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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朗划着平板，上面的信息在中间男人简要的概括下，说得足够清楚了。
他随手把平板扔到桌子上，长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把钱给南宫翊打过去，告诉他做好准备，马上要开始钓鱼了。”
中年男人应下，拿着平板离开。
华瑞上前，继续之前的话题，“岩城那颗棋子还用吗？”
殷朗手指敲击着桌面，眯着眼睛打量斗场肉体互殴的场面，咧开嘴畅怀地笑了，“留着吧，早晚都是废棋，趁着现在有点用处的时候多多利用。”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陆羽弘那边怎么样了？”
“焦头烂额，他在糊弄女人这方面有天分，生意场上更多的还是靠耍些下作手段，这次网上的事一时半会不好解决，御笙那边的营销团队死咬着不放。”
殷朗冷笑一声，指着下面的斗场给华瑞看，“这个世界，始终是强者为王，垃圾始终是垃圾。”
在他似嘲似讽的声音中，台下的比赛以一方昏死过去结束。
华瑞看向殷朗，“陆羽弘那边，我再施加一点压力?”
“随你，别让他太早死了，这还没到重场戏份呢!”
——
封御承在岩城呆了一周，晚上偶尔回来陪沈依吃饭，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在一张床上。
荆蕊的事情谁也没提，各自相安无事地过着。
周末这天，封御承忽然通知沈依他要走了。
沈依自然地点点头，提醒他，“封逸那批物资的交货日子就这两天，你已经有应对的方法了吧？”
“嗯，已经安排好了，那批物资从沿海连城出发，我的人半路会把物资拦截下来，后续就看封逸和他背后那个人的动作了。”
“分公司这边，宋雨会留下来帮你，你在这边呆的时间不会太久。”
封御承做事一向有把握，沈依自知他心里有安排，如今只需要在不影响工程进度的情况下，盯好封逸那边。
手里已经有了关键性证据，封御承和沈依谁也没太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
以至于后面事情发生时，封御承和沈依谁都没有料到。
封御承离开时，沈依没有下楼送他，站在床边看着他乘坐车子离开。
“夫人，中午您想吃什么？”梅婶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先生昨买了做甜汤的材料，我给您熬一碗甜汤？”
沈依胃口不大，一碗甜汤正合适。
只是封御承怎么会知道她喜欢甜汤啊？
那点被她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翻涌着往外冒，沈依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对着梅婶“嗯”了一声。
机场VIP室，封御承听着广播提醒航班检票登机的声音起身。
检完票过了安检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小刘急躁的声音声音透过听筒，“boss,那个……海里的尸骨打捞到了。”
宛如一记闷雷劈开了封御承的脑门，他狼狈地稳住身体，冷声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阴恻恻的声音听着人头皮发麻，小刘咬着牙重复了一遍，“荆蕊小姐的尸骨，打捞到了。”
砰的一声，手机砸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封御承痛苦地揉了揉头发，只觉得天旋地转。
“先生，您没事吧？”机场人员担忧地看了眼封御承，把地上碎裂的手机捡起来放在封御承面前的桌子上。
公寓里，沈依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开门的动静。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才两点多，还没到梅婶做晚饭的时间。
愣神的功夫，房门打开，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沈依倏地起身，上前两步，忽然被一把拽了过去，紧紧地拥着。
“别动，让我抱一会。”
沈依抿唇，犹豫着抬起手轻轻地搂上男人宽阔的后背，缓缓拍打着。
直到她站得双腿发麻，不舒服的动了动，封御承这才松开她，一脸疲态地道歉。
“你……”到嘴边的话在看见封御承疲倦的目光时，转了个弯，“你去卧室里休息一下吧。”
封御承很累，默不作声地走进卧室。
他刚关上卧室的门，茶几上的手机便响了。
来电人是小刘。
“夫人，boss在你那吗？”
沈依听出小刘声音里的焦急，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在我这，他状态不大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刘短暂地迟疑了一瞬，把打捞到荆蕊尸骨的事情告诉了沈依。
“怎么会？之前不是在国外杂志看到了她的照片，至少你们应该找到那个人确认一下啊，再说你们怎么肯定那个尸骨就是荆蕊？”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了，沈依一时接受无能，更何况一直相信荆蕊活着的封御承。
“夫人，已经匹配过DNA了，确实是荆蕊小姐，国外那位我们之前找过，照片上长得很像，实际上还没您长得像。”
沈依蹙眉，犹豫着问道，“我真得和荆蕊长得很像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小刘，“……就，某些地方还是挺像的，但你们的眼睛不像。”
沈依并没有觉得安慰，只有一处不像，那就说明其他地方是相像的。
可世界上连两片相同的叶子都很难找到，会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但相貌相似的人吗？
网络上那些像明星的人，神似而貌不似。
沈依和荆蕊的相貌，却意外地属于后者。
小刘干巴巴地说了几句，让沈依帮忙照顾好封御承。
梅婶过来把晚饭做好，封御承还没醒。
沈依让梅婶离开后，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小心地推开门。
卧室的窗帘拉着，床上的人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
这是沈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封御承，他不能走路时，也没见他这样颓废过。
沈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感，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下的鼓起。
“封御承，你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没有动静。
沈依默了一瞬，站直身体，“你不是一直坚信荆蕊没死吗？怎么就因为一具莫名的尸骨变成这样？就算DNA匹配又怎么样，也许验收错误了呢？你振作起来，去国外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