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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俩人就真的很随意，路过一间看起来装潢还OK食客也算多的餐馆，便进去找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穆舒遥把菜谱递给宁泓捷，却被推了回来。
“既然是你请，就该尽心到底，哪还有让我费心点单的理？”
穆舒遥笑着摇了摇头，“宁总，你懒成这样，你#妈妈知道吗？”
这本只是调侃，宁泓捷却耸耸肩。
“她不知道，估计，她除了记得我这张脸其他都不太记得。”
穆舒遥无意挖人伤疤，于是，小心地看他一眼。
“对不起……”
她与宁泓捷虽然结婚两年多，但见姜美芬的次数并不算多，基本都是在家庭聚会或一些正式的交际场所。
那样的环境下，宁泓捷与姜美芬的母子关系看起来就那样，不算差，却也没有普通母子间那种亲密和关怀。
穆舒遥那时就想，大概，是因为宁泓捷过份独立过份厉害，导致他和父母的关系日渐疏离。
但听宁泓捷这话，似乎，并非如此。
穆舒遥不小心碰了宁泓捷的痛处，便有些忐忑，一边看菜谱一边偷偷瞄了他几眼。
宁泓捷却没事人一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然后略略皱起眉，“这茶真不怎么样，不知一会儿这菜的味道是不是也不怎么样。”
穆舒遥繃紧的神经被他嫌弃的模样给扯松了，噗地笑了出声。
“宁总，要不要现在换个餐厅？”
反正还没点菜，来得及。
宁泓捷嫌弃地四下扫了一眼，“算了，随便吃点，不好吃的话，回去你随便弄点什么给我填肚就行。”
穆舒遥惊讶地瞅着他，“没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对一丁点事都吹毛求疵的宁总，居然也会随便、将就起来？
不过，他说随便，穆舒遥可不敢真的随便糊弄他。
她把菜谱摊到他面前，椅子挪过去一些，一边看一边问他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
最后，菜单虽然是穆舒遥下的，但其实每一样包括饭后甜点，都是在得到宁泓捷点头下才下的。
点好单，穆舒遥才问宁泓捷。
“宁总，穆敬凡被打的事，你怎么看？”
其实，刚刚在来的路上，穆舒遥就想问了，可他电话一路没停过，所以，直到现在她才逮着机会问。
宁泓捷淡淡地吐了三个字，“他活该！”
穆舒遥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些变化。
然而，宁泓捷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脸不改容的人，只要他不愿意，旁人是不可能从他的脸色窥见得到他内心的变化的。
穆舒遥盯着他看了小半会，可啥都看不出来，终是忍不住直接问了出口。
“宁总，其实，穆敬凡是你找人打的吧？”
宁泓捷还是刚刚那轻描淡写的表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该打！”
穆舒遥内心猜测得到证实，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微仰着脸看着他，眼里带了几分感激又有几分难以说清的情愫。
宁泓捷偏头垂下眼，对上她清澈而漂亮的眼眸，那里面的，直白而毫无掩饰地坦露着她的内心世界。
以前，若是对上这样的视线，宁泓捷或是无视、或是烦躁。
但现在，他却坦然地抬起手，指尖从她的脸颊抚到眼角，神色淡漠地解释道。
“他找错人了，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害他落泊失意的，是他自己。而且，他和穆泉诚确实不自量力，挡了我不少道，既然他自作孽，我不介意推他一把，为宁氏清清路障，顺便让他死得快一些干脆一些。”
这是穆舒遥第一次听到宁泓捷如此坦白，直言自己是如何对付人的。
而她一直以来的猜测，也总算是得到了证实。
“宁总，我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总之，在这整件事中，我也是极大的受惠者。”
宁泓捷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指尖抚上她的发尖，手指绕着发丝撩了几圈，然后啧了一声，颇为嫌弃地问。
“你这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长？”
穆舒遥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头发，一脸不解地盯着他。
“你不是说我短发也挺好看的？”
宁泓捷却有些蛮横，“可我还是更喜欢长发！”，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长卷发！”
穆舒遥略略想了下，然后若有所思地扫他一眼。
“哦……是像陈大小姐那样的长卷发？”
宁泓捷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脸凑近一些，黑亮的眼里明显有一抹调侃的笑意。
“穆舒遥，你这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
穆舒遥矢口否认，头甩了甩，把他的手甩开。
宁泓捷不再逗她，“你原来不是长卷发吗？”
穆舒遥哑然。
她强压下内心的羞涩和震惊，匆匆把话题扯回正题。
“我看穆敬凡坐在轮椅上，是断了腿？”
宁泓捷一本正经地回她，“嗯，断了一条腿，两根肋骨，脑袋开了瓢脑震荡……”
噗！
知道得还真详细。
“那尹家……是要背了这个黑锅吗？”
尹家被网友认定为正义的化身，但事实上，若穆敬凡报警，尹家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宁泓捷挑挑眉，“怎么可能？又没有证据……”
啧！
所以她说宁泓捷是老狐狸呢！
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
“再说，现在在穆敬凡这模样，尹家乐意得很。”
穆舒遥惊了，“那他们一点不介意背黑锅吗？”
宁泓捷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你可真傻！”
穆舒遥捂着额头，抿着嘴委屈地瞅他一眼。
宁泓捷端起杯子想要喝口茶，舌尖刚碰到茶水，又嫌弃地放下杯子。
“尹家是正派人，做不出暗地里使坏的小手段，可我不一样，我反正自己心情爽了就行，管他黑的白的，再说，这本来就是穆敬凡对付你的法子，我不过照样还回去罢了。”
穆舒遥知道，这个时候笑的话，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宁总，我只是后脑勺挨一下开了瓢，他可是一条腿两条肋骨还被开了瓢啊……你这利息算得有点狠了吧？”
穆舒遥笑得肩膀都颤了，宁泓捷脸上也浮起浅浅的笑意。
“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