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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云初突然微冷的话,小蛮当即一惊,原本去拿茶壶的手猛然一松,茶壶倾倒,滚水外流,若不是小蛮退得快,必将自己烫伤。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我只是说笑。”云初见此,紧随着语调一缓,上前一步拉开小蛮。
“你……云初小姐你说什么?”小蛮有些紧张又很是疑惑的看着云初。
云初一边用脚路踢开地上的茶壶,一边漫不经心道,“突然想到吓吓你,没曾想,你还真不经吓。”
“云初小姐只是……吓吓我。”小蛮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云初身上,全然都没在意溅起来的水渍染湿了裙摆。
云初当然看到了,当即抬头,颇为忧心的看着小蛮,“下次小心着点,不然你母亲得多打担心你呀。”话落,又拍拍有些木然的小蛮的肩,便转身扬长而去。
“哎呀,我还是先去上茅厕,你可别跟你的季大哥告状。”
听着云初轻快的话语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小蛮一个人站在那里,紧抿着唇,却是半响没说话,一阵风吹来,地上的茶渍似乎黑了黑。
小蛮身子又抖了抖,云初小姐叫她小心着,不然母亲会担心,到底是发现没发现,她在水里……
转身看着地上,看着地上那些茶水四流,下一瞬,小蛮忙蹲下身,打扫。
云初回到凉亭时,季舒轩一个人坐在那里,赏月。
云初走近,抬头看看天,再看看季舒轩,“季神医,今晚月亮不够美。”
“呵,对,万物之美都比不及云初小姐一丝丝清华。”季舒轩突然将转开目光,看着云初。
云初身子微微一怔,季舒轩眼底不含任何杂质的看着她,温润的眼底似有水波荡过,一句赞美就算本就夸张,也能拔动人的心跳。
前世里,东尚,似乎也这样夸过她。
“季神医,听说你和太子师出同门?”云初愣神不过一瞬,很快回神,坐下,看着季舒轩,等着她回答。
季舒轩闻言,一笑,好似暖了春风十里,空气中酒气氤氲,气氛更显温融。
“云初小姐是想对太子更多了解,还是对在下感兴趣。”
这样一句话,在此时此刻,若是别人说出来,必定狎呢万分,可是由季舒轩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人舒服与坦荡。
“二者皆有。”云初答,“既对未来夫婿好奇,又对顶着如此百年盛荣,却离家出手的季家后人好奇。”
“不过相处一月,是师傅想让太子拜师,可是太子从头到尾就没同意而已。”好半向,季舒轩道。
云初撇撇嘴,抬了抬空空的酒坛,“我就知道会这样。”
“季大哥,云初小姐,茶水准备好了。”这时候,凉亭外,小蛮提着茶壶走了过来。
“辛苦小蛮姑娘了,难怪能被季大夫信任去照看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蛮闻言,偷偷抬头瞄了一眼云初,正在倒水的手都有些心虚的缩了缩,“云初小姐过奖了。”
“这是事实,哪里是我夸奖。”云初话落,顺势接过小蛮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对着季舒轩一摆手,“多谢季神医款待,走了。”
季舒轩看着云初面前空空的茶杯和酒杯,摇摇头却是有些苦笑,“又损失一坛九灵山佳酿。”
正要抬脚的云初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季舒轩,“别这么小气。”
季舒轩再度摇摇头,随即对着身旁小蛮道,“我去送送云初小姐,天色晚了,一会儿我让仆童送你回去。”
“好的。”小蛮乖巧的点头,可是低头间,面色却暗了一暗。
云初瞥了眼季舒轩,却是走在当前。
“季舒轩。”眼看着走出府门,云初突然唤道。
身后,季舒轩微微一笑,“云初小姐终于直呼在下其名了。”
“我只是觉得却亏大了。”
“哦?”季舒轩上前一步,与云初并排走着,“何以见得?”
“我喝了你两坛佳酿,却成了你拒绝某位女子的挡箭牌。”云初看着夜色,摇摇头,“这般天色的,你送我,却让仆童送小蛮……啧啧啧……”云初不予以赞同。
季舒轩却坦荡得很,“云初小姐多想了,上马车吧。”
这时,一辆简单却精致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云初面前。
“天色已晚,云初小姐又多少喝了酒,还是马车安全些,你不必担心,这马车没有任何标志,也不会叫人生了嫌话。”季舒轩一边替云初打开帘幕,一边轻声道。
云初站在马车前,看着季舒轩的动作,听着季舒轩的话,唇角突然一丝笑意漾起,“季神医果然想得周到。”话落便脚一跃上了马车。
刚在马车上坐定,便听到马车外,季舒轩温润的声音响起,“是季某怕云初小姐透露季某讹人银子。”
“我可没你这般小气。”云初话落,突然又低声道,“说起来,我还怕你出卖我上次找你拿春情浓呢,所以,彼此彼此啦。”云初笑笑,便吩咐车夫走了。
看着渐渐消失在长街上的马车,季舒轩这才背着手,目光微微深远,转身,“出来吧。”
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大门内走了出来,正是小蛮。
“季大哥,我……”
“从方才见你就觉着你脸色不对,是有何事?”季舒轩上前一步,关心道。
小蛮看着面前温润如
小蛮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子,看着他眼底那丝丝扣扣却似对病者孩童一样的关心,突然就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想我娘亲了。”
“原来如此,我这就送你回家吧。”
闻言,小蛮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季舒轩,“季大哥送吗?”
季舒轩一笑,拍拍小蛮的头,“不愿意我送。”
“愿意。”小蛮脸红红的低下了头。
……
马车里,云初靠着车壁,有些晕晕欲睡,今夜个折腾这大半夜的,一静下来,倒是挺累。
“云初小姐。”没一会儿,暗处突然传来声音。
云初当然知道是谁,“路十,有事?”
“嗯,太子回宫了。”
“哦。”云初点点头,这般久了,他该是回宫了的。
暗处,路十见得云初这般淡寞的样子,有些心不甘,又道,“太子很关心云初小姐。”
“哦。”云初再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暗处路十有些拿不准云初的心态了,尤其想到方才云初小姐与季神医对酒看月,温聊惬意,云初小姐和太子在一起时,可不这么……
“云初小姐,属下,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路十斟酌半响,终于道。
云初当即摆手,“看你家主子,我可不去。”
回答得这般直接,路十当即都静了静声儿,可是仔细一听云初小姐这语气……又不像真是嫌弃和不想看太子啊。
空气中沉默,又过了约莫一柱香时间,马车远远的就要到达云王府。
云初突然撩开车帘,吩咐车夫停下,便跳了下来。
“多谢你家大夫的好意,我这就自己走去。”
那车夫显然之前得到过季舒轩的吩咐,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对着云初告礼一退,便转身挥马离开。
云初见马车走远,这才对着暗处道,“走吧。”
走?只愣了一瞬,路十随即一喜,闪身出现在云初面前,然后带着云初朝前方掠去。
……
黑夜里,树影林晃,群狼环伺,还时不是的发着啸吼声,而云花衣此时形如木雕般的跪坐在一个卷着棉被的死人旁边,头发披散,早没了精气,浑身抖索着,面色通红。
云初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云花衣这般模样,神色间也不禁有些意外。
“你们主子吩咐的?”云初突然对着一旁路十道,面色有些严肃。
路十见得云初的表情郑重的点点头。
云初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路十见此,有些纠结,是不是不该将云初小姐带来?
而路十正纠结着,与此同时,暗处的路十一现身,“见过云初小姐。”
“不用这般这客气了。”云初摆摆手,下一瞬,嘴角却是一弯,“哎,说说,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得你家主子这般对付。”
这幸灾乐祸的兴高采烈的神色,前后判若两人,看得路十蓦然一呆,他方才,真是想多了,嘴上却是道,“云二小姐做的十恶不赦的事情就是害云初小姐你啊。”
“啊?”云初有些愣愣然,“你是说,你家主子在给我出气吗?”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路十与路十一异口同声。
云初两手一摊,“我还以为他暗恋她呢。”
“谁暗恋谁?”问这话的是路十。
“云花衣暗恋太子。”云初随即挥挥手打着哈哈,面上却是笑得堪比花开,不知为何,整颗心都松了不少。
不得不说,这太子整人有一套啊,一看就知道云花衣是中了春情浓嘛,要解春情浓肯定是要与人……
景元桀却给人家安排一个死人在旁边,再是群狼威胁,而且,似乎又给云花衣服用了什么镇定类的药物。
又不失了清白,又能起到折磨人的好处。
这方法,好变态,又好有爱。
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你们主子真他妈有才啊。”云初赞。
眼看着云初眼底那兴悦的光越来越亮,一旁路十和路十一对望一眼,面部抽筋。
一般正常女子的看到这一幕,不是被吓死吗,他们当然知道云初不会被吓着,可是,他们说了这般多,云初小姐不是该对太子感激涕零吗。
云初小姐这表现……
“好了好了,天色晚了,我也回去睡觉了。”云初再是合不拢嘴的笑笑,挥挥手,便转身离开了,走了一步,又回头对着路十一道,“对了,我琢磨着,还可以让那些狼再进一步。”
呃……
路十一点头。
路十觉得,云初小姐真的不是常人。
也对,一般人不会入太子的眼,更不会让太子动心思,更更不会让太子出手。
这般想着,路十又很是愉快的跟了上去。
只是路十一留在远处有些呆,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跟在云初小姐身边了。
……
看着云初回来,一直守在屋外的秋兰这才松下一口气。
“看你紧张的,我没事,暗处不是还有路十护着呢吗?”云初拍拍秋兰的肩膀,以示她安心了。
秋兰这才点点头,也知自己表现太过了,弄好一切,方才退了下去。
她以前在羽林卫里,也算是铁血冷情,才跟在云初小姐身边几天,就……
果然,云初小姐就是有那种让人担心的力量。
。
这一晚,云初睡得不是很平静,这一夜事情太多,太烦,太扰,又太兴奋,最后晕晕糊糊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睡姿竟然比平常好了很多。
然而,翌日一大早醒来时,依然是让人汗颜的模样。
云初揉着松乱的头发起身,看看四周,她昨晚的睡姿,应该还不错吧。
“小姐,你醒了吗?”听着屋内轻微的动静,屋外,知香探头小声询问道。
闻言,云初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床,把门打开,看着知香,“不是让你休息吗,你怎么在这里?”
经过前几日的毒之事,知香眼下虽好了,可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好不容易跟着云初养得红润的圆脸蛋,也变成了瓜子脸,此刻看着云初,依然如往常般笑得可爱,“小姐,知香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季大夫的药也很顶用,你看……”说话间,人还转了一圈儿,以示让云初放心,她没事。
心知知香是个嫌不住的命,云初这才摆摆手,“随你了,但有什么不舒服,就休息,知道吧。”
“嗯。”知香点头,“那小姐,我为你洗漱。”
云初这才摸摸蓬乱的头发,对着知香香点头,知香忙下去打水了。
见得知香离开,云初这才四下一望,然后目光锁住正端着物什走过的秋兰身上。
“秋兰,你家前主子……嗯……”云初凑进秋兰小声道,“就是太子,昨晚我睡了之后,有没有来过?”
秋兰摇摇头,“没有,太子行踪难定,但大多时候都在皇宫的,嗯……”秋兰似乎在仔细回想着,“但有时候也会去京机大营巡视,云初小姐你是有急事要找太子吗?”最后一句话,秋兰定定的看着云初,大有只要云初小姐说有,她便能立马去找太子。
云初当即神色淡了淡,很是无所谓的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就问问啊。”云初说话间,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也对啊,她的内力照理来说,应该也不输秋兰,都没有感觉到,那秋兰自然也不会感觉到,再闻闻空气中,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嗯,果然,她想太多。
门口,秋兰还站着,寻思着云初的话,云初小姐今日有些奇怪啊。
一旁奶娘眼瞅着,看着走进不屋内的云初,却是笑而不语。
很快,洗漱完毕,知香端来早膳。
“小姐,方才王爷传来消息,让你用过早膳后去他书房。”知香一盘摆着粥菜,一边道。
云初纳了纳眉,又要找她什么事啊?哎,想到什么,看着知香,“今儿个,云花衣院子里可有什么异常?”
“回小姐,没有,因着之前静侧妃的事,我也特意留意过二小姐的院子,说是二小姐昨夜睡得极好,今早还去给王爷请了安,半丝没有提及静侧妃,也没有怨怪小姐你的意思。”
“精神如何?”云初又问。
“精神……倒是好像不是太好,不过,二小姐今日已经未用面纱,面上光洁完好的。”知香道。
云初正喝粥的动作轻微一顿。
昨夜个那般一出,今日精神好她才会觉得奇怪,不过,脸上疤痕竟全好了,她背后之人,倒是舍得花大价钱。
昨夜个她远远便瞧见云花衣面上伤痕已极浅,盖了脂粉,几乎看不到,也不知是个什么神药,能得如此。
看来,他还是可以去请教一下季舒轩,至于翁老……还是算了吧。
用过早饭,去云王爷院子的路上,云初便正好遇见了云花衣,昔日里高高在下,假意温婉的女子,如今不过一夜之间,便好似收了所有棱角,精神虽颓败几许,眸底却比以往清明几分,如果,因着此事,让她收心养性,她少一个敌人,倒也是好的。
“见过大姐姐。”见得云初,竟然还行着正经的礼数。
云初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姐妹之间,勿须多礼。”
“以前是花衣不知礼数,冲撞了大姐姐,还望大姐姐不要放在心上。”云花衣却极其温婉道。
云初狐疑的看了眼云花衣,这才点点头,“妹妹若是当真知错,就最好了。”话落,便错其身而过,没有太锋利,也没有太温慈。
就算云花衣当真改过自新了,她也永不可能与她坦诚相处。
云花衣目着着云初离开,这才带着身旁丫鬟朝前走去,眼神里当真没有丝毫嫉妒与恼恨之意。
云王爷到得云王爷院子里里,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随即,脚步微顿。
这种时候,静侧妃娘家来人,找她来做什么,眉宇微蹙间,云初却又松开,还是朝前走了进去。
不过,说起来,静侧妃娘家也不差,当然,云初实在很难想像,如静侧妃这样的人竟然是出自大学士府。
没错,静侧妃是现今大学士的妹妹,文学之家,不过,从静侧妃出事到现在,大学士府才来人?这速度……
“静侧妃既然已经嫁入云王府,便是云王府的人,此中事自然交给云王爷处理,而且,云王爷没有休弃,便已是给了学士府天大的面子,我自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之后,若定了婚期……花衣婚事……”
“这事,袁学士不用说,花衣是本王的女儿,断然不会因着她母亲行差之事累及她。”
“如此,我就放心了,这就告辞。”
“请。”
云初走至书
云初走至书房门口时,门便已经打开,云王爷和一名比他年长几岁,行态举止间颇有儒雅气质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就是云王府大小姐云初吧,许多日不见,倒是越发水灵了。”袁大学士看着云初微笑着,打量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对云王爷说道。
云王爷也看一眼云初,却很是谦虚,“过奖了。”
“未来的太子妃,岂是过奖的。”袁大学士笑笑,又多看了一眼云初,这才离开。
“不知父亲今日找我所为何事?”见袁大学士走了,云初这才看着云王爷。
云王爷也看着云初,半响,突然对着身旁的云兢点了点头,云兢立马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块不过半掌大小通体发黑的玉递给云初,而上面,赫然还印有“云”的字样。
“这是……”云初抬眉疑惑的看着云王爷。
云王爷却是难得的温慈的一笑,“你是云王府的嫡女,这是勿庸置疑的事实,眼下,你又被赐婚太子,难保不会有人嫉妒,凭着这枚令牌,可以在不经过我的同意之下,调动云王府一千隐卫。”
什么?云初瞳孔微微缩了缩,将喜色掩得极好。
一千隐卫啊,她是知道的,每个王府除了正常的护卫都是有暗养着的隐卫的,根据爵位等级,有规格的人数,而这暗卫自来是只由王府当家人指挥的,就算她是云王府嫡女也……
这云王爷,脑子一下子被驴踢了,亮堂了。
“父亲如此安排,云初有些爱宠若惊了。”心中虽然一百万个高兴乐意,但是场面话云初还是要说的。
“前夜里静侧妃这富,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如今你身份不一样,也莫要再计较。”云王爷道。
靠,静侧妃都被送走了,眼下,是让她不要和云花衣计较吧。
云花衣到底凭什么能让云王爷这般偏袒啊,明明看他眼底对云花衣也是失望得紧啊。
“当然了,待你和太子大婚之后,如果不需要这隐卫,可以再还回来。”云王爷又道。
云初眉心当即耸了耸,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得,白感动了,这一千隐卫,也不过就是看在她是未来太子妃的面上,如果成婚了,是要还给的。
不过,给了她的东西,哪里还能还回去。
云初当下接过令牌,收进怀里,“其实父亲说得也是,我如今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定然招人羡慕嫉妒恨,前些日子里,太子接连遭到刺杀,保不准就会瞄上我,我这就却之不恭了。”
见云初很顺当不客气的将令牌收下,云王爷面色怪异的抽搐了下,他怎么觉着,有种送出去的东西再收不回来的感觉。
一旁向来跟在云王爷身边极其严肃的云兢此时此刻,面色也难得的怪异的抽动几下。
云初小姐,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父亲,你有给哥哥隐卫吗?”云初想起什么道。
听到云初说起云楚,云王爷当即面色一叹,“他一直有。”
“哦。”云初点头,也对,不然云楚带着华落在外面这两年,不可能如此严密的躲避别人的找寻。
“那父亲如果没有要事,云初这便告退了。”云初话落,便转身一退。
云王爷摆摆手,也没有要留她的意思。
到底,曾经那般薄对云初,如今就算想对她好,也生不起那份亲呢的心思来。
一走出云王爷的院子,云初便将那领牌拿出来看了看,“这云王爷今日难得这般大方一回,看来,未来太子妃的头衔,果然是有用的。”
秋兰和知香跟在云初身后,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笑。
尤其是秋兰,他在想,如果云初小姐知道,羽林卫十人就可以顶上云王府一千隐卫,会作何感想。
“云初小姐,原来你在这里,你院子里来了人,还带来许多礼品。”
正走着,云初便见管家走了来,当即将令牌放进怀里,微笑道,“云伯,我院子里来了什么人,送了多少礼品,能让你亲自来寻我。”
“是房侍郎夫人。”
房侍郎夫人,那不就是云王爷的妹妹,她的亲姑姑?
“她来这里做什么?”云初问话间,眉头凝了凝,“应该不止她一人吧。”
管家点点头,似乎为云初的聪慧,道,“还有房小姐。”
房锦儿?
呵呵……
“如今二人已经在你院子里等候了。”管家又道。
云初突然笑了,对着管家招招手,“云伯你下去忙吧,我这就回院子。”
管家得云初示意,这才退下。
“小姐,房小姐一向与你不合,今次来,还有侍郞夫人,会不会……”知香蹙了眉很是担忧。
“怕什么,方才,父亲不是才给了一千隐卫吗,正好用用。”
一旁秋兰听着云初云淡风清的语气,却是微微笑了,跟着云初小姐,真是时时惊喜。
一千隐卫对付两名女子……
云初到得水洛阁时,便见院子两旁站了几名丫鬟婆子,而院子正中央的石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
而石桌旁,房锦儿一袭浅绿衣裳和其母亲一袭重紫色衣裳的云疏容正端坐着,身旁茶雾缭绕,奶娘站在一旁伺候。
但是,显然,他们二人并未为难奶娘。
此时,二人看到云初,房锦儿当即就要起身,
就要起身,随后袖子被一旁正襟端坐的云疏容一拉,当即又稳稳的坐了下来。
动作虽轻微,却还是落入从一到院子门口便注意着她们的云初眼里。
云疏容,身为亲姑姑不说照顾着,过去多少次,也是对她落井下石的,对自己的母亲,也没什么好意。
“不知姑姑突然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姑姑不要见怪。”毕竟是自己的亲姑姑,云初好歹还是要给个面儿的,虽然,就连云王爷的面儿,她都不太想给。
云疏容面貌端庄,与云王爷有三四分相似,此时得了云初的礼,这才微微一摆手,一派长辈模样,“不用多礼了,也许久未来看你了,今次来就带了些礼品。”
许久未来看我,是根本就没看过来好吧。
云初微笑,看着云疏容高傲摆着长辈脸的样子,也不拆台,“让姑姑破费了。”
“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也不用特别放在心上。”云疏容道,话落,又看着桌上的茶,“这茶不是太好,正好,我送来了上等的,你可以用着。”
“多谢姑姑。”云初面上始终保持着恰如其分的笑意,然手对着奶娘和身旁吩咐,“你们去把东西搬进去。”
秋兰和知香对视一眼,忙上前和奶娘一起将东西搬了进去。
“哎,有些困了,劳烦姑姑来看我,最近春日困得慌,我就不送姑姑和锦儿妹妹了。”看着东西全部进了屋子,云初这才抚了抚额头道。
云疏容闻言,面色轻微一垮,她就这般收了她的东西,也不问问她来此有何事?
“嗯……”云疏容这才起身。
“姑姑放心,下次来,我一定泡你给的茶。”云初当先开口,阻住了云疏容接下来想说的话。
一旁房锦儿却是再也崩不住了,从云初到来,她就想说,可是却一直被母亲阻挡着,眼下见云初问都不问,还想赶她们走的样子,当先道,“喝什么茶,云初你快去给太子说说,让他出面,取消我和方家庶子的婚约。”
房锦儿这般快人快语的,云疏容拉都拉不及,但仍然摆着高高在上的面色,紧接着道,“对了,还忘了说这事,云初你都快是未来太子妃了,这般小的事,你尽心办了吧。”
忘了说这事?是根本就冲着这事来的吧。
这般小的事,就尽心办了?
还这般高高在上的样子来让她做事。
你云疏容是凭着哪里的情面说这样的话,过去的云初她会念着亲情,会帮忙,可是她不会。
云初也笑着,没有半丝怒意,“这般小的事啊,可是我最近实在无法抽空,父亲又要让我学着掌家,这……”云初表示很为难。
房锦儿当下不乐意了,“什么小事,你一定得给我办。”
“云初啊,姑姑也难得让你办回事,你就顺便帮着办了吧,太子不是对你尤其好吗?”这个时候云疏容的的面色也下来一分,对着云初道。
云初却是摆摆手,“可能要叫姑姑失望了,太子对云初那是真的没什么特别好。”
“你胡说,太子对你不好,会帮你对付我,就是从那日我在城门口拦你,婚约就……就……”一旁房锦儿大声嚷道又不说了。
云初闻言,神色怔了怔,那日在皇宫听到李尚书和吏部尚书余肿言的话,她就怀疑此中事情是太子的手笔,眼下看来,还真是这样。
不过,太子出手,就算未加掩饰,也不该是房锦儿这种愚笨脑袋能猜出来的,看来,是她这个好母亲了。
求人还能求得这般高高在上,理直气状的,她今儿也真是见识了。
不过,她不想帮,也乐于看到房锦儿嫁给方家庶子。
“我想是锦儿妹妹想多了,此事,我无能为力,请回吧。”
“云初你竟然不想帮忙?”云疏容这下面色全垮下来了,当先一步,拦在云初面前,“你别忘了你是云王府的女儿,见到我还得唤一声姑姑,作姑姑的让你办这么点事情,就不愿意了。”
“就是啊,那曾经作为侄女的,也没得到过你这个亲姑姑半丝好眼色啊。”云初也道,明明说着让人生冷的话,却姿态轻然,让人看不出半丝错处。
云疏容见得云初的面色,神色凝了凝,“总之,这件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锦儿绝对不能嫁给方家庶子。”
“方家庶子有什么不好,我看就挺好,跟锦儿妹妹的骄纵跋扈倒是有得一拼。”云初表示这是良配。
房锦儿当下就怒了,大步走过来,愤恨的看着云初,“云初你就是想让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你死了,我可没半丝好处,说到此,我倒是想问,那日城门口,若是官兵真将我当贼杀死了,那锦儿妹妹又有何好处?”
“你……”
“我什么我。”云初轻挑挑的指尖,就着一旁石凳坐下,“锦儿妹妹啊,不是我这做堂姐的笑话你,你看你姑姑这分高姿态你时常跟在其身边,耳濡目染的,竟然半丝没学会。”这般明显的讽刺的话,云疏容听了,这下面色是全垮下来了,当即抬手指着云初,“你……”
“当然了,姑姑这下也可能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才这般。”云初又道,随即错开云疏容,“送客。”
“送客?”她竟然送客?云疏容当即上前一步,作势一个巴掌就要煽去。
“噗
“噗通。”
“啊,母亲你怎么了?”房锦儿看着突然摔倒在地的云疏容,大叫着,上去扶。
与此同时,秋兰挡在云初面前,收回方才打云疏容的手,“竟然敢袭击未来太子妃,真是大胆。”
“你才大担,竟然敢打云王爷的亲妹妹,侍郎夫人。”房锦儿扶起云疏容对着秋兰叫嚣。
“云初,这就是你的的丫鬟?”云疏容虽然吃痛,神色却定了定,像是找到什么突破口似的看着秋兰,突然道,“来人,将这丫鬟……”
“秋兰啊,不是我说你,太子虽说让你跟在我身边,你又武功高强,可是侍郎夫人好歹是也是柔弱妇人,你这般大的力气,她如何受得了。”云初突然的话,云疏容话声一顿。
太子的人?还武功高强,专门来保护云初的?如果向太子告状知道是她要打云初,那……
当下,到口边要将秋兰拉下去的话,变成了,“这丫鬟也太不小心,不过,云初到底年轻,所幸,没伤着什么,我也就不计较了。”
没伤着什么吗?云初看着云疏容已经红肿起来的手掌,可真够牵强的。
果然,背后有树好乘凉啊。
太子这树很好用。
“什么没事,母亲你的手背都红了。”房锦儿可没她母亲想得多,当下走上前,对着身后的丫鬟婆子一挥手,“来人啊,把这个丫头给我打,狠狠的打。”
那些丫鬟婆子看看房锦儿,又看看云疏容,再又看看云初,犹豫着。
“好啊,你们不打,我来打,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未来太子妃打人,还有理了,哼。”房锦儿说话间,便张牙舞爪的上前,可是还没近到云初的身,便被秋兰像拧小鸡似的,直接往外一扔。
“锦儿。”云疏容大叫,什么也顾不得了,往院子外奔去,奔到一半,心思一转,对着身旁的嬷嬷一点头。
当下,那些丫鬟婆子便向在一旁一直不言的奶娘和知香奔过去,还叫喊着,“未来太子妃让丫鬟打人了……”
云初看着,听着,当下面色沉暗,这个云疏容和房锦儿,真当她是死的吗,随即一挥手。
秋兰一跃上前,一脚一踢。
转眼,那些丫鬟婆子便到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既然说我打人,那便把这事给坐实了。”
云疏容此时扶着摔得有些鼻青脸肿的房锦儿站在院子外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云初,太猖狂。
“送客。”
这两字落下时,只见人影翻飞,转瞬间,院了外面趴了一地,院子里面,干干净净。
“饭桶,都是饭桶。”房锦儿怒瞪着眼,对着院子内道,“云初,你不得好……啊……”
“唰。”一盆水扑天而下。
房锦儿湿哒哒的站在那里。
云疏容面上已经看不出是怒到何地步了,心疼的扶着房锦儿,“锦儿你有没有事……”说话间便拉着房锦儿离开,身后那些倒地的丫鬟婆子眼见此忙不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母亲,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让云初这个贱人好过。”走了没多远,房锦儿突一把甩开云疏容的手,怒道。
云疏容看着自己原本花容月貌,此时一团狼藉的女儿,心也狠狠的疼了疼,然后又看向云初的院子方向,不甘有什么用,这个云初,真是不一样了,如今又有太子撑腰,她能怎么做,况且,云初方才还说,在学掌家……
更让云疏容心寒的事,她到得云初院子这般久了,弄出这般大的动静,云王爷竟然也没派人来看看。
这般想着,云疏容面上的骄傲之色也荡然无存,眸光越来越深,须臾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爬上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