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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阿秋!”
“阿秋!”
“啊……阿秋!”
烛溪忍不住把手机放下来,看着一脸欲行未行的莫孤烟,问道:“你这是打第几个喷嚏了?感冒了?”
“师尊……我……阿秋!阿秋!”
“行吧,的确是感冒了,先别干活了,过来测测体温。”
她把手机反扣在柜台上,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支体温计,递给莫孤烟,一手覆上自己的额头,一手覆上莫孤烟的额头。
他的身高才1.81,相比于烛溪的身高,还是矮了一点,才到烛溪的鼻子那么高。
“嗯……是有点烫,按道理来说你们已经结了妖丹,感冒发烧这种事情应该很少见,但是也不代表没有。”
她把莫孤烟按到一张椅子上,给他把脉,问道:“最近有没有熬夜或者做一些劳心伤神的事情?”
“好像……没有……”
“先歇一会吧,五分钟之后再看看结果。”
他的腋下夹着体温计,歪坐在一张椅子上,棕褐色的发丝有几缕滑落肩上。白净的脸上有丝丝微红浮现,半睁半闭的黄褐色眼睛里也有点迷朦,四肢百骸像是有火在烧,指尖却冷冰冰的。
“贺小旗,拿上干净的毛巾,去打盆冷水来!”
“好!”
莫孤烟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本来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小感冒,结果一量体温,好家伙,直接飙升41.5℃。
“我去冰箱里拿点冰块过来,万里恺,过来帮我物理降温。”
烛溪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拍了拍莫孤烟的脸,喊道:“喂,莫孤烟,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喂,莫孤烟?!”
莫孤烟完全听不见,额头和躯干烫的吓人,四肢却冷的跟块冰一样,脸色跟嘴唇一样白。
她把人背上楼,放到他房间里的床上。
此时他的意识已经陷入混沌,迷迷糊糊的,有很多声音在耳边回荡,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全身上下都好热,又被冰冷包围,一冷一热,像被丢进冰水里的火炭。
烛溪扯下他束发的带子,把衣服的扣子解开,指尖触及经脉,灵力的流动有点不对劲。
似乎是在……倒流?!
“师尊,我来吧。”
贺小旗已经把水盆端上来了,毛巾被丢在放满冰块和冷水的盆子里,浸湿了水的毛巾擦拭在袒露的皮肤上。
万里恺站在一边,准备随时替换冷水。
他的眉头紧皱,嘴唇颤抖着,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
烛溪正在给他把脉,一直盯着莫孤烟的动作,看着他偏过头剧烈的咳嗽,带出来一口黑红黑红的血。
“咳咳咳咳,咳咳……”
莫孤烟还在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
“师尊,大师兄怎么样了?”
贺小旗凑上去,看见烛溪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浮现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灵力倒流,有走火入魔的势头,你们都先出去,他交给我。”
跟着进来的万里恺拉了拉还想问什么的贺小旗,摇了摇头,把贺小旗拉了出去。
“大师兄的情况你清楚的,要真的走火入魔了,我们不一定打得过,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无辜群众。放心交给师尊吧。”
贺小旗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大师兄没事吧。”
房间里,烛溪抓着莫孤烟的手腕,眼睛一直盯着他,灵力倒流不是太严重,但是高热不退,四肢也渐有退温之势。
“算了,先帮你疏通一下吧。”
再这样烧下去,就算只是普通的发烧,也迟早烧成傻子一个。
把人摆成盘腿坐的姿势,手掌贴上后背,把灵力缓缓传输过去。
紊乱的灵流被外力改变了流动轨迹,重新归位正道,体温还没有降下来。她拿起毛巾,浸湿了之后擦拭着冒汗的身体,敷在额头上。
几千年的历练已经把莫孤烟锤炼成不一样的模样,偏黄的腹部上已经有了八块腹肌,人鱼线清晰可见。
看着莫孤烟的身材,烛溪点点头,心里想到: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弟,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要是放在以前,一定一大堆人抢。不过现在也是,抢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唔……”
莫孤烟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努力的去看,只看见一片刀光剑影。
身边是一片红色的粗糙,堆积着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染上了红色。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步履蹒跚的踩踏在松散的地面上。
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
西斜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那些因为炎热而冒出来的汗水被风一吹,骤然降低的温度卷走了残留在汗水里的余温。
寒冷来临了。
好冷,好冷,实在是太冷了。
无奈之下,只好在附近堆积起一堆冻得僵硬的东西里扒开一片,把自己埋进去,拖着已经僵硬了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似乎这样就可以暖和一点。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是就是睡不着。
没有力气动弹了。
好冷啊……
蜷缩着身子,在这一堆又冷又硬得像石头的东西里打冷战,企图得到一点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很舒服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抓住。
这种神秘的舒适感拥有安心下来的能力。
这一觉睡得很好。
醒过来的时候也是非常舒适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汗水凝固了之后的黏腻。
这是在哪里?
“呼——”
她把莫孤烟的衣服扣子扣好,给他掖好被子,冷毛巾敷在额头上,走了出去。
莫孤烟的房间外面围了一圈的人,见到烛溪出来了纷纷围上去,何落日首先问道:“师尊,大师兄怎么样了,还好吧?”
“对啊,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大师兄现在还有没有事啊?”
这么多问题她一时间也回答不过来,只好把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把他们带到楼梯口,说道:“你们的大师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没什么事,接下来只要注意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至于病因,过度劳累,伤心伤神。这几天缓缓,别让他太操心了。都下去吧,病人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
烛溪的确没有说错,近日来的过度劳累耗费了大量精力,修炼除了岔子也没注意到。
再加上春天又是容易生病的季节,发生点什么意外也合情合理。
众人走后,洛陌染悄悄上了楼,打开了莫孤烟的房门,站在床前,看着昏睡中的莫孤烟。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莫孤烟快点好起来,只能在他身边多陪陪他。
“哥。”
只要附近没人或者私底下,洛陌染都会叫莫孤烟哥哥的,只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约定。
“哥,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像师尊说过的: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