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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听到杜兰说的话也愣了一下，她嘴巴长大着，半天都没有明白相亲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大概理解了杜兰可能的意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安娜有些生气的问道。
“我是说我是来着学习魔法与武艺的，不是为了来这里谈恋爱的！”杜兰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们在一个半月中赶完了正常来说需要将近一年才能走完的路程，经历了长时间高强度的旅行赶路，尤其是中间还生了一场病，杜兰现在十分疲惫，这让他的耐性变得十分有限，性子也变得急躁了。
“这些我们都会教你的，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你如果来了高塔那就需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杜兰疑惑的问道，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不太理解乔安娜这是什么操作。
“你是不是不太能理解我对那些学徒说的话？”
“是”
“你觉得你的婚姻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们不能插手？”
“也不完全是。”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总是感觉十分奇怪。”
乔安娜听完后稍停了一下，喃喃的说，“太像了。”
杜兰猜到了乔安娜的意思，但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莫过于闭嘴什么都不说。
乔安娜从宽大的椅子上坐起来，盯着杜兰看了一会儿，这让后者有些发毛，半晌，才幽幽的说道。
“你觉得不公平。”
“没有，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
“你是有资格的，”乔安娜双手抵着下巴说道，“胡安会选择你自然有他的理由，这个我不会过问，但是。”
此时乔安娜起身向窗边走去，她穿过塔主室里密密麻麻的实验仪器和书籍，那些东西如今正混乱的摆放在一边，桌子上一层细微的灰尘说明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杜兰，你过来。”乔安娜站在窗边背对着杜兰说道。
杜兰快步走过去，一路上遇到了三四副对着他龇牙咧嘴的装饰物，不知道是别人的礼物还是这位女魔法师自己的作品。
“从这里往外看，你看到了什么。”乔安娜指着窗外说道。
这里是黑尖塔的中部，杜兰从窗外看过去，除了其他的黑尖塔外，就只有高塔以及一些零星的建筑。
“塔，还有房子，或者，还有人？”杜兰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认为这些是什么，或者说这些代表着什么？”
“高塔代表着这个国家，黑尖塔代表着魔法的深邃，人代表着世人？”杜兰将信将疑的说道，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时候一般是要说的深邃一点，装逼一点。
“你…”乔安娜被杜兰憋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和对杜兰说道，“杜兰，我不知道胡安是从哪里找到你的，就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来看，你确实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但是，”乔安娜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许你该学一下说话，不要每一句都说的我很堵，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
杜兰连忙点了点头，他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但不是来自于乔安娜的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头皮发麻，他能听到头顶正在发出滋啦滋啦以及噼啪噼啪的声音，他不用考虑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于乔安娜这个水准的法师来说，弄出一个小型魔法可不像阿方索那个半吊子那么费劲，又是捏法印又是甩符文的。
乔安娜看到杜兰态度还不错，心情好了不少，中止了杜兰头顶雷电球的施法，感觉到头顶压力的消失，杜兰长舒一口气，避免了被电成焦炭的命运。
“杜兰，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乔安娜突然说道，风吹过黑尖塔，发出阵阵的呼啸声，如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巨兽的嚎叫，但杜兰听到了乔安娜与其中的
“责任与义务是相互，胡安是一个很很随性的人，他认为每一个人的道路都来自于自己的选择，不应该被其他人影响。”
“这样的教育方法放在其他地方，其他职业，甚至是下十六家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要知道，这里是寒霜之塔，是上十六家，你以后将成为阿方索的接班人，所以你现在就已经是日后高塔防御的中坚力量了。”
“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怎么教育你是胡安自己的事情，我能提醒你的就是这个。”乔安娜准备结束这次谈话了。
“我会尽力的，但是关于那件事清。”杜兰还是想问清楚那件事情，这种拉郎配的事情在这个封建魔法时代确实是个常见的事情，但是对于杜兰这个经受过现代婚姻观念洗礼的人，自由可能是他更想要的东西。
“这个事情我不想再说了杜兰，这是高塔的传统，也是维系高塔关系的最好方法。”乔安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还从来没听说过有魔侍因为这个起争执，历史上不是每个魔侍都和塔内魔法师结合，但是对这个制度本身不满意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这一次乔安娜说话的时候带了一丝怒意，“所有的高塔学徒都是身份尊贵，荣誉清白的贵族女子，而且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来高塔做了学徒，他们中间不乏各个王国的绝世美女，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杜兰，你最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乔安娜和阿方索的关系很好不假，她尊重阿方索的决定也不假，但是这不是杜兰可以提这些无理要求的原因，她现在甚至觉得杜兰有些得寸进尺，这让她之前对杜兰的良好印象一扫而空。
杜兰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这个大佬竟然生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杜兰赶紧解释道，“老师，您误会我了，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而已，老师能够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各位师门同道我更是没有任何资格说不满意的，只是，我的长辈曾经告诉我，一个人的人生自然要听从自己的欲望和努力，但是更重要的是命运的安排，如果您的要求就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我自然毫无怨言，而且这也是我的荣幸，但是如果这不是我的命运。
乔安娜听着杜兰说的话，也勾起了她的回忆，曾经她和阿方索的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所以当杜兰说到命运的时候，也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杜兰一看乔安娜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明白乔安娜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又接着说道，“我曾经读过一本书，那本书中有这么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那句话是这么说的‘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我没有对高塔的这个传统有任何不满，但是我只是希望，我能有个选择的权利。”
杜兰此时基本处于脑子短路的节奏，所以他这些话一出口就发现到处都是漏洞，但是这番动情而富有哲理的话在乔安娜听来无疑说明了杜兰的很多品质和思维，这不仅让她的怒意全消，还变得有些喜欢这个阿方索带回来的徒弟了。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有些意思，虽然听起来十分胡闹，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但确实是句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话。
乔安娜在是个天才法师之前首先是个女人，一个感情生活正常的女人，如同所有人一样，她也渴望浪漫，渴望惊喜，而杜兰说的命运和后边的这一句话无疑完美符合了乔安娜的喜好。
这小子确实有一套，乔安娜心里暗道，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阿方索会决定选择他做徒弟了，他和那些循规蹈矩的高塔贵族和魔法世家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个事情我和胡安讨论过后会再通知你的。”乔安娜说道，“你很累了，早些去休息吧，琳娜在屋外等你。”
杜兰道了一声谢，起身起来，但正当他打开门准备出去时，乔安娜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杜兰”
“嗯？”杜兰扶着半开的门疑惑的回头。
“高塔有人类所有的书籍和知识，你说的那句话从来没出现过。”乔安娜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下去吧，高塔不是个嫉贤妒能的地方，不用掩饰自己的才华。”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