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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猛地被人推开。
此时此刻，月亮高悬于枝头之上，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夜空中。
它散发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小院都笼罩在一层银纱之中。
那皎洁的月光似水般流淌，清澈透明，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地面上映射出淡淡的月影，仿佛一幅水墨画般美丽动人。
沈肆满脸羞愤，他真的后悔了。
他就不该去问张书礼。
想到刚刚他梦到的那副场景。
他一拳打在了那棵老树上。
树倒是没有丝毫颤动。
只是上面的枝桠微微晃动着向下飘落了几片落叶。
起起伏伏，最后落到了沈肆的脚边。
反倒是沈肆的手被震的发颤，骨节发红，甚至是破了皮有血液渗出。
他倒吸一口凉气，此时也算是彻底清醒了。
不会吧！
他绝对不是断袖。
定是张书礼误导自己让自己做了那么羞耻的梦。
他静静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左手托腮撑着头。
眉头紧皱眼神迷茫，心中似有一团乱麻让他心烦意乱。
此刻他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沉浸在自己烦乱的思绪当中。
但他又不敢深想。
直到遥远的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那一抹淡淡的白色逐渐扩散开来，仿佛给整个天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层薄纱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鲜艳，最终化作一片绚烂的红色。
此时，红彤彤的太阳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球，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晨光的熹微透过窗子也照进了室内。
其他学子伸着懒腰从房间里面出来。
猛地看到坐在树下宛若老僧入定般的沈肆，惊了一瞬。
他起的怎么这般早。
“沈兄，早。”
沈肆抬头看他，满脸倦怠。
“早。”
他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时此刻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仿佛是被无数根红线缠绕着一般。
这些红血丝就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深深地刻印在他的眼角和瞳孔周围。
使得他的眼神看上去疲惫不堪，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沈肆觉得他以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欢男人的倾向。
他回忆了半宿。
对于自己的朋友也都是可以一起去胡闹，但若是两人抱在一起。
甚至是睡到一张床上......
呕，不敢想象。
但若是先生......
若是先生会是怎么样呢？
今日是两场卷面考核。
沈肆吐出一口浊气，想要丢掉脑子里面的想法。
先生们的脚步声时近时远。
来回走动着。
室内只有落笔的沙沙声，和那些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沈肆本来静不下来的心，在想到考不好的后果。
瞬间什么都不敢想了。
管它什么呢？至少他现在先把这一关给过了。
......
“时间到，交卷。”
学子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讲台，将手中的试卷递给台上那位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先生。
他们有的低着头，不敢与先生对视。
有的则偷偷瞥一眼先生，然后迅速收回目光。
还有的紧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紧张情绪。
沈肆难得地仔细检查了一遍。
在考试中的时间总是如同白驹过隙一般飞速流逝着。
一整日的时光已然悄然溜走。
下午结束后沈肆想了想还是迈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张书礼的话还是影响到他了。
但他知道不仅仅是那些。
更是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个难以启齿的梦，他有些不敢面对先生。
他考完后也没有担心自己的成绩。
毕竟考都考完了，想再多也没用。
云清晏下午的时候也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养成了去备两份茶水的习惯。
看着桌角沈肆昨天下午折的小蝴蝶，云清晏愣了下。
随机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
不会是考得不太理想，自己回去偷偷生气？
若是别人不一定，但他......
可能性极大。
有些傲娇，又很有活力。
和她截然不同的性子。
未来定然也会很灿烂。
她摇了摇头，接着又埋头去批改那些试卷。
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昨天晚上她无意间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一张小纸条。
“小院有叛徒！想要害你性命！！！”
字迹有些奇怪，但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够看懂。
她不知道这是谁放的。
她也仔细检查过房间，没有丝毫痕迹。
就像是......
凭空出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不能拿他们冒险！
一点都不行，那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
云清晏将门扣上，转身就发现了沈肆。
他的眼尾有些红。
云清晏有些诧异地顿住了，真......
真哭了。
考得不好？
被自己气哭了？
沈肆没想到云清晏突然出来了。
他急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但这样反倒是欲盖弥彰。
他最后还是抬起头，哑着声音问道，“先生，这么晚了，你是要出去吗？”
云清晏点了点头，“是。”
随后她想起了自己曾答应的，转头问道。
“你要一起吗？”
沈肆的手指紧紧握了握，最后还是抵不住。
“去。”
云清晏没有意外，小孩子嘛。
喜欢出去，正常。
“那便走吧，不过今天晚上估计回不来了。”
“好。”沈肆今天意外的沉默，不像往常那般话多。
云清晏看了他两眼，最后还是决定劝劝。
毕竟都是青山书院的学子。
“若是考得不好无需焦虑，你初来乍到，到了冬青院后认真学习即可，都差不了太多，只是习惯有所不同罢了。”
顿了顿，想到他心里可能也不太好受。
“然而所学相差无几，先生们也都教得甚好，待到下次考核，若能进入前十，便可自行决定去向。”
“知道了，先生。”沈肆没想到先生今日竟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好像是恢复到以往那副模样。
只是他自己知道终究还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