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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寂静而深邃,宽广而玄奇。朦胧的幽暗让人感到一种神秘的魅力,使其生出一种想深入其中探究其底的愿望。洞里的景色极美。别的不说,单就从洞顶上垂下的钟乳石就足以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虽然是完全由自然力形成的,但眼前的这些却丝毫不下与雕刻名家手笔。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充满了灵韵的风采。
然而对于这样的充满诱惑力的地方平素来的人却是极少。一来处于结界之内的人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旅游的观念,二来这山洞的气温也实在太低了些,几乎到了要把人冻僵的地步。原因无他,只是由于在这洞里有一个寒水池而已。由于地质结构的特别在这里汇聚了众多的水气,再加上结界的特殊功用,把千年以来的冬日的寒冷全往这边驱来,便使得这寒水池中的水比冰还要寒冷。但那个并不被人探知的莫名缘由却它始终无法冻结起来。
池水是寒冷的,其温度几乎接近与世上最寒冷的东西玄冰。一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这池水,即使是精神力最强的魔法师和这世上拥有最强力量的斗士也无法接近到距离那池水一丈的地方,更别提进入这寒水池的中央了。
可事情总有例外的时候。便像此刻,一个人类少年便静静的处于寒水池的中央维持着打坐的模样。
能在结界中出现的人类还会有谁呢?自然是龙了。
忍受寒水池的冰冷,并修习魔法冥想术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这也是当初教官们给他定下的一个修炼课程。虽然那些教官自己也无法接近这寒水池,但他们却相信龙是可以办到的。因为龙的身上有着创世神的力量,这力量不但能大幅提升龙自身的作战实力,更重要的是它能保护住龙的身体。在力量的保护之下,龙是能够感受到那样寒冷和由寒冷而引起的痛苦,但这样的感觉仅仅是精神上的刺激罢了,对于龙的身体却不会产生任何的伤害。事实上除了最初的几天,龙会觉得这样的水十分寒冷之外,接下来的日子随着神力一步一步的被引导出来,龙竟觉得呆在这里只有凉爽和舒适了。当时,他总是一脸适意的享受着这池水的浸泡。
可,那样的舒适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在池水里的他非但没有享受的快感,反而十分痛苦的扭曲着脸上的表情。这当然不是他体内那原本属于创世神的力量消耗殆尽而令他重新感到寒冷而造成的。他之所以痛苦,主要是因为创世神力量的融解,令他看到了一些埋藏在心里深处的东西。那是他潜藏的记忆,即他所丢失记忆的备份。
魔,人人皆有。所谓魔由心生,当你意志不够坚定的时候,往往就容易被心魔所侵作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来。心魔并不会直接作用于人体。这在它看来似乎是最愚蠢的行为,它所要作用的是人的精神。它要完全控制人的精神,让他们在快乐中服从自己yu望。
这或许是最可怕的,但也是最能让人迷失的。人的心智往往是那样的脆弱,另他们极易受到这样或是那样的干扰,而他们的感情又是那样的丰富,时不时让心魔有可曾之机。心魔最喜欢的是那种拥有巨大力量的人,虽然他们心神比较安定,不太容易被心魔所入侵,可一旦被入侵了,他们所产生的破坏也是巨大的。
这一次,心魔看上了龙,看上了龙身上所蕴涵的创世神的力量。它急切的想让这样强大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虽然它的产生本来就是依靠龙这个人的肉体而存在的,但因为龙昔日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精神力,它并没有得到片刻的机会。可如今却不同了,龙此刻正处于新力(创世神的力量)与旧历(他原本的力量)融合的关头,心神不可自已的露出一些微小的缝隙。
这给了心魔以可乘之机,盘踞与心灵深处的它让龙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很多都是被它给扭曲了的。它在进攻,它想用记忆里的悲惨攻破龙那仁慈的防线,它要让龙变成一个嗜血的人。
是的,这一切它都在龙的心里进行着。
※※※
略带些许红色的黑暗似乎是这里唯一的颜色。四周充满了迷一般雾气,即使再怎么远眺也无法看清二十丈之外的景色。这里静极,倾听许久,除了他胸膛里那扑扑的心跳声之外便没有第二个声音存在了。
如此暗,如此的静,他或许真的应该觉得发怕或者不安,但很可惜的,他的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心跳很平稳,没有任何加快或减慢的迹象。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呢?他不禁有点怀疑。但仔细的调动一下脑中的记忆,随着一幅幅画面在他面前展开,他便释然了——似乎是一个叫罗赛尔的人让自己在此等待吧。嗯,也许是这样。自己的脑袋真的有些迷糊了,明明是刚刚交代的事情,怎么会觉得那是十分久远的过去呢?苦笑着,他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你是谁?”突然一个银玲般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是星之王子吗?”这声音他感到是那样的熟悉。
“呵呵!我怎么会是。我是龙啊。”他微微吃了一惊,微笑着转过身子回答道。虽然是突如其来的回答,但他总觉得眼前的事情在自己的记忆中便曾经有过。似乎,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说得。
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位粉装玉啄的小姑娘,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脸旁,修长的身子,天真无邪的神情。这真是好熟悉,总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和自己有着某种莫名而亲密的联系。他搜索着脑中的记忆,突然将一张比这稍稍成熟的脸蛋和眼前的天真重叠在一起。难道她们是一个人。如果是真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又是为何呢?他微微的有了些许的怀疑。
然而看着对方那一闪一闪的眼睛,他依旧忍不住的开口赞扬:“好可爱啊。”
“谢谢你的赞美,我的名字是爱娜·海明顿。”小姑娘的脸上洋溢着花一般的笑容,“大哥哥,你呢?”
“我?”眼前的事情给他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但他此刻却无法知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那是许久之前的记忆了,失却了中间的一段,他的名字被埋藏在记忆的更深处。即使到了这里他也不晓得,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我没有名字!”他苦笑。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爱娜托着自己下巴,眼中尽是闪亮的天真。过了一会她,作出了决定,“既然你没有名字的话,那我就帮你取一个吧,一定是最好听,最威风的名字。”
“是什么呢?”不管眼前的情形是多么的古怪,他都已经放下心中的疑惑,完全投入到眼下的角色中去。他望着天使一般纯真的爱娜,实在有些怀疑小小年纪的她,能帮没有名字的自己想出什么好听的称呼。“拜托,不要给我取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名字啊。”他依稀记得以前在那个生活的小山村里,似乎那些人家的父母都喜欢给自己的儿女取这样的名字。为什么?据说是取贱名的小鬼好养。但此刻自己已经是这么大了,若是在取那样的名字……那……他不敢再想下去,自觉的自己的额头似乎有冒汗的迹象。
似乎已经察觉了他心里的感受,爱娜轻轻的用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想给他带来安慰与保证:“放心,我不会给你取那些古怪的名字的,也不会给你取女孩子的名字。是男是女,我可是分得很清楚哦。我看你就叫龙翔天如何?”她轻轻得笑了,脸上满是高兴得神采。很显然,她十分满意自己竟然能帮眼前得他取上如此好的名字。“我真是天才呢!”她有些得意的想道。
龙……翔……天!!!
三个由爱娜口中吐出的字眼有如一道由天而降的霹雳闪电直直的击中了他:“这是我的名字吗?为什么我会对爱娜帮我取的名字会有如此震撼的感觉?按道理这只是他人帮我取的一个代号啊。”他呆然了,心中不禁勇气一股熟悉的感觉。他似乎认为这名字原来便是自己的本名,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用这个名字来行走的。
是的,这便是自己的真实。自己的名字便是这三个字:龙翔天。
“龙翔天?我的名字就是龙翔天!”脸上的表情从呆然到迷惑再到最后的明了与肯定,仅仅在一瞬间他便找回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名字。
他面前的景色渐渐的产生变化,不但四周的黑暗消逝了,就连刚刚和他说话的爱娜也变得毫无踪影。光明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清楚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他跪着,跪在一座完全由汉白玉青石铸成的高台之上。台高九十五阶,自己的身后是九十阶,自己的面前则是剩下的五阶。风不断的吹拂着,飘动起四周的旌旗。五阶之上是一方平整的祭台。自己的父亲,整个龙帝国的皇帝整庄严肃穆的站立在台上,手执一卷祭文,向上天宣读: “臣总领天下河山、第三代龙皇--龙腾远昭告上天。为我龙帝国之兴旺、稳定,为我子民之安乐。现封皇长子--龙翔天为靖海王。愿上天赐福。”
随着这话语的落下龙腾远将天阶牌高高的抛向上天,只见红光一闪,天阶牌消失在碧空之中。
此时站立在一旁的司仪官站出来高声喊道:“皇长子出班领亲王衣冠!”他从容的迈向封王台,步到台上跪下。早有侍者上前将他的外套褪下,将一袭王袍披上,并将九串冕旒金冠戴到了他的头顶上。
“礼成!”那司仪的话语中似乎包含着某种兴奋。
兴奋?那或许不是属于他的感情,而是属于自己内心的激动吧。王者,这个名号竟是加在自己身上的?平静的心湖似乎被一个落下的石子惊起了波澜。他莫名的激动着,身上的热血在一瞬间沸腾起来。他渴望着什么,手里不知何时紧攥着一把金色的长剑。那是他的佩剑——轩辕圣剑。似乎感觉到了主人身上的气势,此刻的剑应喝着发出细微的低鸣。
而他,虽然内心激动,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眼前的情形再变。人物和景色慢慢变的模糊起来,狭窄的天地一瞬间变得更加的宽广,给人的感觉也变得更加真实:气温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抬头望向天,天却早已离自己更远,更加清蓝。这或许是冬日吧。天空中的太阳也不显得怎样刺眼和毒辣,只是柔柔的放射着自己的光芒,带给人以舒适的温暖。四野俱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的清雪放射着阳光,让这一片天地显得更加的明亮。
他是安稳的端坐于战马之上的。一席带着绒边的明黄色披风轻轻的笼住了他的身子,隐隐露出的只有他那身着黄金铠甲的身躯。四周极为安静,充斥在耳边的只有那不断呼啸而来的风声。肃杀的气氛弥漫这整片天地,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而产生的紧张,每每使人热血沸腾而忘却了冬日的寒冷。
他并不是一个人立于这山丘之上的。在他的左右围绕着众多的将领,再往外则是那数以万计的士兵。诸葛聿铭、莱卡斯、塔山、理斯特、杨紫芝、成武……看着眼前一幅幅带着坚毅神情的面容,他心里充满了万丈豪情:“只要有了大家的帮助,即使眼前的敌人再强我也将毫无畏惧。”他相信自己的手下,相信自己部队的战斗力。虽然这支部队没有众多的法师,但依靠各种“先进武器”武装起来的他们却拥有不逊于法师的攻击力。
“哼,别说你我双方的战斗力此刻已经是差不多了。就算我这边的战斗力真的比你们差上一筹,但最终取得胜利的依旧是我。因为我们脑袋比你们的要灵活得多。我们懂得何时该打,该用什么方法打,而你们却只懂得一味的猛冲。虽然你们拥有强大力量,但是跟我们比起来,你们也就好像是愚昧的猛兽啊。”看着对方渐渐往前移动的方正,他心里充满了不屑。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金色长剑往前方的虚空之处重重劈下,向自己的将士们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冲吧!将眼前的敌人消灭干净。”
有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士兵在号令的鼓声之下飞快的冲向敌人的阵线,凶狠的扑向早已显得有些疲惫不堪的敌人。战斗迅速的在洁白寒冷的雪地上展开。残肢、断臂、热血迅速的在这白色的卷轴上描绘除了惨烈而激荡人心的画面。敌人抵抗的很英勇。即使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力气了,他们也不怎么退缩。
“他们算得上是优秀的士兵。”尽管是敌人,他心里依旧佩服着他们。然而佩服归佩服,对于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他还是主张坚决消灭的。对于他而言,对方抵抗的虽然英勇,但却始终无法改变其最终灭亡的结果——因为他们的将领实在太蠢了。
在朝前的奔走间一位身穿全身骑士战甲的敌军将领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便是‘恶魔’——龙翔天么?”对方将手中的巨剑挥空一指,比着他的额头,冷冷的问道。
“‘恶魔’?谁是‘恶魔’?我是人,我叫龙翔天。”他并不曾动怒,只是轻轻微笑着回应道。
“你是‘异教徒’,‘异教徒’就是‘恶魔’。”那派恩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还有的血气的话,那就和我来这么一场一对一的厮杀。”
“一对一的厮杀?”他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你傻了吗?这是打仗,并不是比武呵。”
“你怕了?我看你们这些‘异教徒’本来就是一群没有胆量的懦夫呵。除了用诡计之外,其他的可是什么也不会。”派恩狂妄的大笑,手中的剑又是虚空的一点,“龙翔天,你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没种的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像你这样没有三两肉的家伙,竟然还想学人家称王称霸,简直是做梦呵。”
“哦……!你是这么看我的吗?”他拉长了口中的话音,在派恩根本没注意的情况下,他的右手已经往左腰间探去,紧紧的握住了轩辕圣剑的剑柄。他有自信能胜的了派恩,因此他并不会退缩的,他不需要忍。
“你不服气么?不服气就上来啊。”派恩鄙视的嘲讽道。他轻轻一夹身下战马的肚腹,整个人顿时被坐骑托着,直朝龙翔天这边撞来。那宽阔的银色巨剑在他那双有力大手的舞转下化作了一道圆形的光环。“嗤……嗤”的破空声不住在空中回旋着,狂猛的气劲从巨剑上发出,整整笼罩了方圆六尺之地。
“咦……!”似乎没有想道眼前地派恩竟然还有这等威猛的劲道,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异的低咛,“好家伙,这似乎还有点看头么。”他的脸色依旧,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淡淡的微笑中,抽出了腰间的轩辕圣剑。剑出鞘了,在清越的龙吟声中,一道金色的虹光从龙翔天的腰间发出。一时间,所有人都为着突如其来的闪亮所吸引,他们紧紧的注视着,紧紧的瞪着龙翔天。当光芒渐渐减弱之后,他们才发现他的手中早已挚着一柄金黄色的三尺长剑。
“我上了,你可要小心了。”他悠闲的说道。他手中挚着轩辕圣剑,两脚一架胯下“乌骥”的肚腹。只听得一声雄壮的马啸声,人们便只觉得一道疾风从自己的身旁掠过。在细细查看时,身边已然看不见龙翔天的身影,只见到一屡金色的光芒在虚空中拖迤着,直直的迎向那因为穿着银色的铠甲而能在黑暗中依稀辩出身影的派恩。
面对奔来的金芒,派恩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原本脸上的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穆。金光渐渐的近了,派恩的眉头也越走越紧。当金色的光芒离他只有四尺的时候,他劈下了手中那把银色的巨剑。
“呼……”这是凄厉的破空声,银色的弧光和金色的流光直直的交击在一起。“当……”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空中溅起了四射的火花,银色的光和金色的光像是承受不住什么似的被直直的荡开了。
散去光芒,四周的大家才能感情两方主将的情形:此刻,派恩的脸上尽是惊讶与痛苦的神情。他的手中的剑已经丢失了,巨大的身躯似乎再也无法支撑住他的身体。马上的他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跌下来的可能。他一支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腹部,但猩红的血依旧不断的从那里的伤口中渗出,洒落在银白色的铠甲上,显得是那样触目惊心。
是的,派恩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这场战斗的胜利是属于他的,龙翔天,这位继承了创世神的力量和轩辕圣剑之锋利的。他以他那绝强的武功,竟交马一合斩敌将于马下。他赢了,无论从智慧还是力量而言,他都是这次战斗的赢家。
然而他此刻并没有看到高兴,相反的他感到了一丝由衷的不安。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不是已经胜利了吗?”他想着。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却惊讶的发现天空不知何时早已变成了黑色的一片。无数闪耀的星辰正热闹的挂在上头,静静的说明这是晚上的时刻。
“又变了。”他无奈的叹谓道。看着眼前的世界不断的变化,他似乎有些了解此刻的情况:这似乎不是真实的,只是由某种幻想根据我心中的记忆而凝成的东西。
这一次,他是处于一个熟悉的座舱里。这是“光翼”的座舱,他清楚的记起了这一点。他看着前面的城池,那是海都尔——自己临时的首都。此刻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寂静与平稳。夜风柔柔的吹过,轻轻的安抚着这座处于睡梦中没有一丝光亮的城市。
“真是美好的夜晚啊。爱娜,她一定就在下面等我吧。”熟悉的记忆又纷踏而来,他忆起了自己已然成婚的事实:水芸儿和爱娜都是他心爱的妻子。他想悄悄的下去,轻轻的伏在她的窗前,静静的对着她那睡梦中的纯真容颜。
然而黑暗被突入起来的光明给打破了。一束粗大的银色光芒在黑夜中闪现,飞快的有如霹雳一般直射向海都尔城。
“轰……”银白色的光束一触及海都尔城中广场那青石板大道,立刻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直射的光束,反而像被石子投击的湖面一般荡出一环环波纹,这是压缩在光束中的能量向四周扩散的波纹,是急速的空气冲击和灼热的高温相胶合的产物。它迅速吞噬了广场周围的一切,同时有如暴风一般向四面八方袭去,很快很快,仅仅是转眼的一瞬间,整座海都尔城便从大地上消失了,只有一个巨大的弧坑留在那原本是属于城池的地方。地面上的一切都没了,包括其间的生命,在那个坑里隐隐反射着天上的星光。灼热早已将这个坑的表面化成了玻璃。
“不……”他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发生的事实,他高声的叫喊着。猛地操控银色的“光翼”飞快的奔向那里。
黑暗中一具六丈高的钢铁身躯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它和光翼十分相像,只是全身都是漆黑的,就犹如地狱中的堕落天使一般。
“是它,一切都是它造成的。”一发现了它,他的脑袋里便想起了尖锐的叫声,似乎有一个人在不断的催促自己,“冲上前去消灭他。”
他觉得头很痛,他不喜欢这样的催促。即使他自己也认定,眼前的怪物便是造成一切惨剧的凶手一般。
愤怒的火焰在他的胸中燃烧。脚下的废墟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事实,他失去一城淳朴的子民,失去众多能够信赖的官员,更失去心中那宝贵的一块。
“噢……!”他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手中的扳机连续的扣动,不断让灼热的光芒朝凶手的所在奔去。他要复仇!
“就凭现在的你也行?”脑海里一下子闪出对方的嘲讽。
巨大的剑芒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飞快的充斥着自己的视线。
怎么回事?对方怎么能一下子就闪过自己的攻击,而冲过来呢?他一下子呆然了,简直不晓得该怎样才好。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死亡:剑芒毫无保留的贯穿了光翼的腹部,灼热的气息在瞬间将自己的肉体化为灰烬。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使自己有了创世神的力量,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这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他朝着苍天喝问:“为什么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会发生?”
“因为你还不够冷不够狠。”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他茫然的回头,发现自己有处于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相貌,却神情冰冷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刚才的那句话正是他说的。
“冷和狠?”他疑惑的重复道。
“是的,只有冷和狠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只有心中真正的达到了这一点,你才能在王霸的道路上走得顺利。现在的你还是太优柔寡断了。只有让那些与你为敌的人尝到什么是恐怖的后果,你才能在这块异乡的土地上站得稳。就刚才的情形而言,对方毁了你一座城,你就该想办法毁去对方的十座,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愤怒的可怕。”冰冷的他恨恨的说道。
“是这样吗?”他有些迷糊。听上去似乎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但不知为什么,他是异常反感这样作的。
“不行,绝对不能用你所说的那种方法进行报复。无论是敌方的城,还是我方的城,最无辜的都是那些城里的百姓。如果我用了你的办法,那我和那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呢?零,你太过无情了,也太傻了。我的敌人并不是对方领地内的所有人而仅仅是造成这一切的首脑——那些早就该灭亡的贵族以及千百年来有如水蛭一般在这土地上吸取养分,却又不断进行挑拨离间的教廷。是的,只有这些才是我真正的敌人。”出于心里的反感,他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已经回复了记忆平静而又严肃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他知道对面的人是谁:那是零,由自己的精神分裂出来的另一个带着杀戮和血腥的深沉意识。
虽然他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以前的优柔寡断,但他认为那只是自己其中一部分的错误而已。若仅仅为了这样的错误,就让自己走向绝对的血腥,那简直就是因噎废食了。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做的。
想通了这一点,他的脑袋便逐渐的清晰起来,更多遗漏的事情逐渐的恢复到了他的脑海之中。眼前的零,渐渐的便淡了,缩小了最后变成一缕冰冷的气息,进入了他的身体。
“真正的王霸之道,不能绝对的冷酷,也不能绝对的温和。”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再从梦幻中重新找回自我的他,已经渐渐的明了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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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池里的他,终于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一缕带着些许冷静的光芒从他的眼睛射出,静静注视着周边的一切。
记忆终于都回来了,这令他有些欣喜和担心。
他自然高兴能找回以前的一切,但自己如何处理与若亚雪的事情?如何离开这该死的结界。新的的问题,依旧一个接着一个摆放在他的面前,另他头痛不已。
“不晓得,我离开了这么久,领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芸儿,不知可安否?”他轻轻的跨出冰冷的寒水池。换了一股气势的身体,正放出刺骨的寒意:“若有人,敢在伤害我心中的亲人的话,那么纵使十年百年,我也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的。”他默默的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