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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妍甩向兰儿的一巴,用力极重。
兰儿被扇得跌落在地直眼冒金星不说,半边脸顿时也肿了起来,一丝血迹沿着嘴角往下淌。
“贱婢!再让我从你嘴中听见那畜牲的消息,我活扒了你的皮!”乐妍双目发赤,表情狰狞而狠辣。
兰儿在乐妍身边时日短,她一惯又装得温婉,这般的面目凶狠不由得被吓懵了。
见兰儿呆愣着恍惚的模样,乐妍冷哼,又执起银箸细细的挑着碗中米粒,放入口中。
懵了半刻的兰儿终于回过神来,想要说话扯动嘴角传来一阵刺疼。当即嘶的倒抽口冷气,眸中也露出怨恨之色。
“大姑娘,你心里不痛快你也用不着在奴婢身上撒气!我虽是伺候你的,可我是夫人派来的,你这般我大可告了夫人”
“蠢货,你还是快去吧,看你是不是会死得更快些!”乐妍嗤笑一声,面上全是讥讽。“你今天去过母亲院了吧,打扮得花枝招展,真是怕人看不出你的心思?!”
说完,乐妍也不管她面色是如何一翻变幻,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饭。用得竟是比平日还多了小半碗的米。
兰儿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心中惊骇着她今天去荣晖院时,明明是小心翼翼没有惊动到乐妍,如何会被一眼就看穿。
敛了敛心神,兰儿忍着查看伤口的冲动,开始收拾碗碟。目光在乐妍身上游移了数次,最后还是忍气吞声,不敢再多说一句拎着东西下去了。
在兰儿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乐妍忙张了嘴。将藏在舌根下的小方片吐了出来。
“大姑娘,您是何时要水,我好让人抬上来。”兰儿刚跨出门,咬了咬牙扯出抹笑又折返,语气带了讨好。
乐妍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刚捏在指间的东西掉落到地面。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忙移了一步。用裙摆将那东西遮掩住。强作镇定的道:“就两刻钟后吧!”
黄色小巧的四方片儿这东西绝对不是揽翠院的。
兰儿眼尖。在乐妍将东西盖起来时便瞧个真切。而她难得聪明了次,脸上是一点端倪未显。在乐妍慌神再看向她时,还是那副要讨好的笑。
听闻吩咐。更是殷勤应着并问乐妍要不要去院中走走,先消消食。
乐妍在她脸上没有找看到任何异常,一颗心稍定,面露不耐打发了她下去。
兰儿又唯唯诺诺的退下。下刻乐妍便也走到门口,往外张望。见兰儿快走到院门口。立刻将门掩上,回身将地上东西拾起,躲回内间去了。
可她却未料道,兰儿就像是背后长眼般。在她才关上门拎着食盒折回,小跑着便绕到了屋后。躲在了窗边,从窗缝中往屋内瞄。
此时的乐妍已经将那东西展开。
那是外面覆了一层薄薄油纸的字条。里面有着一行细小的字。
她看得是欣喜若狂,随即唇边又泛起了冷冷的笑。自顾自的说道:“老天让我命不该绝,又如何会让我再受磋磨!”
说完,还阴森森的笑了两句,眼中闪烁出如毒蛇般的光芒。
偷窥的兰儿只看到了乐妍张开字条,再之是听到自言自语。可是伴着冷笑响起,兰儿徒然脊背阵阵发凉,对这样乐妍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意。也不敢再久呆,屏气小心翼翼的退后提着裙摆就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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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府。
武定侯今日被皇帝留在宫中议事,直至晚膳时分才归了府。
他回府便直奔正房,柔和的灯光下,武定侯夫人正指挥着丫鬟摆饭,几位小辈都正坐一旁。
见武定侯进屋,纷纷站起来行礼。
武定侯淡淡的嗯了声,目光率先便落在陈思琪身上,看她露出怯怯的神色,又转到了陈浩轩处。见到他舒展的眉宇,心中对今天他们到伯府的结果有了计较,便没有多言净了手用饭。
饭后,武定侯便将陈浩轩唤到了书房。
武定侯夫人看了父子一眼,将吴玉仪留了下来说体已话。陈思琪与其它几位兄弟姐妹识趣的告退。
“今天顺利?!”来到书房,武定侯拿起送来的密件,似满不经意的问。
陈浩轩挑了挑眉,唇边荡出了笑意:“应该是算顺利的,虽然有段小插曲,琪儿与乐府三姑娘落了水。但反倒看出了,乐三姑娘是已没有怪责她之意。母亲与老夫人及伯夫人相谈甚欢,老夫人还要母亲多上门走动。”
听到落水,武定侯脸色猛的一变,又听陈浩轩后半段语气肯定轻快,倒也没有再追问。
他只要知道,两家没有因小辈闹出嫌隙便可以了。
“今儿皇上留我,问了我许多关于兵营及兵权制度的事情。感觉皇上有意做什么改动。”武定侯看了眼密报,转手又交给了陈浩轩。
陈浩轩接过,瞄了两眼,不知是因为密报上的内容还是武定侯的话,脸上有着惊讶之色。
只见他又沉吟了半会才道:“父亲,就算皇上有心要做什么改变,也该不会再与无兵权的安定伯有什么干系。你一直让儿子多与乐世子交好,不该是为了这个原因。”
原来,密报所写,皇帝近些日子,已经召了不少大臣问过兵营及兵权事宜。文官武官都有,更是让兵部将开国以来关于兵制的律法都整理呈上。
武定侯笑了笑:“二十万兵权,老安定伯说交就交,随后安定伯只被派与闲职。如果皇上没有什么许诺,他绝不会交得如此爽快!再退一步说,安定伯府与护国公府有亲,我们也没必要让一点儿的不快引起两家矛盾。”
“皇上的心思让人看不透,以后谁会是怎么个光影,谁也说不准。与人为善,未雨绸缪都是必要的!”
武定侯说到最后,伸手拍了拍陈浩轩的肩膀,又笑道:“说起别家,都定亲了,你也该定下来了。你母亲的意思你可知道?”
陈浩轩眸光一闪,旋即又垂了下来,像是要掩盖什么。“这本是父母之命,可如今朝廷恐有震荡,儿子倒觉得可以放放。”
闻言,武定侯双眼微眯,定定的看了他半刻,才沉声道:“嗯,我会再考量。”
陈浩轩低头一礼,告退。出了门后,方觉后背已湿了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