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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沈肆只听到一声落玉碎珠般的声音，他的这位夫子声音还挺好听的。
他懒洋洋地推开门。
目光锁定站在台上的那个人。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仙人。
仙人一身白色的长袍，面容白皙如玉，长发如墨披散在肩头，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半绾着。
双目似水，像是包含着所有温柔。
但却又带着疏离，让人不敢接近。
他手持着书卷，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自己身上。
云清晏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学子？怎么不穿学服？”
云清晏的声音将他拉入现实。
早上是辰时上课，但没有了来福唤他。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两炷香的时间了。
学服更是一点也没有想起来。
他不知为何感觉今日自己有些奇怪。
明明这样的场景自己以前也经历过了，但不知为何今天却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着，让他的耳根微微发红发热。
他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可能是这些盯着他的人有学识，不像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嗯对，就是这样。
他自我肯定着。
但他也没有忘记回答他这位夫子的问题。
“先生，我是新来的，昨天晚上被分到这个院。”
他倒要看看那两个老头都夸赞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新人？
云清晏也知道这里除非有信物其他人都不能进来。
“那你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吧，明日记得穿学服，莫要忘记了。”
“知道了，先生。”
他向里面走去，这里前面的位置基本都已经被人占据了。
只剩下三张桌子孤零零地立在后面，像是被遗忘的孩子。
他随意挑了一张，缓缓坐下。
看着大家手边的书和笔，自己倒是光光堂堂的。
什么都没有。
“好，那我们继续。”
......
沈肆看着正在翻书的青年。
就这样，他居然不管他了。
那两个老头还说他能管住自己。
什么东西。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反正自己也没有书，索性就直接盯着他瞧。
他的容貌确实是无可挑剔，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怎么说，是他形容不出来的那种好看。
云清晏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也没有什么恶意，她也就没有管。
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看了这么久，着实无礼。
心下也多了几分不喜。
沈肆听着这个先生的授课。
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听这种课的时候最容易困。
今日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第一日上课，自己也有些兴奋。
但这里教书却也和别处不同，有趣。
先生会举例，会讲故事，好像是她的见闻。
学子们也挺积极的。
嗯，先生笑起来也挺好看。
只是不是对他的。
不对，为什么要是对他的。
他脑子有问题，他要这个夫子笑不出来才是目的。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
这位先生竟是将他从头到尾忽略了个遍。
到了最后他也只是将手中的书本合上。
“今天就到这里，下学。”
青衣学子都站起身，弯腰行礼。
沈肆也慢慢地站起身，他只是觉得他的课讲的挺好的。
“先生再见。”
说完后，他立马坐下。
眼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就要消失，沈肆的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自然地认为是那个先生不按常理做事的原因。
自己前面的那名学子追了上去，“先生，有些问题还想请教您一番。”
那人停了下来。
他整个人都是一副可远观而不可近触的感觉。
身上有仿佛披了一层神秘的纱布，让人看不真切。
看到有同窗在询问，他们身边立马围上了不少人。
那道身影彻底被挡住。
昨天晚上的那道身影好像也是这位先生的。
他还和院长下了一盘棋。
那若是自己早些到，是不是就可以和他碰上面。
若他当场得知院长让他带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已经被包围的先生，他将脑海里莫名的想法赶出。
随后站起了身，他不看自己自己不能主动找他吗？
靠近他的身边了。
虽然是他的身后。
奇怪？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身上这么好闻。
他自小鼻子就好使，此刻先生身上好像有淡淡的冷香。
很符合他。
先生用的什么香囊？
他也挺喜欢的。
还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清晏不知何时已经转身。
“这位学子，你可还有什么事？”
沈肆不想要他就这么离开。
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明明他走了后自己就可以随意了。
他明明最不喜欢和这些每天知乎者也讲大道理的人呆在一起。
所性他也不多想。
“夫子，我没有书。”
云清晏想了想。
“我那里恰巧有一套空闲的，可以给你，你随我一起去拿吧。”
“好。”沈肆的声音中透露着雀跃。
随后他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嘴。
他是什么爱学习的人吗？
云清晏看到了也忍不住弯了弯眉。
其实可能他只是性格率真罢了。
“走吧。”
她率先抬脚离开。
沈肆立马跟上，太好了。
终于摆脱那些人了。
他们有些烦人。
都围在先生的身边，先生不会嫌烦吗？
那些学子见两人的背影消失了，才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这是新来的，看起来......”
“好生不懂规矩，看来我们要好好教教他，免得他又去干什么蠢事。”
一个看起来和沈肆差不多大的少年双手环胸满脸怒气地说着。
“你们管好自己就成了，怎么还这么多事。”这次说话的是一位明显年长他们的一个人。
在这里也算是比较有威严的。
“我们只是学子，莫要给先生招麻烦。”
“是，是我想错了。”少年连忙道歉一脸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