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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少白回到方家小院时,他就发现小院里除了秦小玲之外,方如雪、小青、小月竟然都在,只是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好似在说,瞧你小子做了什么好事?
方少白心头一咯噔,暗想,坏了,不会是秦小玲把他对她做的事情说出来了吧,那可真是糗大了。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太对,秦小玲的性格可是很硬的,怎么可能把那么羞涩的事情说出来给别人知道?
这么一想,方少白内心就笃定了。反正只要没人知道他对秦小玲做的事,他怕啥?
嘿嘿,方少白暗自得意一笑,全当没看到众女眼神的怪异,步履轻快地走进来,还轻松地一一打了招呼。
“唉…”
方如雪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小青愤愤地瞪了方少白一眼,也撇身离开。
这下可好,方少白真的尴尬了,心也虚了起来,本来笃定的事也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倒是小月这姑娘心向着方少白,见方少白尴尬,才悄悄告诉方少白,秦小玲一回来就是怒气冲冲的样儿,嘴里还使劲的骂方少白,那场景连小青都吓着了。
然后小青就猜测,肯定是方少白对她们家小姐做了什么可恶的事,不然她们家小姐不可能那么生气,生气时还脸红。
至于是什么可恶的事,大家就猜了,结果相互一印证,答案竟然出奇的一致:方少白是个色狼!
“完了…”
“这回老子一世英名可算毁在这里了…”
方少白痛心疾首的模样惹来小月一阵窃笑,进而,竟也神不溜地冒出一句:“大少爷,你是不是真把秦小姐那…样了?”
我去!
方少白登时就呆若木鸡了,这年头人真很容易学坏啊,连胆小内向的小月都学坏了,这是谁之过?
方少白愤愤不平地要收拾小月这妮子,这妮子也不傻,翻了下白眼,一副少爷你真赖的表情,一溜烟就跑了。
这倒好,偌大的院子里就剩方少白一个人了。他抬起头,对着天空,对着那白云飘荡,默默地出神了一会儿,转首一叹,“我倒是想将她那样了,可咱本事还不到家啊…”
……
……
时值午后,大部分黑山城的人也才刚吃过午饭,正处于一天之中最疲惫的时候,很多人还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忽然之间,一个重磅消息就从方府中传了出来:方少白历练回来了!
这一消息简直就像是一剂强心剂,瞬间让很多昏昏欲睡的人来了精神,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议论纷纷。
私宅里,酒肆中,店堂内…
但凡只要有两个人以上聚在一起,无不拿方少白当成谈资,开口闭口“方家那位大少爷”如何如何…虽然经过前段时间林秋落被揍的事情之后,有一些人已经不再固执地认为方少白是个废物,但被人轻蔑了多年的人有翻身征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爽,言语之间仍然是少不了带着轻蔑口吻。
而人们所议所论,更有一种几乎不约而同的情绪——幸灾乐祸。
是的,基本上所有对方少白感兴趣的人,在等待的无非就是看方少白的笑话。
这些年,关于方家,有两个人是最为瞩目的,一个是方少白,一个是方少峰。
方少白,呵呵,不用多说了,因为废所以瞩目,瞩目他无非就是很多人都能从方少白身上对比出一种优越感,让人觉得谈论方少白,轻蔑方少白,就能衬托出自己的牛掰。
方少峰呢?
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可是水木双系天才,早晚成为名震大陆的强者。很多人在谈论方少峰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很愿意往方少峰头上套上各种光环,日积月累这种光环亮起来实在耀眼。
拿方少白与方少峰相比,那简直就是一坨牛屎与明珠相比,谁黑谁亮,还不分明吗?
所以,当方少白主动约战方少峰的消息传出来时,整个黑山城就震动了,全都当成是一种笑话,谁都认为方少白那是不自量力,想翻身想疯了,这样的人就活该碰壁丢丑,让他明白牛屎是永远也不能与明珠争辉的,即便这坨牛屎已经有些发亮了,也还是乌光,较之明珠仍旧差之千里。
说白了,沉浸在方少峰绝世天才光环下的人,可以勉强接受方少白战败林家的林秋落,因为那林秋落本来也不算天才,却绝不可能接受方少白能挑战方少峰。
这种固执,已经是根深蒂固。
然而,也有例外。
秋石,小名石头。出生在黑山城城郊的一家农户里。家里没有任何人是武者,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采药人,因为没有修为,只能采集一些很普通的药材,母亲完全是个农妇。
秋石的家里,可以说是很穷很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并不为过。
秋石从很小的时候,就有成为武者的梦想。然而这个世界的规则太残酷,以他这种贫困农户出身的子弟,根本不可能拜入那些大宗派,自学成才,先别说没有弄到功法或者武技的渠道,就算有,也没有金币啊。
所以,秋石想成为一个武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等他年满十六岁,就自己卖身到大家族中成为家丁,这样既可以换一些的金币填补家用,每月还有薪俸,表现好还有可能得到大家族的传授,真正成为一个武者。
再过不久,秋石就十六岁了。他一直期盼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可他很烦恼,黑山城的大家族有好几个,他不知道应该卖到哪家去才合适。卖得不好,不仅仅价钱低了,进府之后还会被老人欺负。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各种有关于方少白的议论,小小年纪的秋石马上就被这些议论吸引了。
这些议论中,无数张嘴都在嘲笑方少白,嘲笑方少白不自量力。可在秋石听来,却不以为然。他心中甚至暗暗嘲讽,这些只会嘲笑别人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一个想要奋起抗争的落魄少爷?
对!
在秋石眼里,他从未见过的方少白,已经被他视做一个勇于奋起抗争的人。而这种抗争精神让他极为感动,甚至激励,充满热血。
从听到议论那一刻开始,秋石就在默默地接收着各种关于方少白的消息,从那些可耻的嘲笑声捕捉对他自己有用的信息。当听到方少白出去历练的消息时,他更激动得不行,暗地里跑到了山坡上,对着大山大叫了好几声,然后默默地祈祷:方少爷,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把那个不可一世不尊敬兄长的二少爷打败!
只是,很多议论中,不乏有认为方少白所谓历练,其实是约战之后就后悔了,打着历练的旗号,悄悄溜走,这辈子再也不会回黑山城了。
秋石虽然不相信这样的议论,但架不住听得多,加上自己又不认识方少白,心里也担忧,也彷徨。
他不得不每天探听消息,希望听到方少白历练回来的消息。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方少白的消息,各种嘲笑声早已经遍传街头巷尾,有的人谈起方少白,甚至狂妄地吐口水。
秋石越来越彷徨,越来越担忧。只觉得自己内心中所希望坚持的一种精神似乎要倒下了,真是食无味寝不安眠,几天的功夫竟然瘦了一大圈,以至于父母还以为他生病了,担忧得不行。
秋石病了,的确病了,但那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而就在今天,这帖子心药终于及时到了。
午后的黑山城到处都在谈论方少白历练归来的消息,都在拍手称快等着后天方家较技大会,方少白被灰溜溜战败的消息,竟有人摩拳擦掌的准备用口水将方少白吐出黑山城。
秋石置之一声冷笑,悄然不语地退出人群,扭头看向方家大院的方向,心里攥紧了拳头:方少爷,我知道你能胜利,你一定能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