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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哥临走之前,花掉了凯伦的大部分积蓄,这是她唯一的心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灿烂,说道:“这辈子无法偿还给你啦,就拿我的儿子抵押给你。让这个小男子汉长大了,替妈妈还上这笔债吧。”
不管是西方国度,还是东方国度,能够从邻里,或者说合租关系,处成朋友,做到借给对方数十万美元而无悔,这种情谊很难得。
欢哥临走时,曾经问过凯伦,既然凯伦这么有钱,为何要跟她合租在简陋的唐人街里。
“欢哥,说了你肯定不高兴。我是一位杀手,隐居在这里,就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凯伦说道。
“没看出来,你会开枪?”
“开枪都是小case,用枪杀人是最低级的杀人方式,杀人于无形才能显示出杀手的本事。”凯伦说道。
“那你能不能交给我儿子一些本事,我怕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被人欺负。”欢哥反而哀求道。
凯伦明显一愣,说道:“你真的不打算让儿子回到他父亲身边?”
“既然没有缘分,就不强求了。不再打扰是我给他的最后的温柔。”
日记后面的字迹明显与之前的不同,应该是凯伦帮着欢哥记录下来的点点滴滴。
看到这里,燕南天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悔恨,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一口鲜血喷在了日记上。
不断的咳嗽声惊到了凯伦,她走过来看到了燕南天的吐血,心中算是卸下了对他的些许仇恨。
凯伦严肃告诫道:“别动,躺下去!”
她去冰箱里拿了些冰块,放在他的胸口附近,说道:“不要深呼吸,平静下来,缓缓呼吸。”
“我……没事。”燕南天仍处于自责的悲愤之中。
“不要说话,平心静气,然后去医院。”
“我没事。”
“不要说话!”凯伦大声吼道,像是发怒的狮子一样。
燕南天没敢再说话。
最终,两个人去了附近唐人街的一家中医馆,由老中医望闻问切,把了把脉,开了点药,折腾了一番,就出来了。
心气郁结所致,还得是以休养身心为主,慢慢调理肝经。
回来的路上,燕南天问道:“你真的是杀手?”
“好奇怪,你怎么不先问问孩子,或是欢哥?”
燕南天脸色一红,说道:“我想问来着,想要孩子的抚养权,但怕你真的是杀手。”
“杀手有杀手规矩,没有佣金花红是不会动手的。不过,像你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人,我或许会破例一次,免费!”凯伦冷笑道。
“凯伦,我是对不起欢哥,但我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想替姐妹出气,我能理解……”
燕南天想要跟凯伦讲大道理,以便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走他和欢哥孩子。
谁知,凯伦突然停下来,怒视道:“鱼唇的男人,你到现在仍是一无所知,活得像个白痴。”
“你……你怎么骂人……”
燕南天真的无法直视凯伦的眼睛,那种光芒里面带着对他的藐视,是从心底的那种鄙视。
他曾经被人轻视过,无视过,但没有一种情绪如同凯伦给他带来的羞耻感这么强烈。原本,可以用“鄙视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的浑话怼回去,但在凯伦的目光下,他竟不能说话。
“难道她真的杀过人?眼神如此犀利!”燕南天心中犯嘀咕。
两个人一前一后溜达回家,路上的气氛极为沉闷,他一时找不出话题,也没有开口说出带走孩子的勇气。
忐忑间,二人再次回到家中。
这次,凯伦没有让他进入卧室,而是坐在了狭小的客厅里。
燕南天感觉出凯伦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场,与上位者叶廷机、宁思高、许卫东等人的强者气场都不一样,她更像是一条毒蛇,可以决定别人下一秒生死的那种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说我骂人,我不反对,但我没有骂错你。你可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凯伦一字一句说道。
“你?和我……第一次见面吧……难道我们以前认识?见过面?”燕南天极为诧异,脑海里翻江倒海也没有搜索出关于凯伦的一点信息。
“哼!就说你是白痴。”凯伦不屑道。
自从燕南天和欢哥分手后,他在酒吧里邂逅了无数的美女,实则是主动搭讪的。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惶恐想道:“难道凯伦是其中的一位?”
“我去,会不会是复仇女神?我怎么想不起复仇女神的模样?”
燕南天有些坐立不安,但他的情商在线,打死也不会说出来,只好装怂装孙子。
他曾经读过二月河先生的《康熙大帝》,里面有这么一个细微的桥段:班布尔善(他的父亲是努尔哈赤的第六子)与鳌拜结党营私,准备造反的前夕,班布尔善专门去了顾命大臣之一的索尼家中拜访。索尼称病不见客,便由索尼之子索额图接见。班布尔善和索额图下了一盘,没有多说其他的言语。
班布尔善走后,索尼静观班布尔善的棋局,居然是儿子索额图为胜方。
索尼自知儿子索额图棋力一般,而班布尔善向来以善棋闻名宗室。因此,索尼教育儿子索额图说,班布尔善懂得示弱,在强势的鳌拜面前示弱,其所谋甚大。
懂得示弱不是一件坏事,此刻,燕南天就是这么开解自己。
不过,下一刻他就没有这种心情了。
“我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
凯伦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妻子的温柔,语气冷得就像是在宣告她是燕南天的主人一样。
燕南天像是被无意间打了一巴掌,打完后那种眼睛睁大睁到无法再大的震惊,下意识道:“我是在做梦吧?”
“切!你以为我愿意?不过,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凯伦那道犀利的眼神又出现。
燕南天像是五雷轰顶后的样子,直接呆滞道:“我知道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但很快,他就缓过神来,自语道:“不对!指腹为婚,那就是说长辈之间的事情。难道是我的母亲,或者父亲定下的?你的长辈认识我的父母?我见过你的父母吗?”
凯伦见他不似说谎,狐疑的盯着他,说道:“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是战友。”
燕南天摇头,意思是自己不知道这事。
凯伦又道:“当时,我父亲在空军一号上,下令指挥空军二号去执行最后一道保护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