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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知多久,手术室的灯总算熄灭了。
“珊珊。”林彤几乎要撞上手术室的门,如果不是周启华和沈之岳护着,林彤肯定会摔到地上。
“让让,别挡着。”护士把林彤挡开,推着病床把卢珊珊送走。
卢珊珊还在昏沉种,她那头美丽的秀发全被减去了,脑上被纱布团团裹着,脸色苍白得像死人。
林彤发出从没有过的声响,冲着病床大喊大叫:“我女儿怎么了?她还能活吗?她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办啊?我就她一个女儿,她没了,我活着还有意思吗?”
等卢珊珊被送进去重症室,医生才和林彤解释:“病人大概明早前会醒来,你们家属好好等着。”
周启华问了句:“如果她醒不来呢?”
“不会的,她一定会醒来的。”
林彤失声大叫。
周启华知道自己失言,立刻低下头。
医生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能不能醒来,全靠病人意志力,我们当医生的已经尽力了。”
沈之岳头一回觉得浑身上下无力,从前的他有多高傲,现在就有多失落。他不敢相信,昨晚,她才和自己调笑,原以为,他们会和天底下所有情侣一样,恩恩爱爱,吵吵闹闹,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快活。从前他不开窍,不知道跟恋人相处是这么有趣的,但现在才知道,能和卢珊珊当情人,算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过上几天快乐日子,卢珊珊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听说剧组那边还在查,为什么道具会突然跌下来,是人为,还是真的意外?
林彤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卢珊珊才出来,但还得留在重症室里看护,林彤心都要碎了。
“我珊珊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怎么就,怎么就······呜呜呜,都怪我,我就不该让她这么辛苦,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沈之岳听后心里不是滋味,但他得振作,他扶着林彤说道:“阿姨,要不你先歇一会儿,我看着就行,你这样会撑不下去的。要不先歇一会儿。”
“我可以。”
林彤才说完,便觉得头昏目眩,已经要站不住了。周启华立刻扶着她:“阿姨,你先歇一会,虽然我不爽沈之岳,但他说得没错,再这么下去你可要病倒了。你看你脸色太差了,实在不能再撑着了。”
周启华看向沈之岳:“我先带阿姨回去,你在这里看着。”
沈之岳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林彤即便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不走了。她双脚已经开始软绵绵的,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林彤哄了回去,一阵吵闹声把沈之岳惊到。
“女士,这里面是重症病房,你别过去。”
“那他了?别跟我说他是家属。”
护士看着沈之岳说道:“他,额,他也算吧。病人的母亲回去了,让他留下来看着,他也算吧。”
沈之岳看见来人是琳达,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琳达举起手机:“我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有接通吗?”
沈之岳看着琳达的手机,冷冷道:“不接又怎样,都这时候了,我这个做男友的,就不能陪在她身旁吗?”
琳达上前一步说道:“沈之岳,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特别冷静的人,你和其他艺人不一样,没有太多的心思,能一门放在事业上。”
沈之岳冷笑道:“我确实是个冷静的,但我不是冷漠,里面躺着的就算不是我女友,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我也会在她身旁看着她。卢珊珊出事了,你看剧组是怎么回应的?一切都交给警方处理,就这么完了?明明是他们自己出了失误,还把事情往外推,这还是人吗?”
琳达说道:“那你又能怎样,去告剧组吗?没那个艺人会这么傻吧,就算剧组再不对,但作为艺人也不敢公然跟剧组来劲,毕竟以后还要在圈里混了。沈之岳,这事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我也大致上了解,卢珊珊伤得很严重,得做开颅手术,开颅啊,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你要陪她在这里耗?如果她一辈子不醒,你耗一辈子。好吧,就算醒了,她没个大半年能恢复。到时候圈里早就没了她的位置。别说她这种要死不活的,就算是一般女星生孩子,也会耽误了很多。现在科技发达,女星有钱,就算在怀孕的过程,女星也有团队照顾,不用太担心,出外工作也不会有危险,但是,生育的过程也能令她们从第一掉到第十。第一名跟第十名差了多远,不用我说你也会算吧。中间可不止几个零了。”
沈之岳说道:“那有怎样,难道人就不会病,不会累,一定一直要在一线?你看现在的流量,就算每天都忙死忙活,但最爆的,还不是那些沉静许久突然爆发的实力派?琳达,我觉得你自从签了许爽后变得急功近利,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不是最好的拍档。”
琳达自然舍不得养了多年的宝贝飞走了,声音变软:“我也只是提醒你。你知道网上的人把你骂成什么样子吗?把你说得再难听的都有。之岳,如果你还想在圈里混,跟我回去做做公关吧。”
沈之岳摇头:“公关是你的事,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事。如果这件事真是我错了,我一定会跟你回去。但这次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家人出事了,我在她身旁陪着也是错?就算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大老板,他也会支持我吧。”
琳达知道沈之岳当然不会把这话告诉大老板,大老板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自然不会把沈之岳的话当回事。
琳达只能换一种方法:“之岳,我们之间可能有个误会,我想和你聊一聊。”
沈之岳摇头:“太晚了,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