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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这才缓缓回头,看着萧石头,面上微笑,可真是她的亲儿子啊。
而眼前这个亲儿子正冲云初极为热情的招手,“娘,你快过来,过来给她们评评理。”
评理?
云初眉心耸动了一下,转过身,看一眼名玲珑和孟良辰,而这两个人好像也只是方才萧石头一声叫唤之后而打斗瞬停,此时此刻,看一眼云初,似乎又听到萧石头的话,不知触到了哪要神经,二人对视一眼,当下手起鞭起,瞬间又战在了一团。
靠,当她不存在?云初眸光闪了闪,这一瞬,面上有怒意。
而萧石头已经很快错过两人打斗的场景,朝云初喜滋滋的跑了过来,讨好似的道,“娘,快夸我。”
“夸你?”云初表示很诧异。
“对啊。”萧石头表示很自傲。
“我要和夸你?”云初开口,面色平淡得让萧石头有一刻心抽,当下,拿着水果的动作也顿了顿,然后看着云初,“对啊,你看,那疯女人死赖着你不走,这个什么名华府小姐的,一进来就对我不客气,我这可是在娘你的院子里,哪能丢了面去,输人不输阵,你看,如今她两人打起来了,我有功劳不。”
闻言,云初突然抬手抚着萧石头柔软的发丝,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微笑得像慈爱的母亲,“我真的好好奇,你是如何让她们俩打起来的。”
一听云初这般语气,这般好奇,萧石头当即来了兴致,眼底那一丝怕云初生气的心虚也瞬间无存,小脸上溢满了笑容,对着云初悄声道,“疯女人找我爹,名华府大小姐找你,我就说疯女人赢不了你,霸占了你的房间,然后,名华府大小姐为你抱打不平,然后就……”萧石头嘿嘿一笑,只是笑到最后,面上又有些愁结。
“是不是到后来,二人越打越带劲,完全超出了你预想的范围?”云初在一旁轻悠悠道。
萧石头点点头,“是啊。”
“嗯。”云初又摸摸萧石头的头,“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所以,娘啊,你得保护好我,不能让疯女人把我抢走。”萧石头此时得到云初的赞美,整个神色都是骄傲的,骄傲到他完全没有去在意云初此时眼底那丝拔凉拔凉的笑意,反而还对着院子里打斗的两人高声道,“打败她,打败她。”
“你希望谁赢?”云初的声音在萧石头顶再次轻悠悠悠的响起,轻柔得像一道风。
萧石头点点头,“当然是名华府大小姐啊,那疯女人肯定连着赶路,睡到才醒,精神不太好,又没吃饭,名华府大小姐精神十足,肯定能打败疯女人,让她还惦记着我爹……让她丑得出不了门……”萧石头越说越兴奋,可是说到最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般,发觉头顶上的声音有些太温柔,拍她头的姿势也太柔和,这……完全不是面前这个娘的风格啊,当下瞠着一双眼睛,瞬间想装委屈。
云初依然在笑,看着如此“委屈”的萧石头,笑容更加明亮,“她俩谁败谁赢我是不知道了,不过,你……”
“娘……”萧石头突然紧抱住云初的袖子,高声呼唤。
云初却快速的将他拔拉开,然后对着暗处一招手,当下一道身影闪身。
“饿上一日不久,两日,也不够久,你说,我该要怎么惩罚你呢。”云初突然看着萧石头道。
她不过是临出门前,觉得对萧石头小惩大戒也就够了,没曾想,她这才出去多久,她就给她换一个新天地,还有院子里两个她此时都快认不出的猪头。
而萧石头的心是胆颤的,手上水果落了地,想到什么,当下朝着一旁因为他方才一声高唤,而再次停止打斗的名华府大小姐,“诶,你方才说的,打赢了这疯女人就请我游遍大晋的。”
名玲珑此时造型比之方才更“美”,迎上萧石头的眼神,神色疲累的摆摆手,“你看我现在像是赢的样子吗?”说这话时,突然一屁股朝地上坐去,表示,已经累到极至,那原本美丽的大眼眸此时青紫一片,显得极为滑稽。
萧石头顿觉无望,刚要再说什么,却见云初手一挥,他已经被带走。
“你……将他带去哪里?”同样,造型不忍睹视的良辰郡主此时也鞭子一丢,直接躺了下去,只是还记得问云初对萧石头的处理。
云初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没答话,只是唇角抽抽,敢情这两人都不傻啊,知道被萧石头挑拨了,不过,看着眼下院子里糟心的一片,云初心情是不好的,也不想和这二人说话,直接朝主屋内走去,连走,边对着身后奶娘道,“吩咐人送名华府大小姐和郡主出府。”这已经是很明确的赶人。
奶娘闻言,正要向前,却见方才还坐在地上,躺在地上像累死的人样的名玲珑和良辰郡主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不过几步,便挡在了云初面前。
……
而此时此刻,云王府旁边那条巷子里,太子的马车停了许久,方才吩咐离开。
只是马车里,景元桀以手抚着唇瓣,眸色虽没什么变化,可见整个面色都柔暖不少,驾马车的路十一却是仍然大气不敢出,虽然,他已经隐隐觉得马车内的太子有春暖回归的迹象,但是,仍然不敢出声,而路十一身旁,路十是何等精明油滑,一看路十一的表情,还有方才云初小姐走得那般匆急,便猜到什么,甚是同情怜悯看一眼路十一,然后拍拍人的肩膀,心里却在想着,他方才怎么就没在。
不过,他方才带着知香……
然而,紧随着一道无声无息却让路十和路十一无比熟悉的气息钻进了马车。
二人当即对视一眼,随即身子一正。
马车内,景元桀看着突然坐在对面的人,“到了。”声音淡淡,却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
来人一袭深青色衣裳,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不似寻常女子般或温婉,或娇弱,浑身衣裳紧束,腰带一系,踏着马靴,看着格外干练紧实,面色黝黑,五官一般,只能算中上,但是偏偏如此凑在这样一张严肃又不严肃漂亮又不漂亮的脸上,却让人无比舒服,而且长长的黑发就这样以绳子稳稳的扎在头后,看上去英气又成熟,成熟又大气。
“太子如此劳师动众找我来,不知有何要事?”女子开口,声音略显粗狂沙哑。
“保护她。”景元桀只对着面前的女子淡淡说了这三个字,语气虽轻,可是女子面色却是轻微一动,然而,却并没有任何怨言的,当即双手一拱,“是。”话声一落,便要抬脚欲走,却又听景元桀道,“我想她好好的。”
“我懂。”女子道,随即唇瓣抿了抿,却是回头看着景元桀微微一笑,“这般久以来,第一次在你面上看到一点点属于正常人的烟火气息,拼着这,我也会将她保护好。”话声落,根本不管马车内景元桀的反应,当下身形一闪,远去无踪。
而马车外,路十和路十一还梗着脖子,不敢动弹,那模样,就像是在对某位他们无比尊敬的人送行。
而此时,云王府,一片狼藉如世界大战后的水洛阁里。
云初看着挡在面前的二人,眉毛轻扬,“要我送?”
“你要赶我们走。”二人异口同声。
云初觉得面前两张猪头脸实在不赏心悦目,偏开了头,“不止是走,院子里所有东西,照价赔偿。”
“我说,我们打架可是为了你。”名玲珑当先开口,说话间还一把拉住云初的袖子。
靠,看着名玲珑这急切而欲解释的模样,云初心里突然犯抽,她怎么觉得有些像韩剧里混乱的三角关系,而且,她还有幸的做了回主人公,正想说什么,却见一旁的良辰郡主倒是高傲的双后怀胸,一张满是淤青的面上神色扬起,紧接着开口,“你应该感谢我帮你教训这名华府小姐,他竟然妄想和你抢太子。”
“呸,本小姐爱慕的是三皇子,太子那座万年神山,岂是我等凡夫欲子可以撼动的。”名玲珑当即跳起来反驳。
云初眉心抽抽。
而一旁孟良辰却依旧是那幅豪气凛然的傲娇样,“那你方才说你是来找太子的。”
“不是你说你要和我抢三皇子?”名玲珑微微讶异。
“呸,本郡主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的是萧石头他爹,什么三皇子五皇子,本郡主都不认识。”一旁孟良辰也终于放下怀胸的手,与名玲珑眼对眼,没了风度。
名玲珑眼神垂了垂,“萧石头的爹不是三皇子?”
孟良辰似乎也反应过来,瞅了瞅名玲珑,声音低了低,“你爱慕的当真不是太子。”
云初眼看着二人以如此不忍睹视造型相望,突然抬手抚额,她收回方才对这二人智商的超高评价。
真的,很明显,方才萧石头在说谎,而还很明显,这二人被萧石头不知怎样的言语就弄成这般。
“我觉得,应该把方才那孩子丢进青楼,好好磨砺。”这时,一旁的名玲珑咬牙切齿。
孟良辰表示反对,“不能这样。”
“可她把我弄成这样。”名玲珑肿得老高的脸上,神色郁郁。
孟良辰继续摇摇头,“我觉得,应该在青楼里再找个美人,好好服侍他。”
“这个法子好。”名玲珑表示赞同,方才还打得要生要死像要拆了这片天的二人,瞬间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得让人措手不及。
然后,二人同时看向云初。
云初此时看看孟良辰,又看看名玲珑。
“你觉得如何?”再次异口同声。
云初笑笑,唇角抽抽,“你们高兴就好。”
“那你把那孩子(萧石头)送哪里去了?”二人再再次的异口同声,同样高肿的脸上,发青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云初。
云初点头微笑,“可能,他需要太子的特别关注。”
“你好狠。”
“好机智。”
“谢谢夸奖。”云初再次微笑,姿态从容,然后,下一瞬,面色微肃,对着身旁道,“那,二位慢走,不送。”
“诶……”名玲珑想上前去拉云初,云初身子却轻轻一滑,而避开,然后似想起来什么般看着名玲珑,“当然,赔偿你可以于今日天黑前,送至我院里。”话落,不再理会二人,抬步向主屋走去。
“我不能回去。”
“我也不能走。”
而身后,名玲珑和孟良辰突然同时坐在地上,耍赖般道。
云初回头,目光看着孟良辰。
孟良辰这一刻哪里还有傲娇,眼神极为心虚的闪了闪,“萧石头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我……也没脸回去,我一定要收服萧石头。”
“给个让我收留你的理由?”云初道,难得的好脾气。
“我……”孟良辰看了看院了里糟乱的一切,点头道,“我会把你院子恢复原样。”
云初点头,可以接受,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名玲珑。
“我不要回府,我弄成这样,回府会被笑话死。”名玲珑摇头又摆手,可能动作太大,嘴角有些吃痛,当下抚着脸。
“理由?”云初很公平。
名玲珑看着云初,又看了眼院子,随后有些挫败的点头,“我帮着一起收拾院子。”
“我府里不缺干活的,而且,我相信良辰郡主极能干。”云初道,言下之意,干活的人够了,不缺她一个。
名玲珑眸光闪了闪,当下站起来,可能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动了哪里的伤口,看着云初,“我方才还帮过你。”
“我会告诉太子,你之前说他坏话。”
“你诬陷。”
“看太子听谁的。”云初不置可否。
名玲珑却面色如土,“那你要我怎样才可以留下我。”
“我听说名华府内有一奇画,动态流光,可见四季花开……”
“行,成交。”云初话未落,名玲珑当下慷慨答道。
云初瞬间微笑,对着一旁奶娘和知香吩咐,“给玲珑小姐和良辰郡主准备客房。”
“是。”奶娘听着云初的吩咐忙走了下去,面上神色都是轻松的,小姐就是厉害,她们之前看到这身份尊贵的二人打斗,还是小姐的院子里,心都悬起一半,可是小姐三言两语平息不说,还将这二人拿捏得刚刚好。
一旁知香更是眼皮抽抽。
果然,没有更黑,只有最黑。
明明是玲珑小姐在这里吃了亏,却还要花大价求着住在此处。
不过,看着名玲珑和孟良辰走下去上药清洗,云初还是有些无语望苍天。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这外加一个闯祸的萧石头,以后还能安生。
三个时辰后,阳光照得正暖。
知香这才推开主屋的门,对着云初道,“小姐,都收拾好了。”
云初借着打开的门,看着恢复一新的院落,眉梢挑了梢看着知香,“都是良辰郡主一人弄的?”
“咳咳……”知香轻咳一声,“还有玲珑小姐。”话落,有些复杂的看着云初,“小姐,你让堂堂郡主和名华府大小姐给整理院子,会不会……”
云初当然知道知香此时在担心什么,却是抿唇一笑,道,“那她们两人现在呢?”
“互看不顺眼,回屋睡觉了。”
“你不觉得,她们都是故意住进我院子里的?”云初却是道。
闻言,知香微微讶异。
“可能我这院子地下真有宝藏。”云初却是三无两意道。
知香不明所已,不过却也没问了。
“对了,今日府里可有什么异样。”云初突然道。
知香想了想道,“倒没什么异样,只是,方才听说,五日后,便是皇上的五十五岁寿辰,如今几位尚书大人都聚在王爷书房里在商议着。”
云初点点头,是啊,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辰,虽之前说,并不会大办,但是,到底如今是大晋国之大,北拓,南延,南齐等小国都会有人来贺,到时,京中必定又是另一番热闹。
“香姨娘今日可好些了?”云初又道。
知香摇摇头,“还是那样,翁老传来话说,反正,稳着一日是一日,目前为止,大人孩子都还安生。”
云初点点头。
“不过……”这个时候,奶娘突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对着云初道,“小姐,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云初看着奶娘,轻轻一笑,“什么奇怪的事?”
“今日我出门采买之时,无意中遇到了忠勇将军府的丫鬟也在采买,听她们闲说几句,我没注意,可是后来想想,小姐你说过,但凡是与三小姐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禀报,我便想着和你说一说。”奶娘这般说着,又道,“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异样,就是从那些丫鬟的口中听出忠勇将军府的老爷夫人似乎真的极喜爱三小姐,说三小姐聪明又善解人意,所有人的喜好,她只过一遍,就都能记住,而且,云王府上下对三小姐也是赞声一片……”奶娘说到此处顿了一顿,“之前小姐说过,一个人的的行事风格不能差异如此之大,自从三小姐回到王府里后,我也再三注意过,总觉得这三小姐行事说话间,让人极其费解,以前在王府里,没去沧山别院时,三小姐与以前的二小姐也会时不时斗嘴几句,可是心思却不像现在这般深……”奶娘说到此处,似乎也想不透测,干脆就看着云初。
云初眸光轻微波动了一瞬,并非是奶娘多心,这个云花月确实与原主记忆里的云花月有些微出入,不说之前,就说今日,那般舍生救她,虽说计算好角度,也预料到她不会让她受伤,可是到底当时那千钧一发惊险一瞬的心机,却是让人咂舌而心惊的。
为她挡箭,益处大于弊端,若不是她云初并非常人,想必必定会因为此次“相救”对云花月感激涕零,感恩戴德,还有之后那一晕,虽然从头到尾没看出她对三皇子景元浩有何异样,可就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是,确实有些古怪。
云初思及此,看着奶娘和一旁知香揪紧的面色不想让她们跟着担心,随即道,“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端看云花月如何行事吧。”
如此云淡风情的模样,知香和奶娘当即面色一松,到底,她们是相信自家小姐的本事的。
眼看着奶娘和知香神色轻松的走了下去,云初看似面色无虞,可是转眸间,却是爬上一层忧色,因为,云花月不管如何,可是跟暗处那古怪,至如今她连半丝影子都没看透的青梅竹马来说,反而不值得一提了,她虽看似平静,可是竟如此毫无预兆的入了别人的阵法,差点命殒,如何会放心,背地里也派暗卫在查探,却是连半丝痕迹都没有,而且,看样子,一向万事运筹帷幄的太子景元桀似乎也对那人有所顾忌,不然,她不信,以他手段,如此倾动人力也没找到半丝痕迹。
这般想着,云初突然抬手抚了抚眉心,脑中千思万绪,理不清,真他妈的乱,而乱中最后,脑中便浮起一张高冷若雪的面容。
先是高冷倨傲对她不置一词,各种嫌弃,然后,眸光微微柔暖,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啪。”云初一下子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似要将眼前那扰人情绪的画面给拍回。
不过……
云初想到什么,突然对着暗处试探性唤道,“路十?”因为有了云王府的暗卫,云初便吩咐路十不用守在她身边,但是,路十又总是时在时不再,所以眼下,云初也不确定路十在不在,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路十的气息。
只不过,云初话一落,屋内便飘落下一道身影,紧接着,与此同时,屋内同时间落下数十道身影,屋内剑光阳光交错,顿时,数道长剑对准屋内落下的只距离云初不过数步之遥的人身上。
来人是一名女子。
紧身衣裳,身材中等,不瘦,不胖,更甚至说,身材比起寻常女子来更为壮硕宽大些,皮肤也不算白,好似那种常年被太阳晒过的黑,此时一双略显锐利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完全无视于身旁的那些闪着寒意的剑光。
云初也看着面前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女子,面色不变,眸光不动,然后,下一瞬,对着周围那些暗卫摆摆手,那些暗卫当即收剑,倾刻间退下。
屋内瞬间静寂下来,剩下云初和女子依旧四目对视。
“我想知道秋兰有消息没?”好半响,云初开口,直觉,她认为面前这个女子对她没有恶意,而且应该是景元桀派来的人。
女子看着云初,却是道,“不清楚,不在我犯围的事,我不操心。”
好拽。
云初轻微蹙眉。
“我叫兰舍,你高兴可以叫声兰姑姑,不高兴,可以叫声喂,我都不介意,以后会在暗处保护你,这下就是出来和你打个招呼,照个面。”这时,那叫兰舍的女子又开口,话一落,转瞬间便人影一闪,原地不见。
而云初的目光还落在方才那自称兰舍的女子所站之处,轻蹙的眉宇并未松开。
这个女子的武功……好高,就这么离开,她竟连一丝半丝气息都未感觉到,而她却能肯定,这个叫兰舍的一定就在云王府内不远的某一处,而且,很显然,方才这个兰舍这般出现,让暗卫发现而包围,是故意而为。
以这般高调的的方式给她打招呼?
兰姑姑?
靠,太拽有没有?景元桀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个奇葩。
好半响,云初这才收回目光,然后面上绽开笑意,“兰姑姑?好年轻的姑姑。”声音虽轻,可是云初知道,暗处那个叫兰舍的听得到。
的确,暗处,兰舍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注意着屋内云初的动静,看着她站在那里半响,然后,听着她嘴里轻喃,最后,再看着云初像没事人似的,走向一旁床榻,就准备睡觉,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兰舍的面上不是很高兴,这个丫头的院子里,住的人太多了。
……
皇宫门口。
景元桀看着站在那里的萧石头,直接目不斜视的错身而过,却被萧石头叫住。
“太子大美人,太子大神,你,给我点点穴,方才带我来的暗卫说了,娘吩咐了,如如果太子不收留我,就要我站这里三天三夜,她会定时派人在我穴位即将解开时再续上……”萧石头面色正严,虽然说着这话,却是不卑不吭。
因为,萧石头知道,太子那随意散发的高冷气息,让他不得造次,也装不得委屈。
不过,景元桀只是轻瞄了萧石头一眼,便直接进了宫门口,身后路十和路十一看一眼萧石头也紧跟其上。
萧石头看着太子要走,毫无停留的打算,当下小脸上神色一紧,“我是……”不过,只说了两个字,横空便飘来一道气线,顿时,萧石头失声了。
这下是真真的欲哭无泪了,他被点了穴,还不能动弹,现在还饿了,看上去,太子不管他。
嗷呜……
而这时长长的宫道上。
路下和路十一紧跟在景元桀身后走着,无人言声,只是,一道身影突然落下,与景元桀并肩而行。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到底是……”景元浩看一眼宫门口的方向,对着景元桀道。
景元桀面色不动,却是开口,“磨练脾气。”
不过区区四个字,景元浩顿时懂了什么,当即捂唇轻笑,一双桃花眸里流光四转,只是笑到一半,又瞬间收起,“已经清扫了整个京城内外,她并未进京。”
“我叫兰舍保护她。”景元桀却突然停下脚步道。
闻言,景元浩一惊,似乎极其意外而震惊,一双亮眼灼人的桃花眸睁得大大的,“你竟然叫动了兰姑姑?”开口之时,还看向景元桀身后的路十和路十一。
路十和路十一轻轻点点头,表示,这是事实,而且,太子口中从无虚言。
“白木头,你已经彻底的中了毒。”景元浩突然悠悠然一叹。
闻言,景元桀身后的路十一心神当下一紧,看着景元浩,“太子又中了毒?”
“对。”景元浩无力而无赖的抚额,“中了一昧叫做云初的毒,且,还是毒中之毒。”
路十一闻言,松了一口气,三皇子说话,能噎死个人,而一旁路十白了眼路十一,只有他才这么傻帽,太子好好的,哪里中了毒,只不过,体内确实有毒,只是那毒……
“而且,此生,无解。”景元浩这个时候再道,开口间却是看着景元桀。
景无桀却没看向景元浩,眸光有些深远的看向前方在阳光下乱花错眼的高楼宫阙,声音微微一轻,“那便无解吧。”开口间,人已经朝着前方走去,姿态永远高挺不容人亵渎与忽视。
而,闻听景元桀之言,景元浩身子似乎都轻微一震,因为,太子皇兄这话中真意,只有他真正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