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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锋等人沐浴更衣后,换穿上了国军的新军装,个个英姿勃发,来到了团部的院子里。团长罗兴华、副团长王国中、参谋长宁祥、一营长乌志伟、二营长邹信、三营长骆新兵以及各营副营长等军官作陪,厨子端来香气四溢的面包、牛肉、羊肉、猪肉炖粉条等食品,又拿来几坛酒摆上。
萧锋和胡红雪分别坐到罗兴华的两侧,笑道:“团座,谁说咱们独立团是杂牌军?瞧,多好的早餐啊!”
罗兴华笑道:“哈哈哈哈……杂牌军也是人嘛,也要吃五谷杂粮的嘛!二十分钟前,在座的弟兄,我给你介绍过了。现在,大伙先吃点东西,呆会喝酒,为你接风。”说罢,拿过筷子,挟了一大块牛肉放到了胡红雪的碗子里,并侧头笑眯眯地对胡红雪说道:“红雪姑娘,你可是胡将军的千金啊!以前,在罗某的心中,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娇小、姐,没想到啊,你也是一位了不起巾帼英雄!好,呆会,罗某第一个敬你。”
胡红雪忽然感到他的眼神好讨厌,但是,强颜欢笑,说道:“呵呵,团座过誉了。红雪本是弱女子,参军参战也是无奈之举,国家兴亡,匹女有责嘛。”说罢,便拿起筷子,挟过一块面包,低声啃了起来。
她没去动那块大牛肉。
她不喜欢罗兴华的眼神,也不喜欢罗兴华为她挟的菜。爱憎分明是她的个性,要不是这种场合,她不可能坐到罗兴华的左侧身旁去。她习惯了傍着萧锋的。可现在,这是官方场合,主客之间,必须间隔开来落坐。
“哈哈哈哈……”众军官被她的话逗笑了,然后纷纷拿起筷子,挟肉挟面包吃。
“团座,卑职初来乍到,但是,杀敌心切,不知团座安排卑职到哪个连去任职?”萧锋狼吞虎咽,吃了一大块牛肉和一大块面包,便起身抓过酒坛,为罗兴华倒酒,顺便也问了一句。
“哈哈,萧老弟忠贞为国,报国心切,令人可敬可佩啊!不过,象老弟这样的军事人才,不应该到连队去任职。另外,我团也是刚成立的独立团,各级军官都齐,没有空缺。考虑到老弟是优秀的军事人才,所以,我在接到内线的电文推荐之后,便和王团副、宁参谋长商议过,在老弟的任职文件没下来之前,委屈老弟担任本团的总教官。战狼特攻队的弟兄,一律跟着老弟身边。待上峰的任职文件下来,老弟再另行任用。老弟,委屈你了。象我们这样的杂牌军,更需要你这样的岗位,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老弟,老哥敬你。”罗兴华奸笑两声,打起哈哈来,圆滑应付,只给了萧锋一个没有军衔的虚职,答话完毕,端起酒碗,向萧锋敬酒。
“咣……”两只碗碰了一下。
萧锋一笑,说道:“卑职听团座的。团座吩咐卑职干啥,卑职就干啥。国军是我家,振兴靠大家。请团座准允卑职及特攻队的弟兄们休息一天,明儿开始,我和特攻队的弟兄就走马上任,训练团里的新兵。”说罢,举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笑是那么笑,说是那样说,饮酒是很痛快。但是,萧锋的心却是一沉:他娘的,罗兴华,你也太小看萧某了。什么狗屁总教官?没有军衔,虚职一个,我拿什么来训服团里的官兵?不要说连长,就是班排长,你也不给我一个,看来,你没把我放在眼里,也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啊!萧某不是来讨饭吃的。总有一天,老子让你好看。
哼!
罗兴华端着酒碗,观察着萧锋的神情,看到萧锋一饮而尽,且在放下酒碗之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便端碗一饮而尽,又笑道:“老弟不用急,休息三天吧。你和特攻队的弟兄们这阵子又是打又是闹,还营救出那么多的战俘,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将团里的那些难训的兵,全部交给你训练。”
说罢,罗兴华抓过酒坛,亲自给萧锋倒酒。
胡红雪、万有力、霍建光、唐锦民、唐圆通、唐小宝等人都傻眼了:之前萧锋在路上说过,到了独立团,是因为有人推荐萧锋担任侦察连连长之职。虽说仍然是低级军官,可好歹也指挥着一百多人枪。但是,现在到了目的地,萧锋得到的却是没有军衔的虚职。总教官?哼,有个屁用呀?无权指挥队伍打仗,什么时候才能找傅里真报仇雪恨呀?
他们仿佛看穿了罗兴华的鬼把戏。
但是,现在萧锋没揭穿罗兴华的戏,胡红雪等人只有干瞪眼,啥也不便说。而且,他们暗暗担心萧锋会因为早上的这顿大酒,喝醉了,喝坏了。
就在此时,萧锋趁罗兴华低头给他倒酒的时候,望了胡红雪一眼,朝她眨了一下眼。这一下眨眼,似有深意。
胡红雪心道:萧大哥朝我眨眼,什么意思?让我替他说话?不对!那不是萧大哥的性格!那会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和特攻队的弟兄们别喝酒吗?嗯,不管是不是别喝酒,我们特攻队的弟兄也不能喝酒,万一罗兴华不怀什么好意呢?对对对!
于是,胡红雪赶紧低头挟菜吃,填饱肚皮,才有力气,才会更机灵地反应。
“对啊!总教官,别着急,好好休息。来,宁某敬你。”参谋长宁祥是罗兴华提携起来的一条狗,见状马上吠叫起来,端起酒碗,向萧锋敬酒。
“参谋长以后多多关照啊!小弟早就听说过参谋长是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精英,今日一见,参谋长果然雄风。来,小弟敬你。”萧锋压住了心底里的怒火,强颜欢笑,佯装不知独立团里的建制和其他事宜,端碗与之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哈,萧兄弟过奖了。宁某本是一介书生,只是承蒙团座看得起,多年提携,才有今天。以后,萧兄弟可别客气哦。”宁祥被萧锋当众奉承,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赶紧借机拍罗兴华的马屁,然后端碗,一饮而尽。
接着,副团长王国中和各营正副营长又先后向萧锋敬酒。都是用大碗啊!这十几碗下来,萧锋还真有几分醉意了。不过,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自从和萧锋干了第一碗,罗兴华便开始观察特攻队队员们的神情了。萧锋要应付独立团的各级军官敬酒,胡红雪低头吃东西。在特攻队里,虽然没有明确胡红雪是副队长,但是,大伙都知道胡红雪在萧锋心中的份量,所以,一直都当胡红雪是副队长一般。现在,胡红雪不喝酒,其他队员哪敢喝酒?唐锦民本是著名豪绅,现在颇受冷落,心里不舒服,更因为唐圆媛跳崖自尽了,心绪本来也不好。所以,他不喝酒,那么,唐圆通和唐尚民、唐圆镜就更不便喝酒了。
“小公主,罗某敬你这位巾帼英雄!”罗兴华看灌萧锋的酒差不多了,便端起酒碗,侧身向胡红雪敬酒。
胡红雪笑道:“团座,家父生前,家教甚严,所以,红雪从不沾酒。谢谢了!为表歉意,红雪为你挟菜。”她机灵应付,而且,也填饱肚皮了,然后,她为挟了一大块牛肉,放到罗兴华的饭碗里,又嫣然一笑。
她明眸皓齿,双眉弯弯,呵气如兰,笑得既灿烂又妩媚。罗兴华可不禁这一笑,他登时心神一荡,酒没喝醉,心都醉了。于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谢小公主,这碗酒,罗某喝了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胡红雪趁机起身,走到萧锋身旁,说道:“大哥,你醉了。去歇会吧。三天后,你还要训练新兵呢。”说罢,搀扶萧锋起身。万有力何等机灵?见状,赶紧也小跑过来,一起搀扶萧锋起身。
萧锋起身,却是摇摇晃晃,说道:“我没醉……我还没回敬团座呢……”但是,他恰到好处地说完这句话,便歪头在胡红雪肩膀上,双眼一闭,任由胡红雪和万有力搀扶着他离开餐桌。
“不会吧?萧老弟?”罗兴华见状,既有些扫兴,又有些不甘心,赶紧起身过来,伸手去托萧锋的下巴。
萧锋忽然张口,哇哇地把吃的牛肉和面包、面条以及所喝的酒,都吐到了罗兴华身上。
罗兴华浑身酒臭味,甚是难受,赶紧缩手,喝令宁祥陪送萧锋去休息。
萧锋离场,唐锦民一家及特攻队队员们也赶紧离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