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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关连着喊了好几声,那掌柜的这才睁开眼睛:“客官相中什么了?”
“这件甲胄我想要了,不知掌柜的开价多少?”
那掌柜的转了几下眼珠子,估摸了一下价格,又看了看他俩,知道这是一对小情侣,决定狠狠的宰他们一下:‘这件甲胄乃是祖传之物,要不是我最近手头紧张,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售卖的,我看公子跟小姐也是一对璧人,我老汉就做做好事,五十个大钱卖给公子,也算交个朋友了。’
这句话出口还等天关说话,沐歌却已经说了:“你这掌柜好不厚道,这样一件东西你丢在这乱七八糟的杂物里面你说是家传之物。五十个下币够买你这整个摊子的东西了,你怎么不说一镒上币?”
秦统一七国,也统一了货币,规定黄金为上币,单位"镒"(合0两);铜为下币,单位"半两"所以俗称半两钱。五十个半两钱够一个五口之家两年的花销了,所以沐歌说他不厚道说的一点也不过。
那掌柜的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将他混杂在那里面是期望发现有缘之人,姑娘也不要说我不厚道,识货的千金不贵,不识货的半两嫌多。我看两位也是有缘,给你们便宜点,大钱四十个不二价,再低就是辱没我家祖传之物了。”
天关听他这样说就想笑:“掌柜的好有趣,买个东西被你说的这般,好像我们不买才是不识货辱没您的家传宝物吧?”
沐歌也不管他们在哪说什么,直接还价:“五个大钱,爱卖不卖,不卖我们走了。”作势扔下东西就要走。
那掌柜的收来这件甲胄其实也是偶然,路上遇到两个人就要饿死了,半袋杂粮换来这东西,一个大钱都不值。长时间在这放着都要生锈了,而且这东西一看就是给女人穿的,一般哪有人要这玩意。所以也不想失去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两位是识货的,三十个大钱不能再少了!”说完站起身来还装的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着两人。
天关怀里装着有临离开狄县是的几十个半两钱,觉得这价格也可以了,看了沐歌一眼就想同意。沐歌遇到这样的人多了,知道不榨到最后,这样的奸商是绝对不说实话的,回头再掌柜看不到的地方对天关挤了挤眼睛,示意他稍安勿躁,天关一看也不说话了,就看沐歌的表演。
来人你来我往,经过多轮竞价,在沐歌最后要生气不要的时候,终于以十二个大钱的价格谈拢成交。这样的价格已经出乎天关的预料,自然是赶紧掏钱把东西攥在手里。这价格老板也很是满意,临走居然奉送一件铜镜说是赠品,希望以后再来照顾生意。
俩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高兴的往回去寻找玄戈,这时候应该售卖的差不都了,应该要回山了。
俩人往前走着,迎面一对兵丁排着队伍从南往北走来,路上众人纷纷回避,他俩也站到一边免得惹麻烦。
队伍鱼贯而过,后面有一人身材高大端坐马上,天关看到赶紧将铜棍放下,拉着沐歌转身往后,装着看摊位的东西。
那几个人边走边在马上说话,听其中一个说过:“我王儋素来仰慕项梁将军大名,羽少这次能来临淄,这是何等大事。我王已经在临淄城外恭候,咱们快马可赶在晚宴之前赶到,就是羽少一路颠簸,不能叫您休息一晚再走,末将深感歉意。”
这人说完就过去了,后面再说什么就听不清楚了,不过这两句也已经让天关明白了。田儋已经跟楚地项梁联系上了,这羽少就应该是那项羽了。怪不得相貌奇异武艺不凡,而且目空一切藐视天下英雄,原来这就是霸王啊,实在是名不虚传。
等他们走远了,天关这才拉着沐歌回到玄戈他们卖货的地方,看到他们已经在收拾准备出城了。看到两人,玄戈向他们挥挥手,示意已经都安排妥当了。他们在附近看着玄戈带人收拾完,赶着大车往城外走,自己也跟着就一起出城。
出城走了不远,玄戈放慢脚步等二人追上一起走:“黑龙哥和田荣大哥怎么没看到?”
“他们怕是遇到临淄田儋的人惹麻烦,所以在城外等我们,往前走下如果看不到你们就先走我等他们一下。”
刚要拐过一条弯路,山上跳出一人大喊一声:‘留下财物大爷放你们过去,要是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哈哈哈!’
玄戈心想,这附近没听说有剪径强人啊,等抬头这才看见是田荣在那跟大家开玩笑,也是被他这么大年龄还玩闹搞得苦笑不得。
沐歌小孩子性格,得到好东西就要拿出来显摆,而且这是情郎给买的更得叫大家看看:“田荣大哥,你跟龙哥还有玄戈看看我们买的这个东西好不好?”
沐歌平日不多言不多语的而且心地善良,大家都很喜欢她,难得如此这般高兴的说话,大家都围上来观看买了什么宝贝。沐歌拿出那件鱼鳞甲让大家观赏,玄戈和田荣不识货,但是也一个劲的说好话让沐歌高兴。只有那黑龙拿起鱼鳞甲边走边细细观看,而且还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好一阵子。
大家心想,一件女式的甲胄能有多稀奇,紧着看什么。还没等大家发问,黑龙说话了:“不知道少主和小姐是多少钱买的?”
沐歌实话实说:‘十二个大钱买的,买贵了吗?’沐歌其实也不会讲价,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值多少钱,这时候就在想要是买过了就要回去找那个人。
黑龙左手拿着鱼鳞甲,右手比划了一下大拇指说道:“少主和小姐太厉害了,你们看这件甲胄。”说这话举起鱼鳞甲叫大家观看。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们看这件甲胄,表面是看着像是铜片,其实这是金子做的。”此言一出哗然一片,这要是金甲得值多少钱。天关心想怪不得我拿在手里觉得比铜甲稍重一下,原来是金甲啊,这次赚大发了。
“而且不光是金甲,你们看着护肩上的雕饰,这是浴火凤凰,而且下面有铭文‘祝’,看见了吗。”大家随着他的手指仔细观看,果然发下一个小小的祝字在下角。
“十二个大钱连十二片鱼鳞都买不了,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南方祝融家族的古物,不知是什么原因流落到外面,被少主和小姐捡了个大便宜。”
祝融,是三皇五帝时夏官火正的官名,后来有些官员的后代就以此为氏族部落名称,衍生出好几家部落。而且祝融也是民间所传火神的名字,所以如果这件鱼鳞甲真是南方祝融家族的古物,那可就意义重大了。
天关却没有拿着当回事:‘浴火凤凰寓意不错,管它是什么人的东西,我家沐歌喜欢就好,而且这是女式的,那就是为我家沐歌准备的,咱们不要谁要,哈哈,走了,回山喽!’虽说是不重视出处,但是给沐歌淘到好东西,以后她穿在身上也有个保障,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黑龙难得的说句有拍马屁嫌疑的话:“少主对待小姐真是无人可比,小姐能有少主托付终身也是天赐良缘,实在是羡煞旁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