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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刘迦以心印心地沉浸在炼丹炉的能场结构之中,一味去体验宇宙那生生不息、万物轮回之理,此境界让他有了前所未所有的震撼。似乎放眼苍穹,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诸多与生俱来的观念、教条、习惯、成规,诸多社会生活所带来的标准与缚束,一一被其破掉。只觉天地浩渺广阔、只觉心胸豁然开朗,心中隐隐闪现种种暗流,或喜悦快乐、或忧愁黯然、或通达奔放、或徘徊逡巡,一时竟随之起伏,停不下来。
恍惚中,见到两个无体元神正在体内一个星球上打坐静修。他有意无意地扔过去一念,两人立被小云宇宙内的天地灵力所围绕缠裹,一时间吞云吐雾、纳精去垢,阴阳转换,即得有形之体。白玉蟾和辛计然吓得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刹那间形成的身体,竟忘了兴奋,只是在原地出神,再难说出支言片语。
刘迦既得其中真趣,此时便纯任境界变迁,随那混元力在体内尽情地玩弄着沧海桑田的潮起潮落。忽觉身外一丝轻微震荡,微微闪念过后,那不安已消逝不见,他依然故我,似乎渐渐找回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似乎越来越能理解当初天幽宫宫主的境界与初衷。
却不知那身旁三人却经历着越来越沉重的折磨。那蓝沁开始时,尚赖着戈、达二人的相助,勉力支撑。后来胸口处猛然被一阵痛苦的情绪击中,立时晕了过去。戈、达二人阅历丰富、神智坚强,尚能苦苦相挨。且二人都是老油条级的修行者,一般的情绪干扰对两人作用不大,可随着刘迦诸力演化至深,两人渐被一股莫名而至的喜悦所诱惑,好像隐隐中自己尽可在刹那间成就无量智慧。虽然这是所有修行者内心深处的愿望,可此时两人的愿景转眼即被无穷放大,越来越是兴奋、越来越是开心,似乎成功就在眼前,那情绪终于无法自制而漰溃晕倒。
炉内那青牛早已被刘迦折腾得坐立不安,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憋足一股劲儿跳了出来,直奔刘迦。他刚遇上刘迦身外漫延的能场,立时被震来后退数步。但此物膘悍之极,大吼一声,再次猛冲。刘迦既感震荡,无心搭理,念力微闪,将其震倒,继续自己的事。
但稍后他却捉到一个既熟悉又恐惧的念头,心中一惊,欲待出定,却发现自己沉于境界,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了。不管他如何静心息念,只在那境中辗转,总是不能出离此境。他心中暗暗急道:“我只怕遇上可般成当年的遭遇了,他那时有我在一旁助力,此时又有谁来助我?”他心神既分,虽困于境中,但片刻却对周遭事物探得清清楚楚。但见蓝沁三人躺在地上,数步以外,那青牛也不省人事。他片刻已明其理,当下动念助三人恢复神识。
他此时念力强悍之极,微微动念处,三人立感汹涌澎湃的能场贯入体内,片刻清醒,个个精力鼓荡、人人爽心透肺。蓝沁见他依然闭眼盘坐,忍不住笑问道:“小帅哥?还没睡醒啊?”刘迦传音苦笑道:“醒倒是醒了,可我出不来了。”三人闻言皆惊。
戈帛倒吸一口气凉气,低声道:“宫主,我记得当年你曾有过此际遇,没想到今天又重演旧事。”达摩克利斯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妥,却又无法表达清楚,却被刘迦捉到心念,转而传音笑道:“老达,你是在想,历史又要重演是吧?呵呵,我可没兴趣再去创建什么天幽宫了,还是自由自在得好。”说着他忽然自言自语道:“我被困于境中,似乎与当年可般成的遭遇颇有不同,他是完全沉进了假相的诱力中,根本无法同外界交流,可我却能用心念与你们交流。”
除了这些念头,他心中隐隐闪过一念:“刚才见那宇宙生息变幻,似大有循环轮回之理,仿佛一切都是重复着相同的过程,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想来人生也是这样的。达摩克利斯的话大有深义,并非只是戏言呢。”念及“历史重演”四个字,心中似觉不安。他不知此念已在顿悟边缘,倘若就此存念参悟,当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可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一句话:懒字害终生啊。
戈帛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只知道宫主当年也曾被困于自己的境界中,却不知宫主自己是如何出来的,这……咱们便帮不上忙了,如何是好?”
刘迦正在暗自体会,忽然忆起前时捕捉到的心念,当下细辩,立知那念头来自明正天。
那明正天所修混元力来自刘迦体内,此时这群人命悬顷刻,心中恐惧竟生,混元力立时异动起来。刘迦抓住此念头,将画面引至自己额前,正见那玉面少年欲杀人灭口,同时也看到非所言和袁让因被两团黑雾笼罩。
岐伯等人忽然听到刘迦的声音,包括那玉面少年在内,全以为刘迦已至跟前,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时诧异起来。明正天高声叫道:“大哥,我在这里,这人要带走晓雨妹妹,还要杀了咱们。”岐伯听到刘迦的声音,虽未见其人,但也知道暂时不用担心被人干掉,当下笑骂道:“小白脸,别装神弄鬼的,赶快现身吧。”
那少年张望四顾,不见刘迦,怔了片刻,忽听刘迦笑道:“那玉面帅哥,本来我见你的样子,很想叫你一声小白脸的,可想起小白脸这称号后面还跟着刘迦二字,我只好叫你玉面帅哥吧。看在大家都是小白脸的份上,我不想为难你,把我妹妹放下,你自己滚吧。”他此时心情正好,不想伤人。
那少年犹豫起来,忽又听刘迦笑道:“没听懂我的话?一定要被人打成小黑脸你才高兴?这么不识趣,多像刚出道时的我啊。咦,你不会是刚出道的吧?”那少年连对手在何处都无从知晓,更听刘迦语气中,戏弄多于愤怒,自知差距太大,当下将崔晓雨放在地上,溜了。
众人见对手消失,当下欢声一片,却听刘迦笑道:“别那么高兴,他要真不放晓雨,我也没法子,我刚才只是当了一次纸老虎而已。”馨红儿开心道:“宫主又开始自谦了。”刘迦呵呵笑道:“哪来那么多的自谦?我只是接收了你们所在的画面,同时将我的声音传过来了,暂时没办法将原力传那么远,就算能传过来,也弱得很。更何况我现在动不了。他要真打起来,我只有看着你们去死,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人听他三言两语地讲完自身的状况,一时都莫名起来。
刘迦见那那两团黑雾包裹着非所言和袁让因,心中忽然忆起前事,当下笑道:“晓雨帮他们俩扛了闪电,我倒有个法子替他们缓解一下业力。”说着他对齐巴鲁笑道:“老齐,你随便拣一段佛门经文,坐在他俩身边念念,可能会有作用。”他所忆之事,乃是前时在苏小妹处,见苏小妹临终前曾以许下佛愿,片刻间业力舒缓不少,想来这法子也能用在非、袁二人身上。
齐巴鲁闻言大乐,笑道:“咱佛门弟子一向超度死人,今天我超度活人。”当下坐在两个身旁,朗朗念诵。片时过后,果见黑雾颜色转淡。非所言正被业力纠缠,又苦于无着力之处,得此援手,当下长出一口气,真元力顷刻凝聚,直冲脑门,头顶上闪过一片光晕,停留片刻,消失不见,正是境界转换之意。跟着袁让因也同样冲关夺碍,顷刻安宁。两人只待真元力最后固神化虚,脱胎换骨而飞升成仙。
刘迦见画面中的两人已无危险,心中宽慰许多。紧跟着听馨红儿将前事述说一遍,他暗暗吃惊,当即四下捕捉韩怡英的念头,却发现韩怡英正欢欣喜悦地逛着大街。他心中诧异,切入画面细看,见其身后的玛尔斯正一脸愁容地紧紧相随,手中大包小袋地提了数十种时尚品牌。
他一见此情景,心中立刻连连叫苦道:“两人竟然敢在干玉眼皮底下逛街购物,这胆子可是超大。宣宣不明其中厉害,也就罢了,可玛尔斯却是老江湖了,哪能如此不谨慎?”
他正在疑惑,只听那玛尔斯小心翼翼地对韩怡英说道:“英姐,咱出来也有一时半会了,您看看咱们何时回去?”韩怡英闻言立时不悦,微微皱眉道:“天还没黑呢,那么急着回去干嘛?”玛尔斯急道:“英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淡月的一天相当于地球那边的好多天呢,你这么一直逛下去,那干玉迟早会……”
韩怡英白眼一翻,微嗔道:“你又来了不是?你怎么总是怕那女人?她是女人,我就不是女人?她来了又怎么样?谁怕谁啊?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了。”玛尔斯闻言一惊,立时急道:“她要是来了,轻则暴扁咱们一顿,重则可要咱们的命啊。”韩怡英一脸不屑道:“那女人这么暴力?难怪没男人要她。她定是羡慕刘迦爱我爱了一千年,嫉妒我呢。”
玛尔斯双手大摇,苦着脸急道:“不是这样的……”韩怡英摇头叹道:“战神啊,说到女人的心思,你可就是外行了。那孤单女人见别人夫唱妇随、双宿双fei,心中难免顾影自怜,然后呢,便会痛恨天下所有的鸳鸯美眷,更何况干玉那种孤单了千万年的女人,心理上早变态了呢。”说着她忽然一脸满足地笑道:“如果干玉敢来找咱们,我不仅不跑,还要挽着刘迦的手,相依相偎地在她面前出现,气死她。”她一边说,一边已在心中开始幻想那变态女仙如何被她气得颠倒狂乱、走火自爆的情景。
刘迦看得哭笑不得,当下传音过去道:“宣宣,玛尔斯,你们在干嘛?想找死啊?还不快躲起来?那干玉随时都会找到你们。”
韩怡英听见刘迦的声音,心中大喜,立时顾盼张望,连声道:“刘迦!刘迦!你在哪儿说话呢?怎么看不见你?捉迷藏吗?你快出来!陪我逛街!”玛尔斯见刘迦只有声音却没有人影,心中多少已明其理,当下叫道:“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她……”韩怡英闻言立时转身瞪着玛尔斯说道:“你不许说话!”玛尔斯一脸无奈,抱头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刘迦见状不解,问道:“老玛,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痛苦?”玛尔斯闻言又站了起来,正欲倾诉前事,但见韩怡英一脸怒色,怕惹急了她,又会招来无尽斥责,当下长叹一声,再次蹲下。韩怡英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笑着说道:“玛尔斯没事,男人都这样,陪女人逛街总是很痛苦的。咦,刘迦,你在哪儿,快出来啊?你看我买了多少东西,你快出来,我也替你买了一些呢。”
刘迦暗暗苦笑,说道:“我暂时过不来,你和玛尔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外面太危险了。”他正想多说几句,却发现体力稍减,无法继续将画面定在额前,那遥距传音便无法完成,唯有待会儿再试,心中只是暗暗担忧二人的安全。
他既不能出境,当即返观内照,回到小云的宇宙。
却见白玉蟾和辛计然两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齐声道:“白玉蟾、辛计然多谢天幽宫宫主赐我等形骸,此等大恩,没齿难忘。”刘迦见此一愣,转而捧腹笑个不停,对两人说道:“你们俩位也太搞笑了,我开始见你们俩位一本正经,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没想到你们这么幽默。”白玉蟾见他误会,上前笑着解释道:“我和文老多年的心事,便是这形体难以凝聚,幸得宫主神通相助,方才算有了个结果,这感激二字可是非提不可的。”言语中,难掩兴奋之情。
这二人为此形体已困惑多时,千年以来,虽略有小成,可毕竟想要从无到有地化形而出,那可是夺天地造化的艰难之举,此刻被刘迦在瞬间了其心愿,心中感动莫名,确也难以用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刘迦摇摇手,正要推辞,又见辛计然上前,小心翼翼地笑道:“我二人今日方知天幽宫宫主之神通广大,那仰慕之情实难用言语表达。”说着他拿出一本小册子,对刘迦笑道:“我和老白,已替宫主准备好了天幽宫的管理制度,宫主有空的时候不妨看看,不足之处,我和老白再改。”
刘迦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指着两人的鼻子乐道:“好了好了,两位的玩笑也开够了,连什么管理制度都弄出来了,你们怎么越来越像明正天了?”说着他不理会两人的殷情,转头向林思音走去。
隐隐听得白玉蟾在身后说道:“文老,我看那达摩克利斯说得没错,只怕历史真要重演了。他今生早晚也是天幽宫之主呢。”辛计然点头道:“瞧他现在的样子,已渐有一个老大的从容与威严呢,再过些日子,本性发作,早晚是一派之尊。”白玉蟾颤声道:“文老,你也这么想?咱们二人可是他的师父啊,这辈份算下来可了不得……”辛计然摇头道:“老白,倘若他真做了那天幽宫之主,当年天幽宫的高手云集之下,就你我二人的修为敢自称他的师父?你有这个脸,老夫却没这个胆呢。不如咱俩利用这近水楼台,跟着他修混元力和原力,做他的大弟子如何?”
白玉蟾闻言忧道:“此法虽然甚好,可明正天好像已经是他的大弟子了,而且还有思音也在咱们之上啊。”辛计然骂道:“老白,你这人就是死脑筋,明正天那三岁小儿敢和咱们争吗?他要是敢有这脾气,咱俩联手还不痛扁了他?就算咱俩扁不了他,让小思音去扁他一顿又何妨?反正思音是咱们拉扯大的,就如咱们的女儿一般,做女儿的哪能和当爹的争辈份?”白玉蟾恍然大悟,立时大喜道:“文老高见,就这么定了!”
刘迦来到林思音身边,见她正盘腿静坐,自觉不便打扰,正要走开,却见小云也飞了过来,当下笑道:“小云,好久没听见你说话了呢。”
小云一身休闲靓装,长发批肩,青春无敌,侧头笑道:“当年你要做傻蛋,大家没法子,只好不停地在你耳边唠叨。可现在你本事那么大,咱们便是想说也不知道说啥了呢。”刘迦闻言一怔,忽然想起适才白玉蟾和辛计然说话的神情,心中暗道:“那两人定是看我修为渐深,对我的看法也发生了转变,把我当作那一派之尊来看待,是以才有刚才那种表情。”
小云见他不说话,当下拉着他飞上天空,两人在云端漫步。
刘迦见小云似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便问道:“小云,你有什么话不能说吗?以前你可是什么话都会对我讲的,现在怎么了?就因为我修为上去了,大家对我反而越来越陌生了?”小云摇头笑道:“不是呢,老白和文老两位呢,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毕竟大家对修为高的人总是带着崇敬心理。我可不一样,我是你前生的神通演化出来的,也就是你前生的元神凝聚而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俩没有区别呢,我怎么会对你陌生?咱俩只会随着你修为的提高,越来越有默契呢。”
刘迦虽然从前经常听她说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之类的话,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可不知为何,此时听得这番话,心中竟感概莫名,当下握着小云的手,默默无语地在云层中漂浮。
忽听小云说道:“如果你今世的人生也是在命运之中,最后依然不知不觉地坐上了天幽宫之主的位置,你会怎么办?”刘迦脱口而出地笑道:“我所有的想法你都知道的,何必问?”小云笑了笑,说道:“我习惯了,咱俩总是一问一答,方才觉得有趣一些。”当下默然无语。
但刘迦却在心中暗道:“如果命运真是这样,我会怎么做?”毕竟一切重演的话,先是做天幽宫宫主,顺理成章地就会再做地藏,其后应劫无果,再坠轮回,重新开始。也就意味着他在这一生将如前世一样,依然无法最终成就,或许生生世世都如这样,永无休止。一时竟发现心中没有答案,似乎有许多困惑,不知该向谁求解。
小云知他所想,立时笑道:“你以为出世修行,便挣脱了命运的束缚,是吧?从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可能大部分的修行者都是这么想的。”刘迦点点头:“是,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说着他一脸疑惑道:“但最近我又觉得好像不对劲,似乎修行只是生命的一种方式而已,与之在红尘翻滚的人比起来,只是在寿命的长短或是生死的距离上,有所不同,除此之外,冥冥中似乎依然有一个无形的手牵引着人的命运呢。”他沉吟片刻,摇头道:“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刚才在炉内体验宇宙阴阳转换之理时,看到了宇宙的生息演变,心中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见小云默不作声,他又继续说道:“就像给文老他们俩位化出形体一样,我只是动念间就完成了他们需要数千年来完成的事。在他们眼中,我的神通大得不得了,仿佛凌驾于自然惯性之上。可我自己才知道,那出念的刹那,只是我利用了天地间的生克动变之理,所以两人立时得以化形。我更像是一个拿着杠杆去撬石头的人,而非超然于物外、可以随心所欲的创世者呢。”
小云忽然扑哧一笑,乐道:“我刚才忽然想到,如果你又做了天幽宫宫主,会不会又像当初那样,让大家尽可能地多生孩子,让更多的生命得以投生到天幽宫来,以便更多的生命有机会通过修行而脱离凡尘。”
刘迦闻言一怔,随即莞尔道:“其实这做法也没错,反正每时每刻都有那么多生命在投胎转世,与其让那些人投胎到凡尘中受苦,不如直接投胎到修行圣地,从此开始修行,免了轮回之苦。”这话他说起来虽然依旧感到好笑,但心中毕竟已渐渐觉着并非那么荒唐了,多少也有些道理呢。是以话过之后,心中不禁暗道:“人真是怪啊,从前以为荒唐的东西,但过了一些日子,不仅觉着并非荒唐,却大有道理。可见人心善变,由此可证。”
咦,他这想法倒不新鲜,且确有此理。偶年轻时曾迷恋琼瑶姐的爱情小说(别奇怪,男人偶尔也爱看看爱情小说的),除了常见什么“新人笑,旧人哭”之类的名言名句,还曾见过一句话:“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当时觉得这句话特别有深度,大有洞穿红尘三十里的一针见血,便在日记中写道:“chgor,你要记住,见女人如见天上的云,当心啊。”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脾酒肚渐椭,却发现人心善变,并非只限于女人,而且并非只限于爱情一事呢。每每曾经认为自己绝不会去做的事情、绝不可能去做的事情、绝不应该去做的事情、甚至是鄙视去做的事……咦,数年过后,却发现自己不仅做了,而且正做得欢欣鼓舞,乐此不疲。
偶从前想过学大丑的样,做一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视金钱如粪土、视财富如瓦砾,可后来临到职业选择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炒股票,虽然受尽机构贩子的愚弄,可投机的快感总胜于做科学研究的无聊。偶从前怕写字,见那作家之中,除少数发迹以外,大多穷困潦倒,生活不如一个坐台的小姐,是以偶发誓:今生决不给人码字儿。可没想到后来不仅码字儿了,这数月下来,不知不觉居然码了近一百万左右,一时竟不知偶码字儿到底是为了穷开心呢,还是为了证明给那坐台小姐看:偶也不输给你哦……说起来,尽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不同,大有今是而昨非的遗憾。倘若事先知道偶迟早会和那小姐较劲儿,不如早几年动手,码到此时,千万字下来,四海之内、神州大地,又有哪个小姐敢和偶较劲儿?想来时过境迁,做大丑的职业时是一个境界,投机炒票时又是另一番境界,码字儿的和做小姐的当然又是截然不同的境界。境不同,取舍也就大相径庭,虽然都是耗掉了青春……天啊~~~,忽然想到偶的青春再也回不来了……大家抱头痛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