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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和我说要我再敲碎这么一个祭坛,我肯定要求先给我发奖金。”
这是玛琳将源石祭坛敲碎之后,回到小队中所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她就被牧揪着领子拉到隐蔽的地方去了。
“例行补给哦,好孩子不要过来看。”
牧轻飘飘留下来的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人感到一头雾水,唯有闪灵波澜不惊的样子。
“唔喵?她这样一讲我反而好想去偷窥一下了喵。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孩子。”夜烟微微踮起脚,四处环顾着。
片刻后,她有些失望的耸了耸肩:“一无所获,这群乌萨斯人都不喜欢养猫的吗?”
“例行补给,是说什么呢?”
各种意义上都是好孩子的慕斯有些好奇的提问了。
“谁知道呢,不过不能让人看的话,也许是什么羞羞的事情哦。”夜烟坏坏的笑着,对慕斯说道。
“羞、羞羞的,事情?”
被夜烟的言论吓到的人是狮蝎,她甚至惊讶的从空气中展现出了自己的身姿。
“诶——”夜烟感叹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浓,“没想到看起来腼腆的好孩子狮蝎在听到这种话题的时候也会感兴趣啊。”
“啊,不是,我,那个……”
“好了,不要戏弄狮蝎了。”闪灵制止了夜烟的恶作剧——狮蝎这时候脑袋上已经快要开始冒烟了。
“还有,不要随便乱猜。”她补充道。
“听队长你这么说,看来是知道她们去干什么咯?”
“有些事情还是由她们自己说出来比较好,我只能告诉你们,别忘了玛琳是个血魔这件事。”
在闪灵的提醒下意识到这件事的三人一瞬间恍然大悟,随即再次陷入沉思。
“那么,为什么是牧拉着玛琳小姐跑去……‘例行补给’呢?”慕斯的两条尾巴摇晃着,就像她迷惑的心一样。
“好了,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哟~”夜烟伸出手摸了摸慕斯的头,安抚道,“至于她们俩的关系嘛,她们如果不在意的话自然就会给我们讲了。”
“当然没什么好在意,事实上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好奇就是了。”
和刚刚相比明显精神了许多的玛琳拉着牧从远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这么快的?”夜烟看着用一只手整理着衣领的牧,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身处战场哪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玛琳耸耸肩,然后有些好笑的看着夜烟:“你那个表情是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喵~不要吃我喵~”
“演技毫无诚意,差评。”整理完自己衣服的牧在一旁吐槽道,“另外之所以是我拉着玛琳去,是因为这个人如果不是我提醒的话是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血魔这件事的。”
“但、但是,血魔的话,不是还可以……”
“啊,你说的那是普通的血魔。”牧挥了挥手,打断了狮蝎断断续续的话,为她解释道,“玛琳比较特别,这辈子只能吸我的血了——其它的解释起来太长以后有机会再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继续执行任务了?”
“博士那边行动很顺利,我们这边也差不多该进入第二阶段了。”
闪灵把注视着玛琳的目光收回,看向了远处仍然在地面上挣扎的整合运动们。
“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救助一下那边的‘感染者’。”
“只是‘感染者’吗?”
面对玛琳的询问,闪灵显得很平静。
“只是‘感染者’。”她回答,“或者可以加上‘病人’的标签,想要活下去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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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心情很复杂。
曾经是乌萨斯军队中一名士官的他,因对感染者的战斗中感染了矿石病而被强制退伍。在乌萨斯整体对感染者歧视的倾轧下,他加入了整合运动,也因为他从军时作为士官的经验,他成为了一支队伍的领导者。
他觉得自己的经历已经够特别了,从迫害者变成被迫害者这种经验,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体验到的。
但就算是他也想象不到,有一天来拯救自己性命的,会是一度毫不留情粉碎自己全部防卫阵地的敌人——尤其是那个正在给自己包扎的萨卡兹女人。
“我知道你心情可能很复杂,但是你用这种眼神盯着一位女士可是很失礼的。”
……那个萨卡兹女人甚至能语气轻松地说出这种话。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眼神。”他苦笑着砸了咂嘴,连续的作战让他喉咙感到干渴,“你现在手上包扎的那个伤口,就是之前你自己制造的来着。”
“哈,这种事情就叫做有趣的命运了。”
那萨卡兹女人似是很高兴,拍了拍刚刚包扎完成的伤口,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就像曾经在军队里和他并肩作战的那些兄弟们一样的笑容。
“呵,呵呵……”
阿列克谢也笑了起来,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典型的乌萨斯人的脸。
“还真是像你说的一样,命运真是的有趣。”他伸出手搓了搓自己脸上的源石,“可惜没有酒,不然真应该狠狠地灌他一杯。”
“酒的话,刚才我们在那边的便利店废墟里有发现,不过这玩意对于你们乌萨斯人来说好像叫水来着?”
“Сэр,водка!”
突然传来的乌萨斯语让阿列克谢楞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到一个萨科塔竖着大拇指递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瓶子。
逆光下他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似乎在笑。
“苏卡……”他下意识的把粗口后半咽了下去,接过了那瓶子。
“所以我说你到底是在哪学的乌萨斯语啦。”
“诶嘿,只是觉得很有趣所以稍微学了那么一点点。”
阿列克谢拧开了那瓶子,灌下去一口,任由那冰冷的酒液烧灼着自己的喉咙。
“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种好东西没被别人翻出来……”久违的烈酒缓解了他的干渴,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两位小姐……你们并不是感染者吧?”
“嗯?我是不是感染者这种事很重要吗?”
听到这个回答,阿列克谢大笑了起来:“说得对,,说得太对了。”
自家队长的笑声引起了整合运动成员们的注意,然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上那亮晶晶的玻璃瓶上了。
“一人一口,别浪费了。”
阿列克谢说着,把玻璃瓶递了过去。
“受伤的人不适合喝酒,对伤口不好。”
听到给自己人治疗的那个黑衣医师这样说,他嗤笑出声:“医生大姐,对于乌萨斯人来说,酒精就是最好的药了。”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祭坛,向着身旁的萨卡兹女人提问:“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吸取他人生命力以增强自己力量的东西,一般来讲,都是以城市为规模布置最后发动的。”
“。”阿列克谢低声骂了一句,追问道,“也就是说,那鬼东西已经在整个切尔诺伯格布满了?”
“对,肯定不止这一个。”
“我和我的兄弟们拼死拼活就为了保护这玩意?”
“这要问你们自己了。”
他捂住脸,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们被背叛了吗?”
“呵,你难道觉得背叛是那种会温柔的敲响你的门,对你说‘我要走了’的东西吗?”那萨卡兹女人讽刺的笑着,“背叛是那种在你们开心的举办宴会时,一脚踹开大门,把冰雪和冷风送进屋子里,踩着满是泥水的靴子踢翻餐桌,大声宣告自己到来的东西才对。”
“啧,你在干这行之前大概是个作家吧?”
“不,只是单纯的你不怎么读书而已——这段比喻是你们乌萨斯的一个作家在书里写的,我还以为你一个乌萨斯人会知道。”
“哈?我怀疑你在骗我。”
“那个,队长……她说的是真的。”
说话的人是瘦弱的米哈伊尔,在阿列克谢队伍里年纪最小的男孩,摘下面具的他扶了扶自己的圆眼镜:“那本书,我在上学的时候也看过。”
“就你知道的多!”不满意自己被拆台的阿列克谢狠狠地瞪了那男孩一眼,命令道,“叶格尔,把剩下的那点酒都给他灌下去!”
“喂喂,迁怒可不是什么好队长应该做的事情。”
“不用你管,不这么做的话,我心里可没办法感到舒坦。”
阿列克谢晃了晃脑袋,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便站了起来。
“兄弟们,我想事情是什么样,已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面对着自己沉默的手下,他指了指远处已经被摧毁的祭坛。
“虽然我不知道鬼东西到底有没有被布满整个切尔诺伯格,但是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被发现一个了!”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继续着演讲。
“在之前接应从龙门回来的同胞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想来,在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听到背叛的脚步声了!只是那时我们仍然心怀妄想,不愿意相信自己被人背叛这种事。
“但是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心存侥幸了,无论领袖——不,无论塔露拉是否打算献祭这整座城市中的感染者们,我已经无法继续信任她了。
“那么,现在想要活下去的人,跟我走,去带领更多从龙门回来的同胞,活下去。”
说着,他猛地跺脚,踩碎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白面具。
“如果你们觉得我可以信任的话,那就一起来吧。”
他的手下们站了起来,没有一句言语,只是像他们的队长一样,一脚踩碎了那属于整合运动的白面具。
阿列克谢笑了,随后他转向那萨卡兹女人,说道:“我们接下来要去找从龙门回来的同胞,不要妨碍我们。”
“巧了不是,我们的目标也是去找龙门来的感染者。”萨卡兹女人伸出了手,“我听说,每个乌萨斯人身体里都藏着个诗人的灵魂,现在看来,大概是真的。”
阿列克谢轻轻的握了一下那只手:“那你听说的东西还真多……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玛琳,玛琳·迪特里希。”
“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维赫里……乌萨斯人名挺长的,叫我阿列克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