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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狗爪子怎么了?”少妇鸠咕这才发觉男人受了伤。
鼋精叹气,走入银铺内:“昨晚跟蝠家的小子打了一场狠架,本来我是占上风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玉麒麟,我寡不敌众,断了根指头。”
他丧气地在柜台前一张凳子坐下,端起桌上茶壶喝了一口茶水:“原本早上我是要去义父那里,狠狠告玉麒麟一个黑状的,结果没来由的,被义父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让我以后看到玉麒麟有多远就滚多远,郁闷死我了!”
“你这个干爹也就是个样子货,自己的人吃了亏,不知道为自己人出头,就知道拍桌子瞪眼睛骂自己人,我看啊你以后就别跟着那老太监混算了。”鸠咕手里不停地忙着活计。
“胡说。”鼋精抹了一下嘴巴,轻笑道,“在这皇城根,不找个大佬做靠山,寸步难行!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你这窝囊废,也就在家里跟我这个女流之辈耍耍威风吧。”忙碌中的鸠咕,忍不住打击男人。
说话间,外面的天色逐渐昏暗起来,远处天际云层翻滚,树摇马惊,街上的行人,纷纷抱头疾行。
两边的店铺伙计,一面嘴里嘟囔咒骂着,一边忙手忙脚的关窗上门板,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市,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突然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又要起风了,才安生上半日。”鸠咕走出柜台,探头张望了一下东北风起云涌的天空,叹着气来搬门板,“昨夜里一场风,把房上的几块脊瓦都掀飞了,还没来得及补,今日这风沙又来作怪,生意越发不好做了。”
“明日我找后街的瓦匠猬舍爷俩过来修缮一下,不用付手工钱,只招待他们一顿酒也便是了;眼见雨季就要来了,不是耍的。”鼋精嘴里嘟囔着,却精神恹恹地坐在原地不想起来帮忙。
“也不知道朝廷那些做官的造了什么孽,惹恼了上天,降下这偌大的风灾来,城外的禾苗都毁了,老百姓辛苦了一个春头,到头来颗粒无收;城郊的居民屋舍全飞上了天,十几万人住在露天地里,皇上只管躲在温暖如春的皇宫里和那些嫔妃美人淫乐,也不过问一下皇都百姓的死活。”鸠咕絮絮叨叨的埋怨着陈郡的现况。
就在她要将最后一块门板合好之际,一把西凉弯刀突然自门外伸进即将合拢的门板缝隙,格在当中。
鸠咕和鼋精倏然一惊,就听外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外面起风了,老板娘行个方便,暂避一下。”
那声音没有一丝人的气息,更像传说中地狱里的勾魂使者,听得鸠咕当时脸色吓得白如窗纸,毫无主张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不好意思,客官,小店打烊了,您另请方便吧。”鼋精壮起起胆子,声音颤抖地扬声婉拒。
房门还是被强行推开了,跟着风沙一起卷入九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女刀客,各人的五官相貌,有一大半被照在脸上的斗笠遮挡,虽是看不清长相,但以他们矫健的身材而论,都应该是一些相貌不俗的年轻人。
九个人一进屋,银铺子里的气温当即降到了冰点,他们身体里透出的森冷杀气,不见任何语言动作,已然迫使屋子里的主人夫妇,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
最后一个进屋的斗笠客,随手将房门板的门栓插好,转身怀抱弯刀守在了门口;另外的四男三女分别站在了窗口、内间过道和柜台后,默契熟练的配合站位,不由得不让躲在角落的一对男女,心里同时冒出一个不好的行业词汇:劫匪!
“青天白日之下,堂堂皇都天之脚下,这伙强盗竟敢登堂入室抢劫,也太目无王法了!”鼋精心里想着,胆气一壮,挺胸将身边的女人挡在了后面。
看起来是这伙强盗头头的一个家伙,满头的卷发,做派沉稳,长相着急,有着少年老成武术家的气质,随随便便一屁股坐在火炉旁的三条腿凳子上,神态慵懒如橘猫一般,自背后取出一把三弦,自弹自唱起来,嘴里旁若无人地哼着一支小调。听那小调曲风,好似来自西凉一带的乱弹。
不速之客也不说话,倒好似果真是进来躲避风沙的。巴不得这些煞星早点离开的鼋精向身边的女人使了使眼色,鸠咕会意,心疼的从柜台里搬出钱匣子,战战兢兢地推到那弹唱卷发慵懒客人面前,颤声道:“小店本小利薄,柜台就这些现钱了……都给兄弟们买杯茶解解暑……”
那一脸慵懒的卷毛青年,嘴里叼着根牙签,端详着鸠咕漂亮粉嫩的脸蛋儿,无声地狎笑着,看得鸠咕直感到头皮发麻,又缩回到了男人的背后。
“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鼋精无比肉疼得将自己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撸了下来,远远地送了过去。
这鼋精爱不离手的碧玉扳指,乃是他为巴结义父鼋锈,把媳妇鸠咕主动送去陪老太监折磨了一宿,变态大太监一高兴,便将这价格不菲的玉扳指赏了他;鼋精对这扳指喜爱至深,就是家里的悍妻母老虎鸠咕几次索求都未尝允口,现下为了救自己和老婆一命,倒是十分舍得了。
看也不看眼前的钱匣和扳指一眼,橘猫青年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足以是眼前财物的数十倍价值,往二人面前一推;“告诉我一件事,昨天夜里是谁指使雇佣‘鬼斧神弓常胜军’那些丘八伏击西凉少主玉麒麟?这些都归你们。”
“是中亲王……猿器。”鼋精似乎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迟疑了一下,一口咬定。
卷毛青年凝住了笑,像给一支筷子插入了咽喉,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说,招手叫了两个手过来,自顾倒背着两手踱步去欣赏货架上耀眼夺目的银饰去了。
那一男一女两名斗笠客走过来,像看着一个死人般的盯着鼋精看半天,良久,其中一个少女声音嘶哑地威胁道:“说吧!没有人能熬得住‘天九’的用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