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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爷子这下没话说了?”周洋苦笑着质问道。
眼前这个男人抚养他长大,但是和他做过的事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话是徐玥让人给你说的?”纪孝云皱着眉头问道。
“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周洋红着眼睛看向纪孝云,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潺潺恨意。
“我不知道那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抑或你又是怎么以为的。但第一,你不是我的儿子,第二,徐玥也不是你的母亲。”提起旧事,纪孝云的表情也不禁黯然下来。
“不可能,你在说谎!”周洋西斯底里的吼道。纪孝云的话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这简直比让他失去所有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如果他不是纪孝云的儿子,徐玥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他又是在替谁报仇?
不,这一切肯定都是纪孝云的诡计。即使他已经输了,纪孝云也不会放过他。
“周洋,你实在是太傻了,这些年哪怕你问过我一句,徐玥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可是你一次也没有问过,就已经断定我是个杀人凶手。”纪孝云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十分喑哑,甚至夹带着一丝难有的哽咽。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她明明说我是你的儿子,而你之前又确实对我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非亲非故、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那么好,你一定在撒谎!”周洋猛然冲到纪孝面前大声质问道。但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时他的语气已经不复方才的坚决。
“难道真心对你好,就一定是有所图吗?”柳青实在看过去,这才接了一句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那徐玥到底是怎么死的?”周洋抬眸看着纪孝云,忽然就说到了这个问题。
“这是徐玥的病例报告,好好看看吧。”话落,纪孝云便命人将东西交给了周洋,“她是因为生病才过世的,绝非像你所说,是我害了她。”
在和纪景宁的母亲结婚之前,他确实和徐玥有过一段感情,但也仅仅到此。
“怎么会这样……她骗了我!”颤抖的将手里的病历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医生的诊断以及徐玥的用药处方,也让周洋不得不相信纪孝云的话。
“你做事一向聪明,怎么会在这种事上栽这么大的跟头?老爷子对你的养育之恩居然比不过一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周洋,你真是让人失望!”柳青站在一旁也终于忍不住数落起周洋来。
“我都做了什么……”周洋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意识看起来也十分混沌。
“让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也不禁纷纷让开了路。
“大小姐你怎么会来?”看到来人居然是纪香芙,柳青此时也十分不解。
明明他和冷宸庭交代过,一定要保护好老爷子和纪香芙,结果这下个个都来了。
“柳青叔叔,这是冷宸庭让我交给你的。”纪香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柳青。
“小蕊是出车祸死的?”柳青慌忙将冷宸庭给的东西看了一遍,这才开口质问周洋。
“那明智呢?”柳明智是他儿子,出事的时候只有两岁。
“你给我清醒一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妻儿并非是被周洋所害,柳青的心情也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得知自己儿子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后,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不知道,当时那场意外过后,明智就失踪了!何蕊确实是因为意外死的,肇事者事前喝醉酒,当场就过世了。”柳青问一句,周洋便答一句,全程都是断断续续的回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说他们都死了?为什么要利用小蕊的死,害我这二十年来,每天都活在仇恨里!”柳青激动地扯着周洋的领子质问道。
虽然他和周洋的关系,自小便没有和纪景宁好,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周洋竟能如此狠心实在是让柳青气愤之极,只恨不得一枪毙了他。
久久的沉默之后,周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柳青和纪孝云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知道他该死,但现在已经无法挽救了不是吗?事情早已从纪景宁自杀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最可笑的还是他自己,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复仇,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笑话,那个叫徐玥的女人,到底为何如此恨他。
“少爷……”眼看周洋情绪有些不对劲,其属下也十分担忧。
“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周洋突然开口,“景宁的死讯确实是我隐瞒的,我无话可说。”
“老爷,少爷其实没有做什么坏事,他也只是受人蒙骗了而已,景宁少爷死后少爷也很自责,再说他这些年来对大小姐和你难道就真的不好吗?”察觉出周洋话语里透出来的死意,其属下也立刻跪在地上向纪孝云求饶。
他跟在周洋身边这么多年,若周洋真是想复仇,又何必等到今天才动手。
周洋做的这一切,不过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纪孝云对他有养育之恩,同样周洋对待纪香芙,也宛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仇恨让周洋蒙蔽了双眼,可他到底又做了什么坏事呢?
“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将我私造军火的事泄露出去的?”纪孝云严肃地看着周洋问道。
如果这家伙回答不是,那他便原谅他。
然而听到纪孝云的问题后,周洋却也只是淡淡一笑,“这重要吗?”
不管是不是他泄的密,纪景宁已经死了,一切发生过的事也不可能更改。
“周洋你做什么!”柳青突然大吼一声。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手枪居然就这样被周洋抢走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周洋看着纪香芙,语气黯然地说道,“给你爸扫墓的时候,记得替我和他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