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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冷笑,不客气地道:“不是我脑袋秀逗了,是你被钱迷花了眼了吧。”
齐队长听着有点刺耳,脸色一沉,说道:“你小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陈浩然立刻意识到,自己过于放肆了,就是你帮助管教赚了很多钱,你仍然也只是一个犯人,在人家手底下管着,蹬鼻子上脸的事,还是少做的好。于是陈浩然尽量把语气放的和缓一些,说道:“齐队长你别怪我,我是有点着急了。股市上的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在天鸿生物上,我只赚到18块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价位是最保险的,最能保证我们资金的安全,如果股价再往上,就进入了高危险区,做好了,我们可能会大赚一笔,但做不好就可能被全盘套进去。我感觉赚钱的难度很大,再说我们已经赚了不少了,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齐队长也平静下来,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明白陈浩然所说的,但他明白,陈浩然是在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再说股票已经卖了,和陈浩然发脾气也没用,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五万也快翻倍了,应该算很不错了,只是眼看着天鸿生物天天涨停,心里真是不甘。这陈浩然的胆子也太小了,太谨慎了,看来炒股也不是很神秘,等收回钱自己也试试。想到此,他笑道:“好了,事情就这样吧,卖都卖了,反正也没少赚。等哪天让你嫂子给你做几个好菜,酬谢酬谢你。”
陈浩然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出办公室。他一面走,一面想,很多时候,只有通过财利才能更多地看清一个人的内心。当然这并不是说,齐队长这个人不好,为财而心浮气躁,意乱情迷也是寻常的事,看来这样的合作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非典”疫情的缓解,使一些公众活动开禁。苏晓晴再一次来到监狱探视陈浩然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这一次久别重逢,让他们都兴奋不已,特别使苏晓晴更是高兴的什么的是,不过半年的时间,她的股票几乎翻了翻,凭空赚了40万多。除了分给齐队长的五万,剩下的利润也有0多万。
隔着接待室的玻璃窗,一见面,苏晓晴就迫不及待地埋怨起陈浩然来:“都是你,着急忙慌的让我抛股票,这几天天天涨停,少赚不少的钱。”
陈浩然因为那天和齐队长谈论股票的事,心情一直不好,他突然觉得这个事情必须马上终止,在他出狱,恢复自由之前不能在染指股票的事情,否则一旦出问题,那将不可收拾。那天他一出齐队长的办公室,就立刻有了这种预感,他能从齐队长的惊喜的眼神中,读出不可抑制的欲望,这钱来的太容易,不容得不产生的赚更多钱的想法。
陈浩然刚坐下,一听苏晓晴这话,立刻脸色阴沉了下去,突然冷冷地道:“再不要和我提股票的事,我出狱之前不想再碰股票。”
苏晓晴一愣,不明白那句话冲到他的肺管子了,半晌讷讷地道:“你这是怎么了,赚钱还不高兴。”
陈浩然在这个地方不能更他多解释,只得低声说:“赚得差不多了,今年就不要炒了,一切等我出狱再说。”
一提到出狱,苏晓晴立刻高兴起来,真是快啊!明年这个时候陈浩然就可以出狱了。出了狱,干些什么呢?苏晓晴含笑凝视着陈浩然,这个人比三年前老了很多,从脸上倒胳膊都黑黑的,就像是在街上蹬三轮拉货的。但是她又能真切的感受到,陈浩然这三年来的巨大变化,他变得更加沉稳,隐忍,喜怒不形于色,不再那么锋芒毕露。
苏晓晴轻笑道:“出狱了,你第一个想干什么?”
陈浩然想了想:“当然得想怎么才能养活自己。”
苏晓晴失望地道:“其实按照咱们的协议,你已经至少能分到10万块。你该不愁没法养活自己。其实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你是故意把话题扯开。”
苏晓晴神情凄楚,陈浩然诧异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不高兴起来。”
透过明净的玻璃,苏晓晴的眼睛凝视着陈浩然,许久才慢慢地说:“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怎么看待咱们的关系的?”
陈浩然也严肃起来,这实在是个严肃的问题。他想了想,看着苏晓晴的眼睛,说道:“这个你应该知道!”
苏晓晴两眼逼视着陈浩然:“我能感觉到,但你从没说过。”
陈浩然将目光移向一边:“这何必要说。”
苏晓晴:“不说,我怎么知道。难道要我先说吗?”
陈浩然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现在还是个犯人,就是将来出去了也是一无所有,我不想连累你。”
苏晓晴握着电话机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笑道:“废话你就别说了,如果连累也是我活该。只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陈浩然低低地道:“过去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苏晓晴高兴的脸上像是绽开的一朵花,笑道:“那你就是喜欢了,我不管过去,只要现在。”她此行最为重要的一个目的总算达到了。在来的路上,她的心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这半年来,陈浩然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许他会欣然接受自己的爱,也许会一口回绝。不管怎么样,尽管可能会受伤,但她必须知道结果。现在好了,结果和她盼望的一样,此时此刻,她似乎能够透过玻璃感觉到陈浩然深深的呼吸。
陈浩然微笑地看着苏晓晴,感觉她的有些举动更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可是说她像孩子,她的某些举动就是连涉世很深的大人都做不出来。陈浩然从来没对她这样感兴趣过,是她的不弃不舍激发了自己心底自新的愿望,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宝贵的呢?
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之后,其他的事情就随之迎刃而解。他们像现代的情侣一样,谈了很多,很多,虽然漫无边际,海阔天空却温柔浪漫,无拘无束。仿佛世界上一切阴暗的角落,都被这五颜六色的爱情色彩所掩盖,两颗曾经破碎的心,因为一场人生的变故而拉近,融合,悸动的心跳在此刻颤动着同样的节奏。
当接待室的铃声响起之时,陈浩然和苏晓晴蓦然感到是那样的难舍难分,来之不易的爱情,却不容他们多一刻享受。
苏晓晴站起来,深情款款地说:“我走了,你要好好注意身体,我下次再来看你。”
陈浩然点了点头,俏皮的一笑:“下次,你要早点来。”
苏晓晴的心像是有几只小兔子狂奔而过,咚咚的声音自己都听得清晰。还用说别的吗?这句话已经足够足够了。下次她一定会早来的,但从陈浩然嘴里说出来,就能让人无比激动。
苏晓晴看着犯人们被管教带回了监房,陈浩然的身影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犯人中间显得矮小而单薄,这瘦弱的身躯正经历着人生的暴风雨。
苏晓晴走出监狱的大门,沿着这段土路向公共汽车站走去。她慢慢地走着,让清凉的风吹过每一丝发梢,浸透每一根神经,好久没这样的轻松和惬意了,微现凉意的金风也格外的灿烂夺目。这时,身后传来车轮碾压土地发出的沙沙声,接着鸣了一声喇叭。
苏晓晴只顾走着,头也没回,只是向路边靠了靠。那辆车从身后开上来,但并没有开走,挨着苏晓晴的身边慢慢地走着。
苏晓晴奇怪地看了看那辆车,这时车窗缓缓摇下,龙飞出现在车里,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说道:“苏小姐,上车吧,送你一程。”
苏晓晴没理他,继续向前走,望着那被阳光照出窈窈窕窕的身影,龙飞暗自叹了口气。
龙飞开车追上去,故意挑逗道:“这次又被人家撵出来了吧。”
苏晓晴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冷笑地看着龙飞,车子停到了她的身边。她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言不发。
龙飞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其实你何必呢?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非一棵树上吊死。我看那姓陈的小子没什么好,长的其貌不扬,贼眉鼠眼的。”
苏晓晴扑哧的一声,笑出声来,揶揄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背后说人家坏话?陈浩然就算长的不漂亮,也没像你说的贼眉鼠眼的。”
龙飞一乐:“我只不过是打了个比方,看把你急的,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晓晴脸色一红,没接他的茬,问道:“怎么这么巧,你也到监狱来。不对啊!你父亲不是早就出狱了嘛!”
龙飞将嘴一撇,说道:“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事。我是专门来接你的。”
苏晓晴真的有点吃惊了,不屑地笑道:“开玩笑,你到监狱来接我?”
龙飞:“我到过你的美容院了,店里的人说你不在,我就猜你来这里了。”
“你还去了我的店?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店。”苏晓晴更奇怪了。
“我想知道的事,还很少有不知道的。在这个城市里找个人,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苏晓晴:“你找我有什么事?”
龙飞:“想找你谈谈。”
苏晓晴笑道:“好啊,你想谈什么?”
龙飞脸上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时间,龙飞沉默不语,苏晓晴也不吭声。车轮在高速路上飞快的行驶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当离市区不远的时候,龙飞突然将车子开进旁边树林中的一条岔路上。苏晓晴心里暗自吃了一惊,她不知道像龙飞这样充满征服欲的男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过了一会,苏晓晴道:“这不是回去的路。”
龙飞:“我知道。”
苏晓晴:“我们这是去哪?”
龙飞:“不知道,开到哪就是哪?”
苏晓晴不由得生起气来,气鼓鼓地道:“停车,我要下车。”说着,她就去拉车门的把手。龙飞隔着苏晓晴的身子,伸过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苏晓晴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苏晓晴就觉得手腕上一痛,像是被戴上了一个沉重的手铐,任凭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大吃,她能感觉出龙飞身体里蕴藏着惊人的力量,衬衫衣袖翻起的地地方,露出他古铜色,肌肉翻滚如小山一般的胳膊。苏晓晴明白,自己就是使出浑身的力气恐怕连他的一只手也对付不了。但愿他别起什么坏心,否则自己只能是任他宰割了。苏晓晴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后来索性把眼睛一闭,装着睡觉,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紧张之极,心就在嗓子眼咚咚的跳着。
不一会,车停了下来,苏晓晴微微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就见龙飞含笑,两眼正在盯着她的脸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离的很近,她几乎能感觉的龙飞呼吸的热度。
苏晓晴连忙坐直了身子,躲开龙飞热烈的目光,半天才有点恼怒地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把我弄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龙飞笑着,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难道没感觉到,我喜欢你!”
苏晓晴的心砰然而动,虽然她对龙飞的好感有所察觉,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苏晓晴一时手足无措,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龙飞充满狂野的眼神在苏晓晴的脸上贪恋地搜索着,小巧的鼻子,细长的眉梢,椭圆的脸型,特别是她发怒时的神情,真是太像了,她们长的简直是太像了,难道世间真的有还魂的事?
苏晓晴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浑身不住地发冷,当她抬起头再一次与龙飞的眼神相对时,她暗吃一惊,龙飞的眼神越加狂野不羁,不断跳动的神采中,分明闪烁出欲望的火光。苏晓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龙飞伸出手臂随意地一揽苏晓晴的腰,苏晓晴就像是一棵弱不禁风的小草,就飘向龙飞的怀里。苏晓晴惊叫一声,小小的嘴唇刚刚张开,龙飞已经勇猛地狠狠吻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