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它……是佛经?

寒武刹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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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周逸心中顿时大喜。

    他离开业果寺后,在平沙镇盘桓这么久,又是被客栈老板娘调戏,又是忙着暗中破解谜题,全都是为了这部佛经啊。

    有了佛经,小僧才能真正开始佛道的修行。

    如此,方能在重建佛门大业的道路上,迈出第一个脚印。

    “阿弥陀佛,请问颜教头,这部佛经有何特征?”

    “有……佛门印记。”

    “那就是了,善哉善哉,多谢颜教头。”

    “这……实在不好意思,不知大师可否换一个要求?颜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弥陀佛?”

    周逸心中一怔,定睛看去。

    就见颜曲府表情古怪,说不出的纠结,别扭,以及尴尬。

    不对劲……很不对劲!

    那佛经到底是何物?

    竟让堂堂脑补之王如此扭捏?

    “不可以!”

    却是阿秀突然开口道:“老师,你不是都已经答应逸尘和……大师了吗?”

    颜曲府表情愈发复杂。

    “殿下……果真要交给他?”

    “老师,逸尘都帮了我们这么大忙……”

    阿秀摇着颜曲府的袖子,撒娇道。

    “既然是殿下之命,臣遵命。”

    颜曲府轻叹口气,朝向周逸深施一礼。

    “倒不是颜某不守承诺,只是那物牵涉到公主的隐私……如果某没猜错,大师所说的佛经,应当就是昔日在下离开长安城时,包裹着公主殿下的那片‘襁褓’。”

    阿秀愣住,随后脸蛋“唰”地通红,欲言又止。

    “殿下,还需要给他吗?”

    半晌,阿秀咬着嘴唇,抬起头,红着脸端详起月光下的僧人。

    “和尚,你……真的一定要吗?”

    “是啊,一定要。”周逸柔声道。

    阿秀狠狠一跺脚。

    随后飞快转身,避开周围众人。

    再回身时,手里已经多出一片布巾,头也不抬,直接塞入周逸怀中,随后羞红着脸直奔到颜曲府身后。

    “这是……”

    月光阴影中,看不清周逸的神色表情。

    只见他用一根手指的指尖,挑住那片隐约印着梵文的鲜红布巾一角,凝视半晌,随后对阿秀作出一个无声的嘴形,吐出几个字。

    阿秀躲在颜曲府身后,微微点头,脸更红了。

    “阿弥陀佛,小僧想问的是……它近来干净吗?”

    “啊?”

    阿秀怔了怔,随后脸色微变,咬牙切齿:“想什么呢!臭和尚!这是……某的心衣!不是你想的那物!”

    这个臭和尚,居然胡思乱想起来!

    我虽然平日里喜欢男扮女装,可好歹也是女孩子啊!

    啊啊啊……真是太羞人了!

    阴影中,僧人头一歪,似乎有些不解。

    “小僧知道不是那物,否则小僧又岂敢触碰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论心衣小亵还是佛经,都只是一块布而已,不可着相,不可着相。”

    见僧人驱邪一般不停地喧念佛号,许久,方才勉为其难地用指尖卷起自己的贴身心衣,一脸嫌弃地塞入袖中,阿秀死死抿着唇,快要崩溃。

    我阿秀虽是习武之人,可也日夜沐浴芬芳,至于这么嫌弃吗!

    臭和尚……才对你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哼!

    “这才真正的高僧啊。”

    一旁传来颜曲府的赞叹声。

    不远处的两个神秘人也在指指点点,抚掌感叹。

    秀公主双手揪着头发,愈发崩溃……你们说话就好好说话,拍什劳子手啊!彼其娘之!

    月光缀满波光粼粼的河面。

    河面远处,传来隐隐绰绰的呼唤声,仿佛在叫着某人的名讳。

    “薛少保……”

    “薛君可还活着?”

    “薛少保若是没了,我等回去该怎么向东宫交代,呜呜呜……”

    颜曲府收回目光。

    “秀殿下,是薛少保的下属来找他了,殿下也该启程……放心,臣会一直暗中护送殿下,直到出了南庭江。”

    “老师……”

    一时间,阿秀百感交集。

    月色再美,晚风再柔和,也无法化开少女心底浓郁的怅惘。

    她悄悄瞅了眼对面的年轻和尚。

    和尚安静伫立在江天月色之下,头顶莹莹白光,白袍猎猎翻飞,忽然低喧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黄虚,散了这雾吧。”

    不远处那名一身朱袍的黄须男子笑道:“玉清河上,妖凡不相见。如今大妖伏诛,当可重见天月。黄某得令。”

    说话间,黄须男子抬动袍袖,口中念念有词。

    咻!

    环绕周遭的雾气徐徐退散。

    准确来讲,是被黄须男子收入袖中。

    几艘大船正在玉清河上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随着雾气消失,他们终于发现了落难的薛少保等人,大呼小叫地朝这划来。

    秀公主怔了怔,转头再去看和尚,心头微颤。

    和尚所立之处,已空无一人。

    月色下,划出一道向远方延伸的波痕。

    波痕尽头,那颗饱满的光头,如江中月影,圆亮而又模糊。

    而收了雾的朱红黄虚男子与铜甲将士,也早已奔出,踏波行浪,一摇一摆,紧随那光头之后。

    颜曲府叹息:“从前听老人说,河中常有神灵在,没想到今日终能得见。”

    秀公主只觉心中空空荡荡,有气无力问:“那两人便是?”

    “是啊。若非是玉清河神,又岂能踏浪行走,在河中生雾,遮挡岸边凡人耳目。”

    “和尚不是也可以……啊!难道这河神也认识逸尘?”

    “岂止是认识。言出法随,敕令鬼神,此乃真正的当世圣僧也!”

    颜曲府说完,沉默片刻,方才压下声音,继续道:

    “亏得有逸尘大师在,否则这位黄须河神,今晚到底是上来恭贺,又或者做些其它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