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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中下阶层的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地位,就只有努力,然后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上层社会,但正规的途径行不通时,就只有另辟蹊径了,比如先跟朝廷对抗,然后接受朝廷招安。
洛阳五虎本是洛阳附近村子里的五个游民,凭借自己身强体壮,爱好打抱不平,然后五人义结金兰,自命为洛阳五虎,不过他们的本事太差,官府只给他们捕快的小官职,他们看不到眼里,就跟着真正的江湖高手雷天鸣闯荡江湖,然后跟朝廷对抗,被朝廷追捕,后来接受莫显音的招安,成了莫显音的属下。
老大踏山虎蒙远是个有远见的人,武功在五虎中最高,但也受过重伤,差点丧命,他最敬佩文武双全的莫显声,他们兄弟五人当时被诏狱的酷吏来俊臣和周兴抓获,莫显声暗中让他们投靠自己的兄长,而莫显音正是打入武氏家族的卧底,为此他不惜抛弃了钟情于自己的李冰,娶了武后的侄子武三思的女儿。
不过洛阳五虎一直是暗中追随莫显音,此事就连莫显音的妻子武红叶也不知道。
在去年八月时,因为莫显声行刺武承嗣,洛阳五虎也遭受牵连,被酷吏打的奄奄一息,幸好又被剑神清一风跟李且二人使用计谋带出洛阳城,李且将他们送到了武昌陈大夫那里精心医治,才救回他们的性命,所以蒙远非常痛恨朝廷酷吏,但现在莫显音却命他来接应黑齿常之及其护卫。
二人所乘的船只在一座小岛边停下,两人弃船进入了岛内。
只见这座岛上生满了奇花异草,而且怪石琳琅满目,非常容易迷路,黑齿常之紧紧地跟在了蒙远身后,握紧了自己的佩剑。虽然他一生戎马沙场,征战无数,在野外生存的经验丰富,但进了这座岛,也感到一股寒意和杀机,这寒意中伴随着清幽的花香,凄凄哀哀的鸟啼声。
他努力要记住进岛时的路,但发现都只是徒劳,这些道路隐藏在乱石草丛间,还好,路不长,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石门前,这道石门高两丈半,阔一丈半,两扇对开的石门,两边各插着一根火把,不过火把照亮的是石门上狰狞的兽头,蒙远在门前停下,黑齿常之也停住了脚步,紧握剑柄的右手已经湿滑。
石门正上方传来一人的声音,这也是洛阳口音向下面的蒙远询问:“大哥,你怎么只带了黑齿将军一人,黑齿将军的护卫呢?”
蒙远仰头回答:“出事了,莫大人还在吗?”
从石门上方垂下了一根绳梯,上面这人回应:“出什么事情了?莫大人还在里面?”
蒙远就表示:“黑齿将军,请!莫大人就在里面!”
黑齿常之看了绳梯,警惕的向上攀爬而去,只见上面另外一个壮汉伸手拉了他一把,黑齿常之在石梁上站稳了身体,只见拉他的这个壮汉身高不足七尺,也是脸色黝黑,身体强壮,身着灰色粗布短衣,后腰插着一对宣花紫金板斧,手执一只白纸灯笼,提醒道:“前面的路比较窄,黑齿将军要小心行走!”
这时蒙远也顺着绳梯爬了上来,然后收回了绳梯,前面是一道弯弯曲曲的石板,凌空飞架,下面是黑洞洞的深渊。这石板也分了许多岔路,蒙远问道:“老二,老四的病怎么样了?”
前面打着灯笼带路的汉子正是洛阳五虎的老二,过崖虎万全,洛阳南丰李镇人,本是清理河道的力工,只因得罪了工头,被教训了一顿后就浪迹江湖,遇到蒙远,两人搭伴。
他回答:“老四的老毛病又犯了,陈大夫不在,我们也没有好办法了,只要熬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们来到了一片石屋外,万全上前拍了石门,朗声喊道:“莫大人,我大哥带黑齿将军回来了!”
黑齿常之向石门望去,发现这是一扇单开门的石门,上面仍雕刻着狰狞的兽面,似龙非龙,石门移开,一道亮光射出,一袭白色长衫的莫显音走出,见到三人,立刻上前对黑齿常之表示:“黑齿将军,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蒙远不能把你接来呢!金护卫呢?”
黑齿常之见到了莫显音,才放下了心,回答:“出事了,金护卫被一世帮的人抓住了,莫老弟快去救他!”
莫显音请他们进了房内,他对蒙远低声询问:“你怎么自作主张?”
蒙远刚想要辩解,但莫显音已经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石屋内的桌椅都是石头拼凑的,不过床榻上的被褥是棉质的,黑齿常之落了座,万全立刻端来了热茶和一条油炸草鱼,外带一些苹果梨,香瓜等水果。
莫显音招呼:“黑齿将军一定饿了,请先用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老属下了,是绝对靠得住的人,与你接头的是踏山虎蒙远,洛阳东三十里铺人,另外这位是过崖虎万全,洛阳南丰李镇人!”
黑齿常之一边用饭一边回应:“这个本将知道,洛阳五虎嘛?莫大人快去救金护卫吧!那群一世帮的帮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怕金护卫惨死在他们手里!”
莫显音向蒙远询问:“金护卫现在何处?对方有多少人马?”
蒙远忙回答:“金护卫是在武昌城南码头外被那群一世帮的人抓住的,大概有十来人,其中有一个武功不低,不知他们有没有转移地方,不过码头那里有埋伏!”
莫显音表示:“你们俩先出来,黑齿将军请继续用饭!”
三人来到了石门外,莫显音立刻低声对蒙远质问:“我不是让你带他们回我们在武昌城东的联络点吗?你怎么带他来这里来了?”
蒙远忙解释道:“我见金护卫被一世帮的人抓了,就怕他们来抓我和黑齿将军,也不敢回城东,所以就直接来这里了!”
万全也抱怨:“大哥,你糊涂啊!如果你们被一世帮的人跟踪了,我们这里不就暴露了?”
蒙远立刻搔了头,莫显音道:“算了,你留在这里照顾黑齿将军,老二跟我去救金护卫!”
蒙远应了,莫显音又嘱咐他:“不要让黑齿将军离开房间,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万全提了灯笼在前带路,莫显音提了佩剑紧随其后,两人出了小岛,乘着来时的小船离去,他们来到码头时,天已经亮了,码头又恢复了白天的忙碌和热闹。
莫显音用白布遮面,然后又戴了斗笠,跟在万全身后,他们站在码头上,举目四望,但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万全低声询问:“莫大人,我们要怎么办?”
莫显音低声回答:“先回城内,来个引蛇出洞!”
两人徒步往武昌城内返回,守卫的兵士拦住他们盘问,莫显音亮出了自己的官符,士兵立刻放行,他们快步入城,七绕八绕的来到了武昌城东大街偏南的吉庆坊外。
这武昌城也是模仿京城的布局,设置了许多坊,但这些坊的布局没有京城规整,两人在坊外的面摊上要了两碗鱼面,这鱼面是用鱼汤煮熟的,加了青菜和作料,莫显音低头吃面,对万全使了眼色。
万全起身离开了面摊,往吉庆坊走去,到了坊口的武侯铺,只见里面的两个武侯也在吃早饭,早饭也是面。
一个身着皂衣的差役立刻询问:“这位兄台要找何人?”
万全回答:“草民向差爷打听个去处,不知蛇山如何走?”
这个差役便对同伴道:“头,你继续用饭,我去给他指下道!”这个胖武侯应了,继续低头吃面,皂衣差役出了武候铺,跟着万全来到了面摊,对正在吃面的莫显音低声道:“莫大人,你回来了?李护卫呢?”
莫显音停止了吃面,低声表示:“李先生路上有事耽搁了,我家里情况怎么样,夫人和公子还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