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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最怕的是被亲人抛弃,被亲人抛弃后的绝望是普通人所不能体会到的,在被亲人抛弃后,人会变的更坚强和冷酷。
邢阡陌拉着侄儿转往人多的地方去,不过现在正是午后,艳阳当头,有地方去的人都回家了,没地去的人也都找地方乘凉了,倒是这叔侄俩无处可去,又不去树荫下歇着,四处乱闯。
武昌城南门外也比较热闹,进城的官道旁有两排小摊,这些小摊都撑着遮阳的大油布伞,卖着水果和糕点以及乱七八糟的杂货,小摊后面是店铺。
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不多,邢阡陌看到了一家木器店,里面传出了木匠拉锯的声音,邢阡陌在小摊上买了一些秋梨和菠萝,还有一些北方运来的苹果,装了一包袱,然后取了梨给侄儿分食。
他们进入了木器店里,掌柜的正躺在一张竹木躺椅上摇着扇子打盹,见有客人进来,忙起身招呼道:“原来是位军爷,不知军爷需要什么器物?”
邢孑若向店里看了,一个老木匠带着徒弟正在锯木头,店里一股桐木的味道,桌椅凳子,板箱木案都有。
邢阡陌低声询问:“请问你们店里有寿材吗?”
掌柜的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一听客人是要寿材也就是棺材,立刻道:“呸!呸!呸!小店是卖木器家具的,你要买棺材就到东城门外,老徐的棺材店里什么样的棺材都有,保你满意!”说着就往外推人。
邢阡陌拉着侄儿就往店外走去,临走时顺走了木匠的一壶墨汁,揣在了怀里。
来到了东城门外,这里和南城门一样热闹,不过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邢阡陌脱下了制服,邢孑若就表示:“阡陌叔,我好困啊,好想午睡一会!”
邢阡陌将庄水果的包袱塞到了他手里,低声嘱咐:“包袱里还有二两银子,你尽量不要离开,我会来找你的!”邢孑若有些不明白,但很快就被叔叔拉着进入了一家裁缝铺内,一个小裁缝正在描花样,邢阡陌低声询问:“你这里有没有成衣,他这么大穿的?”说着指了孑若。
小裁缝是个十七八岁的白面郎君,生的唇红齿白,用轻柔的声音回应:“没有,我们这里的衣服都是定制的,成衣没有!”
邢阡陌就指了小裁缝身后架子上的一捆墨绿色的布匹道:“麻烦你把这捆布帛取下来让我看下!”
小裁缝就起身去取布帛,邢阡陌向店外看下,见无人注意,立刻挥出佩刀,用刀柄将箫裁缝砸晕,邢孑若吓的不知所措。邢阡陌立刻将小裁缝往内室脱去,邢孑若忙跟了进去,但二人立刻惊呆了,只见内室里一个身着灰色丝薄衣服的老头子正在喝茶歇息,见他们进来,立刻丢了茶杯,呼道:“你们是什么人?”
邢阡陌立刻丢下小裁缝,拔出佩刀,搁在了这个老头脖子上,冷声恫吓:“闭嘴,不然我立刻送你见阎王!”
老头忙求饶,邢阡陌低声命令:“把你的衣服脱下,快点!”
老头疑惑不解,但见明晃晃的刀在眼前,只好脱衣服,邢阡陌又道:“侄儿,把这个小裁缝的衣服也剥了换上!”
邢孑若换上了小裁缝的衣服,虽然有点大,但把衣襟扎住,勉强能穿。邢阡陌吩咐:“你到外面等我!”邢孑若只好领命出了裁缝铺,老头也脱下了薄纱外套,邢阡陌抓起地上小裁缝的头巾就堵住了老头的嘴,然后用腰带将其手脚捆了起来,他迅速换上了老头的衣服,对老头解释:“他只是被我打晕了,很快就会醒来!”说着又转身出了外室,整理好的衣服,背好了包袱,出了店铺,拉起门外等候的侄子,二人迅速往棺材铺赶去。
老徐棺材铺是单独的一间店,没有人愿意跟他挨着,店门打开,门可罗雀,老徐胡子花白,一脸皱纹,躺在摇椅上正闭着眼睛,哼着小曲。他感到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人进了店内,忙睁开了眼,闭上了嘴,却没有见到人,不由疑问:“中元节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难道还有鬼没回去?”
这时店外走进了一对母子俩要香烛纸钱,妇人道:“掌柜的不知道啊?幽冥岛的百鬼无遮大会要持续到中秋节,我买些纸钱去祭拜他的死鬼老爹,跟得上。”
棺材店后院,也摆着刚制成的棺材,还没有上油漆,邢阡陌让侄儿躺了进去,把庄水果的包袱也放了进去,对他低声叮嘱:“你就躺在这里面不要动,也不要出声,我现在就去找墨线和孔小姐他们,无论找到与否,明天夜里子时,我都会来接你,你饿了就吃些水果,不要多吃,否则就会多尿!”
邢孑若紧张不已,也十分惊恐,他还毕竟是个孩子,想要说话,却哆嗦着说不出来,邢阡陌一指墙上,询问:“孑若,你看到墙上的图案了吗?”
邢孑若忙顺他手指望去,但感到后脑一痛,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邢阡陌把他放进了棺材里,然后用力的移上了棺材盖,又怕棺材内空气不够,就拔出佩刀,在棺材一侧用刀凿了道缝隙,然后他脱下薄纱衣,打开墨壶,用墨汁将薄纱外衣染黑,再次穿上后就背了包袱,挎着佩刀,纵身跃起,出了棺材铺的后院。
老徐送走了母子俩,回到后院查看,只见一切照旧,只是地上多了一些墨迹,也不以为然,谁会偷棺材呢?他再次回到摇椅上休息。
店外,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一个十七八岁,身着灰色短衣短裤,腰里插着两根木棒,另外一个也是十七八岁,白衣书生装扮,手里提着一根白蜡杆。
老徐睁开了眼睛招呼:“你们要买什么祭奠亲人啊?”
手里拿白蜡杆的年轻人上前问道:“掌柜的,你可见到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进了你们店铺里!”这个年轻人是河北口音,老徐摇头回答:“没见,刚刚就进来了一对母子,不过已经出去了!”
腰里别着两根木棒的年轻人用不标准的京城话道:“难道他们也会易容,而且还易容成了女人?”
白衣年轻人表示:“不会的,身材不一样,你留在这里,我到后院看看!”
这个叫石块的年轻人应了,表示:“小师,有事就大声叫我!”
这个老徐追问:“后院都是棺材,你们要买吗?”
但这个小师已经闪身进了内室,老徐想要去拦,但被石块抓住了,道:“怕什么,难道还怕我们偷你的棺材不成?”
老徐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就问道:“你们是找人还是买东西啊?后院我刚刚去看过,没有人,要有也只有鬼魂!你们不怕?”
石块嘲讽道:“我们行走江湖的从来都不相信妖魔鬼怪,如果真的有鬼魂,你一定经常跟他们打交道!”
小师来到了后院,仔细检查,挨个打开棺材查看,就要到邢孑若藏身的棺材时,只听石块在外面喊道:“师弟,我见到他了,快追!”
小师立刻抓起白蜡杆就轻身上了房顶,然后往店铺外看去,只见石块已经朝一个人追去,他也忙跳下房顶,追了过去。
眼看二人就要追上这个黑衣人时,从街道两旁冒出两名女子,拦住了二人,黑人趁机钻到了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小师一把揪住了一名女子的衣襟,冷声呵斥:“你竟敢拦我们的路,你们的上级叫什么?”
旁边的这个女子立刻大嚷道:“救命啊!非礼了!”
守城的兵士和巡视的衙差立刻赶了过来,小师将这个女子丢在了地上,冷声表示:“我不想打女人的,但你们故意跟我们作对,我今天就杀了你们!”说着操起了白蜡杆,衙差忙喝道:“住手!光天化日竟然敢行凶,而且还是欺负良家女子!你们也太猖狂了,还有没有把我们衙差看到眼里!”
这个小师却昂起头道:“这两个可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她们是一世帮的帮众,我今天就要杀了她们为民除害!”
这两个女子也吓的不轻,一个就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杀我们一世帮的人?”
小师回应:“我杀的剑神你们一世帮的人,你如果不说你的上级是谁,我就提了你们俩的脑袋去找你们帮主!”
这两个女子的脸色立刻变了,衙差听后,气的脸都青了,立刻拔出官刀就朝这个小师肩头削去,但刀还没有到对方身前,只见一道白影晃动,这个衙差手里的官刀已经脱手飞出,钉在了墙壁上。
剩下的衙差也傻眼了,但并没有退缩,一起吆喝着就向二人扑来,这个小师双手转动,手里的白蜡杆化作一条游龙,自身前腾起,然后俯落,这这些衙差已经倒在了地上哎呦着叫娘。
俩女子想要逃走,但被石块抓住了二人的衣襟就往城门口的一间干菜铺走入,店门立刻关闭。
这里面女子见到店内四五个壮汉手执凶器,瞪着来人,小师道:“黄门卫的副统领还是跟丢了,这两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一个壮汉一脚踏在了一个女子的小腿上,痛的这个女子惨叫了一声,旁边的女子想要抵抗,却发现手里已经没有了武器,石块冷声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讲,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我们对一世帮的帮众恨的咬牙切齿!”
被踩住小腿的女自忙道:“我们是湖南衡州分舵的帮众,是受我们洪督管的指使,两位少侠饶命!”
小师听后经验呀:“你们衡州分舵的帮众都已经赶到了,江右使也早就应该赶到了,她又在耍什么花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