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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树枝乱晃,一旁浓密的草丛里,缓缓走出一人,风流韵致,五官俊美,正是景知煦。
“阁主的手段如此凌厉,本王又如何会出尔反尔。”
“只是,我想要的东西,你都夺取不得,真到那时就怕你舍不得。”罗妖极其妖媚的抚了抚鬓发,冲着景知煦笑得阴柔又凉薄。
景知煦此时身后跟着青树,青树此时听着罗妖的语,眉头极其轻微的动了一下,似乎是不悦,可是,以他的立场,没有资格不悦,情绪只是一瞬,站在那里,谨严而笔直。
而景知煦听着罗妖的话,却突然笑了,话锋一转,“云花衣还有作用,还不能死。”
罗妖勾唇,夜色下,冷艳一笑,“我宠了这么多年的宝贝,自然不能如此死了,王爷这是在向我传达些什么?”话落,转而又是一笑,“听说,安王与老安王妃的关系不太好,不知是真是假呢?”
闻言,景知煦面色不变,依然是那恰如其分的笑意,“阁主操心太多,难怪管不住自己的的妹妹,还怀了仇人的孩子。”
罗妖眯了眯眼,眼底危险的光束一紧,“安王调查得可真够仔细,莫不是,在我的墨阎阁里安插了奸细。”
“范语,不一样,是罗妖你的人吗?”景知煦笑,说话间,还轻挽了挽袖子。
“呵呵……”罗妖轻微一笑,“安王果真人中龙凤,只是多年压于太子之下,才没有展尽大才。”
景知煦眼底光束微微流转一抹冷意,却是道,“本王只是想说,合作无间,各取所需。”
“呵……好,合作无间,各取所需。”罗妖对着安王轻微抱抱拳。
夜风中,二人再对视一眼,相互转身。
离开。
……
皇宫。
夜幕下,星光点点,静谧得好似流水都悦耳起来。
“皇上,你该歇下了。”秦公公打着拂尘站在对窗望月的皇上身旁轻慰道。
“皇后睡下了?”皇上身形消瘦,眼睛却炯炯有神,看也不看身旁,便问道。
秦公公弯弯腰,点点头,“奴才方才打探过了,表面上,是睡了。”
表面上,是睡了?
皇上听着秦公公的话,突然笑了,有些讽刺,随即抬手一点秦公公的头,“你呀,也真是越老越精明,越老越会说话了。”
“奴才谢谢皇上的夸奖。”
“太子之前离宫时,来找朕说了一句话。”皇上突然轻喃道,面色随即也跟着沉了沉。
秦公公这下却没有问皇上什么话,常待深宫这般些年,皇上至尊之位,他能摸到一些心思,也不是全部能揣磨,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他是知晓的。
皇上确实也不需要秦公公答话,又看天半响,有着极深细纹的眼角微抬起,细长的眸底突然流过暗芒色的光,转回身时,却已经退去,“派人找找吧。”
“是,奴才这就去。”秦公公显然知道皇上说的找谁,当即弯腰一礼,后退下去。
……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得云初都有些口渴了,二人还是在不同的地方一样的石道中兜兜转转。
云初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喂,景元桀,你不是太子吗,天纵奇才,踔绝之能,走了这般久,没有办法?”
“再等一下。”
走在前方的景元桀回头看着云初一脸沮丧的样子,突然道。
云初眼眸撇了瞥,又朝四处看了看,“等一下?能等出花吗,我很饿。”
“这里的野果纯自天然,生津止渴,你可以吃一些。”景元桀微微偏开头,抬手自一旁石壁上摘下几颗红油油的果子递给云初。
云初没敢接,想起方才景元桀说的,可以吃可是会腹泻。
“不会腹泻。”景元桀似乎有些无奈的道。
云初认真看了景元桀半响,这才犹犹豫豫接过,“你说的啊。”接过,随便擦了下就要送入口中,却又被景元桀抬手阻止。
“呀,是吧,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诱人胃……”云初当即跳起来,恼怒道,可是话没完见得景元桀的动作便是一顿。
因为,景元桀直接又取过云初手中的果子,竟然抬手,剥起了皮。
哦,这果子是要剥皮的吗。
云初有些微的尴尬,好像自己多没见过世面似的。
而景元桀手指修长,根根如玉,不消半会儿,一颗退去红油油的衣掌,露出如柑橘般果肉的东西就送到了云初面前,云初眼眸都开始冒绿光,如此境地,能吃到这般东西,很幸福有没有。
当然,感激的话云初是不会说的,她只是淡淡的接过,“嗯,剥了皮果然要好看一些。”话落,便分开一半送进嘴里,入口甘甜啊,刚嚼了几下,想到什么,动作又是一顿,然后看着景元桀,“很甜诶。”
“是吗?”景元桀面色动动,唇角一丝温柔。
云初心湖轻微一动,却是道,“对啊,你要不要吃。”
“我不太饿。”
“生津止渴呢。”云初又吃一瓣,表示味道真不错。
景元桀却没打算要吃的样子。
云初觉得这般好的美味,怎么能这般独享呢,当下看着景元桀,递了出去,“尝尝。”
景元桀拧了眉宇,眼中似乎流转过什么,石道内幽亮的光照不
,石道内幽亮的光照不清晰,却知里面光束耀耀。
云初觉得景元桀这厮怎么这么别扭,半天不接,当下自己分开一瓣,就朝景元桀的唇瓣递过去,“喏,闻到甜味了吧,尝尝。”
景元桀微微一愣,那果肉此时就在他的唇边,清香蜜甜的味道直入鼻端,更伴随着携着果肉散发着肌肤之香的指尖,晃在自己的眼前。
而指尖的主人,正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很是纯澈的看着他,还晃了晃,“真的,好甜。”
她……
景元桀想法只是一瞬闪过,当即头微微一低,唇瓣轻轻含住,入口,下咽。
又那般的优雅天成。
一切动作,突然都好似慢镜头般,以至于在看到景元桀如此优雅的吞咽之后,云初方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抬起喂果肉的手都还僵在那里。
她方才,是在喂景元桀吃东西吗?而且一向生人勿近,更甚说极为讲究的景元桀还吃了吗,那完美微润的唇就这样将果肉含进口中,慢慢消化。
好像吃的不是东西,是……
然后,空气中似乎都静了那么一瞬,有些什么东西在自顾的酝酿,发散,搅得人心头微微酥痒,好似阳光撒落心堂。
“你……”好半响,云初反应过来,这才想要收回手,说些什么来缓解,然而,景元桀一个动却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因为,景元桀,高大无上尊贵的太子,就算此时掉落此地伋然不减其风彩半分,就算里面未着中衣,依然白袍未染的太子竟然……含住了她的手指。
她一定是做梦吧,眼花了。
云初这下的嘴都张大了。
指尖那温柔而软滑的气息就像电触般瞬间游遍她全身,以至于这一瞬间,她生生的没有反应过来,成了呆愣的画。
“手指上有果肉,味道不错。”而只是那般一瞬,景元桀便松开了唇,当先朝前走去,云初却还是愣在那里,他说,味道不错,难道只是因为手指上沾了果肉?
对嘛,原来太子也觉得味道不错。
可是,味道不错,也不用含她手指啊。
这动作,这事情,她该发怒的吧,可是,他意态正然,不是显得自己……
云初还是想再问问什么,可是看着当先信步在前,衣袂如风的景元桀,话到唇边又收了回去。
感觉到指尖那丝好像熨贴生了根的温热触感,云初无间的将那根食指缩了缩。
这厮一定是脑抽了,对,脑抽了。
而走在前的景元桀,背影何其潇洒,但是一脸如玉如雪的容颜上,一抹轻微的绯红流转,美了人间月。
方才那一瞬,万事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他,竟然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过的动作。
不过,的确是味道不错。
不对啊。
云初紧跟在景元桀身后,突然开口,“景元桀,你怎么知道那果子可以吃,那果子和之前你说吃了会致人腹泻的果子不是一样的吗?”云初很纳闷。
景元桀脚步不停,却道,“以前吃过。”
“以前吃过?”云初更纳闷了,“在哪里吃过。”
“就在这里。”
“啥,你以前来过这里?”云初这下不知纳闷还是喜悦了。
景元桀脚步依然未停,只是似乎放缓了些,让云初与他并肩而行,方才道,“好久了。”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出路,我们可以从这里……”云初以手指在空气中做着逃出生天的动作,“出去?而且很快?”
景元桀这下却没点头,而是又看了看方才二人走过的地方,声音突然有些沉,“需要等一一等。”
“等?那你以前也是掉落在这里?”
“走了半个月,才走出去。”景元桀道。
云初闻言,一下子眼眸都睁大了,“半,半个月。”以你太子之智,都走了半个月,这里面是有多复杂。
“此处不是人工所设计之暗道,乃天然自生的地室,随着天气,温度的变化,会自然更改位置。”
好悬乎,可云初懂,当下抿了拒唇,“那你说的等,就是等自然变动时一个契机。”
“轰。”云初话刚落,便听整个空间里似爆炸的声音,一时间地动天摇,声音好像离他们很近,又好像离他们很远,而,几乎在同时,云初便已经被景元桀给拉进了怀中,死死按着她的头,声音轻喃,“别动。”
云初没动,这个时候,地动山摇,她也不敢动。
“好像是爆炸的声音,难道这里还连着火山?”云初声音有些发苦,当然,她只是随便说说,这里的空气无论如何也与火山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有人投放了火雷,造成地底的山体之间产生变化。”景元桀的声音响在在云初的头顶,云初心头莫名就是一定,她本来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如此时刻,景元桀伋然那般镇定不惊的声音,当真是……
“景元桀,你总是这幅样子,到底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事会让你动容啊。”爆炸声不断,地底震动,云初突然道。
景元桀此时正看着墙壁顶端,一手护着云初,一手慢慢的想向上摸索而去,此时闻云初之言,动作一顿。
云初等半响没等到景元桀的回答,眸光忽转间,却在某处一定,那里,不算光滑异石激突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类似小孔的地方,其他石壁上
其他石壁上或多或少长满了植物,可是那个小孔周围却没有一丝植物的痕迹。
景元桀没回答,动作一顿之后向上抬手。
云初也不介意,眼光一转之后,手伸出,自那一处小孔摸去。
“轰,唰。”几乎在同一时间,天地巨变。
头顶上热气扑腾而来,地面上原本平整的石道裂开,而身旁,墙壁破开,通道出现。
三种场面发生的间隙绝对超不过两瞬,而这两瞬间,头顶上气的扑腾之时,景元桀一惊,一惊之余就要带着云初闪躲,可是地面石道突裂,浓滚热水沸腾袭人,上不行,下不行,而千均一发之际,旁边的墙壁破开,二人闪身而进。
情势太快太猛太急转,景元桀这一刻伋然抱着云初,而云初沉着面色,纵然见过大风大浪的她,此时也不免为方才而心惊。
空气中二人目光对视,很沉。
很明显,方才景元桀发现头顶有暗钮,应该是机关,想扭开,得出路,当然,他也准备好,万一上面有异,就带着自己闪躲,可是,自己同时间又去按了那个小孔,身边石壁破只比地面裂开晚了那么一瞬。
但凡,反应慢一点,那就是必死无疑。
而且,云初想到什么心神一紧,这才自景元桀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方才你按那一处与我按那一处,是连带机关,但凡谁动作慢一点,都是必死无疑。”
景元桀点点头,“如果没有同时按下,你我就在刚刚会尸骨无存。”说着如此生死堪虞的话,景元桀却依然容然镇定,更甚至于,此时此刻,面上还有一丝极淡的笑意,使得整个五官都在明亮的光色下,显得俊美无俦的五官更为动人而魅惑。
对,魅惑,这厮不笑时冷如冰山,只是这般一点点笑容,就可以颠倒众生,让人前仆后继,死而后已。
景元桀此时心情是愉悦的,方才那般同时一心的动作,这世间,有多有人能做到,而且,她的手,此时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相识这般久,第一次,这般主动的,搂着他的腰。
云初此时倒没觉得这茬,被景元桀的美晃了晃眼后,这才偏头看着周围,方才破开的石壁此时已经自动合上,而此处,亮如白昼,是一条比之方才还要大,足可以容七八人并排而过的通道,墙壁都发着明亮璀璨的光,而这时,云初的眼睛是呆着的。
她能说,她看到钻石了吗,整个墙壁上,都是钻石,而且,以她前世那可以凭级的的鉴赏力来说,全是百分百硬度。
靠,她这是要发的节奏吗。
钻石。
当下,云初滑溜的从景元桀的怀里退下,转瞬间便趴到了那些墙壁之上。
“靠,钻石耶,能打多少钻戒了,能打多少手饰了,天啊,这真是要发的节奏啊,有没有。”
而一旁的景元桀还是呆的,原本扶着云初腰间的手还悬在空气中,有些怔然的看着云初对着满墙壁闪闪发光的东西陶醉又痴迷。
这下,心是抽的。
他的怀抱,难道还比不得,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钻石?
什么东西?看她的样子,再以她的心性来说,应该,是很值钱的东西。
“景元桀,你身上有袋子之类的吗,借我用一下。”
“袋子?”
“就是钱袋啊。”云初摸摸这里,看看那里,百忙之中回过头看着景元桀,还伸出手,“用一下。”
钱袋,景元桀当然知道,摇摇头,“我没有。”
“你堂堂太子身上竟然没有钱袋。”云初表示很惊讶,与此同时,还从墙壁上掰下一块放在嘴里咬。
景元桀面色轻微抽动一下,却是道,“你也知我是太子,我如何会有钱袋。”
对哦,云初恍然大悟,真是被钻石给晃花了眼,太子出门哪会用得着带钱袋。
“你方才还说这里天然形成,可看方才那机关,显然……”云初摇摇头,然后想起什么看着景元桀,“你曾经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闻言,景元桀似乎静默了一瞬,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可是再看向云初时面色和缓,“五岁时。”
五岁?云初微惊,五岁的孩子在这个地方走了半个月。
“你……”云初声音轻了轻,“一个人?”
“本来有九个人陪我,后来都死了。”景元桀淡淡道,可是说话间,却偏开了头。
云初这一瞬,不知为什么,听到景元桀的话,觉得手上的钻石都不闪亮了,都不美腻了,五岁的孩子带着属下落到这里?
“你身为太子,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肯定是要受很多人妒忌的。”好半向,云初叹一口气,五岁的孩子,想来,是意外出行,被刺客逼入此处吧。
景元桀显然看出了云初的心思,没说什么,甚至面色都缓了缓,然后,看着云初,“十多年过去,想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肯定是谁发现了这处地方,在这里弄了机关,也不一定。”云初见得景元桀容色和缓几分,又开始捣鼓她的钻石了,从这里出去之后,她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请最好的师傅打磨成最好的式样,这样的话……
云初想想都发笑。
景元桀站在一旁,看着云初忙里忙去的弄她她口中所谓的“钻石”也不催她,似乎,这一瞬间,经过方才生死一刻,看着她这般忙绿的样
般忙绿的样子,极其愉悦。
还有,那贪财傻笑的样子……
“呵呵……”景元桀突然笑出声,声音清郎悦耳,似泉水拉拔着琴胡,一瞬间便让本来还沉浸在发财梦的云初取钻石的动作一顿,当即看向景元桀,“你……”
景元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几乎在云初回头的同时,面上那五光十色的笑意已经收起,云淡风情,微微拧眉,“怎么?”
云初上下扫一眼景元桀,难道她听错。
她耳力很好啊。
算了,算了,先捣鼓钻石。
可惜这般多,也不能全部拿走。
于是许久之后,景元桀看到方才还身材纤细,此时鼓鼓囊囊的云初时,面上的表情是极其复杂的。
“你,到底是有多缺银子?”景元桀面色抽动半响,只能问出这样一句话。
云初一点不脸红,“很缺啊,没事,反正又不要你拿。”话落,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虽然被她拔了多许可是依旧还是满墙钻的石壁,无奈的打了一个飞吻,“等我,我的钻石。”然后这才有些步履难看的走在前。
裤子,袖子,怀中……
景元桀看着云初那“宽大”的背影着实想不透。
还有,她方才口中所说的钻戒,那是什么东西。
她总能说出一些他不知而意外的东西。
她总是如此给你惊喜,就似一层纱,当他剥开一层总以为看到所有时,又被另一层华丽的纱所盖住,让他永远看不清,猜不透。
二人一路朝前走去,一路云初对着两旁石碧双眼冒光,啧啧称叹,面露遗憾和无奈。
这里的钻石怎么可以这么多。
景元桀走在云初身后,实在不想打击她,一会,这些东西,她都要丢掉的。
算了,让她先高兴一下吧。
果然,没走多远,看着前方场景,云初愣然了。
这是个什么鬼。
无望无际的大海水波清悠,铺陈在广袤的天地之间,月色瑰丽落了满天,什么爱琴海在这里都显得小家子气。
不过。
云初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海,看看水,然后瞅瞅景元桀,“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走吧,回去,走另一边。”
“方才还有别的路吗?”景无桀道,声音很淡,可是云初很苦。
她不是笨人,这的确是唯一的出路,意味着肯定是要跳海,可是,她身上这般多的钻石呢,怎么带,而且还有大姨妈。
可是触到景元桀那淡淡的表情,云初想到什么,眸光一黑,“你,是不是早知道,路的尽头在这里?”
景元桀没否认,点点头。
“靠,那你看着我捣鼓得那般火热,都不提醒一下。”
“你高兴就好。”景元桀双手负后,海风徐来,高山若雪,却叫云初想杀人。
她高兴就好,她是高兴了,可是这高兴比失望还不如。
弄了这般半天,又带不走。
“轰。”突然云初和景无桀所落足的岩石一震,而紧随着,方才出来之处,又是地动山摇。
“这次是火雷,还是自然景象。”云初看着地道内,发问。
“应该是有人进不来,又或许找不到路,在随意乱丢火雷,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景元节桀道,然后,对着云初道,“跳吧。”
“跳?”云初苦着一张脸极其无语,又跳?
高贵的太子殿下,方才是跳洞穴,她也没来月事,现在她来着月事,带着钻石,你让我跳海,到时不就血流成河,当真是血本无归。
不要,打死也不要。
而且,来月事,忌凉水的,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
云初的表情表达的得太明显,景元桀愣了愣随后,突然拉住她的手,“相信我。”
“相信你?”云初纳了纳唇,她要相信他吗,跳海啊,能活着的有几个啊,若是往日她倒是一点不怕,可是这具身体毕竟不是她以前的身体,又来初潮,万一受不住……
哦,不行,这风险太大,她还是宁愿回去数钻石。
可是,这般想着,又好想相信景元桀。
云初又偏头去看景元桀,却见其正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可是安静却已经是一种诉说。
那种眼视太沉,太纯粹,太直接,太幽深,以至于这一瞬,云初心头微微一动,“那就……”
后面的话云初还来不及说完,便只觉着身子陡然失重,腰间一紧,然后,海咸气息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她亲眼看到自己藏于袖中,腰中,裤腿中的钻石满天星飞,为这天地之间划一最亮丽的笔彩。
“景元桀,你要补偿我。”天施地旋,海水侵来中,云初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话,可是下一瞬,云初蓦然一呆。
是侵入了水中,可是不过几秒钟时间,她再睁眼,便是另一番天地。
竟然,已经到了岸边,山清水秀,神清舒爽。
这是什么鬼?
云初豁然回头看向身旁的景元桀,二人就这般几秒,衣衫未湿。
当然,云初知道,衣衫未湿,是方才这般一会儿,景元桀一直以内力烘烤,可是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相信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初开口。
“墨阎阁的后堂。”
“啥?”她差点以为是地心历险记。
记。
“墨阎阁后堂这般美?”云初扫了一圈四下,觉得太不可思议。
景元桀却似乎耐心极好,解释道,“此处本就是大晋与南齐相接之处的无人所管地段,没人居住,墨阎阁建在这里才更不会叫人起疑。”
我知道啊,云初眨着眼睛,她的意思是说,墨阎阁后堂,太子你是不是太熟悉了一点。
还有,早知几秒就是一个天地,我的钻石啊,钻石,我可以带过来了。
云初的情绪太明显太幽怨,景元桀想忽视都难,垂了垂眉,这才道,“我要护着你不被水侵,只能如此。”话落,还下意识扫了眼云初。
云初当即明白过来。
靠,果然大姨妈来的不是时候。
呜呜,我的钻石啊。
“景元桀等我月事完了,你再带我去取钻石,行不?”云初突然一把拉住景元桀的袖子,自然而然道。
景元桀看了眼袖子上那葱白晶莹的手指,眉峰却是轻拧了拧,钻石,真的这般重要?
“这样吧,你到时带我去找钻石,我以后给你打一对戒指,怎么样,最别致,别独一无二最让人望尘莫及,羡慕嫉妒恨的款式。”云初闪着水凌凌的大眼睛,好不良善。
景元桀看着云初,眼底似清谭流水涌动。
云初接受到景元桀的注视,童叟无欺,那般多钻石,随便给他打上一款,他哪里知道呢,所以,云初温软的笑着,明若茶花。
此时,夜色仍暗,只是天上星辰点缀,落在二人身上,洒在景元桀的身上,如给他镀了一层清薄的光辉,真是人如其玉,陌世无双。
云初看得都眼睛呆了呆,眸光闪了闪。
“好。”景元桀终于开口。
云初点头,她就知道,他会同意的。
“打造两个,一模一样。”景元桀再道,云初当即傻眼。
他不该知道钻石吧,两颗恒久远,真爱永相传,一模一样,两颗?
“你……要送给谁吗?”云初微微拧眉,问出口间,心里些许的不爽,不悦。
景元桀轻掸了掸袖子,声音突然轻柔,“我需要想一下。”
靠,云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转而又收起心底那小失望,她送谁,关他鸟事。
“如你所说,可以自己选择式样吗?”景元桀此时却对这个话题感了兴趣,问道。
云初心情不好,偏头,“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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