚上都亲密地相拥在一起,但他不能太自私,他必须为安若的身体着想。
安若粉红的小嘴撅了撅,大眼睛眨了眨,无奈地耸耸肩,笑道:“好吧,如今又有一个人管着我了!”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丝毫不快,让陈浩然拉着她的手站在路边。
不一会,他们拦住一辆出租车,陈浩然看着安若在后排坐好,就想关上车门到前排的副驾驶去坐,可是就在这时安若扯了扯他的衣襟,低声道:“坐这里!”她向里边让出了一块地方,陈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她的身边。
陈浩然说去江城大学。车就在大雪纷飞的马路上开起来,雪很大,车子开的不快,路上的车已经不多,所以速度还可以。
陈浩然正看着外边的景致,突然感到手指一热,被一个柔滑的小手抓住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安若,安若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被风雪吹红的一张俏脸粉中透红,娇羞可爱,柔柔的目光透出丝丝情意。
陈浩然的心突然一下被融化了,虽然他并不能确定这就是久违的爱情,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他并不奢望安若能给他爱情,即使是纯洁的同学友情这一切对他也已经足够了,对于他这样一个从山里走出的穷小子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安若对他温情,给他勇气,用她那颗温暖的心,融化他这颗自卑的心,陈浩然清楚,他应该感谢安若的更多。
车在江城大学门口停下来,按着当初的设想陈浩然该在这里下车,然后出租车继续拉着安若回她住的小区。可是就在车停下来的时候,陈浩然又犹豫了,他觉得这样并不妥,让安若在深夜一个人乘坐出租车他不放心,再说深夜的小区里也不一一定太平。
他刚把车门推开,随即又把车门关上,说道:“师傅,麻烦你去金色豪庭小区。”
他的身子还没靠在座椅背上,就感觉手臂上被狠狠地扭了一下。他一抬头正与安若责备的目光遇到一起。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这是半夜!”
安若将头一扭,哼了一声。
陈浩然付了钱,二人下了车。他暗自算计了一下,这一天下来,吃火锅,看电影,再加上打车,我兜里的钱几乎就全军覆没了,而且去医院包扎伤口的医药费还是安若出的。
午夜的小区空旷静寂,偌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白雪将广场覆盖成一片银白,就像是铺了一块白色的锦缎。
陈浩然不知道今晚安若的玩心为什么这么大,看到一片白雪晶莹的广场,立刻又精神百倍,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饶有兴致地在广场的雪地上画了一幅肖像,寥寥数笔,已经勾勒出一个长发长裙,翩翩起舞的女孩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