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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没有?
顾北清鹰眸眯了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字眼。
意思是,以前曾有过?
那现在就是旧情未断,藕断丝连?
仅剩的那一丝迷离情愫,顿时因为这个认知,而彻底被一股邪火替代。
他骤然起身,一脚踹开茶几,连西装都没有拿,怒然离开。
砰!
房门被狠狠关上,刮起一阵秋夜的凉风,卷灭了距离最近的一盏火烛。
唐安宁仰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衫凌乱,她却懒得整理。
随着男人的离去,房间里的氧气,似乎也被抽离了大部分,变得压抑,沉闷。
她望着天花板上,明明暗暗的光晕,一阵胜过一阵的伤心,失望,如潮水般,不断地席卷着她。
有时想想,在她这有生的22年来,也真是历经坎坷。
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有过一段称之为不堪的童年,被唐宏海收养后,生活才渐渐进入了正常的轨道。
那个慈祥又和蔼的老人,似乎天生就是她的救星,幸运星。
从遇到他起,直到他有生之年的终点时刻,她不能说过得十分幸福,却也很是安定充实。
直到,那场车祸的横生,致使老人刺激,病重直至逝世。
从此她的生活,以及人生,就像是被飓风肆虐的大海,开始凶猛浪潮不断,从此不再安宁。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根本不知道。
此时此刻,唐安宁满心的茫然。
即使成功离开了秦氏,那她又能去往何方?
跟顾北清的生子之约,何时会实效?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生下孩子后,离婚了,她的下一站,又在哪里?
没有任何的答案。
甚至连个方向都没有。
因为现实是如此残酷,身为孤儿的她,就像个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飘到哪里算哪里。
根?家?
哪敢奢望。
唐安宁微微苦笑,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特别想念唐宏海,因为那个老人,是这世上唯一给了她亲人温暖的人。
但独自郁郁寡欢,并不是她的性子。
偶尔伤感,甚至是痛哭一场,这没什么,只是在擦干眼泪后,还得笑对人生,不是吗?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勉强支撑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这才开灯,开始收拾把那一桌的碗碟。
至于那些玻璃烛台,则全被她装进垃圾袋,扔到外面的垃圾桶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了。
收拾好屋子,又去泡了个热水澡,让自己整个人都恢复清爽。
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两点,顾北清都还没有回来,唐安宁也在这似是而非的等待中,最后困极睡着。
在即将入睡前,她还在想着,那个男人这次会生气多久?
扳着手指,数着上次他生气时,过了多少天才回来的。
就这么数着数着,睡着了。
与此同时,金帝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却灯火通明,方辰凯虽然满心绝望,满腹怨言,却不也有任何的表露。
全因,眼前的男人一脸阴郁,活脱脱一副老婆被人拐走的暴走模样。
不过一看他要的东西,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十,肯定跟老婆唐安宁脱离不了关系。
因为,全是有关于秦淮明的!
话说,那个男人心机也是够深沉的,居然能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NT集团的总裁夫人身上。
虽然是误打误撞的,没办法,谁叫咱大BOSS天生小气……啊呸,是霸气!
“顾总,秦氏刚经历了股权变更,正处于人心不稳,内忧外患之际,如果现在收购,确实是很好的时机。”
身为顾北清最亲近,最信任的特别助理,方辰凯察言观色,很快摸出了大BOSS的心思,忍不住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秦氏虽大,但股权转让,法人变更,是何等的大事。
如果换作是秦时宜,可能还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毕竟秦立平一定会留在公司坐阵,帮他度过这段不安稳时期。
但秦淮明不同。
谁都知道,他这个股权来得复杂,秦立平走得更是匆忙。
他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处理以前秦立平的心腹,那相当于是把公司的主心骨,抽走了一大半。
即使有朱家早年潜伏在秦氏的人顶替,可毕竟是外姓人,上位得并不让人心服,人心自然就会浮动不安,这对于任何一个团体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并且也是敌人,最容易入侵,最好瓦解你的时机。
当然,即使不是这个时候,NT集团想封杀一个秦氏,相当于摁死一只小蚂蚁。
只是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屑于欺凌那样一个弱小。
而且顾北清对秦氏,其实并不感冒,他真正左右看不顺眼的,是安韵。
那个由明安工作室,和炫韵珠宝工厂合作,创造出的新品牌。
“三天之后,别再让我看到它!”
顾北清在文件上的某个地方,重重地划了个圈。
方辰凯连忙领命:“是,顾总!”
等接过文件一看,傻眼了。
安韵!
大BOSS圈的,竟然是安韵!
为什么不是秦氏?
他深深地怀疑,顾北清是不是圈错地方了。
偷偷瞄了眼男人的脸色,只见那张本就冷硬的俊脸,此刻阴郁如渊,哪还敢有半句疑问,连忙拿着东西麻溜地滚出总统套房。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大BOSS每次回来金帝大酒店,貌似心情都会十分不爽。
难道是,又跟唐安宁闹别扭了?
百分之两百,肯定是!
可是为毛每次他们两夫妻耍花枪闹别扭,都拿他来开刀?
难道他就长得,那么像出气筒?
方辰凯一边叫苦不迭,一边暗忖着,得找机会好好拍拍那位隐藏的总裁夫人,求她高抬贵手,别再惹大BOSS生气,更别把人家气得离家出走了!
“哈啾!”
睡梦中的唐安宁,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她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的枕头,是空的,透着孤零冷寂。
顾北清果然,没回来睡觉。
这个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叛逆期的青少年,稍不乐意就炸毛,且一生气就离家出走。
也幸好他们只是短暂的,被协议捆绑的夫妻,否则她真想好好治治他这个坏毛病!
唐安宁抓起那个枕头,随手扔下床,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但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胸口有股闷气无法渲泄恨。
经几翻覆后,又爬下床,把顾北清的枕头捡回来,然后就把它当成是那个男人,又打又捶又扯的,凌虐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稍微解气些,抱着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