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棍法如意,有招无招

灶前生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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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芒贯空,一卷圣旨从天而降,落入天河水军大帐中。

    正在议事的天篷与几位大将,感受到圣旨的气息,纷纷抬起头,望向那灵光流转、仙气扑腾玉丝黄绸的圣旨,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

    众人叩拜迎旨。

    圣旨徐徐展开,仙文浮现。内容大抵是令天篷率部众立即前往西牛贺洲,接应李靖,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首先起身的是天篷,他却没有接旨。

    他转过身,背对圣旨。

    在他前方,摆着一张案桌。

    那是他办公所用。案桌后,有一副大屏风。素白简约的屏风上,题着两行草书。

    不胜不退;

    不胜不归!

    他盯两行字,突兀而扎眼。

    身后的五位大将和天奕,一脸担忧地看着天篷。天篷瘦了一圈的身体,有些说不出的萧瑟。

    角木蛟提醒道:“大帅,该接旨了。”

    女土蝠一脸担忧,道:“大帅,天意不可违啊!”

    “天意……”

    天篷呢喃一声。

    ……

    天庭与花果山、天篷与猴子的战争,始于兴师动众,前后历经月余,短暂交锋数次,谁也料不到却这般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天河水军走了。

    久违的阳光投下花果山。

    水帘洞的众小妖,从最初的惊讶疑惑,到确定天河水军是真的撤军了。顿时欢呼雀跃,冲出水帘洞,在花果山奔跑呐喊,泪流满面。

    水帘洞。

    王殿。

    “此棍法,名为《如意》,共一百零八式。我先演示一遍,你能记多少记多少。”

    猴子掏出金箍棒,金箍棒犹如灵蛇,在他的手中腾挪变幻,一式式的棍法让人眼花缭乱。

    飞流目不转睛。

    猴子一口气,打完了一百零八式。

    问飞流:“可曾记住。”

    飞流涨红了脸,心虚道:“只记住了一半。”

    “我再演示一遍。”

    猴子丝毫不恼。

    他再次耐心地将一百零八式棍法完整地演示了一遍。只是这一遍猴子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清晰地呈现在飞流面前。这一次用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

    “现在,记住了多少。”

    飞流避开猴子的目光,低下头,羞愧难当:“更,更少了,只记住了两成。”

    “知道了。”

    猴子道:“看仔细了,这是最后一遍了。”

    这一次,猴子将金箍棒挥舞得更慢,一百零八十式,他足足耗了半个时辰才演练完毕。

    “怎么样?”

    猴子问。

    “全忘了,一招都记不住。”

    飞流道,只是这一回他的表情反而镇定许多。

    第一遍时,棍影如飞,飞流有些雾里看花,只觉得玄奥精深,令他沉浸其中目不暇接。

    第二遍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看清楚了,却有了一种平平无奇之感,让他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第三遍时,猴子耍得更慢,飞流将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强行将整套棍法拓印进脑海,反复观摩。

    只是,明明己经烂熟于心。可当他再回想时,却总感觉有些似是而非,什么都想不起来。

    猴子一愣,反而笑道:“如此甚好。”

    飞流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多谢大王。”

    高台王座上。

    小草斜倚着。明明俩人的对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小草却美目流转,笑意更浓。

    猴子拍了拍飞流的肩膀,道:“你记住,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什么《如意》棍法,你就让他见鬼去吧。有招无招,打到敌人身上的才是最厉害的。”

    飞流认真地点了点头。

    ……

    八百流沙界,

    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

    芦花淀底沉。

    在东胜神洲,有一条江河,八百里宽,三千里长,名“流沙河”。

    流沙河,有两大特点。其一水轻,任何东西落水都会沉掉河底。其二,沙随水走,河中尽是黄沙,伴水而流。

    碧空如洗,忽有一道祥光,从云霄落下。

    祥光散尽,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流沙河面上。

    他徐徐降落,沉入汹涌江水之中,周身灵力鼓荡,水不沾衣。

    一直下沉,直到七八丈,才见河底。

    河床之底尽是黄沙,荒芜一片。像一条不见端头也不知尽头的黄沙古道。

    沙随水走,浑浊障目。他四下观望,目光所及,不到三丈。

    他又闭目感知了一下,忽迎着沙水,向上逆行。他脚履黄少,沙道上现出一排浅浅的脚印,不过又很快被新卷来的黄沙填满。

    逆流走了近二十余丈,前方忽见一处一人高的小沙丘,突兀地立在河道之中。

    “朕来看你了。”

    张百忍停在沙丘前。

    小沙丘一震。

    黄沙“沙沙……”地流淌下。

    露出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儿,赤脚筋躯,红发黄须,面似鱼肚白。

    粗看之下,以为是只狰狞的凶妖。细看时,那惨的面孔,依稀可见清秀的轮廓。

    在他身后,是一个不知什么材料的桩柱,深深地插进河底黄沙之中。一圈圈的铁索将他锁在桩柱上。

    “卷帘,你怎变成这副模样。”

    张百忍不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