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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了,从乌云中透露出朦胧的阳光照射在了我的脸上,不知道雨究竟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但这一夜我并未感到寒冷。
清新的空气让我的身体和精神感到非常的愉悦,如果今天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乐开花。
【哟,醒了啊。】
青栀醒的比我要早,他正在树底下转着呼啦圈。
【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清楚该如何度过这个夜晚。】
【没什么值得道谢的,我也有我的考量,先去洗个漱吧,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哦。】
简单的道谢后,我回到木屋看了看思雪。
他仍旧是紧皱着眉毛一副痛苦的样子,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我掏出手帕沾上清水为思雪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有些脏兮兮的脸蛋。
洗漱过后来到餐桌,青栀为我准备了油条和豆腐脑,真是接地气啊。
话说这家伙是魔术师吗?怎么什么都可以弄出来,莫非只要达到这个境界的术师就可以变成万能的吗。
很显然不可能。
该不会他就是传说中的【森罗万象】吗……不对,我记得【森罗万象】是女人。
青栀似乎在我之前就已经吃过早饭了,毕竟就只有一份早饭。
【没事的啦,别看那家伙那副样子,就算饿个五天他也可以活下去的。】
青栀察觉出了我的担忧,在听到他这么解释后我也防下了心。
青栀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如果今天能够活下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让思雪清醒的办法了,可要是死了的话……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不然难得的早饭都会变得失去味道。
吃过饭后我便提起【初雪】准备和木静云大干一场,可却被青栀强硬的拽了回去。
【等一下啦,明月小姐。现在还太早啦,再等一等!】
【木静云在睡觉吗?那我现在干掉他岂不是最佳时机!】
【不……你现在就去的话,今天会结束的太快了。你想哦,如果你这么早的死在了人家刀下,那接下来的时间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吗。体谅一下敲键盘人的辛苦吧,一天可是有二十四小时呢……】
虽然不知道青栀在说些什么,但意外的有信服力。
【是哦。】
我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
可这段时间要干什么呢?或许应该做一点战前准备,预测一切又可能发生的事情并积极做出对应手段。无论是下棋还是人生都应如此,脑袋空空的人最后一定会最先被干掉。
青栀并没有阻止我挥刀练习,想必他也认为让一个没怎么碰过真刀的人直接去送死有点可怜吧。
真正的刀比想象中要沉得许多,只是挥舞了一会手臂就开始变得酸痛。人是无法在一天之内就变成强者的,正因如此平日的积累才显得无比重要。
不过,我应该还可以!不要小瞧每天拿着锅战斗的女人啊!!!
不过是将锅换成了剑,从颠大勺换成了胡乱挥剑!
尝试了几分钟后,还是好酸……
很快我就放弃了依靠蛮力的方式,这并不适合现在的我。
四季之歌啊……既然是舞蹈的话讲究的自然就是身体的灵活度以及掌控性了吧,真正的舞蹈我倒是不敢说,但四季之歌我还是会跳的。
可我总不能在木静云面前翩翩起舞吧?虽说是敌人,但也是相处过几天的同伴。
直接跳舞……我会感觉很羞耻的。
【有件事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听。】
青栀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看着报纸,时不时从术式制造出的桌子上端起茶水喝上一两口。
【不要。】
【真冷淡啊。】
尽管青栀表现出委屈的样子,可轻浮的语调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思雪对你自称已经二十岁吧,实际上那家伙的年纪要比你小,是不是很好笑。】
【不……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在那之后我稍微的思考了一下。
木静云的能力【天维司命】是一个十分棘手的能力,换句话说想从肉体上打败他对于我而言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那我取胜的手段就只有术式了。
可我的术式有限,要是向那个青栀去请教又说不定会被拒绝,毕竟他说过今天不会给予我帮助的。
想到这里我就变得很沮丧了。
为什么我不是穿越者之类的,为什么我没有什么超能力啊,为什么我没有系统啊。有那种方便的东西我一定可以轻易的把木静云干趴下的。
可恶啊……
我并没有被上天所宠爱,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认输!
烦恼着、烦恼着,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晚上。
X
在没有人的空荡殿内,木静云一个人翘着腿坐在领主的王座上。
他并不是在享受着权力而是在迎接某位客人,木静云有预感,今夜那名少女一定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也因此,木静云细心的在昨夜捶成肉泥的领主烧的干干净净了,要是吓到了江明月就算是木静云也会有一些愧疚。
他们是同伴,曾经是同伴,至少木静云曾这么认为过。
偶然间木静云听到了什么声音,杀过的人越多自身就会越强,现在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已经达到了远超一般人的水准,就连听力都已经慢慢的开始进化了。
木静云提起了柳叶刀慢慢的走下了阶梯。
没有灯光的长廊如同恐怖片中经常出现的桥段,木静云一步一步的靠近昨天被江明月逃离时打碎的玻璃窗口的位置,最后木静云停了下来望着窗外。
很安静,夜晚一向是如此的。
夜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木静云将手贴在玻璃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即便下过雨摸起玻璃仍旧没有太冰冷的感觉,毕竟是夏天嘛。
就在这时,从木静云指尖处传来了微弱的亮光,木静云疑惑歪着头说了一句。
【哦吼,完蛋。】
爆炸吵亮了宁静又漆黑的夜晚,战斗就此拉开序幕。
X
爆炸的术式陷阱顺利的起到了作用,那是只要停留在超过五秒就会引发巨大的爆炸,威力足矣将木静所在的建筑炸毁。
身上的衣服有些碍事,因为太过紧张儿忘记换青栀准备的衣服了,结果到现在还穿着直裾。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在爆炸过后的浓雾渐渐散去,一个人影慢慢的从烟雾中走了出来。我见此立刻双手握住了【初雪】,莫非刚才的术式没有直接命中木静云吗!?
我的想法是多虑的,爆炸的确直接命中了木静云。
木静云的衣服已经被烧的破烂不堪,他的嘴巴咬住刀的同时将上身为数不多的布料撕了下来丢在地上。
哦~sexy。
【……!!!】
与木静云对视的瞬间我便开始冒冷汗了,但是没关系!我的术式已经成功的对他造成了伤害,这就是所谓的先发制人。
先手必胜啊!!!
虽说如此,我也没有傻到直接傻愣愣的直接冲过去。
在肉体上木静云有着绝对的优势,因此我要避免与其正面用刀刃交锋,而术式便是我的突破点。
【喂喂,江小姐真过分啊,大家还是同伴的时候就没见你使出过这么厉害的招式,怎么回事啊你。】
【当同伴变成敌人的时候血条与攻击力都会翻倍的,这是常识啦。】
在我眼里的木静云现在血条就已经有三格了,庆幸的是有血条。
【确实如此,思雪先生呢?】
木静云和善的笑容下却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魄力……好可怕。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那我就把你打倒后慢慢的去寻找思雪先生吧……】
木静云重心压低迅速的朝着我移动过来,我伸出手制造出火球不断的朝木静云身上发射过去,同时也与木静云拉开一定的距离。面对我的攻击木静云几乎都轻松的躲开了,其余的则是用刀全数劈开。
我所制造的干扰攻击的确有效的拉开了距离,可我的灵力终究是有限的,耗尽的那一刻就是我丧命之时。
因此我要更加的活用一切能用的到的。
肉眼能够看清木静云的动作,这也就证明他并非是完全无法打败的敌人。我在脑中不断的这样催眠自己。
我在发射火球时不经意间将刀尖触碰到地面,在木静云踩在刀尖触碰过的位置时便会像地雷一样引发爆炸。
这种攻击的确让木静云有些措手不及,可使用了几次后木静云就掌握了躲避的方法。
在设下陷阱时【初雪】的刀刃会变为红色,木静云也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能够轻易的躲开。
这一招已经行不通了。
当我再一次施展火球时,木静云突然压低身子躲了过去,他将手抓住地面一瞬间就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已经开始察觉到我使用术式的规律了,而现在就演变成了我最不愿意发生的近战法师状态。
木静云提刀冲着我砍来,我架起初雪做出了格挡。
我的力气很弱,很快就被木静云的刀压了下来。
而木静云则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冲着我的脖子掐过来。
【……!】
我也降低重心立刻做出了回避并向后跳跃。
【太慢了!】
他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继续朝着我不断的挥刀,我只好不断的做出防御。可笑的是木静云仅用一只手就打的我毫无反击之力,用作防御的双手被镇的发麻。
不行啊,这样下去不行啊……
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我看准时机,在木静云砍过来的瞬间将刀刃倾斜使木静云的攻击变得无力,他的刀也滑向了地面。
我用刀撑住身体一个起跳,双脚朝着木静云的脑袋踢了过去。
可他却笑了出来。
糟了!
木静云拽住了我的腿将我整个人像是湿毛巾一样在空中甩了两圈丢了出去。
啊……明月一号即将坠机!!!
【呜啊啊啊!!!】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在那之前我用左手护住了后脑,右手握着刀用前臂贴着自己的脸颊。即便如此我全身的骨头也像是快被摔散架了。
疼痛感传遍全身,我尽力的咬住牙关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我抬起头视线一片漆黑,甚至还有小星星在跳舞。
我将刀杵在地上艰难的站起身,从嘴里咳出一口血。
如果继续躺在地上我一定会死的,所以我必须要站起来才行。
木静云停下了脚步张开双臂示意不会轻易的发动攻击对我说道。
【我说啊,江小姐。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杀了你,乖乖的告诉我思雪先生在哪里吧。我会给你一个最优选的,你告诉我思雪先生的下落,我不杀你并允许你一同与我共同完成理想。你仍旧可以与思雪生活在一起,我们三人也会与之前一样共同行动,作为同伴。】
木静云一步又一步的慢慢靠近我。
我则是吃力的将刀作为拐杖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他朝我伸出手在等待着我做出答案。
是啊。只要答应他就不会继续受伤了,更不会因此而死。
我讨厌疼痛,无论是脚趾撞在床脚还是在学校被人蒙住脑袋揍。
疼痛并不会让我感到愉快。
——【没事的,不用害怕。尝试相信我吧……我们要一起活下去,就算哪天你想死的时候也请你杀了我吧。活要一起活,死也要一起死。】
那个男人的话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
即便我害怕,即便我想哭,我也会为了那日的那句话站在这里。
【……别做梦了。我既不会让思雪被你利用也不会让你杀了思雪的,那家伙的命是我的!活要一起活,死也要一起死!】
那是思雪对我做过的重要约定,是拉过钩的约定。
既然如此我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在找思雪问清楚姐姐的事情以前我是不会倒下的!在杀了思雪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我拿起【初雪】做好防御的架势,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倒下。
【江小姐你……该不会已经知道【天维司命】的事情了吧?我不记得有对你说过啊。】
木静云疑惑的看着我。
想必他是从我只进行防守的态度上察觉到了。
自始至终木静云很少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在以同伴身份相处时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跑的快一点的人而已。
【就算我知道不也没办法轻易的打败你吗。】
【说的也是啊!】
木静云举起手中的柳叶刀冲我劈了过来。
还有三步的距离。
我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
还有两步的距离。
我缓缓的抬起了手臂。
还有一步……木静云的刀即将触碰到我身体的一瞬间被我挡了下来!
【初雪】的刀刃慢慢的染上了红色,那是我向武器中注入灵力后产生的变化。
注入灵力后凭借一只手就能够抵挡住木静云的攻击了,甚至能够感觉刀的重量也发生了变化。
即便如此,木静云也没有丝毫停止下来的意思,他仍旧不断的朝着我发动猛烈的进攻。
木静云的攻击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的上很单调。他拥有着超出寻常人的力量与反应,可却不具备剑术的才华。
只要交手几次就能够掌握出他攻击的规律。
我将灵力一点一点的注入在刀中,刀刃的密度增加的同时也被染上了红色。
我的力量并没有变强,但刀刃却能够抵挡住木静云的强力攻击了,我不清楚这是否是初雪的力量还是所有的刀注入灵力后都具备这样的效果。
没时间思考这些了。
对于经常在伞上注入灵力的我,这种事是小菜一碟。
在格挡的过程中我也能够做出一两次反击了,在木静云挡住我的攻击时,我立刻伸出手对准了木静云的脑袋。
【炎裂弹!】
从我的手掌释放出的火球中掺杂了土的术式,燃烧着的火球在触碰到木静云的瞬间炸裂开发出的爆炸声。
见此机会我朝着木静云的身体上砍出一刀,可仍旧被防住了。
我向后退几步观察被炎裂弹直接命中的木静云。
无论术式是否有效都必须要保持安全的距离。
爆炸造成的烟雾很快就消散了,炎裂弹并没有与预想的一样对木静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只是烧伤了一点皮肤并无大碍。
【……呜!】
真是个怪物,我的炎裂弹对于木静云就像是劣等的鞭炮。
【真烦人啊,总是喜欢耍一些花招,根本就不管用啊!】
木静云快速的移动到我的侧面,即便我架住刀护住身体仍旧被那强大的挥刀打飞出好几米,在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我在手上覆盖一层灵力薄膜抓住地面,摩擦产生的热量快将我烫哭了,好在最后我安稳的着落了。
我甩了甩有些发红的手掌,面对脸上挂着嘲讽笑容的木静云,我有些生气。
合计着这家伙一直是在陪我玩闹啊……他之前根本就没有动真格……好可怕。
好强啊,这家伙。
要是能够逃回家就好了。
木静云不打算给我任何机会似的,原本还能够勉强捕捉到的动作此刻已经快到看不清了。他所挥动出的每一刀都比之前强大数倍,而吃力接下木静云攻击的我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头都在发出悲鸣。
我在力量上无法战胜木静云,我伸出手企图利用术式反击,可却被木静云轻易的看穿。
他加大力度劈过来,我没能抵挡住这一击被他强大的力量压倒在地上踩住身体。
在力量上无法制造出优势都我试图利用术式反击,而这却被木静云轻易的看穿,他加大力度将我的刀压制在地面并一脚踩住。
【……唔!】
冰冷的刀刃冲着我的脑袋毫不犹豫的刺过来,我来不及多想立刻用手挡住了刺过来的刀。手掌被轻易的贯穿钉在了地上,脸颊也被刀擦破了皮流出血。
还好躲得及时,不然被贯穿的就是脑袋了。
然而我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木静云刺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将刀朝着木静云的左肩刺了进去,滚烫的血液顺着我的刀刃不断的流淌,最终将我握着刀的手也染上了红色。
【世间万……物皆有灵魂。】
听到我做出咏唱的瞬间,木静云立刻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挣扎着站起身喘着粗气。
我看着被贯穿的手掌又摸了摸被划破的脸蛋。
如果……我没有躲过去就……不行!不能害怕……
我随便念点咏唱的咒文木静云就立刻保持了距离,真是万幸啊。
我已经无法再施展出那样的术式了。
已经彻底被压制了吗……
我们的伤口都在不断向外渗出血液。我撕开衣服的一角缠在了被贯穿的左手手掌,本就是红色的布料被染的更红了。
很快木静云也察觉到我只是在吓唬他,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表现的十分不悦。
啊啊……我才更不开心呢。
现在不是应该去思考如何赢的了木静云,而是如何尽可能的对木静云造成最大的伤害。
第一次受到这种疼的要命的伤,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也让我真正意识到青栀对我说的话。
我会死,这点已经不会改变了……
【木静云!!!】
我将灵力全部聚集在刀身上,很快初雪的刀刃就燃烧起了红色的火焰,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不能失去理智也绝对不能恐惧,这便是战斗。
我们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声音,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一脚就踹在了木静云的肚子上,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的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木静云的脸上亢奋的笑了出来,那我又是怎样的表情呢……
我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疼痛,木静云的刀很快,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砍伤我的身体,时不时的还会挥出拳头打在我的身体上。
我想我一定不会笑出来。
血腥味在嘴里慢慢的散开,看来嘴里都是血啊……这家伙对女孩子会不会太狠了啊。
木静云的攻击越来越快,当我将刀举过头顶挡住他用力劈砍的一击后被木静云一脚踹在了肚子上飞了出去。
受到强大的冲击后我翻滚在草地上,胃就像裂开一样难受,胃液夹带着血从嘴里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眼睛也被一层朦胧所覆盖住。
眼泪也流出来了啊。
【哈……哈哈……哈啊……】
木静云走到我的身边,他用野兽般的眼神注视着我,那扭曲的笑容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不快点起来的话就会死,我必须要站起来才行……
我逞强的站起身向后稍退两步与木静云抱持着距离,见到木静云没有再前进的意思,我决定先用对话缓和一下体力和灵力。
【你在笑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单纯觉得江小姐这样一个女人竟能如此厉害,我忍不住佩服起来了。】
【别小瞧女人了啊……现在可是……女强男弱的时间……江家二小姐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害怕的哭鼻子!】
无论是母亲还是姐姐,她们在我眼中都是真正强大的人。母亲也对我说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平等的,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一定可以做到,要靠自己不断?努力变得强大。
想被人瞧得起就要拿出实力,因此我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努力的学习,为的就是要变得强大。
我不想被人瞧不起。
【我不否认,如果我的妹妹还活着想必也会成为江小姐这样的人吧。想到这里我都有点不忍心对你下手了。】
【真敢说啊你。】
肚子刚被踹的一脚还不断的传来剧烈疼痛,左手的伤口也在发出火辣辣的痛感,脸上、手臂以及握刀的手都在不断的发出悲鸣。
我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沉重不堪,就连刀刃上也无法再燃烧起火焰,不管怎么说……我快要到极限了。
【啊……哈啊……】
简单的调整好呼吸后我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刀。
Xx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一定会走向灭亡,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这世上的一切都有着终结的一天。
不知从何时起我出现在了用尸体堆积的山丘上,在身边与我为伴的只有一把黑色的刀,触碰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它的名字。
【三刈伏罗】这把刀是我唯一的家人,我靠着一把刀不断的从尸体上夺取衣物,面对不由分说就向我发动攻击的人也利用手中的刀全都砍了。
起初我对杀人这件事感到非常的抗拒,但慢慢的我就已经开始适应了。
杀人的必被杀。
剥下衣物,拿走他们身上的食物,而那些在纸上写着看不懂的文字以及亮晶晶的石头就被我全部丢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坐在尸体堆积的山坡上遇到了一只迷了路的流浪猫。
野狗与流浪猫?么……
Xx
刀刃不断的碰撞发出火花,握着刀的手也已经磨破了,然而我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那个男人,木静云,在战斗中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我这边可是疼的要死啊,为什么他还能如此的有精神,好恶心啊……
面对着无法躲避的拳头,我咬紧了牙关没有躲闪,尽管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但我仍旧赏了他一发炎裂弹。
在经过几次的对战中我已经调整了威力,现在已经能够对木静云造成有效的伤害了,在他的身体上已经留下了大片的烧伤,而脸上也已经变成了花猫。
血液从喉咙中向外溢出,我吐了一大口血。
看来身体很难支撑下去了。
【你真是难缠啊!为何还不倒下!明明只要向我求饶,我一定会放过你的!】
那种事真的可以吗?只要求饶就可以绕我一命吗?真抱歉啊,虽然我很想但还是必须要拒绝。
【呵呵……我不想一直当个胆小鬼,所决定好的事就要贯彻到底啊!因此我】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想哭的不得了。
视线的范围内渐渐的染上了些许红色,似乎是血液进到了眼睛里,真糟糕啊。
头也被破了吗……
【呜啊啊啊!】
木静云挥刀的力量一如既往,可我却无法防住了,因为我已经越来越弱了。看着无论怎么战斗都精力充沛的木静云,真让人羡慕啊。
我可是从小就体弱多病啊……
我连人带刀一起被木静云打飞了出去,这下视线彻底一片漆黑了,看来我就要死了啊……
真对不起啊父亲,母亲。不过到最后还不知道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甚至无法报仇,真抱歉啊。
希望不要在下面揍我的脑袋。
我躺在地上失去了力气,就连想要挪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了,而木静云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将刀贴在了我的脸颊。
我视线模糊,无法看清木静云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我无比痛恨平京人,因为他们夺走了我的家人。但是,江明月啊,你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女人,我能感觉到你也与我一样憎恨着平京。】
木静云并没有立刻的就杀掉我,看来是想在我临死之前来羞辱我一番,不解风情的家伙。
【……不,正相反……咳咳……我无比深爱着……我的国家……我所憎恶的不过是……那些与我流淌着同样……血液的……恶魔……】
怎么回事,说话喘不上气,恐怕我的肺也受伤了吧……
不过,我什么都知道。
父亲和母亲都已经死了,那场烟花的既是送给我的饯别礼也是他们不愿意与堕落的人同流合污的证明。
如果死了的话就能再一次拥入父母的怀中了吗,那温暖的怀抱,啊啊……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是吗。】
木静云简单的留下了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有点冷啊……
风轻轻的从我身边吹过,温柔的月光将我的身体慢慢的遮上了一层薄纱。
今天是圆月啊,也是明月……
我们无法相拥在圆月了。
X
我被那个女人很轻松的就糊弄走了。
在战场上见到女人是很少见的一件事,我也对此颇有兴趣。
一路上有她在我几乎没有怎么拔过刀了,她挥舞起刀的样子十分帅气,面对比她个头大很多的战士也没有流露出畏惧的神色。
那个女人总是挂着爽朗的笑容,而在那份笑容的背后我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那个女人身上有着与倒在地上的尸体有着相同的味道,换句话说她在斩杀自己的同伴,真可笑。
所谓的人类果然是一种残忍的生物。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个想法,只是我似乎明白一些道理。
人类很可恶,一旦让人类站在更高的位置他们就会说出一些漂亮的话并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
所以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敌人,所有的人类都是我的敌人。
我必须要杀了这个女人才行。
【喂,小鬼头。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啊?家人呢。】
【不知道。】
我正在思考如何干掉这个一脸傻样的人类,面对她的问题我也没有多做思考实话实说了。
【是吗?这样啊。】
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并吹着口哨带着我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我决定在路上杀了她。
不过,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她走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不带有一丝畏惧的神色,简直就像是在散步花园中一样。
【你一个人很孤单吧,真是辛苦你了。】
她漫不经心的对我说道。不,不对。她似乎是在对我说着的同时又好像在对某个人如此说着,这个女人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巨大悲伤就连我都无法轻易的逃脱。
悲伤的洪水将我想要杀掉她的欲望一同被冲到九霄云外,于是我拽着她的衣角跟随着她的步伐走向她眼中所看到的世界。
——这是某只无名鬼与少女的邂逅。
X
在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中,有人在轻轻的呼唤我的名字。
我向四周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可以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
【……月】
【……明月。】
那是女人的声音。
是我听到过无数次的声音。
那是伴随着我入眠的轻轻呼唤。
【母亲大人!】
【所以说不要叫我母亲大人啦!】
我的脸正面吃下了一记手刀。
在黑暗中,那个人的身体渐渐浮现了出来。
【明明小时候和清莲一样叫我“麻麻麻麻”的时候那么可爱,长大了居然变得这么死板。说不定正是这点才比较像我啊……】
诶?怎么回事!?
【诶?母亲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天堂会很亮呢!】
【你爸爸他忘记交电费了吧,我就说他是个笨蛋了,听妈妈讲哦他——】
我的身体以史上最快的速度紧紧的抱住了母亲,无论是肌肤传来的温暖还是像花一样的气味都让我觉得回到了曾经。
母亲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头顶传来了双唇温柔的触感,她轻轻的亲了一口,紧接着她张开双臂将我温柔的抱住。
【看来你过的很不容易啊,妈妈会听你慢慢说的,但是居然将我的衣服弄的这么湿啊,看来我的女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爱哭啊。】
【……呜呜……呜……】
在这一刻我终于无法再压抑住自己的泪水,我好想将发生的一切都和母亲说一说,可说了又怕母亲为此生气难过,最终这一切都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母亲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她一言不发的保住我并轻轻的抚摸我的后背,想起来小时候母亲也是如此的安慰着我的。
等我将泪水储存彻底透支后母亲的目光带着一丝悲伤说道。
【明月和姐姐不一样,有什么都会憋在心里。能够看到明月哭的像个小花猫一样我也算是放下心了……】
擦干眼泪后我羞耻的低着头,而母亲则是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哎呀,我们明月真可爱!】
【请……请您不要这么说!】
变得稍微冷静后我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刚刚的我还在战斗,莫非我现在已经挂了吗。
【明月没有死哦,但是妈妈我已经先挂了,真对不起啊。】
【为什么您能如此轻易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毕竟这是事实嘛,哦呵呵呵。】
母亲学着幽灵一样的笑声吓唬我,但我知道,母亲确实已经死掉了。
【你所佩戴者的项链中储存了妈妈我和你爸爸的灵力,目的就是在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做些什么。】
【诶?那父亲大人呢?】
【在那边偷窥哦。】
母亲伸手指了指在我身后漆黑一片的地方,很快就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但身体却锻炼的十分结实,而那双疲惫的双眼只要看过一次就无法忘记了。
【哟……好,好久不见。】
【您为什么这么紧张,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那是我的父亲,江程君。
【哎呀,没事啦明月。别这家伙看着老老实实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呢,我们不和他玩!】
母亲就像只猫一样抓着我的肩膀对着父亲呲着牙,如果母亲真的有一条尾巴,现在一定是竖起来的。
【我什么都没做诶,我刚准备以帅气又干练的父亲形象登场,没想到居然被书怜捷足先登了,这里坏心眼最多的人明明就是你吧!从以前就是,刚认识你的时候是那样美丽又高冷的女人,没想到结了婚以后你就不断的欺负着我,而且还像个小孩子!】
【所以说直男很无趣,我的温柔与幼稚只会展现给喜欢的人看啦,你懂不懂嘛笨蛋!】
【说别人笨蛋的人才是大笨蛋!】
他们二人拌嘴的场景我究竟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了。那时候他们也是,母亲躲在我的身后,父亲则是躲在姐姐的身后,那副光景仿佛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母亲提到过项链中只有他们两人的灵力,那么姐姐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空间里了。
聊了一段时间后我明白了几件事。
这是一个独立的精神空间,这里时间的流动与外界无关,外界的时间已经被暂停了。
我在现实世界中受的伤在精神世界不会体现出来,但精神回到原本的肉体后身上的伤并不会消失不见,我也不会一下子变强或是满血复活。
居然不会让我暴走黑化一下嘛,甚至还是不会出现系统什么的……莫非是要我去转生异世界吗?
……
这里仅仅只是个安定精神的空间罢了。
【没想到那时候的爱哭鬼居然长得这么大了,在那场爆炸过后我和你的母亲就死了。如今看到明月变成了像妈妈一样的美女我就有些难过了。】
【是啊……如果明月嫁的太远我会很难过的,但如果明月真的喜欢那个叫作思雪的孩子我们会全力支持的,毕竟,我们已经死掉了诶~】
【如果那个臭小子对你不好,爸爸我一定会没日没夜的诅咒他!!!】
好可怕……
我们三人坐在了地上,尽管周围一片黑暗,可父母那熟悉的面容以及那温暖的氛围却让我感到自己的心中被什么热热的东西所填满。
现在我既不觉得孤单也不觉得害怕,但……
【那么,明月,来说说发生了什么吧。这个精神空间只有在濒死的状态下才会进入,你现在很危险啊。】
父亲说的没有错,被木静云打倒后我已经丧失了意识,如果没有这个空间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失去过多死掉了吧。
既然机会难得,我准备将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全部和父母说出来,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我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部和父母说了出来,当然我隐瞒了姐姐的事情。其实就算我什么也不说,聪明的父母也应该察觉到姐姐她已经死了。
毕竟只身一人前往了那种战场,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实际上也确实没能活下来。
他们二人静静的听着我不断的发牢骚般的讲述,而我没有抬起头看着他们的勇气,我怕注视着父母的脸眼泪会再一次涌上来。
无论是离开家被那个失明的大叔关照,还是在领地上学被欺负,亦或者是在自杀时遇到了思雪,这些我全部都和父母说了出来。
当我讲完全部之后抬起头,发现母亲已经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开始哭起来了,她咬着嘴唇尽量的不发出声音,结果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
看着母亲哭泣的样子我反而笑了起来。
我,果然是这个人的孩子啊。
【是吗,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看来我们作为父母还是不合格的啊。】
父亲……请您不要这么说。
【本以为让你离开平京去往更加和平的地方就能获得安全,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在最后还逼的你走上了自杀的绝路。但是!】
父亲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他那张严肃的脸让我无法从他的目光中移开。
【即便受到了委屈与挫折,我的女儿也没有选择成为一个虚伪又懦弱的人,仅凭这一点你就是一个无比出色的大人了!我和书怜会因为生下你这种女儿而感到骄傲,如果你能够顺利度过这次的试炼,请一定更要继续抬起头骄傲的活下去!】
父亲的声音充满着怒意却又带着骄傲,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
名叫江程君的男人在为这个世界的不公而愤怒,同时又对自己女儿的坚强所欣慰,或许对于父亲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产生的情感。
都说有了孩子之后会变得不同,对于我的父母来讲,确实如此。
【没错,明月。无论何时你都要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即便被人否定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的信念仍旧坚定,我们就会永远都会守护在你身旁。】
【我……会这么做的。所以请你们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父亲那副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想给我做榜样的模样真的还蛮好笑的,而母亲则是紧咬着嘴唇忍耐,这也是我经常出现的一个动作。
【妈妈我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术师,所以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十分有限。】
看着父母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意识到分别的时刻到了。
【明明已经死了却能以这种方式再一次看到自己孩子成长的样子,对于父母来说是一件无比高兴的事情,但明月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趁灵力没有彻底消失之前我们会献出最后的力量尽全力的帮助你。】
母亲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温柔的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朵。
【遗憾的是我们既不会什么绝技也不具备让明月你变成超级赛亚人的能力,所以还请不要过于期待。】
【喂!不要给女儿浇冷水!】
被母亲用力的拍了脑袋的父亲一脸委屈的躲在了我的身后,因为姐姐不在,我理所当然的就担任起了护盾的责任。
【再也……见不到了吗?】
母亲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了那无比熟悉又温柔的笑容对我说。
【是啊,毕竟是一次性的东西。但是明月啊,只要你的心中仍存在着正义,只要你的心中还留有我们的位置,那我们便永远不会消失。】
母亲轻轻的拉起我的手,用她纤细的小指与拉钩许下了约定,父亲看到母亲这么做也不甘示弱的做出了同样的行为。
我们三人就像那时在监狱的思雪与木静云,为什么会变成三角形?因为稳定啊……
【那我们就约好了啊,我可爱的女儿哦。】
母亲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原来灵力也是会有这种触感的吗?真不想离开啊。
父母二人来到了我的身后,并将手掌贴在了我的后背,两股暖流不断的涌入体内让我感到十分的安心。
【明月。】
我无法回头看到父亲的脸,也或许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说出一些本来说不出的话,我没有回头而是默默的做出了回应。
【怎么了?父亲。】
【作为一个父亲其实我也有许多想和你诉说,但看到你的眼神后我就相信你了,那是即便没有我们也仍旧能够好好活下去的眼神,我不想让我们对你的爱或是祝福成为你的枷锁。所以,明月只要做明月就好了。】
黑暗的空间传来了风的骚动,视野的前方逐渐裂出了一道裂痕,金色的光芒照在了我们是身上。紧接着空间开始不断的发生颤动。
这里快要消失了,么。
【在你的身上有着一个远比脐带更能连接起我们的东西,而那东西的名字就叫作“爱”。】
爱啊。
真是无比沉重又温暖的东西。
随着光越来越强烈,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在最后他们二人手掌传来的温度我还无法忘记。
【明月,我们爱着你。】
在消失的那一刻,我似乎是听到了父母同时说出了那句话。
我清醒了过来。
夜风轻抚,圆月高照。
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消除,绿草也被染上了我的血液。
刀并没有掉的太远,我吃力的爬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慢慢调整呼吸站起身。
木静云也很快意识到了我没有倒下而是选择站起来,他回过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其实我也不明白。
【你只要躺在地上我就会放你一条生路,这又是何必呢。】
【那样……就算活着也一定……充满了耻辱吧。而且,会被爸妈责备的。】
木静云对我摇了摇头露出苦笑说道。
【我认为你能活着才是对你父母的愿望。】
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错。
平时父母总是会说要为了这个或是为了那个,可真当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大概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来。
我将头发绑成马尾,双手慢慢的举起刀将灵力注入其中。
——不要惊慌,掌握灵力便是取胜的关键。
明明除了风的声音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可耳边仿佛传来了母亲的低语。
刀刃很快就覆盖上了一层火焰,可我的身体应该是坚持不久了。
【木静云,来吧!】
我们刀刃再一次缠斗在一起,冰冷的铁器不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木静云的攻势依旧凶猛,所挥出的剑气划破了我的肌肤并传来刺痛,而我的剑不管怎么挥舞能够斩到的就只有木静云留下的残像。
他的实力更强了。
也不对,直到现在他也在保存着一定的实力,而现在所展现强大仅仅只是为了尽快了解我的性命。
简直就像在陪小孩子玩闹一样。
但是!
我用灵力强化了自己的手腕,木静云劈下的一刀被我吃力的防住了,手腕虽然成功防下却也快要露出了骨头。我趁此机会一刀砍在了木静云的腹部。
刀刃划破木静云的肌肤在流出血液的瞬间又被灵力的火焰所灼伤留下了烫伤的疤痕,可惜,还是太浅了……
【……啧!】
木静云在判断出我的招式后就向后退开了,虽然砍的浅了,但我也没有放过他向后退的空挡,
我对着木静云使出了炎裂弹,包裹着土元素的火球朝着木静云快速的发射了出去,同时我也绕开些许距离以极快的速度绕道木静云的背部。
要么正面接下炎裂弹,要么被我砍伤,无论哪个都不会觉得好受。
【别得意忘形了,臭小鬼!】
木静云的吼声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他的脸上不带有丝毫的畏惧与迷茫一刀劈开了炎裂弹,随着爆炸声我的刀也即将触碰到木静云。
他没有回头,直接用手抓住了我的刀刃,任凭火焰灼烧着他的肌肤他都没有皱一下眉。
刀刃划破了他的手,血液伴随着火焰不断的蒸发。
【去死吧。】
我没有看清木静云的动作,只感到腹部传来了痛感。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已经被木静云的刀贯穿了。
木静云抓住刀柄向着前方不断冲刺,而我只能用手抓着他的刀刃避免划破内脏并不断的后退,终于他的刀刃穿透我的身体扎在了我身后的树上。
【呜……咳咳……】
鲜血涌上喉咙大口的吐了出来。
可恶啊……真不想死。
我还什么都没做到啊。
木静云将刀从我的体内抽了出来,我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血液也在不断的从伤口流出。
看着没有回头的木静云,我倒是感到有些恼火。
给敌人一个痛快也是一种仁慈啊,真是个坏男人啊。
【……咳咳。】
——不要害怕,不要恐惧,抛弃那些不必要的情绪,你的剑会更加的自由。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可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我已经快挂了,要是提前几分钟告诉我多好啊。
……
…………
不行……还不能死。
我用手在轻轻的触碰着伤口,我忍着火焰灼烧的痛再一次站起来。
即便握着刀,身体也已经不可能像之前那样了,灵力也快要见底了。
【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谁知道啊……】
木静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我想任谁都会觉得厌烦吧。
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失败木静云一定会彻底杀了我不给我任何再站起来的机会,而实际上也就是如此。
即便木静云不杀我,我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轻轻的握住刀,想象着那个人的身影。
自由……自由啊。
【……嘶……呼……】
舞蹈,以及剑术。
将两种要结合在一起就意味着绝对会改动一些地方,我想想……
要使用哪一招?节气一共有二十四个,而我又能使用出哪一个。
我的灵力倾向于火,但是剑法又要变得自由……
用那个吧。
刀尖渐渐燃起微弱的火焰
【哦?已经没有办法燃起那样凶猛的火焰了吗,看来你也要到此为止了。】
我必须要集中精神。
【咳咳……】
太过于勉强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在咳血了,就连肚子上的伤口也开始渗血了。
【既然你不过来,那就由我来了结你的性命吧,江明月!】
木静云的速度很快,而我右手持剑左手抵在尾部向着木静云缓慢的冲了过去。
左手的伤口血液顺着刀柄流了下来。
要在一瞬间做到转换,也要在一瞬间变得自由。
木静云的刀从左侧对着我的脑袋,而我的刀则是从右下方准备上挑做出抵挡。
在夏季的第二个节气会进入雨季,夏天所带来的并非只有炎热,还有降雨。在这个节气南北有着一定的差异,但是毫无疑问都会下雨。南方的降雨会变强,就算出现暴雨也不奇怪,在温度上会较湿。而北方在这个节气则是与南方相反,不是很小就是不降雨,而在温度上会形成突起。
以我的力量是无法挡住木静云强大的力量,在两把刀刃即将触碰的时候,我松开了握着刀的右手。
木静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正面抵挡一定是左脚发力,但相反的是我的力量此刻集中在右脚的足尖。
我把刀丢给左手并将力量击中在右脚足尖发力,我将自己的身体进行旋转,瞬间就绕到了木静云的身后。
刀尖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雨水。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透明的刀刃此刻连带着雨水拍打在了木静云的背后,而那些雨水也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斩击在木静云的后背上留下了众多的砍痕。
【……你这家伙!】
【四季之歌·?夏之歌·?小满——南!】
木静云被这预料外的一招拍倒在了地上,他的背后已是皮开肉绽,想必短时间内他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吧。
而我继续保持站立的姿势已经十分的困难了,初雪从我的手中脱落,我体力不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可腰已经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
不过,既然木静云已经倒下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
【……嘎啊啊!】
木静云吐了一口血狼狈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疯狂的笑声,我知道我已经结束了。
木静云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继续流血了,从之前我就应该注意到了。
为什么战斗了这么久木静云仍旧精神,为什么他的左肩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他的后背不再继续流血了。
是【天维司命】啊……
看来在天维司命的加持下木静云的伤口愈合速度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力量,速度,伤口愈合速度。这些都受到天维司命影响。
【喂!江明月,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啊!明明并非能力者,仅靠术式和剑术就对我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真是了不起啊!明明还是个孩子居然能让我变得这么狼狈,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无论木静云说什么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了。
我会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结局了。
不过,这也算是保护了思雪吧?我还真是了不起。
说起来,真想再见他一面啊。
抛开姐姐的事情不谈,他也是我的恩人,这样算是报恩了吧。
没有浪费这条命……真是太好了。
看着木静云拿起柳叶刀向我砍来,我选择闭上了双眼。
夜风轻抚,明月高照。
温柔的月光成为了我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