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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炕上火眼头的翠翠,当着她跟二狗子的面,撩起毛线衣,把两个白鼓鼓的玩意儿掏出来,一个用手放在孩子嘴里,一个来回地揉着喊“妈,快下去做饭。”
炕的另一头,百忍叔的母亲把傻孙女的被头捻捻就下了炕。半伸着腰对许俊岭说“我娃坐,婆给抱柴做饭呀。”他赶紧阻止说“不啦,不啦。
韩老板来我叔他”就在他艰难地,不知如何接触主题时,翠翠锐声锐气地说“嗨,你不是二狗子嘛,在红鱼岭成天见哩,一个大老爷们咋躲在黑影地里呢。”“我这回来,主要是俊岭”
二狗子着急地向他示意快点开口。“婆呀”许俊岭不知那儿来的伤心,眼泪“涮”地流了下来“我百忍叔殁啦。”
“”正在灶膛忙着点火烧水的老太太,脸上毫无表情地坐在了石垛上。泪水像蚯蚓似地从眼角往下流。
“唉。人都拉回来了。在沟口放着哩。”许俊岭趁热打铁,把话赶着往完里说“韩军伟老板叫送我叔回来,说是签过合同的。”
“我的忍呀,你一天福都没有享过啊!”老太太拿着烧火棍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哭起来。翠翠抱着吃奶的孩子,呜地哭着,界墙上暗弱的煤油灯摇摇晃晃,痛苦得眼看要熄灭了。百忍叔的傻女儿,翻身坐起,一丝不挂地嘿嘿嘿笑了起来。
“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往后日子可咋过呀。”许俊岭忽然产生再敲韩家一笔钱的念头。“家里还有啥人”二狗子问他“你说咋办好嘛。”“我说”
许俊岭刚开口,老太太往后一仰,倒在柴禾堆里没气了。二狗子跟他赶过去扶起老太太,掐了好大一会儿人中才缓过气来。
“唉,他户下恐怕就跟我最亲近了。”许俊岭把老太太扶到炕上躺下,转身把二狗子拉到门外低声说“我看,花钱消灾哩,要是老太太一去,你韩家又得出一笔更大的钱哩。”“你说呀。”
“再给一万。”“太多,太多。”二狗子发支烟说“这儿的一切你要是当得了家,给七千元,老头那儿有我去说。”
“我也不为难你,八是发,就八千咋样如果行,明天下午咱就能回红鱼岭。”“依你。冻死人的天气,你这儿咋这么冷”二狗子说着话,一股清涕就流了出来。
“你等着。”许俊岭有意让二狗子冻着,进屋当着两个女人面掏出三万元说“人死不能复生。
百忍叔跟人家签的有合同。这三万元是工钱和按合同给咱的。我给我叔买了付柏木棺材,又里外新换了一身衣裳。咱屋没人主事不行,信得过我,我就连夜晚雇人挖坟箍墓,明个儿把我叔埋了。入土为安嘛!”
老太太擦了眼泪说“好娃哩,就依你说的办去。往后这孤儿寡母一家子,还要我娃照看哩。”翠翠紧紧搂着他们夫妇合伙借种生下的娃说“就是哩,你不看在大人脸上,看在怀里的娃脸上也要帮我哩。”
许俊岭的脸又“轰”地发起了烧,瞟了眼吊在翠翠乳上的孩子,转身就出了门。“咋样”二狗子冻得在院子来回跺着脚。山风带着哨儿,像人哭似地呜咽咽。“说妥了,我去喊人挖墓呀,你得陪着我。”
二狗子和许俊岭找了四个村民,在百忍叔屋后的坡上干了一夜,天明后用条石箍了一个十分象样的墓。
接着又每人发五十元工钱,从泥岗沟口抬了百忍叔上山埋了。送走二狗子,许俊岭才象赌徒出了赌场似地回到家。家里有父亲撑着,日子还算过得殷实。妹妹带着外甥刚回了一升谷,许俊岭就躺在自己的小房里睡了一天一夜。
半晌午,母亲给他煎了饼子,煮了小米米汤,还调了碟萝卜丝,吃得他兴奋不已。“俊岭,过年呀,不出去啦,啊!”母亲疼爱地看着他说“后山里有个姑娘,家里等着用钱,看上咱家了。我娃见见面。如果行,年跟前把婚就结了。”“妈”许俊岭把碗一推,双手抱住头往床上一倒说“我不是说过了嘛,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唉”母亲佝偻着身子出去了。百忍叔的命价四万元,工资七千六百多元,昨晚又杀了二狗子八千。
嘻,这次回了趟家,净赚两万多呢。许俊岭忽然记起临走雪菲塞给他的红包,忙掏出数数。妈呀,一百元面币,整整六十张呢。我的天,加上一年多的薪水,我人经八辈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俊岭,你几时回来的”花小苗人没进来,声先进来了。
他忙把钱往床下一塞,刚回过头,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喊着“快,摸摸,想死我了。”“我妈在哩。”许俊岭被她压在了床上。“早上岭了。”花小苗没洗过澡的身子一股柴草味儿。
她连小房门都顾不上关,就脱得赤条条钻进了被筒“哎哟哟,快,冻死人了。黑熊那货,连x都不会弄呢,就只会给他姨夫递砖头,替人修坟箍墓。”
不到一年功夫,许俊岭对花小苗竟没有了兴趣,这一切都源于她不洗澡发出的怪味。他过去关了小房门,眼前却浮现出卖淫女风骚的眉眼来。
“花小苗,你想不想赚大钱红鱼岭金矿那边一天挣好几百块哩。”他低头往脸盆倒了水说“来,洗洗你下面,做那事不讲卫生就净得病哩。”赤条条的花小苗使他再也找不到雪菲那种感觉了。她照许俊岭说的做完后,打着冷颤钻进被窝,讨好似地笑着说“这回行了吧黑熊就不会弄呢,放里头动都不动一下。”
“”许俊岭没有言语,只是松了皮带而已,在她忘情餮餮地用嘴乱吞时,许俊岭想她去当鸡肯定没得说,一粒金米少说也卖百元以上,如果把她所挣的金米换成五十元现钞,岂不净赚五十元。
鸡生蛋,蛋生鸡地想了一通后,他已十分兴奋地问她“花小苗,你想不想赚大钱”“只要你肯给我,豁出去了。反正也生不出娃,黑熊他妈恨不能杀了我。”“到红鱼岭去。”“去弄啥嘛”“去了就知道了。”
“全依你行了吧”花小苗见许俊岭脸带笑容,便干草点火顺杆儿上了。她火辣辣地搂住他,咬他的耳轮,亲他的脸庞,一切都做得十分夸张。
大概黑熊在那事上过分被动,或者就一窍不通,使她经常处于饥饿状态。她吻着、摸着,突然哼哼哈哈地在下面剧烈地扭动和颤抖起来,感染得他也进入了状态。
嘴干舌燥,手直发抖,许俊岭忘记了那种柴草味儿,磨月琢云地缱绻梳弄起来,接着又狂轰滥炸,而且一阵猛似一阵。山崩了,海泻了,他仍意犹未尽。
正要兴云播雨间,猛发现那只野鸡诱子在窗台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回头见软得像面叶的花小苗,慵懒得似只母猫般地蜷在被窝。
伸手,他有意拧了下凝脂般的pp说“你家里自己想办法脱身,不能跟上一次那样,咱俩差点被当成狗獾子给熏死在黑石窑里了。”“出去打工,黑熊不管。那死货饭吃饱了,就只知道跟他姨夫出苦力。”
“晓得。”“晓得就好。”他俩还要商量去红鱼岭的具体细节,窗台上的野鸡诱子却抓奸似地“嗄嘎”
大叫起来。硬倔的朔风,带哨似地刮过山峁,掠过树梢,在门前涧畔的树行里转了转,猛地向房山壑冲去,把父亲专用的夜壶吹得呜儿、呜儿地乱响。
埋了百忍叔后,许俊岭接连看了五个送上门的小寡妇、大姑娘,没有一个能够找到感觉。东奔西走的母亲,眼泪汪汪地问“娃呀,你到底想要啥样的人哩”“我要的人,泥岗沟没有,一升谷更没有。”他递给母亲一千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