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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张府
“跪下!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不让我儿子娶旁人,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
张员外的母亲正在高台坐着,房内跪着哭泣是她的儿媳,柳氏——柳茹霜。
话说这柳氏是小户人家的小姐,也是凌国第一才女,无论是样貌还是琴棋书画,都出众,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叫叶文荥,是一位书生,两人自幼相识,相互爱慕,本是一对幸福的鸳鸯。
奈何柳家瞧不起叶文荥,觉得他就一介书生,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平日里靠的是刺绣生意为生。
但叶文荥是块读书的料子,长得也端正,对那柳茹霜甚好,平日里没少逗她开心,教她识字作画。
可惜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柳茹霜将他带回府上,却遭到家人强力反对,那柳茹霜的父亲,更是让人把叶文荥暴打一顿,打出柳府。
柳茹霜整日啼哭,茶饭不思,硬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她父母同意这门亲事,但他们还是死活不同意,将她关押起来不得外出。
她见拗不过父母,便开始节食,下人们送好热乎乎饭菜在房门外,她愣是一口不吃,她母亲见状,担心不行,倘若这样下去,她便撒手人寰了。
她母亲张氏便向她父亲柳升平商议,第二天便有法子,因他们听说李尚书部史大人。
人家的大少爷正在相亲,李少爷相貌堂堂,身高八尺,白白净净,相当一表人才,他家的表妹又是圣上的皇贵妃,亲表舅又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若是喜结良缘,日后不用发愁了,他说不定还能巴结上关系到时人家再圣上那里美言几句好话,那他柳家也不必受那些大门大户的气了。
当天上午,柳升平便让张氏去打听打听消息,顺便给媒婆子二十两银子,媒婆子高兴合不拢嘴了接下这差事,隔天清晨,媒婆子哼着小曲儿去找那李尚书史去了。
等了一日,可算是有着落了,媒婆子一路磕着瓜子,一边吐着瓜子皮,吃得津津有味,满脸得意的笑呵呵朝柳家走去。
柳家下人开门迎接过去,张氏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捏肩,捶背的讨好着媒婆子。
“行了行了,我帮你说了情,人家尚书府邱夫人对你女儿很满意,说是明日午时设家宴,邀请你们二老带着你家小姐一同去。
人家邱夫人还说了,若是她大儿子看上,她邱媚娘给八万两白银,再送珊瑚门门柜一个,再送沉香木雕花大床,双翔凤簪子一对,流苏红宝石一对,一对玉翡翠镯子呢!!”
张氏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哪里经得住这这些诱惑,恨不得立刻把柳茹霜嫁过去,她认为女儿就是为她家招财进宝的,若是个赔钱货,她早就不培养成人了。好不容易长得亭亭玉立大姑娘,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是。
“哎呦,我的老天呀,你听听,果真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哟!”张氏笑的合不拢嘴喽。
“哎哎,大姐,我这帮你说了人情,你怎也得再意思意思一下?”媒婆子话里暗示着她再给一笔银子。
张氏愣一下,要不是为了这个逆女的婚事,她早想把这个老斑鸠打出去了,心里忍不住咒骂:呸,贪得无厌秃母驴!。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咬咬牙豁出去了她皮笑肉不笑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库房取取,您要多少?”
媒婆子听她这么问,顿时喜上眉笑,撸起袖子伸出一只肥乎乎手,比一个二十两银子手势。
“多少?二十文呀,我这就去取来。”张氏瞧着她比个二的手指,认为她只要二十文钱,心里乐开花了,心里暗自窃喜道:老斑鸠算你识趣。
“什么!二十文!我要二十两银子!,好歹我折腾一番口舌帮你说大户人家的媒,要不然谁瞧的上你家这小户。”媒婆气愤极了,两颗眼珠子瞪着老大,怒道。
张氏本是抠门的主,一下子被要这么多银两,心里在滴血啊!,不过等柳茹霜嫁过去那可是八万两!,区区现在二十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哼老斑鸠,母毛驴肥婆,等老爷当了大官,回头看我不整死你!
“兰儿,去库房取二十两银子过来,给芳姨。”她盯着不远处打扫院子的丫鬟兰儿吩咐道。
不远处丫鬟兰儿听见她大嗓门,生怕晚一步被挨打,立刻停下手里活,火急火燎往库房跑去。
“芳婶,这是二十两银子,请吗过目。”兰儿双手端着银子递给媒婆子。
媒婆子接过银子掂量掂量一番,将它放入自己布袋里头。
“今个是个好日子哟,回头事成了,别忘请我喝口喜酒,渣沾喜气呢!”媒婆捧着布乐呵呵开口道。
媒婆子走后,张氏气得不行,捂着胸口缓缓坐下。
“这老斑鸠,心够黑的,这银子拿的我心疼死了!”她喃喃自语完又瞥见洗衣裳的兰儿吩咐道:
“兰儿,去帮我倒壶热茶来!”
不一会兰儿端着一壶热茶小心翼翼放在她桌面上,由于太过紧张,不小心心茶壶洒了一些茶水出来。本就肚子火发不出来的张氏便把她当出气筒打骂一顿。
“你个贱蹄子,做个事都做不好,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好歹让你猪脑子长长记性!”张氏一边抡起竹棍狠狠往那兰儿身上打去。
“夫人,夫人,饶了我吧,别打了,呜呜呜呜”兰儿抱着自己身子躲在树枝后头不停哭泣求饶。
这张氏的脾气向来不好,对下人非打即骂,有的受不了连夜逃跑,有的逃跑失败便被卖到那些小户人家当情妇,若是命好一点的便可当个主母,甚至是小妾。
男丁是被卖给人家当苦力,有的是被卖过那些达官子弟发泄情绪的奴隶,有些生的好看一点男丁会被千金大姐看上买回去养着玩。
一来二去,家中便没有多少丫头,家丁了,就只有兰儿和阿德和杏儿三人了,白天阿德劈柴生火做饭,兰儿就负责打扫院子,洗衣裳,照顾小姐,挑水,杏儿负责去田里干活,还要下河抓鱼。若是抓不到大鱼便招来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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