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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让我心情有些复杂,看来我想的没错,周定坤,坤哥,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而我,终究是慢了一步。
“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站起来说道,“我睡别的卧室,你和囡囡睡主卧。”
“等等。”文雪莉忽然站了起来,拦住了我。
我只好又站住了,问道,“怎么,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文雪莉笑着说道,“我配合你们演了两天戏,又舞刀又弄枪的,还弄了那么大的阵容,我的条件还没有谈呢。”
我一愣,“条件?你要跟我谈条件?”
文雪莉很认真的看着我,“我想我现在是有资格跟你谈条件的。毕竟,只要我愿意,立刻就可以戳穿你假坤哥的身份。我是他老婆,我说你是周定坤你就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我想你们大概也不想这事败露吧?”
我这才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看着文雪莉,说道,“你刚才和我磨蹭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现在坐在这里跟我谈条件吧?”
文雪莉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应该猜到我只是个在台前演戏的,你的条件我做不了主。这样,你可以提出来,我把你的条件转达给我的人。”
文雪莉似乎陷入了什么心事,隔了半晌,才鼓起勇气似的问道,“他还好吗?”
我知道,文雪莉嘴里的‘他’指的就是坤哥。
没想到绕了一个圈子,又回来了,文雪莉问的第一句,还是周定坤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应对女人,的确很有一套。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文雪莉竟然不知道坤哥已经死了。
我本来以为的是,文雪莉会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跟我要一大笔钱,毕竟坤哥在深圳还有很多产业。
如果不是她和坤哥在国内并未领证,从法律上来说,坤哥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我也做好了她漫天要价的准备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女儿,要些钱来作为今后生活的保障也无可厚非。
何况秦雪的势力通过我,正在不断收拢坤哥的产业,应该也不缺钱。
所以,如果文雪莉要的不是太过分,我就打算帮她在秦雪那里争取。
可现在,文雪莉竟然不知道坤哥的死讯,由此可见,通知她来深圳的人故意隐瞒了这件事。
文雪莉眼巴巴的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口中知道坤哥的消息,我一时竟有些不忍,不忍心将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她!
只好带着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我只是负责来表演的,其他的我并不知晓。”
文雪莉似乎早有预料,可仍旧掩饰不住的失望,半晌,才点点头,说道,“那你跟你们的人说,我的条件很简单,希望能放周定坤一马。实在不行,我可以带着他离开深圳,离开中国,从此不再回来,只要你们放了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我没想到她如此决绝,便问她,“你不是说周定坤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嘛?为什么还是这么关心他?”
“你不懂,虽然他对不起我,但是我就是忘不了他,否则,这一次我根本就不会回来!”
我心中一叹,更加坚定了不能将坤哥的死讯告诉对方的想法。
“这个我做不了主,但据我了解的情况,恐怕难度比较大,相比而言,钱可能更简单一些,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帮你争取更多。”
文雪莉的神色变得有些激动,“我不想要钱!我不要钱!我要的是我的丈夫,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你明白吗?”
看到文雪莉瞬间失态,我心中一痛,点点头,“我明白,这样,明天我就去把你的条件跟上面汇报一下,但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文雪莉这才平静下来。
可怕的沉默。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我准备离开了,却没想到她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是缉*的人?还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面的内情我知道的真的不多,不怕告诉你,到现在,我自己也有些稀里糊涂。”
“好吧。”文雪莉平静的说道,“那我睡了。”
“晚安。”我看着文雪莉走进了卧室。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在床上反复翻转,脑海之中却一直想着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对话,试图从中发现什么。
我感觉到,坤哥的失踪,似乎并不像秦雪跟我说的那样简单。
似乎有一双手,在冥冥之中控制着我的命运。
从我成为坤哥起,到文雪莉的出现,那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始终在我心头,挥散不去。
一直到午夜,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叫声。
我急忙起身,从小房间走了出去,出去一看,穿着睡衣的文雪莉正满屋子找我,一脸焦急。
“怎么了?”我上前拉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囡囡她发烧了!”文雪莉着急的说道。
我急忙进屋,看躺在床上的囡囡脸色赤红,果然有些不对劲。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禁也吓了一跳,这孩子额头烫的厉害。
“怎么办?”文雪莉焦急道。
“送医院。”我冷静的说着,给囡囡穿上衣服,背起她就往外跑,文雪莉也顾不上换衣服,披了一件外套就跟了出去。
我开着车载着囡囡和文雪莉赶到了医院,抱起囡囡就往急救室冲……
经过医生诊断,囡囡是吃坏了东西,急性肠炎引发的短暂性发热,输了几瓶液,也就没事了,文雪莉这才放下心来。
她抱着囡囡打点滴,小孩被高烧折磨的有气无力,但还是张嘴指着我说道,“妈妈,我要爸爸抱。”
文雪莉抬头看着我,折腾了一宿,她的脸色有些憔悴。
我冲她一笑,走过去,将囡囡抱了起来。
小丫头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使劲儿将自己的身体凑到我的怀中,暖暖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忙和了半天,囡囡的高烧终于退了,小孩嘴唇干裂,我有张罗着去给她弄了些开水过来,喂给她喝,如此忙忙碌碌,等到出了医院,天上的启明星已经出来了。
我抱着囡囡往回走,文雪莉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在哄着囡囡睡着以后,已经是差不多早上六点多了。
文雪莉走了出来,见我在阳台上一个人站着。
便端着一杯咖啡,递给了我,问道,“想什么呢?”
我冲她一笑,说道,“没想什么,看看夜景。其实我一直没有注意,这城市的夜景很漂亮。”
文雪莉点了点头,“是啊,确实很漂亮。我记得小时候夜空特别璀璨,特别亮,星星特别多,长大以后,好像就没有见过那么亮的夜空了。现在想想,其实夜空没变,只是我们太忙了,忽略掉了很多生活中应该有的乐趣。”
我听文雪莉如此感叹,倒是有些诧异,“我以前也一直认为,应该多享受生活本来的乐趣的,生活中有很多看似简单的东西,却是很美妙的,比如夜空,比如阳光,又比如那浑然天成的爱情,但后来发现,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对于有些女人来说,钱就是一切。没有钱,她都看不起你,更别说跟你享受那些生活本真的乐趣了,爱情对她们来说,不值一文。”
文雪莉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我,笑道,“你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正好,我们现在都知根知底,就互相说说心事吧,说完就让风吹走,什么都不留下。听起来,你应该有一段糟糕的感情,怎么,遇上物质女人了?虽然拜金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存在的,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摇了摇头,“你没有身处那种环境,恐怕难以体会到那种感觉,毕竟,坤哥已经给了你丰厚的物质生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穷困潦倒,整天想着如何省钱,如何买房子,每天跟一帮人挤公交车上下班,连一条你喜欢的项链都买不起,大概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可事实上,在中国,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结婚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那是一种压力,可以压迫到你无法呼吸的重担。我已经很努力的在为她争取一切了,我把她当成我的生命一样宝贵,她却一样可以为了一条仿冒的意大利长裙背叛我……”
说到这里,我的心有些痛。
“你别太难过了。”文雪莉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可以肯定,你的想法是有问题的,我不否认,现在大多数的中国女人可能是将物质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如果你放弃了寻找的希望,那么,这辈子,你永远找不到一个可心的女人。因为,你的内心是有偏见的,即便真的找了,恐怕也会心有芥蒂!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男人,善良且温暖,我想你只是伤的太深了。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是不懂珍惜,她失去你,是她的损失。”
一直以来,我没有把这些话跟任何人说过,都是憋在肚子里,自己消化。
今天竟然意外的对文雪莉说了,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我不知道,也许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吧,只是我的心现在很冷,我觉得自己很难爱上一个女人了……”
文雪莉看着我略带痛苦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或许,我这张酷似坤哥的脸能够激起她内心的柔情。
“千万不要放弃,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可能遇到一个不知道好坏的女人,但不会一直如此,我看今天那个女孩儿就不错啊……”
我知道她说的是吴优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和吴优优不会是一路人。
“算了,我现在的状态也不稳定,说女人的事情有些不实际,或者我可以找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在肉体上取暖,但,并不适合稳定下来。”
我叹了口气,微微落寞。
或许是我深邃而略带忧郁的眼神触动了她,文雪莉的脸上闪过一丝怜色。
“以前,我在周定坤的脸上,也见过同样的神色,他总是神情冷峻的去处理身边的人和事,所以从前他的下属都很怕他。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很容易激起下面人的反抗。所以,我跟着他回国,帮他处理事情,安慰他……从那之后,他的行事风格改变了很多……我希望你也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原来坤哥以前是这样的人……”
我心中微微一动,没想到从文雪莉这里了解到坤哥一些过去的行事作风。
“是的,可见一个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你只是在正确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女人,如果一开始就遇见那个最好的女人,我想,所有的事情完全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也许吧。
我不知道,如果那一天,开的不是保时捷,吴优优会跳上我的车吗?
又会有后来这么多旖旎而错综复杂的纠葛吗?
“其实我一直觉得,周定坤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放弃我们母女的。我能够感受到,我们母女对他的重要性。”
文雪莉的话让我颇为诧异,我转过头来看向她:“什么意思?”
文雪莉皱了皱眉头,说道,“周定坤看似风光无限,但事实上,有些时候行事却透着一种古怪。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危险,所以才会一直不来法国看我们,因为,那种危险也许会危及到我们母女的生命……”
竟然能够危及到坤哥?
怪不得她说坤哥几年也没和她见过几次面,但并没有觉得坤哥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这么说来,坤哥的死就越发显得蹊跷了,如果他早就预见到了这种危险,那为什么没有提前防备呢?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