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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阵再一次往临淄军营地冲来,这一次马匹已经热身完毕,可以说是犁庭扫穴之势。头马在天关黑龙等人的驱赶下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奔跑,一路上无数鲜活的生命化作了血水。看着一个个惊恐绝望的眼神,天关的心里也在扪心自问;‘我这是在做什么,一条条的人命就这样被我驱赶的马匹踩踏而死?我这样做是为的生命?’。恍恍惚惚中他只是紧紧的抓着马缰绳,任由马儿自己往前奔跑,心里那股初次冲营,杀的敌人落荒而逃的快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到他发觉的时候,第二次的冲营已经结束,他们已经冲到离营地很远的地方。田荣几个还在那兴奋地大呼小叫,寒夜之中眼看着营地中火光冲天,大部分人已经逃离这片死亡之地,营地之中只剩下受伤濒死之人的呼救声和呻吟声。
这时候狄县方向也有大队人马快马赶来,黑龙知道是自己人,但是这黑夜之中难免引起误伤,所以抄起一个火把,单马往前一提,迎了上去:“来者何人,我是韩黑龙,天关公子田荣都跟我在一起!”
听到喊声也看到火把下的黑龙,来的人大笑着赶过来:“韩将军这是你们的杰作吗?带来了多少兵马!”听声音是田横的。
“是公子带我们干的,就我们这二十几个人!”黑龙自豪的说道:‘先别叙话了,赶紧带着你的人,难得有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好嘞,全体给我冲,能杀几个算几个,追出十里即刻返回!田真小心注意不要被敌人打了埋伏!”田横命令一下,带来的兵马左右一分饶过天关等人而去。临走过他们的时候,有一个老秦军看到天关等人做出了一个动作。
那老秦军可能是听到了田横和黑龙的对话,知道今晚这一仗就这二十几个人,但是却把围困他们两天的临淄军杀了个人仰马翻弃营而逃,所以心中是由衷的佩服。老秦人历来善战好战,对于勇士更是敬重,所以他走到天关这边的时候,举起来自己手里的铜剑往左胸位置重重的击打了一下,这是行了个军礼。
所有从大家左右两侧走过的军卒,不管是骑马还是步卒,无一例外全部都对他们以军礼致意,随后就奔赴向黑暗之中的敌人。天关虽然不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猜到或许是礼貌性质的举动,可是黑龙等人和手下明白,所以每个人也将右手成拳放在了左胸心口方向回礼。
田横带着几个护卫留下,看到大家都全须全尾的,而且还仅凭着二十几个就把敌人搞得满营乱窜,忍不住也伸出双手大拇指高举着,冲着每一个人都晃了晃:“各位真乃真汉子好英雄,此一战必定艳惊天下,我狄县二十勇士大破临淄数千人马,各位一战成名足可标榜后世!”
田横虽然遗憾,没有参加今晚的袭营,但是这里面有自己的师弟,有自己的兄弟和同僚,也是深感自豪的,特别是看到矗立在寒风中的沐歌,更是惊讶:“沐歌你..你也去了啊?”没想到沐歌一个女子也参与其中,更是叫田横惊掉了大牙。
沐歌反而被说的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凑凑场,什么都没干!”这话说的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田横赶紧摘下自己身上的斗篷递给天关:“师弟快给沐歌妹子披上,这大冷天带着她冲锋陷阵的,你也不叫她穿的暖和点!”由于当时事需要潜伏进入,所以大家都是轻身简从,除了身上带着的武器和引火之物,浑身也都是穿的单衣。战斗中还没觉得有多冷,这一歇息身上的热气消失,夜晚之中旷野之上,北风一吹这才觉得浑身冰凉。
大家伙赶紧下马活动,跺着脚用马身挡着寒风,唯恐受了风寒。这年头医理药理都不发达,要是有个发烧伤病,基本上就是靠着每个人自己熬,熬过去就是命大,熬不过去也只能怨自己命不硬了。
这时候那两个负责看守马匹辎重的也赶来了,大家赶紧翻出自己的厚衣服穿上,这才稍微好了点。这两个人没有参加战斗本来十分遗憾,所以把马藏好之后,就找地方猫起来等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捡个漏,没想到这俩小子运气不错,真的被他们抓住了几个慌不择路的。
反正人已经抓到了,也不急在一时审讯发落,所以他们随着大队赶着马群往县城撤离。田横根本就没心思跟他们说话,命令一人回去报信打发他们自己回去之后,早就急三火四快马加鞭的追赶前队,不管怎么总得落点汤水喝一点,好事不能叫他们全占了。
哪得到命令回去报信的小卒,骑着战马快马加鞭,快到县城就开始大喊:“大捷大捷!”城头上听见马蹄声和喊声赶紧问话:‘什么大捷?’
“城外大捷,天关公子黑龙将军田荣公子率领二十个人打的临淄军落荒而逃,田横将军已经带人去追赶逃兵,命我回来报信,公子等人马上就到。赶快通知韩信将军和周先生得知!”那小卒说完拨转马头往南边回返,他这是也要去杀敌建功了。
城中本来就没有休息,看到城外临淄军营地一片火海,韩信和田横知道那边发生了变故,只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所以两人一个留守一个带兵外出,如果是真的临淄军遇到敌人,大家不介意痛打落水狗。如果是敌人故意引诱,那也可以回防,然后城内再接应。
韩信和周夫子很快得到消息,站在城楼不长时间,就看见从南边夜色中走来一队军马。有人在城楼就大喊:“何人止步!报上名来!”
田荣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劲来,听到问话哈哈笑着回答道:“我是田荣,我们回来了哈哈哈!”韩信趴在城头往下观看,头前是韩黑龙和田荣,然后是天关沐歌,后边更是有上百匹战马随着而来。
韩信高兴的在城头挥手:“少主、将军,我马上开城门。”回身大声吩咐:“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然后飞身就往城下跑去。
大家站在城门外,看着吊桥缓缓落下,城门吱嘎嘎的两边分开,韩信从里面就蹦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大家面前,先给天关施礼这才说话:“启禀少主,末将奉命跟田横将军守城,虽遇临淄军攻城,但众将士全力守城,幸不辱命。田横将军已经带兵出城,末将在此交令,请公子示下!”
天关看到韩信如此郑重,还有些不适应,但是也不能在此地谦让,于是说道:“信哥辛苦了,有什么事情进城再说吧,交接之事你跟黑龙将军和田将军就行,我得先去拜见先生了!”
天关其实还没有从杀戮之后转换过来,关于杀还是不杀,争天下还是不争天下,他始终是十分纠结的,所以他想赶快见到先生,好跟先生说说排遣一下内心的抑郁。
韩信看天关好似情绪不高,也没有紧着说话,赶紧侧身让大家进城。韩信用眼神跟黑龙和田荣做了个交流,那意思是问:‘少主这是怎么了?’。黑龙和田荣也有点莫名其妙,对韩信摇了摇头告诉他不知道怎么了。
夫子这时候也得信赶到了城门,天关等人都上前见礼之后这才一起回到住宅,兵马自有韩信去安排妥当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