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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听见大洞深处的人问话,心中已有几分确认:“这人既然提起梵众天,说不定真是上一界的人。”但隐隐又觉得对方的修为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并没有想像中的厉害,一时又颇有怀疑。却听洞中那人忽然咳嗽了几声,他心中恍然道:“这人要么就是受了伤,要么就是练功走火了,不然好好一个修行者,怎么会咳嗽?”念及此,他原本有些低落的信心又开始回归,当下朗声道:“洞内的前辈可是梵众天的高人?”
那人见他由开始的沉默已转至此时的无畏,知其心态变换,不禁哂笑道:“你听见我咳嗽,猜出我身体不适,便以为我能力不如你了?你真这么自信?或者该说是真这么自大?”普罗米修斯见对手道破自己心事,也就不再隐瞒,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人不喜欢装腔作势,有话直说罢了,你我之间素无恩怨,阁下应该没必要为这小道士出头吧?再说了,我也没想过要伤害他,只是要他帮我做点事罢了。”他先前正要强逼玉灵子,见这人出手攻击自己,想来多半是见义勇为之举,他并不因此介意。毕竟宇宙间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者比比皆是,更何况他以强欺弱,也是迫不得己,倘若不是为了镇界如意尺,他哪会看得起玉灵子?
那人“嗯”了一声,忽然问道:“那小道士的师弟真有镇界如意尺?这小道士的修为不过尔尔,他师弟怎么会有本事得到镇界如意尺?那宝物的主人可是地藏,那师弟有本事从地藏手中抢东西?”普罗米修斯摇头道:“这你就不明白了……”说到此处,他心中一动,暗道:“他为什么会问镇界如意尺?难道他也想要得到那宝物?”他为人精明,闻得此言,立刻警觉起来。
那人沉默了半晌,声音微带沙哑地说道:“你的修为中含有梵众天的修行方式,虽然似是而非,但想来也和梵众天的某人有些渊源,我不想为难你,把小道士留下,你自己走吧。”
普罗米修斯闻言微怔,转瞬已知其意,立刻冷笑起来:“我还以为阁下真是高人,原来也是这般俗不可耐,听说有宝物,便想动手抢……既是这等心思,你的境界与普罗米修斯也差不多,我也不必尊敬你了。”到得此时,他已知对手救下玉灵子的目的,同自己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那镇界如意尺。他明白这个道理,心中倒也坦然,反正各凭实力,能者得之。他刚才与那人对过一招,觉得这人受伤之后,并不比自己高明多少,况且自己尚未全力以赴,他心中拿定自己胜算颇高。
那人闻言,已知其准备动手,失声笑道:“真是没想到啊,这一界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还真不少,前时遇到两个,本以为那已是罕见的人物了,没想到现在又遇上一个,嘿嘿,我倒想瞧瞧你为了一件宝物能付出多大的代价。”话音一落,阵阵波动已自洞内传出。
普罗米修斯已在戒备,忽见洞中有能场有异,立刻催动小宇宙,身后燃起熊熊烈焰,一个威猛横霸的凶神之形已突现在神影之中。洞外远处那玉灵子看得真切,忍不住失声叫道:“哎呀,好大的火啊。”忽见那烈焰猛地冲天而起,整个洞口惊爆而炸,一股恶焰浪涛向自己疾掀而至。玉灵子见之大惊,欲逃不能,欲接无力,眼见那神焰狂爆地从身外屏障擦过,震得整个屏障剧烈颤抖。刹那间四周热量急急上升,他身体有如被人放在铁锅上炽烤,难受之极,连声呼道:“别打啦,别打啦,老道要被你们烧死啦!”刚音一落,一股寒意平地而起,竟将那热浪隔在屏障之外,正是那洞内之人暗中传出潜流,将凝渊神焰挡在玉灵子身前。玉灵子立感舒服之极,连连喘息道:“忽冷忽热的,老道定要被人弄出感冒来。”
就在他说话的片刻,那边两人的争斗已至白热化。普罗米修斯的凝渊神焰才暴发出来时,瞬间便是高达数十丈的瀚天焰流,但转眼已收缩在以其自身为中心的一丈之内。这普罗米修斯的争斗经验丰富之极,竟与玛尔斯不相上下。两人所不同的是,前者因为要保护家族秘笈,不得不用尽心思与对手周旋,其过程往往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在成长中磨练出来的;而后者却是天生的凶神,把打架看作是人生最愉悦的快事。此时洞中那人所传出的波动虽然平淡暗缓,但普罗米修斯却凭着直觉即猜出那是家族秘笈上所记载的炁气,哪敢大意,是以不作多想,立刻全力施为。
那暗流与凝渊神焰刚一接触,立时融入其中,就如一根水刺,硬生生地从边缘处插入烈火之内。不管那火焰再强,那水刺总是不断加压、不断透入。普罗米修斯心中抱定对手受伤在先,便没急着进攻,而是全取守势,打算消耗对手体内炁气,因此只是全神贯注地守着体外神焰,不让其有所减弱。那水刺来势极劲,每向前透入一分,就见普罗米修斯体外的神焰暗淡一些,但转眼又被普罗米修斯续力增强,先前冲进凝渊神焰的水刺也跟着消散不见。两人就这么一进一消,暂时僵持起来。
玉灵子在远处正看得有趣,忽见普罗米修斯的神焰比前时又收缩了许多,不再是刚才的光茫四射,而是紧紧簇拥在普罗米修斯身体四周,他暗暗开心道:“这神界的怪物不行了,倘若他被人打死,我便自由了。”转而想到自己仍被禁锢在此处,又暗暗急道:“这姓普的,如果他死了,没人给我解开这禁锢,老道岂不是要在这儿站在一辈子了?”念及此,便想让普罗米修斯在死前别忘了替自己解开禁锢,但终于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没有将这傻话说出来。
正在急处,忽然间微感四周空气变化莫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蠢蠢欲动,他一时不解其意。猛地却见一道疾火直扑面门,玉灵子大惊道:“哎呀,这是要烧老道的脑袋了!”赶紧提起真元力护住面门。却见神焰走到半路,又被一道寒流中途截下。与前次所不同的是,那神焰虽被拦住,却并未退缩,反而一浪随着一浪地层层叠加而至,带着催山破石的压力越逼越近,四周空间异声大起,似有千万人在奔腾呼啸一般。玉灵子哭叫道:“终于要被人活活给烧死了!”
只见那那寒流也毫不示弱,就好像凛然傲雪,看似无声无息,却又沉沉厚重。每当神焰向前冲出少许,寒流必然增强一倍,将其焰尖熄掉。这样一来一回的拉锯,瞬间已重复数几十次。玉灵子吓得浑身颤抖,冷汗如水而下,口中不停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也不想想,倘若太上老君这般容易感应,大家何必勇猛精进地修行?凡事只管念上几句咒语,交给太上老君,万事大吉。那太上老君又不是众修行者的公仆,自然也就没这个义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普罗米修斯与洞内的人争斗良久,本欲以逸待劳地消耗对方精力,没想到对方那能场竟越来越强,丝毫不见减退,反倒是自己的凝渊神焰在炁气的摧残之下,越来越难以保持旺盛与纯正了。但开弓已无回头箭,此时早无收手可能。他面对困境,心念如电,当即拼死缠住身前的暗流,分出一股力道,直袭玉灵子,大有鱼撕网破的意思。洞内那人反应极快,已知他想毁掉玉灵子,将找到镇界如意尺的线索给断了,当即也是分力而出,将普罗米修斯的凝渊神焰再次截住。一时间,两人的争斗形成了两处战场,不仅为自身性命而战,同时也为玉灵子的性命而战。
到得此时,玉灵子再傻也知道洞内那人在保护自己了,立刻声嘶力竭地叫起来:“洞里面的英雄,你可要稳住啊,老道的性命全赖在你身上了!”说完一想,既然别人救了自己,也该当有所回报,当下又高声许诺道:“英雄!倘若你能救下老道,老道一定会将无极游魂手倾囊相授,绝不悋惜隐瞒!”似乎无极游魂手的珍贵程度,与普罗米修斯家族的古神秘笈、与刘迦手中的镇界如意尺这等宝物是一个级别的,是不能轻易示人的。但此时性命倏关,人重物轻,再珍贵的东西也舍得了。
那普罗米修斯与洞中之人纠缠许久,堪堪打个平手,双手都未占到上风。但那炁气的触感却渐渐开始没了前时的纯正,普罗米修斯心中大喜,暗道:“他果然是受了伤的,否则那能场怎么可能就此便衰竭下来?”赶紧深吸一口气,欲待给对手最后一击。这时才猛地发现自己不管如何提力,那凝渊神焰也只能维持现状了。而且就在呼吸的刹那,小宇宙开始微微颤动,大有后力不继的趋势,他惊惧交加,暗暗急道:“没想到炁气这般恐怖,竟在争斗中已将我的小宇宙扰至衰弱!”他先前过于专注,心中只有打败对手一念,那神力也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下。此时提力,无疑在打破这种平衡,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神力的消耗之大,比起对手所付出的精力,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担心这样下去,一旦体内神力耗尽,自己只有任人宰割了,心中焦虑万分。
玉灵子在一旁看得双眉紧锁、心神不定,看看那神焰离自己一会近、一会远,有时快要奔至眼前而冲破屏障,有时又被寒流带向他处,仿佛在不经意间就会将自己焚成一堆灰土一般。他禁不住连声叫苦道:“他们这力道偏来偏去的,全没个定准,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撞上老道了,我我……我终于要去冥界了!”咦,天下的乌鸦嘴竟有这般得多,他不说不要紧,此话一出,那两股力道忽然莫名失控,竟分叉直逼而到,一寒一热,从屏障两侧穿透而过。玉灵子吓得双眼翻白、四肢乱颤,欲哭无泪,全忘了自己的身体此时正半边滚烫、半边凛冽。好在这两股力道经过他身边之时,已相互抵消对方大半能场,否则玉灵子肯定是一半身体被人烧成灰,一半身体被人冻成冰了。
就在此时,普罗米修斯传来一声闷哼,缓缓倒在地上,晕了过去。那高人过招,胜负只在片刻之间,刹那即可决定生死存亡。两人在僵持之时,早已是全力以赴,那体力倾泄也在你我相互消耗的过程中,慢慢透散殆尽,再无能力续战了。
玉灵子见之大喜,欢声叫道:“洞内的高人!老道我我我…….咦,我能出来了!”他兴奋之余,手舞足蹈,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却猛然发现身前已无屏障阻挡。他不明白这屏障已被刚才二人失控的力道毁掉,当下跃然而出,心情激动得难以言表。似乎自己就是那蹈死重生的英雄,在历经水深火热地严崚考验后,生命的价值又得以重新感悟,他暗暗在心中闪过一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玉灵子福报该当不小。”------这就是玉灵子领悟的人生哲理,虽然没啥新意,但也朴实率真吧。
他一边联想一边快步走向洞中,此时他的心情正处于亢奋状态,急着与那洞内高人相见,述说重生的喜悦。忽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紧跟着一声惨叫,他大吃一惊,回头看去。却见普罗米修斯正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地看着他,似有太多无奈地苦衷难以表达。玉灵子见他此时已无能场溢出,也就不再害怕,当下叹道:“瞧见了吧?恶有恶报,虽然你仗着肚子里面的大火想害老道,可毕竟天下自有正义,报应不爽呢。”说罢也就不再理会普罗米修斯,径直向洞内走去。他却不知,刚才他一路奔来,兴奋之下,真元力也奔腾之极,从普罗米修斯身上跨过时,一不小心,竟将普罗米修斯的左臂踩断。那普罗米修斯此时体内已无多少神力,本在昏迷,被巨痛惊醒,看着玉灵子,呆了半晌,想想自己此时的能力比之现在的玉灵子相差甚远,悲愤失意之余,只好长叹一声,无奈地躺在地上。
玉灵子入得洞内,走上一段距离,隐隐见到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似乎正在缓缓呻吟。他快步上前,将那人扶起来,手掌释出一团真元力,将洞内空间点亮。却见这人涨红着脸,一只手抚在胸前,另一只手却若有若无地垂在地上,玉灵子神识探过,暗暗吃惊,问道:“你这条手臂原来是断了的。”再细看这人长相,又觉似曾相识,心中寻思:“老道在哪儿见过这人的,但又似是而非,不能肯定。”
正在猜想,却见那人微微张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道:“小道士,你是谁?为什么你的师弟会有镇界如意尺?你师弟到底是谁?”玉灵子见他说话,心中宽慰许多,笑道:“我道号玉灵子,你呢?”那人轻声叹道:“你叫我旃仆生好了。”玉灵子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怪啊,我从前没听过你的名字啊,怎么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似的。”那人叹道:“这也没啥稀奇的,天下面貌相似者甚多。”
玉灵子点点头,又笑道:“说起我师弟来,他可是了不起的人,以前我不知道,后来听大家说得多了,我才知道,他的一个前生是天幽宫宫主,后来又修成了地藏菩萨,那镇界如意尺便是他自己的宝贝嘛。”旃仆生身体微微一颤,涨红的脸上大现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低声道:“地藏?你师弟的前生是地藏?”玉灵子一脸得意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也相信呢。”
说着他想起一事,问道:“哎哟,旃老哥,瞧你这样子,是不是受伤很重啊,你看你,手臂也断了,那么高的修为,居然也会断手臂?这可真是奇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想那礼尚往来,别人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总该替别人寻仇,也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旃仆生沉默了一会儿,叹道:“都是急功近利惹的祸啊,我和两个兄弟在梵众天修了多年,进境总是很慢,听说谁要是参透创界的宝物便能极大提高修为,我们便在各界搜罗前人留下的创界法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法宝,没想到遇上两个狠人……”玉灵子听得好奇,小眼圆睁道:“旃老哥,还有比你更狠的人?你可是把普罗米修斯都干掉了!”旃仆生失声哼道:“哼,这……这人叫普罗米修斯?他的修为在我眼中并不怎么样,只是我断了一条胳膊之后,修为损失太大,体内的炁气在这一界根本无法补充……这才和他打个平手,弄得个两败俱伤,否则以他的修为,如何能接我一招半式?”
说着他忽然垂头黯然道:“早知道镇界如意尺已在地藏手中,我又何必去和这神界的小丑打上一架?就算打赢了这小子,谁又有胆子敢去地藏手中抢东西?唉……”言语之中,颇有悔意。玉灵子没听懂太多,只是从刘迦处听到过一些关于梵众天和炁气的一些说法,但他修为太低,无法理解。当下问道:“旃老哥,你救了老道一命,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不如我将自己生平的绝技传授给你,也算有所回报。”旃仆生闻言微怔,忽然苦笑道:“生平绝技?是什么?”玉灵子一脸自得,捋捋胡须,悠悠笑道:“当年仙界玄穹和天极祖师也向我讨教过这绝活……”旃仆生摆了摆手,哑然失笑道:“我现在没功夫听你逗乐子,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玉灵子见他有事相求,立时应声道:“旃老哥,你只管吩咐,在下一定帮你。”旃仆生点点头,忽感体内空虚无比,知道时间已经不多,立刻握住玉灵子手臂急道:“刚才我说过了,我并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还有两个兄弟……他们见我受伤后,修为大损,不敢冒然带我去闯映界神光,便把我安置在此处,让我好好静养,没想到……”玉灵子问道:“你那两个兄弟在何处?”旃仆生摇头叹道:“他俩回梵众天练法宝去了,咱们这一次带来的法宝全都毁在那个创界的法宝上,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被这一界的人打断一条手臂?”
玉灵子奇道:“那你要我帮你做啥?”旃仆生此时已气若游丝、声如蚊翼,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那两个兄弟……练好法宝后,会回来找我……麻烦你在我身体四周做个禁制,防止外人随便动我的身体……你离开后,我会用最后一点力量封掉我的元神,留下最后一点炁气……或许他们回来后,有法宝能助我恢复。”见玉灵子还想说上几句,他急道:“现在就做吧,我没多少时间了。”
玉灵子点点头,将他移进洞中更深处,靠在壁上,连连做出数道禁制。稍后,他试探地问道:“旃老哥?”见旃仆生已无回应,知其已封沉自身元神,当下叹了口气,向洞外走去。
他路过普罗米修斯身边,这才注意到普罗米修斯的左手臂已经断裂,伤口处大量鲜血染红了地面。玉灵子摇头叹道:“姓普的,凭你如何凶狠,遇到旃老哥这种高手,还是被打断一条手臂,可见恶事总是少做得好。”说着他心中暗道:“这两人各断一只手臂,下次再打过时,也算公平。”
普罗米修斯躺在地上,正暗暗凝聚小宇宙,试图让自己能站起来,听到玉灵子的话,忍不住睁眼骂道:“你你……这臭道士,明明是你踩断了我的胳膊,却居然说……”玉灵子摇头道:“你修为虽高,比我多活了一些年头,但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老道何时动过你了?”普罗米修斯郁闷之极,见这人当面撒谎,心中暗暗痛悔道:“我身为古神的后代,居然被一个修真者侮辱,这这这……”他一向自大狂傲,就算被人打败,也没受过这等恶气,心中苦闷难以宣泄,忍不住右手在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向玉灵子扔过去。
玉灵子明知普罗米修斯此时已无多少能力,但前时对此人害怕过甚,见他手中拿起石头,大吃一惊,二指并射,两股真元力疾透而去,尽将普罗米修斯手中石块击碎。但普罗米修斯现在的修为已和一个初学者无异,哪能抵抗如此巨力?玉灵子的真元力碎石而过,却也顺势击穿其掌心。普罗米修斯一阵巨痛,哭丧着脸望向玉灵子,见他依然瞪着眼睛戒备自己,终于长叹一声,晕了过去。
玉灵子见普罗米修斯昏迷,心中仍然余悸尚在,当下话不多说,几步跨出洞来,正要离开,却听有人在叫道:“哎呀,大家快过来,那天外飞仙躲在此处!”转头看去,正是前时追他的那群阿修罗。玉灵子在此星球受的刺激已够大了,哪敢再也与人争斗?赶紧闪身消失。他到得太空后,依稀记得前路,连连移动,便回到了天乐宫来,正见刘迦等人。
刘迦从玉灵子脑中得到这些信息,暗暗吃惊。当即用原力将这些信息打包,扔向小阿菜。小阿菜顷刻即知其前因后果,看了看刘迦,又看了看正在向岐伯等人描述自己惊险历程的玉灵子,忍不住摇头笑道:“小白脸,你这师兄真是一个奇人,一个专向高人挑战的奇人。”
刘迦没有在意他的玩笑,想起玉灵子记忆中那旃仆生的形象,对小阿菜说道:“如果我师兄的记忆没错,那旃仆生好像就是上次来抢芫银花的人中的一个。”小阿菜点点头,说道:“从他给玉灵子说的话来看,应该是的。而且当时我和混沌牒断下他一条手臂时,大家曾正面相迎,那印象很深刻,就是这个人!”
刘迦想了一会儿,对小阿菜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另外两个兄弟此时已回梵众天练法宝去了,不知他们要练到何时?”小阿菜猛然惊醒,以手触额道:“哎哟,这三人之所以没有再追来,是因为其妙手空空,忌惮咱们手中的极品法宝,倘若这次练好新的法宝回来,以他们三人的修为,咱们哪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