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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办公（上）
（内容提要：普照寺有市上领导的关照，在宗教界人士的努力下，终于重新繁华起来。湔江堰市又恢复一处，响誉海内外的佛教景观，经常有众多的人前来朝拜。）
这时候之前到达的乡上的一个女干部，带着自己的小女儿迎上来。这人姓金她先称呼迟书记，然后叫小刘书记，再逐一和我们另外几个人招呼。金的女儿今年5岁，明年9月份开始上小学一年级。这时候的孩子很喜欢说话，她也在母亲身边叫爷爷、叔叔、娘娘，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小刘问金女士中午安排好了么？金说庙上正在准备，1点准时开饭。程主任接上去说不要搞复杂的，迟书记的意思简单点。金女士笑着说没有什么，乡上只是割了几斤猪肉来，连鸡也没有杀一只。迟书记也笑着说简单点，这一群人都跟着笑起来。
金女士又说袁居士听说迟书记要来，特别高兴她要和迟书记见面，汇报相关的一些事情？迟说见就见嘛，来庙子上就是见大家的。这群人说着到藏经楼前的右边的台阶，从这里上去走6级台阶，经过双扇木门就进到藏经楼前。前面曾提及的那著名诗人题写的石碑，就在右边台阶的中间。内容神奇字写的一般，只是笔划流畅而已。中国古代有“三绝诗书画”的说法，但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很少有人能够贯通。左边间隔几十米也有同样的台阶，台阶上面是高高的层木楼。最上的两层和石头柱子的藏经楼平行，刚好构成一处四合院。我们上来的时候，一个老尼双手合十迎上来。她口中念阿弥陀佛，向迟书记及这群人示意。迟也向她答礼然后说要先看一下庙宇，老尼应答后带着我们先向院落的左边走去。
院子向左出双扇木门，空旷的坝子有座方形三层石板建筑，最顶上雕刻有“东方极乐”4个字。老尼说这是庙上的舍利塔，专门存放庙上僧人骨灰的。老尼带我们回到藏经楼前，宽阔的殿堂里空空如也，中间照壁上有一巨大的麒麟画像。正对面木楼的石柱上，有一副对联：“地震龙潭涌出万千世界，天降宝盖支撑不二法门”，好象是讲述这寺庙的来历。
此间传说这寺庙在清代，从清初到清末修建了00多年！耗银千万两以上。明末清初战乱0多年，四川残存人口很少，《明史》和《清史稿》载仅10万多人。但据推算可能有60万人，历史上曾有过“湖广填四川”。那时候人们生存都困难，不会有大款、富豪、地主为庙上捐资。普照寺有碑刻记载，修庙的银两来自一次地震。也不知是谁埋藏的？同样据推论应该是张献忠窖藏的。明朝时由于郑和下西洋，也由于秦汉以来，陆地和海上丝绸之路。中华民族几千年积累起大量银两，有文章说当时世界70%的白银，有近百亿两都汇聚在中国。史载：李自成打下北京，搞到7千万两银子。张献忠打遍中南、西南好几个省，到手上千万两白银完全可能。后来帝国主义对中国大搞鸦片贸易，加上战争赔款；又把积聚在中国的白银，大部分搞出去。中国经济总是由清代中期，占世界的三分之一；到清代末期的1890年，降低到百分之一。
过藏经楼向右接连三重四合院，第一重为斋堂和几间住居士的精舍。第二、三重为僧尼们居住的地方，一、二重连接处是座佛堂。里面供奉着普照寺的镇寺之宝——缅甸来的翡翠玉佛。因为是地方最高领导来到，老年僧尼向佛像合十致敬后，带领我们近处观看。我们都看到这是座翡翠佛像，通高1尺有余，通体出绿为无价之宝。佛像的左肩头有伤，僧尼说那是文革期间红卫兵砸的。缅甸翡翠为大自然上亿年的恩赐，向来有“绿涨一分，价涨十倍”的称谓。如此巨大的整块绿翡翠佛，简直叫人顶礼膜拜，文革期间的人居然要砸？！
大致参观完毕距离中午还有些时候，老尼带我们在一间客堂就坐。有庙上临时帮忙的杂工为我们沏上花茶，立即满屋子都是茉莉的香味。客堂里面左边的房门半掩半开，老尼说袁居士住在里面，她去把人叫出来见迟书记。只一会儿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经老尼引荐她先招呼迟书记，再向我们在座的都点了头。然后老尼和袁居士都在主人的位置上入座，袁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青天大老爷来了，我们寺庙的问题可以解决了！迟书记也笑着说共产党的干部，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
双方进入实质性的谈话，我和程主任都拿出笔记本作记录。苟小美和雷师傅，还有乡上的刘、金两位只是听。老尼的话语归纳起来主要为，普照寺庙宇被拆就算了！历朝历代的寺庙都是修修拆拆。但佛法无边，最终总是要有寺庙存在。但是寺庙的地又被侵占，这就太不应该了！她要求市上出面，把原有的地皮都还给寺庙，将已经侵进来的农家院落搬迁出去？
关于这条迟书记当面答应了，他当即吩咐小刘转告乡党委。乡上要研究出方案争取尽快，把原有庙产上的农家院落都搬出去。迟书记还特别指出，这山上的树林要保护好！房子可以很快修起来，但树只有一年一年慢慢长，那是快不起来的。有庙有树才能发展旅游，才可能有中外的宾客前来。普照寺是湔江堰市的重要景观，市委发展旅游的支撑点，发扬光大后乡镇也能受益匪浅。
袁居士的话语归纳起来是要求，把已经拆走的房子归还给普照寺。袁说据她了解当年办的县铁厂已经垮掉了，能不能把房子拆回来还给庙子上？如果能够办到她可以给上面写内参，表扬湔江堰市领导。对这条意见迟书记没有同意！他表态说房子拆来拆去不好。铁厂垮了那边的蒲阳镇，还想在原址上搞点什么。市上根据财力可以挤点钱出来，帮助庙子上把山门、围墙修起来。下一步怎么办相信庙子上会有办法！历朝历代修寺庙，都是庙子上自己办成的。
袁居士还想说什么，但庙上的主持老尼已经相当满足。她双手合十连声说阿弥陀佛！虽然自己已经年近八旬，相信后来接班弟子，能够光大佛法重新恢复寺庙。话说到这时已经有人来叫吃饭了！在老尼的带领下这行人出客堂来到斋堂。这是处能够供10多桌，100人以上用斋饭的大屋子！当年我见过的那股淙淙流进石缸的山泉，依旧飞花溅玉的流淌着。和别的遍庙宇不同的是，师傅们操作的厨房，和客人用斋的大堂居然连在一起。今天为我们做饭菜的是庙上请的杂工，好象庙上打杂的人，都喜欢拴一张红布围在腰际间。
我们一行5人、加上乡政府小刘、老金和她的女儿，以及袁居士，差不多刚好一桌人。迟书记要庙上的师父一起用餐，但她们都双手合十推辞，还说自己是出家人不沾晕腥。我们围着桌子坐定后菜也上齐，简单的几只大碗装着回锅肉、红烧肉、凉办肉。然后是一些炒蔬菜和几碗豆花，以及辣椒碟子等。围红布的杂工师傅还问喝酒么？迟书记摇了摇头，小刘接上去说招呼过不要酒。
袁居士和迟书记坐在一张凳子上，她利用吃饭的时间抓住机会，向迟书记表明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袁申明自己是很背景的人物，国民党起义将领95军长黄隐是自己的亲舅舅。其家族在香港、台湾、美国等地，都有实力雄厚的公司，和中央领导赵紫阳的公子赵大军有联系。该赵某人掌握了南中国，相当规模的经济资源！如果湔江堰能够给自己一块地，她将为市上引进大量资金。这年头缺钱人民币价值也高，以红砖为例当时才5分钱一匹（现在0.4元以上）。迟书记表态可以考虑，前提是真正能够引进资金以及技术，关键是其产品还要外销！袁说这些都不成问题。
听袁居士这么说，我心中的疑惑是，1975年我在湔县县委见过紫阳。其时他刚刚升任中共四川省委书记，携人前来考察湔江堰的鱼嘴、和紫坪铺两座废弃的水电站。主要看能否恢复重建？跟在赵身边的还有他女儿，一个身材和长相都很好的年青姑娘，时年约0岁左右。我作为工作人员之一参加接待，为省上领导们掺茶送水。当然我这个级别的人，不可能听省上人说，赵是否有个叫赵大军的儿子？
席间我还听到袁居士说自己是省作协会员，在省上某文艺单位工作。刚解放时是小学生曾敲着腰鼓，欢迎解放大军进入成都。现在中情于佛教好比红楼梦书中，在大观园栊翠庵戴发修行的妙玉！佛教最隆重的贯顶（摸脑袋），将由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给贯顶。袁和诗人丈夫育有一女，已经成人正在香港学习经商。诗人题写在台阶处的碑文，若干年后就是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凤求凰》白皮书。如果说地方领导能看重自己，她也能为当地做些贡献。在我看来这个40多岁的女人，保养还好身材长相都不错。后来我了解到她是唱川剧青衣出身，故很有些功夫说唱念打都懂行。
她和诗人丈夫的关系，后来怎么样且不去过问，所讲的《凤求凰》我当时没有搞懂。网络上查：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的时候，据说弹奏或写作过，有一首叫《凤求凰》的诗。现抄录于后供阅者观赏：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饭后庙上师父请迟书记等人再喝一会儿茶？但迟说不必要下午回去还有事。袁居士则说服迟书记带着我们，有寺庙的山上转游一番。她主要向迟书记介绍：普照寺环境优雅，历史文化沉淀厚重。山有千年楠木，殿无一点落叶；士欲效仿佛佗，身心不沾尘土。梵宇王宫开启觉悟之路，敲醒迷人、普济十方、同归善果。对欲寻幽探胜，欣赏艺术之雅士；崇拜观音，欲修身养性之信士；此乃灵山福地，极佳之去处。一株双树杆连成一体的大树十分奇特，袁说不知为此树取什么名字？我接上去说叫兄弟树、或姐妹树好么？袁说可以考虑。
我们一行人告别师父、居士们离开寺庙，她们几个女和尚都双手合十，集体送我们到6级台阶的山门处。中国所有寺庙都一样，其规则是送客只到山门处。大观乡上的两个女干部，也和我们一起下山。老金的先前爱说话的小女儿，饭后困倦睡着了。我将她背在自己身上走下来，一路上老金感激不尽。刚下山小女儿就醒了下来自己走，她母亲说孩子睡的打屁觉。
到大观乡政府我们市上的5个都上车，告别乡的干部们离开。轿车只行驶几公里，50多岁的迟书记在座位上睡着了。我也只好靠着苟小美坐，让迟的位置更宽松一些。（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