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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尴尬地笑笑,心里在想,您老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赶紧问吧,反正她也是一律回答不出来的。这会儿近距离看霍彧的妈妈,才发现她保养地非常年轻,举手投足间隐隐还是透着一股贵气逼人的气场,只是有时候一些行为举止还带着些幼稚,矛盾又和谐。不像有些贵太太穿着貂皮大衣,一件大衣简约大气,赵小甚至还能感受到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少女心。
只能轻轻摇头来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周小柔显然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小彧就是这样的性格,从小就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连我们做父母有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小啊,你过去发生的一切我们都调查过了。首先请你谅解一下,毕竟像我们这种家庭,虽然对小彧的婚事不想管太多,但是父母总是希望孩子们能拥有最好的。你是个好孩子,在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也并不多。这几年一个人带着阳阳在外面生活也很艰辛。当然,我们都不是单单因为孩子,所以接受你。”
同样的话好像霍彧也这么说过,果然是家族遗传啊,心头微动,赵小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心房溢出来。
“如果一个人人品不好不善良,我们是肯定接受不了的,再说,最重要的是霍彧他喜欢你。”周小柔拉着赵小的手,向任何一个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家庭和睦,儿孙满堂,事实上,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年轻的时候跟了霍正杨,这个有点“凶神恶煞”的男人,做生意闯天下,苦的时候自然也有,但他从娶了她那天开始,就没让她伤心过一次,这就足够了。也同样,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孙子,乃至今后的一代一代,都能把这种和睦传承下去。二八年华的时候,她读过很多书,还研究过佛学。佛家云,众生皆苦,生来为苦,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苦难的一次行游,众生以为乐,不过是以苦为乐。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但遇上了霍正杨,当生命开始迈入一个新纪年,她才发现,苦确实是必然,乐亦是如此,所以人生来才要努力奋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谓的纷争,所以,她希望至少在自己身边,是乐的,切不要因为无聊之事,折煞了这个世界的乐。
“你现在对这个家还不熟,等以后嫁了过来时间长了就会发现,霍彧其实就是个脸皮薄心思倔的孩子,我和你叔叔也是好相处的,他就是天生长了一副凶悍相,不用怕他的。”
多少年没有得到妈妈这样温声细语地关怀了,打电话过去要么不接,要么就是骂声,赵小已经快忘记自己是怎么一个人支撑着过来的了。矮房、粗茶、淡饭,回头一看,才惊觉,原来这么艰辛的日子也熬了过来。可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平常大学生刚毕业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周小柔正经起来,话语里全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温暖地有些动人。
赵小重重地“嗯”了一声,就听周小柔讲:“一家人到底是没有隔夜仇的,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等情况再稳定一点,叫小彧带着你回家一趟,人老了,心肠也会软,这么大一个心结放在那里,你不安,他们也不安。阳阳嘴甜,左右是能把老人家给软化的。”
……
宝宝抱着小雪,到处溜达。把她放到地上,跑一小会儿,站定,小雪几个小猫步,一蹦,蹦到宝宝怀里,一人一猫就这样愉快地在玩耍。霍正杨不甘寂寞,又想不好能跟小孙子玩什么游戏,摆着一张刀疤脸,紧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看着宝宝。
背后目光太灼热,宝宝和小学猛一回头,就发现那个爷爷在看着他们。宝宝两手撑地,一抬小屁股,站了起来,拍拍手,小碎步跑向霍正杨。
霍正杨努力做出笑的表情,但可惜,他一笑,就像满脸化妆品石灰粉的人一笑,脸简直跟皲裂了没什么两样。不过宝宝这么聪明活泼善良的孩子是不会以貌取人的,小脚一踮,小手一伸,霍正杨看清动作后,整个人往下一坠,成功让宝宝拉住了手。
“爷爷爷爷,我带你去玩好玩的东西!”小手那么一拖,就拖着早些年道儿上都声望不低的霍老大去玩男孩子的玩具。小雪一看,舔舔嘴巴,喵了一声,跟上。
周小柔和赵小透过厨房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大概只有“温暖”这个词可以形容。
不过,没感到温暖的反而感到自己变成了廉价劳动的还有一个人,我们的霍彧大boss。附近超市溜达了一圈,买了些新鲜蔬菜水果,他终于想通了,为什么爹妈这么急着赶过来了,原来是程姨回家了,家里没人做饭!周小柔是买菜无能星人,所以,事情就好讲通了!不过被当做苦力的某人心里还是乐滋滋的,他决定相信,以老娘的三寸不烂之舌,解决赵小的疑心病不是问题!
到家的时候,宝宝的声音总是第一个迎接他的,大老远就听到他活力四射的尖叫声。宝宝还算是比较安静内向的小孩了,大部分小孩真是闹腾地,哎,养儿方知父母恩啊。
“喔!”“唔!”“哇哇!”
霍彧把东西拿进厨房,赵小顺手接过,也没说什么话,本身就话不多,再加上周阿姨又精神抖擞地站在一旁偷窥,就算打算有些小亲昵,这会儿也不敢展露出来。
霍彧朝他娘一挑眉,无声询问,思想工作做的怎么样了?周小柔竖起一个大拇指,嗯,搞定。心酸啊心酸,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顺着宝宝的声音找到了一老一少两人的身影。原来宝宝带着爷爷到了玩具房在玩玩具呢。男孩子家家的就喜欢一些模型啊机械啊枪之类的,宝宝也不例外,所以,当他看着这位爷爷飞速地组装了一把枪的时候,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勾勾地看着原来是零部件的小玩意儿就这么变成了一把帅气的枪。
霍正杨心里那叫一个得瑟啊,难得也露出了一丝尚且算过得去的笑容。
霍彧走近一看,明了了,于是,不甘示弱地下战书,总不能在儿子面前,爸爸被爷爷还给比了下去!长腿一曲,也坐了下来,“看谁装得快?”
霍正杨当然应战。
“宝宝,去找两个枪的模型过来,像这样没动过的,我们来比比看谁更厉害。”
宝宝猛然惊醒,还有比赛可以看,自然连头带手都在表示同意。扑腾着去找了两个还没开封的模型,一把放到两个大人面前,“谁装的快,我就送礼物给谁!”
哟呵,还懂奖励政策,是当领导的料啊!
当下也不多言,男人就是这么幼稚的动物,无关年龄,血热沸腾起来,就跟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
“开始。”宝宝小奶音已发出指令,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开始了专心致志的比拼。这不仅考验的是手速,还需要清晰地分辨那块配那块,别说这么仓促的情况下,就算稍微有些准备,恐怕也是要花上一些时间的。
宝宝抱着小雪,一眨不眨地盯着速度极快的两人,清澈的眼睛里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啪啪,两声,几乎同时响起,霍彧小时候,霍正杨就是这么跟他一起玩的。经常是两个人比赛,成功的人击打桌面、地面示意。现在开始,要轮到宝宝了。
“都赢了!”宝宝一看,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完成了,好厉害呀!
最后,两个都赢了的人问宝宝拿礼物,宝宝一蹦一跳地带着小尾巴去客厅。霍正杨霍彧跟在后面,霍老爹拍了拍儿子的肩,意味深长。霍彧点点头,放心,我会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的,不会给母上大人添麻烦的!
周小柔和赵小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听到动静侧身一看,周小柔默默地说了一句:“十年陈的病人了,不用理他们。”
赵小不得不为阿姨的极致点赞!
这么欢乐温馨的时光,周小柔忽然想起应该做饺子或者馄饨才比较符合气氛,于是把这个念头跟大家伙儿一说,全部赞成票,唯一一个并不是那么支持的就是劳力霍彧,没买饺子皮啊!但他终究还是败在了赵小水汪汪的眼神下,败在了宝宝的扯裤脚下,败在了周小柔的九阴白骨爪下。
于是,两个女人开始调制这种馅儿,坐等霍彧回来包饺子。宝宝扒在门边,闻闻,好香呀!以后长大了,他也要自己做饭吃!
包饺子这个形式最大的优点,对于南方人来说,大概是可以把全家老少都聚在一起。馅儿弄好,皮放好,包制的过程上到90岁,下到2、3岁,那都是可以体会一下乐趣的。
“宝宝,去洗手,马上就能包饺子吃了!”
“好的,麻麻!”
自己去洗好手,小雪来求蹭蹭都没让她蹭,吃饭要讲卫生的!
于是,这一天的中午,霍彧一家,在冬日的暖阳下,围着桌子,人人参与了包饺子大赛。身为主力,两个女性自然会多做一些。周小柔后来还想到要放幸运物进去,放钱?太脏难清洗,放什么好呢?最后顺手把自己戴着的一个祖母绿的戒指给清洗了一番,混了进去。到底,也是图个好彩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