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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众人的眼光一下被那群孩子所吸引过去,不用多说,女人对孩子这种生命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男人。当下以欣悦禅为首,崔晓雨、韩怡英、林思音等人一窝蜂地便涌了过去。玛尔斯摇头道:“生孩子有什么好?他长大了还不见得认你,一天到晚找你的岔。说不定还嫌你的本事太小了,他宁愿出生在有着大本事的爹的家中,而看不起我这等穷神。”刘迦听着别扭,想起从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传说,忍不住问道:“你好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玛尔斯点点头,微感郁闷道:“生了一窝崽,没几个有出息的,还一天到晚找我挑战,想抢战神的名号。”刘迦乐道:“你这父亲做得也算可悲,上下都不讨好。”玛尔斯苦笑两声,再无言语。齐巴鲁在一旁安慰他道:“按因果律来说,夫妻是缘、父子是债,你那些孩子都是来找你讨债的。”玛尔斯乐道:“还好我是个穷神,要命有一条,要债可没门儿。”
李照夕赶紧在日记上写道:“玛尔斯这穷神,对上不能尽子之孝,对下不能尽父之责.....”写到此处,忽然想起前次玛尔斯曾痛扁自己,立刻毫不犹豫地又在后面补上:“他对男人无兄弟之义,对女人花心滥情......我现在开始怀疑他逃出神界的真实原因了,多半是因为人见人厌、诸神共弃,在神界找不到自己生存的空间,便出来鬼混。”难得又逮住一个机会宣泄一下对玛尔斯的怨恨,心中舒畅许多。合上日记,竟觉阳光明媚、万物竟长,天地间活活勃勃,生机无限......可见人的情绪总是需要找个出口,否则憋也憋死了呢。
忽然听得那孩子群中传来韩怡英欢快的笑声,刘迦忍不住细看过去,却见一个红袍僧人正在与韩怡英交谈,他心中大奇,忍不住闪身而至,小阿菜与玄穹相随其后。玛尔斯等人兴趣不大,则在原地吹牛聊天。
韩怡英见刘迦过来,立时笑道:“这位阿南达大师正在教我练瑜伽呢。”刘迦听着好奇,见此人面秀骨清,风姿飘逸,一脸静谧仁慈之相,忍不住笑问道:“瑜伽?我在地球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没想到这里也有人在练。”阿南达双手合什,淡淡一笑,说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本来我是在教这些孩子修练哈达瑜伽,没想到这位韩施主说她也练过瑜伽,咱们便讨论起来。”这人说话不快不慢,声音极富磁性。
刘迦转头对韩怡英笑道:“咦,你还练过瑜伽?”韩怡英笑道:“我以前在地球的时候,练瑜伽美容呢,而且还能锻练体形,减肥功效特别显著。”刘迦闻言大乐,对阿南达笑道:“咦,阿南达大师,看你这样子明显是个出家人,你也美容修形?”他乍见此人时,已知这僧人体内能场纯厚罡正,绝非普通人。再见此人言谈间甚是和蔼可亲,多有好感,忍不住开两句玩笑。
阿南达双眼炯炯有神,微微点头笑道:“瑜伽与天下各门派修行之术,皆大同小异,尽可驻颜长寿,超脱生死,法虽不同,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刘迦经过多年修行,早已深知此理,当下点头笑道:“大师说得好,只是我对瑜伽了解不多,难免好奇。哦,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小白脸刘迦。”玄穹和小阿菜听他自诩为小白脸,心中暗暗好笑。
阿南达闻言微诧,脸上多现惊喜之色,但表情依然平静恬淡,轻声问道:“小白脸刘迦?可是传说中的那位天幽宫宫主?”刘迦一脸的不以为然,嘻嘻笑道:“关于我的传说多半都不是一些好事,大家还是忘了吧。”阿南达笑道:“天幽宫自成一派,原力名震诸界,让人多有敬仰呢。”
刘迦正待谦虚两句,忽听阿南达身后有人在高声叫道:“天幽宫的恶人来了?”刘迦闻言一怔,转头对小阿菜苦笑道:“瞧见了吧?我的恶名比你还大,这么偏远的地方都有人知道。”小阿菜笑道:“这倒未必,不信咱们试试,看看谁的恶名传得远。”说着他对来人笑道:“来的人不止有小白脸,还有我呐。”
话音一落,那人已在身前。这人的身形、长相与阿南达一般,就像两兄弟似的,但眉宇间多了一份冷峻。听得小阿菜的话,这人奇道:“你是谁?”刘迦指着小阿菜笑道:“他是修罗天王,你认识吗?”这人倒吸一口凉气,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修罗天王?你来这里干嘛?咦,怎么恶人都到这里来了?”斜眼瞥眼玄穹,忍不住问道:“你又是谁?哪条道上的恶人?”
玄穹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在下玄穹,常居仙界灵宵殿。”这人闻言微惊,脸现喜色,但转眼复忧,眉头皱得更紧,盯着玄穹道:“仙界的人也开始做恶了?这倒是头一次听说,可见一个人要学好不容易,要变坏可真是太容易了,只要跟着两个坏蛋瞎混几天,一生清名也就付诸东流了。”言语中,似对玄穹的堕落深感惋惜,暗叹修行界又失去了一位值得尊敬的正义人士。
小阿菜对玄穹乐道:“跟着我和小白脸鬼混,你那晚节不保,多年的清誉算是毁了。”刘迦见这人一上来便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三人下了个恶人的定义,心中暗觉有趣,忍不住笑道:“恶人便又如何?你那好人的定义又是怎么样的?”话一出口,却见一旁阿南达对那人笑道:“多由佳师兄,这些人看起来也挺面善的,咱们也别冤枉了好人,更何况他们有可能是来拜见师尊的呢。”多由佳大摇其头,一脸不屑道:“师尊一身正气,怎能与这些人为伍?倘若让这些人去见师尊,岂不是让人以为灵印密宗也误入了邪道?不妥不妥。”
刘迦见这人固执之极,不禁摇头笑道:“就算咱们是恶人,你们这些自诩为好人的人,对咱们也该教育为主、批判为辅,哪有一上来便给人上纲上线、把人一杆子打死的?如此下去,咱们岂不是只有越变越坏,越变越恶,再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永永远远、生生世生都只是坏人了?”小阿菜知道刘迦在与这多由佳开玩笑,难得大家心情如此轻松,他也补上一句:“就算咱们这群恶人是跑来干坏事的,你能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惩恶扬善,把咱们就地正法?这小白脸的天幽宫可有上亿之众,我那修罗天和这位玄老大的仙界也是地广人多,大家一起上来,还别说打,就是大家伙一人唾一口,也把你这星球给淹了。”
话音刚落,却听四面八方忽然传来“嘻嘻”、“哈哈”、“哼哼”、“嘿嘿”的各种稀奇古怪之声,其中不乏有人笑道:“好威风的三界之尊,吐吐唾沫也这般厉害。”也有人在笑道:“这群人的唾沫说不定果真厉害,不过,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淹了咱们的吠陀罗汉阵。”还有人森然道:“吠陀罗汉阵专为降妖伏魔而设,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刘迦心中一凛,环顾四周,只见数百的红衣僧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众人外围。刘迦念头转得极快,片刻间已知来者人数为三百六十人。但见这些人有悬在天上的,有落在地面的,远远近近,错错落落,其站位看似杂乱无章,却暗藏一定的规则。那阿南达见此情景,立时对多由佳怨道:“师兄,咱们还没清楚事实之前,何必惹事?”说着他见多由佳一脸固执神情,当下叹道:“我先带孩子们离开吧。”说着长袍招展,圈起那群惊呆了的孩子,一闪而去。
刘迦见阿南达走开,知道此事由玩笑已演变成误会,也赶紧对韩怡英说道:“怡英、晓雨,你们赶紧到小云宇宙中去,这里不安全。”韩怡英与崔晓雨两人却直摇头,韩怡英眨了眨眼,笑道:“咱们也有小秘密呢。”刘迦心中急切,不知她在说什么,正待催促,却见干玉昂然笑道:“宫主,他们有阵法,咱们也有阵法,谁怕谁来?”刘迦奇道:“你说啥?”
忽见蓝沁对阵外笑道:“穷神,你们在外面,咱们在里面哦!”刘迦这才注意到,刚才留在另一侧的玛尔斯、齐巴鲁、岐伯、大丑、戈帛、达摩克利斯等人,不知何时已围在这群红衣僧人之外。玛尔斯嘿嘿怪笑道:“蓝沁,放心吧,反正咱们都听干美女的!”不待刘迦反应过来,只见干玉对欣悦禅笑道:“悦禅姐,就由我来发一次令罗?”欣悦禅点头不语,神色甚是无畏。
干玉甩过长发,高声道:“灵印密宗的高人看清了,瞧瞧是你们吠陀罗汉阵厉害,还是天幽宫的水火归元阵有趣。”话音一落,只见圈内的林思音、蓝沁等人,圈外的玛尔斯、戈帛等人,纷纷闪移不停,顷刻间也错落有致地布出一个阵法。人人站位精准无差,只有混沌牒、夜猫子和大熊猫三个怪物在阵外游来游去,似在伺机而动。
刘迦见之大奇,脱口而出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阵法?怎么我都不知道?”却见众人笑而不语,唯有小云在脑中嘻嘻乐道:“你在香象截流阵外面的时候,大家讨论起闯阵的事,说你一天到晚走南闯北的,修行风险越来越高,大家怕帮不上忙,便凑在一起想办法,总得找个什么法子让每个人都发挥作用。听欣悦禅说,干玉当年位居天幽宫西相,最擅于群欧,便由她来组织大家练就了这一个水火归元阵罗,听说当年干玉常用这个阵与人群欧呢。”
刘迦这才恍然大悟,笑叹道:“这群人的心眼之多,也算诸界少有。”但暗暗担心韩怡英和崔晓雨、玉灵子等人的修为不济,难以发挥作用不说,反为对手所害。小云笑道:“放心啦,干玉这个阵很特殊的,最能让不同修为的人在其中充分发挥作用,修为高低不同的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承担与之功力相应的攻击和防守,只要阵不破,没人会超负荷的。”
刘迦一边听小云解说,同时数念扫过,心中对此阵法已大致了解,暗道:“此阵果然有特色,如玉灵子、李照夕等人所站之位,倘若承受到太强的攻击,阵法会自然地将能场转移到修为高的人身上去......干玉赌的是用这阵法去牵制对手,让我与小阿菜能不受约束地自由发挥,她确实精明得很。”
忽听小阿菜笑道:“这水火归元阵不错,看似水火不容,可待得内外平衡、水火既济之时,便是攻克对手防线之机,当年佩达霍豪根也曾吃过这苦头。”玄穹在一旁笑道:“兄弟,这一架非打不可?你就这么般喜欢打架?”安若微在一旁哂笑道:“玄哥,你也会怕?”玄穹笑道:“能不打架最好,何必伤和气?”安若微不冷不热地甩过来一句:“你还是老样子,就喜欢做老好人,中庸得很。”玄穹笑道:“中庸平和乃修行之道,何乐而不为?”
刘迦似觉玄穹的话在理,正待出言解释,却听半空中一位老者冷笑道:“原来天幽宫是有备而来的,并非是误打误撞地闯进来的呢。”刘迦并未将这群红衣僧人放在眼里,刚才他已探知这群人中,修为能与欣悦禅、玛尔斯相提并论者,也不过十多个人,余者修为虽然也不算差,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就凭这三百六十人结成的吠陀罗汉阵能打得过包括安若微在内的四个一界之尊。
忽听那老者高声道:“持咒!”话音一落,那阵中所有的僧人尽皆“唵”字出口,整个阵中为之一颤,刘迦暗道:“这些和尚有点门道,不可小觑了。”他扔出数念在阵中游移,片时已将吠陀罗汉中的各种制衡要领看得清清楚楚。他此时并不想惹太多麻烦,是以在对方能场攻击尚未成形之前,他只守不攻,唯将混元力悄然护在韩怡英等人身边。
干玉扬手打出一个响指,整个大阵又是一颤,这次却是水火归元阵启动了。此时以刘迦等人为中心,吠陀罗汉阵是第二层,玛尔斯等人是第三层。那水火归元阵只要能里应外合、水火既济,对方的阵法立破;相反,吠陀罗汉阵只要打散内外两层中的任何一个阵位,那水火归元阵便不攻而破。
小阿菜见刘迦、玄穹、安若微尚未出手,忍不住笑道:“老子先动手吧,看看佛门密宗的高人有什么本事,大家也算长长见识。”言罢,身形微抖,万片刀影杂和着一股深厚禅劲飞扬而出。那刀煞破空刺耳,铿锵大作,瞬间已砍向阵中各个角落,却又在转眼被化为无形。忽听其中一人哼道:“修罗天的恶人也学起佛门禅宗的功夫来了,这倒是新鲜。”话音一落,却见众僧齐喑“吗”字诀,整个大阵不退反进,似向内收缩了一般。
这看似微小的动作,刘迦等人立感压迫,相互对望一眼,均在心中暗道:“他这咒语古怪。”小阿菜心中更是暗暗吃惊,他刚才那看似随意的一击,其中包含着刀煞攻击的种种变化和精华,对方却毫无动静地化掉,他不禁低声骂道:“这群秃子……”忽然想起星球外围的香象截流阵,只怕也就是这群秃子也布,当下不敢大意。
这边干玉见对方已开始将阵法缩小,又是一个响指弹出,欣悦禅轻哼一声,体内塍能狱火轰然暴起,噼噼啪啪地在蓝沁等人身边绕行。蓝沁、林思音等人各守印诀,将此黑焰纳入阵位,护住身形,却在举手间合力转向,一道黑紫焰流竟向阵外玛尔斯等人方向冲去。那阵外大丑与岐伯早在众人协力之下逼出一道极冷血寒,化作一道银绿金光,也在向阵内冲击,欲与那黑紫焰流相融接。
岐伯与大丑自从喝了生命之水后,体内血液已较原来的血寒颇有不同,比之当初更具玄寒极性,而且连颜色也变了,与欣悦禅那塍能狱火倒正好是相反互补之性。
刘迦、玄穹、安若微、小阿菜这四人修为极深,一眼已知水火归元阵的目的,但见欣悦禅的黑焰冲至内阵边缘,即被对方停下,而外围岐伯等人的银绿光流又被挡在阵外,二者迟迟不能连接起来。两下相较,那水火归元阵的弱势已立现无疑。安若微哂笑道:“小白脸,天幽宫这阵法不错,可惜坐阵的人的修为太低了些,看起来倒像是做游戏一般。”
干玉与欣悦禅何尝不知其理,心中均在暗道:“倘若戈、达二人修为尚在,又或是当年天幽宫手下的众神魔一齐施为,水火归元阵的威力远胜于此。”但眼下哪有如许高手?只有将就着让玉灵子这等自以为高手的人凑和一下了。
刘迦四人一直没有真正开打,其原因便是自重身份,不愿同修为比自己低的人计较,是以刚才小阿菜牛刀小试以后,虽然无功,但也不愿苦苦纠缠,当即罢手。眼见水火归元阵先与对方较量起来,这四人心思相同:干脆助那干玉等人破阵,就算双方误会太深,只要这四人不加入战团,对方就算落败,也不会受伤,不至于把事情闹得更大。
有此一念,刘迦指间微抬,一道混元力劲透而出,缠住欣悦禅的黑焰,大力向外牵引。可那指力一到,立刻石沉大海、渺无踪影。他忍不住加力又至,依然如此,这才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吠陀罗汉阵并非想像中那般脆弱。”玄穹见之也感诧异,忍不住也跟着一道金光射出。他是仙人中的仙人,那真元力极纯极深,罕有匹敌,看似柔和平淡,却沉沉厚厚,无坚不摧。此时力出即消,全无响应,他心中也极诧异,但脸上却不露声色地笑道:“果然邪门儿得紧。”
安若微看得有趣,笑道:“三个一界之尊,居然出手无功,这脸皮不要了也罢。”她一边说话,眼中闪过异光,那惑心真茫说来就来,并无片时征兆,整个大阵为之一震。这边韩怡英和崔晓雨樱声低呼,已明显承受不起,刘迦和安若微随手翻出两道禁制,护在二人体外,两人顿感舒畅许多,身形再次坐稳。
刘迦环顾四周,但见这群僧人个个双眼微闭,口中咒念不断,心中暗道:“这么打下去,干玉他们会吃亏的,不如三下五除二地破了这阵,然后再慢慢解释不迟。”正待动手,却听那众僧口中的咒念忽变尖利,一个“咪”字出口,人人身后金光大盛,数百道能场连线悄然而起,整个大场比前时更加固若金汤。刘迦心中闪过一念:“这群僧人念的咒语,我好像在地球上听人念过一般。”
玄穹在身边说道:“我明白了,那咒语是‘唵嘛呢叭(bei)咪吽’,他们现在的咒念尚未念完,一旦念完,人人都可以达到肉身境界的天人合一,到时候……”这四人的修为哪个没有天人合一的境界?可倘若对方三百六十人,个个都有此境界,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迦等人方才猛然醒悟,对方迟迟没有主动攻击,便是一直在蓄积能量,以待稍后的全力以赴。小阿菜当下叫道:“他妈的,那还等啥?咱们现在不动手,呆会儿就只有任人宰割了!”这四人此时所想一致,话不多,同时闪至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挥手间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