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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三分,此方世界同样是此般道理。以三大门派为首瓜分这片小世界。”白雨依轻声道。
段逢雨皱了皱眉,“这里还有其他人?”
白雨依笑了笑,安慰道:“放心,这都是我当年创造出来的小世界生灵,主要是维持世界的稳定。”
段逢雨轻轻点了点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理罢了,既然创造出了小世界就会有相应的生物出现,这个结果是绝对的,一些小世界创造出来后不管不顾任其发展,内部的生物进化是极其缓慢的,但是如果人为干涉,直接创造出有生命智慧的生物,不仅缩短了进化时间,同样的,还提高小世界整体的位格。
但是像这种神识世界也需要智慧生命吗?段逢雨有些疑惑。
白雨依不管其他,继续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个人给你介绍。”
说着她拍了拍手,高声道:“出来吧。”
段逢雨疑惑地看向白雨依望向地地方,一道倩影从院子宅门后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段逢雨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白雨依,“我......”
不等他说其他话,白雨依就抬头打住他,“你别说其他的,这是我的安排,保证你不会因为一些意外情况死了之类的。”
段逢雨微微叹了口气,知道推也推不掉了,“你把她安排给我,你.....是要走?”
白雨依轻轻一叹,“不走不行啊,这缕残魂在解决白泽后本就只剩一招之力了,消散回归都是迟早的事,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帮你铺路。”
段逢雨沉默了一瞬,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白雨依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尽量摆出仙风道骨,朗声笑道:“好了,此间事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段逢雨跟着起身,犹豫了一瞬,道:“日后,我要去何处寻你。”
白雨依笑了笑,神秘道:“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对了,那一屋子的小玩具你要是无聊也可以玩玩儿哦。”
“走了!”白雨依摆了摆手,走到门口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然后衣袍随风起,潇洒地大步离去。
段逢雨站在原地,看着一袭白玉渐去渐远,大喊道:“娘!别装了!咱们正常走路就行,没必要装的和仙人似的。”
正儿八经走路的白雨依脚下一个踉跄,老脸一红,大声回骂道:“臭小子!”
她本来想说些狠话,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只是重新迈步,对空摆手,轻声说了句,“好好活下去吧,活下去,咱娘俩才有重逢之日。”
“会的,一定会的。”段逢雨暗自握拳,坚定地道。
感知到白雨依的残魂完全消散在了这方世界,段逢雨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口的倩影招了招手,“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吧。”
女子沉默了一瞬,这才迈步走了进来,看着段逢雨有些欲言又止,“我......”
“行了。”段逢雨摆了摆手,“我不怪你,有些事你也是身不由己。”
女子再次沉默,这不是其他人,正是世间唯一真龙——龙女楚思然。
也不知道白雨依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她也进入了这方世界,看来她这步暗棋,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你知道这方世界的一些事情吗?”两人坐下后,段逢雨率先开口道。
楚思然轻轻点了点头,“以前她给我讲过一些事。”
楚思然刚要开始讲,段逢雨抬手打断她,“你说之前我有个问题,白泽的事,你也知道吗?”
楚思然微微一愣,摇了摇头,“她的布局自然有她的道理,我是看不透的。但你也不用觉得白泽有多无辜,它的的确确已有取死之道,它死的不冤。”
“那如果......它没有被封印在千浔洞天中,是不是这场不幸就可以避免?”段逢雨低声喃喃道。
楚思然沉默了一瞬,只是轻声道:“她都是为了你。”
段逢雨猛地握紧拳头,眼神愤怒地注视着楚思然,这是莫名地愤怒,莫名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情绪。
段逢雨深吸一口气,道:“我会想办法复活白泽。”
“逢雨,你......”
段逢雨打断楚思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就是我欠他的。以他人命换我命,这一切,不值!”
一席话,段逢雨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
楚思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一叹,道:“你未来的路是你自己的抉择,你自己决定便好。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帮助你做好眼前事。”
楚思然看段逢雨已经冷静下来,继续道:“这方世界是白雨依十年前建造的一方神识模拟。”
“她为什么要建造这一方世界?”段逢雨好奇道,“按理说十年前她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危机感啊,那时候我都没怀上。”
“我想......大概是孤独吧。”楚思然轻声道。
“孤独?”段逢雨疑惑道。
“白雨依不是这一方世界的人,这一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楚思然看向院门怔怔出神,“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一直都知道,你知道这个乡村是哪里吗?
楚思然看着段逢雨问,段逢雨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楚思然微微一笑,“这里是一个叫做平安镇的地方,算是个小乡村。”
平安镇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轰在段逢雨的脑海里,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尽量保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你、你说这是哪儿?”
“平安镇,一个曾经包含了白雨依几人最困难时光的地方。”楚思然道,“才开始白雨依几人落魄到真的就是啃草根,江湖的凶险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平安镇的淳朴给了他们整个天下所有的善良和正义,让他们内心的冰冷逐渐融化......”
楚思然不断说着曾经早已经发生过的故事,可她没有注意到,段逢雨的双手不断颤抖,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翻转。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起身,冲向院门外,白色的光芒猛地一闪,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直射而下,微尘漂浮在半空,旋转飞舞,段逢雨被阳光刺了一下,闭了闭眼,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孩子,你是这户人家的孩子吗?”
落叶缓缓落下,段逢雨颤抖着转身,落叶划过的一瞬间,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缓缓走来。
老人轻轻走了上来,好奇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少年,这户人家存在很久了,但一直都没有人出现,他刚好就住在这附近,偶尔便过来看看,顺道帮这素未谋面的邻居守守门。
看着眼前略微出神的俊朗少年,老人慈祥地笑了笑,伸出布满皱纹地手摸了摸他的头,“孩子?孩子?”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真实温度,段逢雨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即使他咬紧牙关,可是眼泪就是大颗大颗地落下。
老人察觉到少年人的变化,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吓到孩子了,赶紧收回手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瘦小的身体突然猛地抱着他,大声地哭了起来,就像是离群地幼兽突然找到了兽群,又像离家多年地游子终于回到了家。
颤抖地身体死死抱住老人,一刻都不敢松手,老人明显也是被吓了一跳,但少年强烈的不安感和孤独感促使他下意识地抱住孩子,在一瞬地愣住后,他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爷爷在这儿呢,爷爷在这儿呢。”
一袭白衣站在远处,看着一老一少拥抱的身影,眼神悲伤,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她心里很清楚,平安镇对自己很重要,对那个孩子同样很重要,少年人有几人不思亲?即使明知是假,但好歹还了个念想,这也算是她这个娘,最后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