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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夫的诊室很好找，就是电梯右边对面的那间。
门关着，透过门上的玻璃，沈依看见了背对着门站着的董思华正低头和身旁的女人说着什么。
封御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拽着沈依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按照以往的会诊时间，还要等上半个小时。”
“这么久!”沈依看了眼手表，马上六点了，顿时有些愧疚，“要不然你回去吧，刚下飞机话没休息。”
闻言，封御承睨了沈依一眼，哼笑，“我要是想休息，就不会陪你过来了。”
沈依张了张嘴，脑子忽然一抽，开口道，“那你要不要靠在我腿上休息一会？”
话说出口她就反应过来了，手足无措地想要挽回。
封御承忽然倾过身体，没有一丝预兆地靠着沈依的腿躺下。
沈依愕然地睁圆了眼睛，微张着嘴巴，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听见封御承均匀的呼吸声，沈依注意到他脸上的疲态，紧绷着的身体渐放松。
半个小时似乎格外漫长，沈依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之际，听见开门声。
她倏地睁开眼，看向旁边的诊室，董思华护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沈依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封御承时，他自己坐了起来，惺忪的眼睛眨眼恢复清明，扭头和董思华打了个照面。
董思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浑身透着矜贵姿态的封御承，而后才注意到他身后突兀起身的沈依。
看清沈依的脸，董思华脸色微微变了，不发一言地护着妻子打算离开。
“董叔叔，我知道您认出我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谈一下吧。”
沈依上前两步叫住董思华，顾及到他的妻子，没有表现得太急切。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妻子身体不舒服，也没时间在这和您闲谈。”
董思华背对着沈依，冷声拒绝。
“你妻子已经病了四年了，这两年情况越发严重，你辗转去了国内多家医院都不见效，对吧？”
沈依诧异地看向封御承。
他什么时候查到这些的？
董思华倏地停下，转过头，阴沉地瞪着封御承，一脸戒备，“堂堂御廷集团的封总，大费周章地调查我一无名小卒，可真是看得起我！”
封御承丝毫没有恼怒，低头挽着袖口，接下来的话却听得董思华心惊。
“铭成集团的几个资历老的董事我都调查过，这些年你们做了什么，我也一清二楚，既然我和沈依找到你，你对我们的目的心里清楚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董思华嘴上拒绝，漂浮不定的目光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初见沈依时的慌乱加上此时的表情，沈依确定董思华应该是知道当年恒远出事的真正原因。
“董叔叔，您……”
沈依话音一顿，看向抬手打断她话的封御承。
“我认识国外一专供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曾在精神疾病领域获得诺贝尔奖的普朗斯，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引荐。”
看着董思华微亮的眼睛，封御承话音一转，“但有个前提。”
关注精神疾病的人没有人不清楚普朗斯，这位治愈的病例痊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九。
频率这样高，联系他看病的人自然也多。
但这位脾气很古怪，难联系到不说，就连你有钱也不一定被他接受。
董思华曾试图让人帮忙联系，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对封御承的话心动了，却还是带着几分防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也不是非从你这里获得我要的东西，但不知道你的夫人能不能等得起。”
御廷集团独占江城鳌头数十年，名声大到传到京城，作为掌权人的封御承自然不容小觑，也不屑用一个空头保证骗来消息。
董思华低头看向怀里安静的妻子，咬咬牙，“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手里有铭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以最高成交价的两倍给我！”
他清楚如果手里攥着的东西交出去，铭成肯定会产生大变动，他不如及时脱身，拿了钱带妻子去国外安家治病。
沈依听到董思华要的价格狠狠皱眉，这不是趁机宰封御承吗？
董思华手里攥着的东西和封御承本就没有关系，没必要承胆这种风险。
“算了，两倍价格太高了，他手里的东西我不要了。”沈依轻扯封御承的袖子，低声劝阻。
封御承浅笑，凝眸看向董思华，扬声道，“成交。”
沈依愕然看向封御承，拽着他的手臂，略有些激动，“你为什么答应，这是赔本买卖啊!”
“你不想要铭成吗？有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可就仅次陆羽弘的股份持有人了。”
沈依本身攥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上董思华手里的，足足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陆羽弘也不过只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五，足够沈依在铭成有说话的份。
“我的东西在别墅，封总若真有心合作，明早来别墅和我签合同。”
董思华这人还是谨慎的，即使封御承答应成交，他也抱着百分之三十的怀疑。
“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出我们要的东西。”
两帮人谈话，董思华的妻子一直安静地站着，眼神没有焦距。
沈依想起在餐厅听见董思华打电话时的言语，她那时应该不是这样的状态。
——
楚雨曦到了家，甩掉手里的墨镜，整个人窝在沙发里。
她点开手机上刚收到的消息，阴郁的眸子瞬间裹上一层冰渣。
咔哒——
门口响起细微的动静，陆羽弘神色疲惫地推门进来。
“羽弘你回来了。”楚雨曦连忙删掉短信起身迎过去，替陆羽弘脱掉西装。
陆羽弘揉了揉眉心，冷淡地应了一声，仰倒在沙发上。
“最近集团情况不好，我让人给你安排了几个商业活动和采访，你按照准备好的稿子解释一下最近的事。”
楚雨曦表情微僵，转瞬恢复正常，给陆羽弘倒了杯水，娇滴滴地道，“我现在这个身价不能接太多商业活动，你推两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