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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凡捧着一盆子洗干净的衣物走过二楼走廊，经过曲小兰他们的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玻璃砸碎的声响，吓得手一抖，手上的盆差点就掉了下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货色，也就你当宝，你要玩玩随你，想要结婚，我不会同意，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她进我梁家门。”梁姑丈冷酷无情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曲凡脚步一顿，握紧了盆边。
也不知梁华说了什么，房门突然被拉开，梁华出现在门口，和曲凡对上眼。
曲凡有些尴尬，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快步走向阳台。
阳台，有人站在那里抽噎着，曲凡又是一惊，对方像是也受了惊，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来。
“是凡凡啊。”周丽莲冲曲凡扯了一下嘴角，又望了一眼她手上的盆，道：“晾衣服呢？”
“嗯。”曲凡把盆放在地上，拿了一件湿衣服抖开，随口问道：“嫂子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周丽莲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道：“我就在前边的一个餐厅做服务生。”
“哦，那挺辛苦的吧？”
“哪有什么办法？再辛苦也得干啊。像我这样的，乡下出来的，没文化，书都不好，脑子不行，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后台什么的就更没有了，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周丽莲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自嘲，又看了她一眼，带着点酸意道：“不像你，名牌大学生，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曲凡听着有点不是滋味，笑了笑，道：“那也得顺利毕业了才可。我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要读书，也得竭尽全力呢！”
周丽莲有点不好意思，道：“那也有个希望在不是？”
“嗯，这倒是。”曲凡把衣服都挂好了，就道：“不过嫂子你也别灰心，你也可以半工读啊。”
“半工读？”
“嗯。就是去参加成人高考。”曲凡说道：“反正嫂子你在上班，可以自己攥学费，白天上班，晚上去学校上课，读出来了，文凭也就拿到手了。”
周丽莲不说话，像是在思索，半晌才道：“能成吗？我这人挺笨的，而且要上班的话，哪有这么多时间？”
“时间这东西，总能挤出来的。”曲凡轻轻一笑：“只要有心，多努力，多使点劲儿，未必就不能成事，不是吗？”
“你说的是。”
曲凡也没多说，建议她可以提，但怎么做，还是得靠对方自己。
“你也别喊我嫂子了。”周丽莲忽然想起什么，露出个苦笑，道：“我和你表哥的事，十画都没一撇，喊这个，不妥当。”
曲凡怔住。
“他们也不喜欢的。”周丽莲又道：“说不准哪天我就和你表哥就分开了。”
曲凡尴尬不已，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又想起刚才听见的姑丈的话，更把安慰的话咽了回去。
“跟我来。”梁华不知在从那钻了出来，一把拽住周丽莲走了。
曲凡看着两人消失，抱着空盆子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梁家的事，不是她能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