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午后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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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听到重宁远的话, 瞪了重宁远一眼:“当皇帝很闲?”

    “还好。”至少还有时间来到你这儿找乐子, 重宁远在心里说道。

    奉天无奈的望了望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宫里就没有什么美人么?”最近不允许找乐子, 也不让吃美食,那么看美人总行了吧。

    重宁远听到这句话, 凤目一挑,自然想起了那飘香院的事儿, 声音有些冷硬:“你应该记得, 现下你自己的身份,这后宫里的人,都是朕的。你身为个男人, 要谨言慎行。”重宁远这句话说得毫不留情面。

    奉天当下就有些不愿意了, 他又没说别的!可是看着在自己面前搬出一副皇帝威仪的人,奉天嘴角抽搐, 这是哪和哪啊, 后宫都是你的女人,我就看看都不成?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

    而重宁远只是从皇太后暂居的暖阁回朝乾殿,正好路过来看了一眼。具体原因什么,重宁远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他又想起刚才自己母后说的那些话,一句话顺嘴就说了出来:“你们奉神族真的能生孩子?”

    那边正生着气喝着茶的奉天没想到重宁远转变这么大, 上来就问了这种问题,一口茶差点就喷在了咱们新上任的虞国皇帝的脸上。重宁远轻蹙着眉看着奉天呛咳着,看来母后说的对, 这种人要是真的当了虞国的皇后,肯定会贻笑大方的。

    “咳咳……”奉天一张脸呛咳的通红,好不容易压了下去,一想到眼前这人已经是皇帝了,要是自己不回答算不算是不敬?想到这些,本就讨厌麻烦的奉天心下又是一阵的腻烦,但是碍于重宁远还锲而不舍的等着答案,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能……传说……可以。”我就是爹爹生的,自家大哥还生了一个。当然这种话他可不想说出来,毕竟男人生孩子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至于他自己么,奉天摸了摸腰间的羊脂白玉的小瓶子,估计是生不了了。亲眼见过自家大哥生产,那种连自己平时那么强悍的大哥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他?想到这儿,奉天自己抖了抖。

    重宁远其实那句话问出的时候并没有做细想,但看到奉天有些过激的表现,倒是又有些感兴趣了:“你没见过么?”

    奉天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的回道:“当然没有。”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却又,有点欲盖弥彰。

    重宁远凤目微眯,起身俯身在奉天耳边:“没人告诉过你,欺君之罪是大罪么?”说完重宁远笑意不明,转身就出了景天殿。

    奉天皱着眉坐在桌子边,那人来是干嘛?想让自己生孩子?想到这个可能性,奉天打了个哆嗦,刚出了景天殿的重宁远也打了个喷嚏,一旁的福泽急忙急忙将厚实的披风披在了找了点儿乐子一扫阴霾的重宁远身上。

    没过几天,便到了新年,重宁远登基之后的第一个新年是在一场大雪中度过的。这是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自从元v帝头七最后一天一直洋洋洒洒的下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在除夕那天的时候停了。

    本来大肆庆祝的节日,却由于先帝过世不久,所以一切从简。

    窝在窗边暖塌上看雪赏梅的奉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窝在厚实的暖裘中,戴着手抄,桌上的香炉里点的是安神的檀香,慧明有些无聊的坐在一旁打着呵欠,这个午后有些甜腻的安适感。

    “皇……”宫人刚发出半个音阶就让重宁远抬手制住了。这段时间处理各地传上来的折子还有各地新年的祭祀庆典以及招待各国使节的事儿,让重宁远累的分身乏术。算起来两个人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见了呢,重宁远觉得奉天与其说是自己的一个妃子,不如说是自己的一个宠物,没事儿的时候逗弄一下,那个看起来傻气的人总是能让他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当然,不包括他闯祸的时候。

    重宁远屏退了随行的侍从和景天殿屋里的人,倾身看着软踏上睡得一脸享受的奉天。重宁远难得没有打扰,只是脱了鞋,也上了软榻,拿了件锦被覆在二人的身上,那边小桌上一个小火炉,重宁远深吸了一下,上面煨着的应该是甜酒之类的温补的酒。

    他轻笑了一下,拿起一个小杯子自斟自饮了起来。喝了一会儿,重宁远忽然有了些倦意,便将那自己这么大动作还可以睡得毫无知觉的人揽进了怀里,盖上了厚厚的大衣和锦被,打算小憩一下。

    下午的暖阳从窗棂打进屋里,晃射的那些雪有些耀眼,窗口处的一株腊梅傲雪怒放。这处院子建的本就是背风处,所以即使是冬日,吹进屋里的风也不会很伤人,夹带着零星的雪花和阵阵扑鼻的梅花香气,倒是另有一番情趣了。

    奉天是被饿醒的,幽幽转醒,发现外面竟然已经是残阳将尽了。忽然想起晚上还有皇家的晚宴,刚要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搂着的。半转了头就直接望进了重宁远澄明的眼底。

    “……什么时候来的?”奉天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又打了个小哈欠。

    重宁远觉得好笑,这人应该从自己来之前就开始睡了吧,睡了这么久还没醒?他这都醒了快一个多时辰了,斜靠着软枕,边喝酒边赏着梅花,那人就挨着自己的身侧,一张白皙的脸,双颊睡得微红,一股傻气得让人想掐一下。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一下午,对于重宁远来说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经历,尤其是这段时间,西北之战,父皇仙逝,自己登基,加之登基之后的一切繁复的事情,让一直对什么都胸有成竹不放在心上的重宁远也有了一丝疲惫,这样的下午,却是个难得的闲适。

    “下午吧,朕没注意。”重宁远声音低沉,和着清淡的酒气。酒气?奉天心底一动,急忙像桌上的小炉上看去,又发现重宁远手里的酒杯。

    奉天伸手去拿那酒壶,却发现只剩不到小半壶了,奉天伸手就去抢重宁远手里的杯子:“这是我好不容易要的温补的酒,用来补身子的,你也得给我留点儿啊。”

    重宁远稍稍坐直了身子,轻抿着嘴角,左手端着杯子,将那杯子离得奉天远远的。奉天一看,憋着一口气,直接就要从重宁远的身上爬过去,重宁远哪里能让他得逞,左手一伸便将那杯子放在的那小桌上,右手箍住了奉天腰将人往上一带,当下就变成两个人就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

    奉天还斜睨着那酒杯,这酒可是他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老爹托人捎来的,据说是温补的,自己刚热上,谁知道却又睡过去了。自己还没尝到鲜儿,却被这个狗屁呃,狗屁皇帝喝了大半去,奉天忿忿。

    重宁远看着奉天像是划水似的,往上窜着,整个人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的,奔着那个酒杯就去。重宁远偏偏不如他的意,伸手将那酒杯送的更远,看着奉天瞪视着自己的眼神,扑哧笑了出来:“你个吃货!”

    某吃货不干了,怒道:“那酒我自己还没喝过呢!”

    “哦?”重宁远挑着眉,不容易啊,好东西竟然留了这么久呢。像是特意气奉天似的,在他连前面哈了一口气,那唇齿间残留的酒气便入了奉天的鼻子“酒不错吧”

    “废话……”奉天说完,看着眼前还带着酒气的薄唇,恨恨的就吻了上去,伸出舌头去纠缠重宁远的,恨不得把那舌头当酒喝了。重宁远也不动,任由他“非礼”着。不知道为什么,亲着亲着,奉天就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异常的敏感,只是一个口舌相缠,就让他有些热血激荡。奉天甚至有些难耐的用自己的下身去磨蹭身下的那个人。

    重宁远还保持清明的眼睛斜看了一眼外面的余晖,有些无奈,又深啄了啄了那丰厚的嘴,便作罢。奉天有些不满的揪着重宁远的衣领。

    “时辰不早了,你总不想让大臣们在新年的晚宴上看到主祭的弟弟,景天公子是一副刚和他们新登基的皇上欢好过的样子吧?”重宁远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奉天的脸。

    奉天听到这句,叹了口气,皇家人真是麻烦,上个床还得挑时辰。

    重宁远像是听到了奉天的腹诽似的,又揽着那人轻啄了几下那嘴角上的嗜吃的小痣:“晚上,朕再过来。”现下宫里就这一个“妃嫔”,所以也免去了翻牌子的辛苦了。如此,又想起了母后这几天和他说的提议,说是那离健如今正好有所建树了,即使他女儿暂时不封为皇后,但是先收到后宫,封个妃子还是可以的。重宁远倒是不置可否,估计这件事礼部已经开始着手了吧。

    奉天看到重宁远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吭声,暗自平息着自己体内的热潮。不一会儿的功夫,注意力又被那杯酒吸引了过去,趁着重宁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一把拿过那杯酒,便一饮而尽。嗯嗯,滋味不错,奉天有些享受的眯着眼睛。

    重宁远一抬头就看到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刚才这人的异常的主动,重宁远的慵懒的轻眯着双目微睁:“对了,你最近听到过什么没有?”比如……要纳妃或者封后之事。但是,重宁远并没有明说。

    正在回味着的奉天一头雾水:“什么?”

    “没事儿……”重宁远忽然又想起一个他一直没有问的问题,“你当初是怎么从大营逃出来的?”

    “魏宜?”眯着眼睛喝的一脸享受的奉天抬眼看了重宁远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就是着火了啊,然后我们就逃了。”又给重宁远倒了一杯酒,“你知道我在魏宜的大营?”

    “嗯……”重宁远接过酒杯,小酌了一口。

    奉天眯着眼睛看着重宁远,忽然窜坐在重宁远的腰腹间,作势就要上去掐着重宁远的脖子:“知道你还让我在那鬼地方呆那么久!”

    重宁远难得心情好,听到这大不敬的话也不怒,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身底下,单手擒着奉天的一双手腕子放在奉天的头顶,眼底泛着一丝危险之色,面上却还是带着丝笑意:“朕的好公子,难道你不记得你是在哪里被抓的了?还要我提醒你么?嗯?”最后一个尾音听的有些微醺的奉天打了个激灵,里面一脸谄媚的揽着重宁远的脖子:“远远呐,要不咱别等晚上了。”该死,他怎么忘了那一茬儿了。

    重宁远笑着摸着奉天的小腹:“难道你想早日怀上龙嗣?”这个,还是看造化吧。

    “……呵呵。”奉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是因为想起自己那天说奉神族生子的假话,而重宁远却以为是自己说中了。

    重宁远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淡笑了一下,翻下身坐在一旁,唤来慧明为二人更衣,一起去了那晚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