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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S城，冬日阳光暖和。
陆怀远一身黑色正装站在车边，身材挺拔，整个人散发着沉稳内敛的气息。
叶璃小跑到他面前，气息微乱，娇美的脸蛋不自由地浮上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
“姐夫，你来找我爸爸吗？”
陆怀远表情平静：“不是。送臻臻过来。”
“哦.”叶璃轻应一声，低下头迅速从包里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昨天谢谢你。我已经洗干净了。”
陆怀远瞥了眼她手中的手帕淡淡道，“不用客气。只是一条手帕而已。”
他语气平淡，也没有接过手帕，叶璃并不以为意，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看他：“既然姐夫不收下手帕，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不许拒绝。”
叶璃女孩子气十足地嘟了嘟唇。
“抱歉。我最近行程很赶，以后有机会。再见。”
语罢，陆怀远轻颔了下巴，转身上了车。
很客气，却也是很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将女孩一颗爱慕的心打入冰冷地狱。
叶璃眼睁睁地看着他车子离开，气得眼眶泛红。
-
叶氏一楼大厅。
“你那个妹妹还真是不省心。”孟清雨挑眉看着正踩着高跟鞋朝她们而来的叶璃。“不过，看她一脸怨妇的模样，估计是在陆生那里吃苦头了。”
刚才叶璃下车叫住陆怀远那一幕，她们都看在眼里。
叶臻笑而不语地看着叶璃一副趾高气昂走到她们面前。
“你来做什么？”叶璃冷着脸质问孟清雨，随即朝保全招手：“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以后不许她踏进叶氏一步。”
“她是我的助手。”叶臻轻扬嘴角。
叶璃气炸了：“叶臻，你少在这里仗势欺人。马上让这个女人滚。”
“叶小姐，请你对我的助手客气一点。”叶臻懒得跟她在这里废话，抬腕看了看表：“会议马上开始了，走吧。”
说着，抬脚往电梯而去，孟清雨扬唇笑了下，紧跟其后。
“站住。”
叶璃叫住她们，但无人理会她。
“把她们拦住啊。”她转头朝保全怒吼。
保全站在那里，看着两位这两位叶小姐的争执，有些头疼。
“叶小姐，刚刚叶董亲自交待，请她们上去。”
电梯里，叶臻与孟清雨平静看着一脸气急败坏冲过来的叶璃，一只纤白的手在她冲进电梯之前按下关闭键，将她关在了门外。
“你那个妹妹脑子好像不大好。”
孟清雨语气有些嘲讽。
叶臻笑了下：“越是没脑子的人越是要提防，免得不知几时被她的没脑子坑一把。”
孟清雨好奇：“听来，好像你被她坑了不少？”
叶臻冷哼一声。
“她坑我一次，我就让她千百倍还回来。”
-
会议室里。
叶国礼、罗依莲与其它数位董事都已到齐。
叶臻携着孟清雨在秘书的带领之下推门而入时，所有目光都望向她们。
叶国礼看到孟清雨也是为之一震，罗依莲在一瞬间震惊之后，怒意在脸上毫无掩饰-
“这是我们叶氏的董事会议，非董事非请勿入。王秘书，你第一天上工？”
罗依莲明着是责骂王秘书，愤怒的眼神却狠狠地瞪向孟清雨，“还有，这位孟小姐是我公司的辞退人员，请马上离开。”
王秘书正要解释，叶臻先她开口了-
“抱歉，是我让她一同进来的.叶太，孟小姐现在是我的助手，恐怕她得在外面会客厅等我了。”
原来前几日她说找到新工作，是跟叶臻一起。
叶国礼恍然明白，眉头紧蹙，冷静地吩咐：“王秘书，带孟小姐到会客厅。”
王秘书与孟清雨前脚刚走，叶璃就到了。
两姐妹肩并肩站在门口，一个清艳，一个娇美。
叶生真是好福气，两个女儿都让赏心悦目。但他们今天过来不是赏美色的，而是听叶董有事宣布的。
“都坐下吧。”
叶国礼朝两个女儿颔首。
待她们都坐下后，他才缓缓道来-
“大家都知道，刚刚结束的NSA并购案耗掉了我们公司大部分的储备金，接下来在新生产线的整合上还需要耗费很多……之前我是打算将营养保健品这一块业务剥离出去，但考虑到这几年全球保健品市场这场蛋糕越来越大，利润也是逐年攀升，保留下来对我们有利无害。”
所以呢？
所有人都望着他。
叶国礼看了眼罗依莲，然后望向叶臻与叶璃继续道：“我决定将这一块业务交给叶臻全权负责。”
“什么？”
“叶臻小姐不是在HY任职？”
“上个礼拜叶太不是刚要将它交给叶璃小姐负责？”
“叶太？”
会议室内一片不解之声。
叶璃咬了咬唇看向坐在中间的父亲：“爸，什么意思？”
罗依莲脸色变换，“我不同意。叶臻没有资格接手我们叶氏的事务。”
相对于大家一片疑惑、愤怒与不解，叶臻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大家请安静一下。”叶国礼抬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下来我说的是第二件事。”
全场安静。
“我决定，将我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分成两份，给我两个女儿叶臻、叶璃，一人占百分之五。”
全场沉默。
这是他们叶家的家事，也是叶氏的大事，一人各占百分之五，可以提名进入董事会。
叶氏董事会编制13人，上个月，有位董事因个人原因退出，叶氏董事局尚未提名新的成员加入，而今在不打算增加席位的情况下，叶臻与叶璃只有一个人能进入。
做为公司的决策机构，董事会变动无小事。
“我个人提名叶臻进入董事会。大家有什么看法？”
叶国礼在公司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但是叶太的意见也同样很重要。
各位董事面色略复杂，沉默着看向叶太。
叶臻，叶璃都是叶生的女儿，叶璃经常来公司，与他们也熟，最近也在公司跟在叶太手下做事，事情做得还算不错。
叶臻呢，他们并不太了解，只知道跟在陆怀远身边做事，是陆怀远亲自教导出来的，全程参与NSA并购案，结束之后便正式进入HY，担任COO。光是这一项便足以证明，她能力在叶璃之上。
若是要他们提名，没有任何成绩的叶璃是没有资格进入董事会的。
但叶董叶太坚持的话，他们也无可奈何。
现在二选一，他们心里投叶臻一票，不过，还是看看叶太如何反应。
“我不同意。”罗依莲在众目睽睽之中直接黑着脸反对。
“感谢叶董的提携。”一直安静无声的叶臻终于开口，看了眼罗依莲后目光定在父亲的脸上：“但很遗憾，我资历尚浅，没办法担任董事一职。不过，我对保健营养品这一块业务倒是感兴趣。”
“我还以为有人总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呢？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你说感兴趣就感兴趣？”叶璃直言怼向叶臻：“你没在叶氏工作一天，对叶氏了解多少？凭什么空降下来说接手就接手？”
“行了。”叶国礼黑着脸打断叶璃，然后环视一周：“散会吧。叶臻叶璃，罗总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几秒后，便安静起身离开。
他们的家务事，先让他们自己解决。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罗依莲率先发难：“让叶璃担任保健品业务负责人的文件刚刚签署，你现在就跟我说要换人？换她？”
手指无礼地指向叶臻。
叶臻扬眉：“罗女士。”
她没叫她‘叶太’，在她心目中，只有她母亲才是名正言顺的叶太。
“让我负责保健品这一块还是将整个业务剥离出来给我们HY，你选一个，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这是明抢。”罗依莲也没跟她客气，“你凭什么？”
“明抢？”叶臻冷笑：“还用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我是叶家长女，我不用抢也有资格。”
“叶家长女又如何?你母亲不也曾经是叶太，她有得到什么？”
叶璃怒意横生，当着父亲的面有些口不择言。
“呵，你也知道叶太是可以随时更换的，就不知罗女士几时被换掉啰!”
“叶臻……”
“够了。我已经决定，叶臻全权负责营养保健品业务。谁不同意的，明日召开董事会投票要不要将这一块业务剥离出去。”
叶国礼脸色黑沉，手掌重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将这一让人混乱头疼的局面给划下休止符。
“叶臻，叶璃，到我办公室来。”
说着，率先起身离开。
叶臻没理会罗依莲母女，跟在他身后出来。
“妈。我爸他……”叶璃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罗依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朝女儿挥挥手：“你先过去，我一个人静静。”
叶国礼原本打算给叶臻的百分之十股份，现在一半落到叶璃手中，也不算太亏。
再执意争吵下去，只会激怒叶国礼，到时他会再做出什么更出乎意料的事情来谁也猜不到。
罗依莲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早已猜不透他的想法。
在她没有做出万全准备之前，不能再有更多的意外了。
-
叶国礼办公室.
叶臻与叶璃各自执笔，在律师的见证下，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上自己名字.
签完，叶璃丢下笔就要离开，被叶国礼叫住-
“叶璃，带叶臻去你办公室，把营养保健业务的资料交给她。”
叶璃满心满眼的怨恨瞪着父亲：“抱歉，资料我已经还回去了。”
叶国礼蹙眉：“算了，你先出去。”
叶璃踩着高跟鞋离开，重重地甩上门，律师收回资料也告辞，办公室里只剩下父女二人。
“我带你去12楼。”
那是营养保健部门所在楼层。
叶臻看着男人的背影，身形依然挺拔，步伐稳健，鬓发茂密，丝毫未见一丝老态，一如她从小看到大，曾经让她儒慕的那个男人那般。
“爸。”她叫了声，在男人回头时，却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叶国礼面色沉静回应：“这是你应得的。”
是啊，是她应得，所以，她不用客气，更不必内疚。
“我去叫清雨。”在父亲微变的神情中，她扬了扬唇：“以后清雨会留在叶氏这边全权负责营养保健部门业务，有问题直接跟我汇报。爸，你这边没问题吧?”
叶臻刚刚上任COO一职，就算将营养保健部门交给她负责，但也知道她不可能经常在叶氏，她必定会安排自己信任的人过来负责这边的日常事务，而她带着清雨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时，他心里也有了底。
只是，她当面这样问他，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明明说的是公事，可他却觉得她在询问他与清雨之间的私事般。
他不知道清雨与叶臻几时交好的，但叶臻肯定是知道他们的私情的，可她与叶璃不同，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这反而让他有些不安，不知她在想什么。
片刻思索之后，他才回应：“不能换个人？”
叶臻挑眉：“清雨的工作能力爸爸应该知道，我相信她能行。”
这哪是询问他的意思，摆明了只是通知他一声罢了。
叶国礼只能点头：“你决定就好。”
-
叶臻直接去会客厅找孟清雨，门口碰到了明显在等她过来的叶璃。
“叶小姐有事？”她挑眉看着她。
“叶臻，别以为从爸爸手上拿走了百分之五的股权就当自己是继承人，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句话正是我要对我说的。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忙。”她越过她时，顿了顿，转头看她含笑道：“对了，有件事提醒你一下。我先生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从来不用，所以那条手帕你可以直接丢了。”
叶璃精致的小脸瞬间白了下来。
原来在公司门口那一幕她看到了。
叶臻不再理会她，推门朝正坐在那里悠哉喝茶的孟清雨叫了声：“清雨，跟我去12楼。”
两人相携走出来时，迎面碰上了罗依莲。
“叶太，又碰面了。”孟清雨脸上扬起灿烂的笑。
叶臻也扬唇一笑：“罗女士，以后清雨会代我在叶氏这这处理公事，还请你多多关照。”
罗依莲心里再震怒，但在外的情绪管理得极好，她也笑看着这两个让人恨之入骨的年轻女子。
“行啊。”她语气很是大方，“以后我们就是同仁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坐下来及时沟通解决。”
场面话，谁都会。
不过是善于审时度势，点到即止。
罗依莲看着叶臻与孟清雨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收敛起来。
那头，叶国礼正在等她们。
他自然也有看到了罗依莲，曾经携手共创天下的夫妻，此时只剩下表面的平和。
他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转身，带两名年轻女子离开。
罗依莲看着他们在视线内离开后才返身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到最后一数字时，她手指顿了顿，最终又将电话放了下来。
-
叶臻只是随叶国礼在十二楼走了一圈，与部门负责人会过面，便留下孟清雨率先离开。
孟清雨的办公室还没整理好，原来的部门负责人将她需要的资料整理好送到会议室给她后便在她的示意下离开。
叶国礼从吸烟区出来，她还在埋头伏案。
他站在那里，无声地看着她沉静的侧颜。
单从容貌上来说，清雨只能算上五官秀气，但她皮肤白皙，声音清脆，眼神明亮，性格时而温柔，时而俏皮，时而又冷淡疏离，让人难以捉摸，深陷其中，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工作中的她很认真，认真到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径自做着她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走开，就这么看着她。
他知道应该避嫌，但脚步移不开。
他就像是被蛇诱惑了的亚当，情不自禁与夏娃偷吃了禁果，从此**横生，沉沦在失乐园中无法自拔。
欲望就是原罪，让人失去理智，抛弃世俗道德，只想放纵自已去享受。
不管身还是心。
他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但是离婚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财产、孩子，共同的利益。
公事方面，罗依莲现在逼得很紧，步步相逼，他实在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提离婚。
原本还想着，反正她已经知道他与清雨的关系，他也没打算断了回归家庭，她同样也舍不得双方共同的利益，既然如此，公事还是如同以往一般一人管一方，生活方面除了子女便各自安好。
这年头，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有几个安于室内的？
既然都心知肚明，那便暂时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罢。
只要清雨愿意同他在一起，他便不可能断了这层关系。
当然，前提是她与罗依莲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如今，她又回到公司，日后绝对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知会不会闹出无法收拾的场面。
真是，头疼。
孟清雨结束部分工作时，终于侧过头看着一直站在那边无声看她的男人笑了下-
“叶生，你在这里呆这么久，不怕叶太来抓-奸吗？”
叶国礼：“……”
“资料我拿回家慢慢研究。”
她将笔电合上，站起来，将零散的文件收拾好，叶国礼跺步到她跟前，微低眼脸看她低声问道-
“怎么不提前跟我讲声？”
“提前跟你讲，你会同意我回公司上班？”
孟清雨抬眼与他目光对上，黑白分明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是不会同意，但不同意现在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
男人摇了下头：“以后，自己小心些。”
“叶生担心叶太为难我？”
他越是不想提，她偏要当着他的面提，叶国礼无奈：“知道就好。你跟臻臻到底想做什么？”
孟清雨耸耸肩：“HY想要做大营养保健品这一块业务，而你们有我们所需要的，就这样而已啊！”
叶国礼不信，但他知道孟清雨不想说的事，就别想从她嘴里撬出半句。
“晚上一起吃饭？”他没在公事上多问。
“叶生不用陪叶太吗？”孟清雨又故意问。
叶国礼干脆不接她话：“晚上我过你那里。”
“晚上我另有约了。叶生，明天见。”
孟清雨将笔电及资料放进公事包，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朝他挥了挥，离开办公室。
叶国礼没追出来，只是看着她的身影离开，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
从电梯出来，叶璃小姐笔挺地站在那里，明显在等她。
孟清雨眉眼带笑进她走过去，叶璃小脸紧绷，眼神冷得像零下二十几度，就这么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两人擦肩时，孟清雨顿住脚步，嘴角弯着：“叶小姐不是特地等我的吗？怎么，不知如何开口？”
叶璃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眼神微动，胸膛起伏两下后开口：“姓孟的，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让你哭。”
孟清雨微微侧过头，看着下巴抽紧的叶璃，轻应了声：“好呀。叶小姐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语罢，正要走，叶璃冒了句：“想做叶太？”
孟清雨笑：“做梦都想呢。不如叶小姐回去劝劝叶太早点放手？”
“孟清雨，你要不要脸？”叶璃的情绪被逼了出来，低嚷出声。
“要，怎么不要？我这张脸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叶生似乎很喜欢，我哪敢不要呢？是不是，叶小姐？”
叶璃气得想抓花她得意的脸，可惜孟清雨似乎预见她的动作，很快后退几步，让她举起的手悬在半空。
清脆的笑声响起：“叶小姐，没事我先回了，再见呀。”
叶璃气得脸色发青，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清雨扬长而去。
父亲真是疯了，这个女人要姿色没姿色，要才气也没才气，一张嘴又毒又贱，到底看上她什么？
孟清雨，有本事你别犯在我手里，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她咬得牙齿咯咯直响。
－
叶臻刚回到陆氏，便看到陆怀远与陆德宣父子从办公室出来。
“爸。”
叶臻站住。
“叶臻，刚回来？”陆德宣和善地扬起笑同她招呼。
“恩。你们要出去吗？”
“刚跟阿远谈完事情。我回办公室，你们聊。”
陆德宣回他办公室去了。
陆怀远走过来，牵住她手同她一起回她办公室。
才进门便接到了徐洛冰电话，她刚刚下机回到S城。
叶臻本欲约她晚上一起用餐，再谈公事，但性格直爽的徐珞冰说直接来公司找她。
挂了徐洛冰电话后，正在烧水泡茶的陆怀远随意地问了句-
“下午谈得顺利吗？”
“顺利呀。”叶臻靠着他身边坐下来，看他好看的手指将玫瑰干花丢进正在翻滚的开水甜笑：“徐小姐等会过来，她在青城那边谈得挺顺利的，晚点我们再探讨一下新的企划案。”
陆怀远盖上密封盖，将透明罐子放置一边，转过头来看她，黑眸闪亮-
“我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叶臻秀眉飞扬：“什么好消息？”
“早些时候许泽玮同我联系，想跟我谈谈NSA保健品业务的事情。我同他讲，现在话事人
是你。迟些时候他应该会同你联系。”
叶臻惊讶：“这么快？”
陆怀远淡淡一笑：“不快。”
话音刚落，内线响了起来-
“叶小姐，许氏的许泽玮先生来电，称有重要的事情同您商谈，要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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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冰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一进门先礼数十足送了份订婚礼物给叶臻后，便坐下来就打开笔电同她谈公事。
叶臻倒了杯茶给她：“Rosie，青城那边暂时先搁下。”
徐洛冰惊讶地抬眉。
“刚才许氏资产的许生刚给我来电，他们有意将NSA保健品业务剥离，明日我们返港见面同他谈。”
闻言，徐珞冰眉毛微蹙了下：“许氏资产的许泽玮？”
“是。”叶臻见她蹙眉：“有问题吗？”
“没问题。”徐珞冰轻快地耸耸肩：“那青城那边就暂时放下。跟他约了几点？”
“下午三点。”
“OK。我明早返港。”
徐珞冰利落地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合上笔电，又同叶臻闲聊几句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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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南方天气多变，冷暖气流交汇，白日还日光暖和，傍晚时分忽然起风，阴雨笼罩全城缠绵不休，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陆氏67楼，开放式厨房里灯光温暖。
灶上的开水在叽叽咕咕地冒着泡，叶臻端着一碟包得十分漂亮的饺子进来，一个个小心地放下开水中。
晚上要飞去H市，妹妹自然也是要一同前行的，刚送走徐珞冰，她就在明月的陪同之下过来公司找她，两个女孩子说晚上想吃饺子，还兴致勃勃地提着篮子到顶楼摘新鲜蔬菜做馅料。
厨房的面粉不够，她出去买了一些，用食物料理机和面，但机器过载面团和得不均匀，所以和好面之后，还要手工揉面，不过还是节约了不少时间和体力，这是上次在德国陆怀远做意大利面时教她的。
锅中的饺子一个个浮了上来，叶臻拿着漏勺轻搅着。
窗外，细雨纷飞，屋内传来女孩子欢快的笑声，厨房里烟气袅袅，一派温馨祥和。
一双结实的手臂从身后悄然地环住她。
“忙完了？”
女孩回并没有，微仰着小巧的下巴，如花的唇瓣绽放着美好的弧度，水眸闪烁地，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英俊的眉眼。
她离开办公室里，他还在会议室里同几个高管开会，以为不会结束这么快的。
男人就着她仰起的弧度低头，在红润的唇上温柔地印下一个轻吻才回道-
“恩。怎么忽然想做饺子？”
“还不是外面那两个闹的？可以上盘了，帮我拿碟子过来。”
她轻推了下他环在腰上的大手。
陆怀远依言，空出一只手将碟子取过来。
一个个形状漂亮如同蝴蝶的饺子装进了瓷白金边的碟子中。
“臻……”
陆怀远将装满饺子的碟子放到干净的流理台上，低唤了声她的单名，温柔又缠绵。
“恩？”叶臻抬眼看他，眉目柔情似水。
“晚上不能陪你飞过去了。”
他回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缓慢道来。
“公司有事？”叶臻放下手中的勺子，轻抬秀眉。
“南部项目要过去一趟，大概要一个礼拜左右。”
“你是不是担心明天跟许泽玮的面谈有变？”
陆怀远点头：“是有那么一点。”
许泽玮是只老狐狸，行事又不按常理出牌，而她初涉商场，单独跟他洽谈，若是他有意坑她，防不胜防。
他不是怕她谈砸，而是有一种家长第一次放手让孩子去独立时的担忧。
不过嘛，总是要学会慢慢长大的。
叶臻弯唇一笑：“有徐小姐陪同前往，相信许生也匡不了我，陆生放心。”
陆怀远在她的笑颜中放下担忧：“尽管放手去做。”
一切，有他在她身后支持。
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不过是成长中一小段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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