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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的正是镇坪丐帮堂主,他摇头道:“禀谭护法,小的从没见过此人,刚才来时也没有他。”
谭知德见说,心中更是狐疑,但此时又不容查究,只有怀着满腹疑云,静观眼前的形势。
忽然和尚喝间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斌做然一笑,摇头说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可是我到想看看你是何门何派,哪一个庙里出来的和尚!”
林斌已把无相看作是冒充他的同伴,恨不得将这些暗中嫁祸于他的人全都杀死,故言词间充满敌意,说话毫不客气。
无相和尚为林斌这种神出鬼没的动作和疾言厉色所镇,停了半晌,才嚅嚅说道:“你也不配知道我的师门,不过冲着你这小花子的胆色,佛爷今天放过你们,不过,还要看你们如何冲出这周围十里之地。”
说罢向暗影中的人一摆手,作势就要离去。
林斌喝道:“慢着!咱们的事还没了呢!”
无相和尚让他一喝,不由自主地回过身来问道:“你待怎的?”
林斌微微一笑道:“刚才你说的,只要赢得过你的方便铲,就可安全而退,哼!现在我告诉你,只要你赢得我丐帮的左拳右掌,你就可安全而退。”
无相和尚被说得下不了台,硬着头皮捡起地上方便铲道:“好!佛爷就见识见识丐帮的拳掌绝招。”
五丈外的钟定远见此情形暗暗想道:“这姓文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测,居然将元相和尚的方便铲全没看在眼内,幸亏丐帮未见信符不肯对我下手,不然,真不堪设想。”
谭知德在一旁也是暗忖:“这个弟兄到底是谁?竟敢空手对付和尚方便铲,我自问还没这功力呢!丐帮中代所有弟子几乎无不认识,四代以下绝没有这等功力。“林斌见和尚拿起兵器,举手阻止道:“你绝打不过我,不过,只要你老实答复我的问题,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无相和尚在师门中是杰出人才,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不想今天竟为一个年轻花子盛气所凌,心中的味道实难形容,正在迟疑不决,林斌已做然问道:“我问你,你见过神步林斌吗?”
无想和尚望着林斌,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林斌又追问道:“人呢?现在何处?”
无相和尚轻声道:“刚才还跟在我们后头,现在不知何处去了。”
林斌厉声道:“你不必向我打诳,到底受何人指使,来此招摇撞骗?”
无相和尚心下一惊,忙向身后之人一打手势,那人即转身向后纵去,林斌本可将他截住,但又恐和尚趁机逃走,忙高声喊道:“白灵何在?快将那人截住。”
大树上飓地一声,一道白影凌空而下,斜刺里拦在那人前面。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陡听那人凄厉地一声惨叫,接着便倒地不起。
无相和尚本非林斌对手,此时且闻同伴惨叫,知已遭难,心中又惊又怕,忙趁林斌不备,方便铲搂头盖顶,直向林斌砸去。
林斌一声冷笑,右手倏伸,向上撩去,无相和尚突觉虎口生痛,方便铲已到了林斌手中,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忙转身,点足向后飞逃。
林斌哪会让他逃出手去,双足一点,已飞掠过去,方便铲头轻轻按在无相和尚肩上。
无相和尚吓得亡魂丧胆,四处逃窜,但是林斌如影随形,方便铲始终按在左肩之上,任凭无相躲闪腾挪,竟脱不出敌人之手,他把心一横,干脆立定脚步,不再逃窜。
林斌喝道:“快说实话,是谁指使你来的?”
无相内心甚感为难,眼前之人似乎深知内情,不说实话,势不可能,若将真情透露,今日纵然逃得一命,但后果。
他内心打了千万个转,始终不敢作一决定。
林斌见他久久不答,厉声喝道:“你说不说,只要我轻轻一按,就可将你废掉,现在我数三声,你再犹疑不决,只好送你归西了。听着,一二”无相和尚眼珠骨碌碌转,计上心来,忙大声道:“我说!我说!”
林斌喝道“快说!”
无相和尚趁林斌分心之际,集运全身功力于肩上,两脚用力一点,向前疾纵,满以为这一着出其不意,先逃出敌人掌下再说。
岂料他脚方离地,口中闷哼一声,人已跌扑在六七步之处。
林斌跟着纵身过去,将无相和尚翻转一看,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微动,正是奄奄一息,林斌也愕住了,想不到自己顺势一送,竟将他重伤。
林斌虽恼恨嫁祸于他的盗名之人,但无相和尚到底并非罪魁祸首,深觉过意不去,遂低头问道:“你的伤很重么?”
无相和尚眼露诧异的目光,嘴唇微微里动着,似乎是在说话,林斌俯耳过去,才听见他断断续续地道:“你使的可是般般若禅”林斌心中一怔,忖道:“这和尚怎知般若禅功?该不是”林斌急忙蹲下身去察看他的伤势,但是无相和尚这时呼吸已停止了。
这一人一猴转眼间就将两个强敌击倒,钟定远和丐帮几个花子们看得咋舌不已。
还是谭知德较为冷静,他走到林斌面前道:“谢谢兄弟援手之恩!请教贵姓大名,在帮何名?”林斌稍一迟疑道:“谭护法,刚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在下姓名日后谭护法自会知晓,现在只认我作姓文的吧!我并不在帮,可是与贵帮渊源甚深,这一点等以后再说。”
这几句话带给谭知德的疑问,他想要知道的,人家不愿说,自己更不便多问。见林斌打扮,心中一动,于是道:“文兄仗义解危,实乃丐帮恩人。如蒙不弃,咱们就结为兄弟吧!”
林斌忙道:“谭护法快不要这样说,我欠丐帮的太多了,今天只不过适逢其会,谭护法既然瞧得起在下,敢不应命,不过在下年纪还轻。”
这几句话又使谭知德诧异不止,他实感林斌太过神秘了,虽然如此,但他认为能结纳这人也是好的,故即说道:“既然如此,谭某就托个大,叫你一声文老弟了。”
林斌为人也很随和,也就抱拳道:“咱们来日方长,现下小弟尚有要事,不能畅谈,请先带弟兄们离去,免得小弟走后又有麻烦。”
谭知德道:“不是做哥哥的气馁,刚才无相和尚说我们势难走出十里,如此看来,必然有强敌环伺,老弟是否可助一臂之力,带领丐帮兄弟冲出去?”
林斌接道:“不必,我在此地,他们绝不敢再生事端,请放心回去吧!保你一路平安。”
谭知德一指地下两具死尸道:“我叫他们料理了这两具尸体再走。”
林斌阻止道:“不必了,你们尽管去吧!这里未了的事,自有人料理。”
谭知德道:“那我走了,老弟事情一了,请到丐帮总坛找我,咱们哥儿俩多聚聚。”
林斌默然答道:“好!事情一了,定去总坛一行。”
谭知德率领众人,向暗影中疾掠而去。
这时,钟定远来到近前,拍拍林斌肩膀道:“文兄,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不仅丐帮要谢谢你,就是我钟某,若非文兄恐怕此时早巳没命了,真不知要如何答谢大德?”
林斌谦虚地道:“文某只不过侥幸得手,哪算什么大德,咱们酒还没喝完,走!进去喝酒!”
钟定远迫不及待地问道:“听刚才文兄逼问无相和尚的话,文兄对今夜之事似乎知之甚详,难道这事不是林斌主使的?”
林斌想一想道:“我想不是,但我还弄不清楚,现在仍难说清,这事咱们不谈,烦请命人将这两具尸体埋了吧广钟定远也不再问,陪林斌走回屋内,即命人去料理尸体。
他们甫一离去,两丈外的树上飘落三条人影,俱是一式劲装。
其中一个青年对着林斌去路道:“哼!你竟没死!又装成姓文的花子,别人不认识你,哼!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旁边一人间道:“他是谁?”
青年人道:“林斌!”说罢,低下身解开无相和尚的衣服查看,发现周身无一伤痕,诧异地自语道:“这是什么手法,竟连一点伤痕也没有?”青年人脸上掠过一道阴险的冷笑,复又自语道:“哼!我要嵩山派与你结下不解的冤仇,逼得你走头无路,嘿嘿!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他转头对同来二人道:“将无相抬走,送到嵩山去。”
三人刚将无相和尚扛走,屋里也走出四个人来,这四个人正是钟定远的家人,奉命来掩埋尸体。
四人来到空场上,两个人将其中一人的尸体扛走,另外两个人四下察看,哪有无相的尸体,内中一人道:“奇怪,不是说两具尸体的吗?怎么只有一具,还有一具哪儿去了?”
他俩又仔细地找了一遍,仍是无所发现。
不一会儿,林斌和钟定远走了出来,他们仍是没找到和尚的尸体。
钟定远怀疑道:“难道有人在我们走后将和尚尸体搬走?”
林斌暮自惊觉道:“对,一定被人盗走,今夜事过,贵府想可没事,我得走了,咱们再见。”
一人一猴三纵两跃,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钟定远望着他们远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径自返回屋去。
林斌领着白灵猴,展开上乘轻功,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天色渐渐发白,路上已见行人,并没发现一个可疑的人,他知已把人给追丢了,无可奈何地自语道:“唉!算了,说不定会得到明明的消息。”
巫山周围数百里,巫山双煞的巢穴在什么地方林斌并不知道,他在群山乱峦中奔来奔去,直到天黑,累得他筋疲力尽,就是白灵儿生长在山岭之间,不但有千年气候而且又得丐帮前辈近百年的调理,功力不为不厚,这时也已吱吱地叫闹不休。
林斌摇了摇头道:“好吧!咱们到那边去歇歇。”
前行不远,有一破小的庙,碎瓦破砖撒满一地,林斌就盘坐在墙角,运功调息,白灵儿耐不住这里闷气,立又退了出来“飓“地一声纵上庙前一棵大树。
林斌确是疲劳太甚,不一会儿工夫他已进入忘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林斌陡然感到衣袖被什么轻轻拉扯,将他拉醒,睁眼一看,原来是白灵儿在拉他衣袖。
白灵儿见林斌睁开双眼,闷声不响,小毛手指指庙外。
林斌知庙外必然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向白灵儿点点头,白灵儿见他会意,首先走出庙外,纵上树顶,林斌也跟着纵上大树,只见白灵儿静静的伏在树上,望着山上。
林斌心里虽然感到奇怪,也只有坐在树上。
这时,他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和衣袂带风声,他忙不迭屏着气息,注视来路,心道:“这猴儿功力不在我之下,得它帮手,真是获益不少。”
片刻之间,林斌已看见两个黑影向这边奔来,前面一人好像挟着一个大包,渐行渐近,林斌已可看清,前面那人挟着的是个人,被挟之人长头发飘散下来,几可及地,心中一惊。
啊!挟人的人还是个老女人呢!被挟的当然也是女人了。
他内心极为激动,再仔细一看后面那人,他紧紧地咬着牙,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嘴里呐呐道:“明明!毒蝶!毒蜂!”声音小得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毒蝶、毒蜂由林斌脚下走过,到了破庙前,毒蜂马其熊道:“咱们就在这破庙休息一会儿吧。”
罗莲姥姥进了破庙,马其熊忙拿出火折子,打燃一照,道:“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走,另外找地方去。”
毒蝶罗莲姥姥并不理他,将肋下的明明往地上一扔。
林斌在树上看得清楚,心里一阵绞痛,他见明明受这虐待,心里感觉到无比地难受。
罗莲姥姥将明明放下后,走至刚才林斌坐过的墙角,坐下来道:“老毒物!你怕脏的话,你走你的。”
马其熊干笑道:“毒婆子,我走了,你不怕任一飞追来?”
罗莲姥姥怒道:“哼!我老婆子怕过谁来?你别以为我怕癫丐,他真追来,又岂奈我何?怕疯花子的恐怕只有你毒蜂马其熊。”
马其熊冷哼道:“谁说我怕他?”
罗莲姥姥面露不屑之色,道:“你不怕他?怎么一连几天,一见他你就跑,害得我跟着东藏西躲,你不怕他,怎不和他较量较量。”
马其熊像是对罗莲姥姥容忍相让,不怒反笑道:“毒婆子,你别激我,你说,几次听说疯花子来了,不都是你领先开溜的吗?”
罗莲姥姥圆睁二目,怒道:“怎么?你瞎了眼,我挟着一个人,和他打起来多不方便,我不走怎么办,你带了什么?刚才在右边山头,你和他错身而过,他打你一掌,你怎么不敢还手?什么碍着你啦?”
林斌听得心中一喜,暗道:“癫丐也追来了,有两个人,搭救明明就容易多了。”
马其熊又道:“毒婆子,你真不懂,假的不懂,我怕他?不过在我们计划还没成功之前,不愿惹这疯子罢了,尤其为你这孽徒,从他手中盗来,这疯子缠上了,死也不会放手,为了咱们称霸武林的计划,所以我才躲他,你认为我真怕他?哼!再过些时候,我就收拾他给你看看。”
林斌暗道:“原来这两个毒物,要称霸武林呢!”
罗莲姥姥平心静气地道:“老毒物,我不跟你扯了,我问你,地下这孽徒怎么办,我可没兴趣再扛她走了。”
马其熊道:“这么远扛来了,何差最后一点路,再过去就是翠屏峰,咱们休息一会儿,紧赶一程,天亮前就可赶到。”
罗莲姥姥道:“我不知你非要留她一命为什么,你可知道她和我的关系?”
马其熊反问道:“你与她什么关系!她不是你的徒弟么?”
罗莲姥姥像是心事重重,一改冷漠之态,道:“她当然是我的徒弟,除了师徒关系,我们之间,还有很深的仇恨,这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马其熊诧异地道:“你怎么收一个跟你有仇的人做徒弟?而且,以往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他这一问,也问到林斌内心里去,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个秘密。
罗莲姥姥满怀心事地道:“是的,以前我很爱她,因为她是我既爱又恨的一个人的后人。那个人我虽然加害他,也是不得已。有时,我感到对不起他,也可说是爱他,所以我将他唯一的后人偷来,收作徒弟,我要使另一个女人痛苦一辈子,不,两代人终生的痛苦。”
她一指地下的明明,继续又道:“那时她还在襁褓,什么也不懂,直到现在她还不知她的身世呢!我很高兴,我真的做到使她两代终生痛苦,有时我在暗中看见她们痛苦,我真高兴死了。”
说到这里,她真的冷冷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声听在林斌的耳中,那是多么的刺耳!暗暗骂道:“好毒的毒蝶啊!这比杀人还要毒狠万倍。”
马其熊又问道:“你何不早些把她毁了,岂不省得你抚育她、教养她的麻烦?”
罗莲姥姥冷冷地道:“你错了,我愿意找这麻烦,有我更大的目的,我将一身武功传给她,还将我的恨也传给她,我要她将来去杀她的亲人,就是我所嫉恨的那个妇人,我内心的怨气才能泄尽了”
林斌想道:“天下哪有如此狠毒的女人?”
马其熊再问道:“你现在为何又要毁她?”
罗莲姥姥狠狠地道:“今天我才知道我的计划不会成功,过去她一直在我身边,不让她接近那些自命正派的人,岂知林斌那小子勾引她,你想,他和那些自认为正派的人来往之后,难免不对我有所怀疑,说不定哪一天,她得知自己的身世,我就会成为她报仇的对象。何况她竟然跟了癫花子,我还能留得她?”
林斌这时才明白罗莲姥姥,为何不准明明和他在一起的道理,难怪在泰山一见面就一掌要想打死自己。
马其熊道:“她的父母是谁,你嫉恨的人又是谁?”
罗莲姥姥双眼圆睁,凶光异露,反问道:“怎么!你想拆穿我的秘密?拿着把柄好威胁我?”
马其熊干笑道:“不,我不是这意思,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其实你我既然结盟,合力领袖武林,你对我说了,我也不会揭穿你的隐情。”
罗莲姥姥冷哼道:“老毒物,你别向我灌迷药,谁又知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将来四大门派让你我消灭后,咱俩也难免会拆伙,你想独霸武林的鬼心思,怕我不知道?哼!我老婆子才不怕你呢。”
马其熊嗫喘地道:“这问题,说得太早,我是毒蜂,你是毒蝶,咱们的毒狠不相上下,大家心理有数,现在先不谈这个问题。”
林斌暗道:“毒蝶,毒蜂,真是千古二毒。”
罗莲姥姥道:“我与这孽徒的关系,已对你说了,你现在同意将她毁了吧?”
马其熊摇头道:“你放心,她已服下我的降心丸,如无解药,这一辈子每天子时毒发一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再也不敢反对你了。”
林斌尝过降心丸的滋味,知道毒发时的罪不好受,心里在暗自盘算,如何先盗得解药,然后再下手救人。
罗莲姥姥说道:“这娃儿的脾气,我比你了解,你别以为降心丸能降得住她,她知道你对他一这毒手,无法挽救时,她心一横,自裁是绝对做得出的,到那时,你可白费心机了。”
马其熊道:“所以我才要你将她带到翠屏峰呀!我的大弟子现在翠屏峰帮巫山双煞收服蜀鄂各帮会,他身边带着一种妙药,叫做离魂丹,服过之后再下手救人,过往一切都不记得,你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绝不反抗,给她服下离魂丹,你还怕什么?”
罗莲姥姥怀疑地道:“我真不知你花这么多心机对她,为的是什么?”
马其熊阴笑道:“你想不想学归藏步,我要利用她向林斌学归藏步,咱们要从她身上,探索归藏步的秘诀,她不是和林斌那小子很要好吗?”
罗莲姥姥毫无兴趣,讥笑道:“你这是白费心血,我不是对你说过,林斌已让我打下无底崖?哪里去找林斌来教她归藏步?”
马其熊道:“毒婆子,你拿得稳林斌准死了?告诉你,我将他丢下百毒谷,他还有本事逃出来呢。你不知道我百毒谷的厉害,就是你毒婆子进去,也另想活着出来,但林斌这小子神通广大,谁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罗莲姥姥不服气道:“人是我亲手打下深崖的,难道你不相信?而且两年来,没听到他半点消息,他不死还会活着?”
马其熊问道:“你可见着他的尸体?”
罗莲姥姥恨声道:“谁耐烦下这无底深崖!”
马其熊大笑道:“那就是了,没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我总不相信他会死,再说,就是他真死了,反正你这徒弟,你已存心毁她,留她下来,见不到林斌,对你也没有什么妨害。”
罗莲姥姥骂道:“你想归藏步想疯了,我不和你说这么多,人交给你,我不管了。”
林斌越听越心惊,暗忖:“好险,要是今夜我没听到他们的谈话,说不定就会落人他们的圈套呢。”
罗莲姥姥沉默一阵后,道:“老毒物,你降心丸的解药可带在身边?”
马其熊一怔,道:“当然带在身边,你问这作甚?”
罗莲姥姥伸手道:“拿两颗来。
马其熊惊奇地道:“你要这做什么?”
罗莲姥姥阴侧侧地道:“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大家心里有数,我要防备你对我暗下手脚,在我不知不觉中,给我服下什么降心丸,那时我老婆了又无解药,岂不受你所制?”
马其熊陪笑说道:“谁说我信不过你?我对你怎会下此毒手?”
罗莲姥姥哼道:“咱们都是毒物,何必多说废话,你到底给不给?”
马其熊似是有所忌惮,无可奈何地道:“给你就给你,何必大呼小叫。”
伸手人怀,摸出几个药瓶,就着火折子的微光分辨。
林斌脑中一转,认为机不可失,立即叫过白灵儿,他知二毒武功都已登峰造极,稍有一些声响,必会惊觉。
他不敢说出声来,暗运般若掸功,以气度音,将喉头的声音,迫成一线,吐向白灵儿的耳里。
白灵儿点了点头,转首疾向庙内望去。
毒蜂马其熊捡出一个绿色玉瓶,拨开瓶塞,倒出两颗药九。
罗莲姥姥寒着脸道:“老毒物,你别使坏,拿假药骗我,我要两颗药九,一颗留着防你下毒用,一颗等回到翠屏峰给这丫头吃,要是她吃了不管用,看我饶你不!?”
马其熊干笑道:“我早知道你这毒婆子不好惹,我不会用假药冤你,你拿去试吧!”罗莲姥姥得意地一笑道:“你扔过来好了。”
两人相距虽然只有七八尺远,可是一人在墙角,一人在屋中,马其熊不愿送过去,罗莲姥姥不肯过来拿。马其熊无可奈何地一抬手,轻轻将两颗药丸向她抛去。陡然,二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药丸已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虽然事起仓促,他们已知被人抢去药九,同时迅疾地向白影拍出一掌。
一股狂风在破庙内回旋激荡,连壁上的土屑,也被震得籁簌剥落,整个庙里立被尘土弥漫。
二人身形未动,已双双纵出屋外,脚方落地,蓦听身后吱吱一声怪叫。
二人疾然回身,藉着点点星光,见一只小白猴立在三丈开外向他二人比手划脚,毗牙而笑。
二人真想不到这只小猴儿竟如此厉害,能在这电光火石刹那之间,差不多是从他们手中夺去药丸,更使人惊奇的是,这只畜牲竟能承受得住他们二人合力一掌。
马其熊不声不响,身子微晃,疾向白灵儿抓去,在他双手及将触着白灵儿时,陡听吱吱一声怪叫,白影一晃,已然滑过一边。马其熊哪能让它轻易闪开,暗中功贯两臂,原式不变,改抓为掌,猛向白灵儿拍去。
但听“膨”的一声,白灵儿一个身躯直被打出两丈以外,马其熊虽末后退,但其前冲之势已被阻住,他在微一怔神之后,随即喝道:“啊!这是丐帮死鬼帮主的灵猴。毒婆子,不能让它跑了,咱们把它逮住。”
罗莲姥姥心中一动,微感惊惧地道:“该不是疯花子带它来的吧?”
马其熊道:“你还说不怕疯花子呢,嘿嘿!你放心,我敢说那老花子死后,疯花子几次要收服这只猴儿,就降不住,这会儿又不知它从哪儿跑出来跟咱俩捣蛋,别小看它,这猴儿是千年灵猴,降服了很有用处,咱们把它逮住。”
罗莲姥姥应声“好”二人一左一右,分向白灵儿扑去。
白灵儿“飓”的一声,纵上树梢,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二人也急忙纵身上树,但是越追越远,白灵儿在树上蹿来纵去,眨眼间,已失所在。
突然马其熊停身说道:“毒婆子,这小猴儿灵活得紧,我看咱们还是先回破庙,那儿还有个人呢?”
罗莲姥姥也恍然大悟道:“赶快回去,为这小猴儿,倒把那孽徒给忘了。”
二毒一阵急奔,片刻间回到破庙,陡见一个年轻花子双手抱着明明,正向庙外走了出来。
林斌在白灵儿引走二毒时,立即飞身下树,奔进庙内,明明长发散乱,卷伏地下,他轻轻拨开明明额前头发,几乎惊叫出声,只见明明双目紧闭,呼吸低微,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林斌一按她的脉搏,心中又是一惊,不禁骂道:“好狠毒,要是我迟一天到,明明虽然不死,也得残废了,难怪癫丐要找千年何首乌来为她医治。”
林斌知她是被迫服下降心丸,然后又被癫丐点了睡穴,如此拖延数日,虽可减少痛苦,但也同样地减少生机,如果再拖下去,元气损伤殆尽,纵然治好伤毒,保得一命,这一辈子也就别想动武了。
林斌稍一犹豫,不敢再事拖延,先行解开她的穴道,又从怀中掏出千年何首乌,然后在口中嚼碎,然后再渡人明明口中,直至一只何首乌吃完,她才渐渐挣动,嘴唇微启,语道:“师父,请原谅我,明明听您的话就是了。”
林斌见她念念不忘她师父,更为痛心。
蓦地,他听到远处有人奔来,警觉地道:“你师父和毒蜂回来了,不要说话,我带你躲开他们。”
明明听说二毒回来,慌得什么似的,颤抖道:“快,快躲开他们,我怕。”
林斌抱起明明冲出门外,正巧遇见二毒返来。
罗莲姥姥本在前面,见状疾向林斌拍出一掌,林斌腾出一手挥掌迎去“嘭”地一声,两掌相触,林斌藉她打来之势飘退两丈。
岂知马其熊已飞身赶来,双手箕张,当头抓下,林斌滑步闪开,足下一点,一招“凌空三转折”斜斜纵开三丈,脚方落地,罗莲姥姥的莲花指又已迅疾点到。
林斌抱着一人,腾挪不便,又对二毒凶毒凶名远播,心里不敢硬拼,忙施展归藏步,在二人掌指间,闪来闪去。
时间一久,林斌虽然感觉捉襟见肘,但发觉二毒在黑夜中,视力似乎不及自己,动作迟缓,心想我何不藉着树木阻挠,迅离此地,遂即足下运劲,在稀疏的树林间,转来转去。
二毒始终没看清林斌,只觉一圈黑影在眼前晃动,一边发掌遥击,一边抢身疾扑。白灵儿躲在远树上,这时见二毒追去,也跃下树来,远远跟踪蹑去。
林斌一口气奔出七八里,遥见二毒仍然穷追不舍,心知如此绝难逃脱,情急之下计上心来,只见左前方两丈多处,有几块大石足可藏身,接连两纵,已至石后,放下明明,返身蓄势以待。
果然,二毒已接踵追到,向大石这边扫了一眼,不稍停留,一直往前追了下去。
林斌见已摆脱二毒,急忙抱起明明,转向左侧奔去,白灵儿已轻巧地闪出,跟在林斌身后,一人一猴一路疾奔而去。约摸顿饭之久,天色渐渐发亮,林斌见距龙家寨已然不远,足下加劲,一气狂奔,到龙家寨时,天已大白,远远看见寨门前站着五个女子,正是龙夫人和四个婢女,每人手上拿着兵器,像是面临大敌一般,状甚紧张。
龙夫人见有人奔来,娇声喝道:“是谁敢闯龙家寨?”
林斌忙答道:“娘!是斌儿!”
当她听说是斌儿时,已看见林斌累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状极狼狈,抱着一个伤痛的少女,身旁还跟着一只白猴:林斌来至到龙夫人面前道:“娘!你老这么早就出来了?”
龙夫人向四处望了望,道:“决天亮时,寨里闹贼!不知是那个没长眼的东西,竟敢来龙家寨惹事,啊!斌儿,你手上抱的是谁?”
林斌道:“是明明妹妹,她让二毒给打伤了,娘先带她进去吧,我已给她吃过药了。”
说到这儿,又从白灵儿小毛手中接过两粒药丸递给龙夫人道:“娘只要替她推拿一番,再给她吃一粒药丸,她就全好了。”
说罢,将明明交到婢女筱梅手上,微一犹豫,转身就待离去。
龙夫人忙道:“你到哪儿去?”
林斌道:“我从二毒手中将明明救来,他们恐怕就会找来,我去引开他们,不然,他们找到这儿,可就不好办了。”
龙夫人关怀地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走!娘和你一道去。”
林斌拦住道:“不用了!娘去了他们就不会放过龙家寨,而且,明明还得请娘助她复原呢!若打不过他们,斌儿会逃,娘放心吧!”
说罢,转身又向来路奔去,白灵儿“呼”的一声,纵身跟来,林斌一挥手道:“你不要来,你保护明姑娘,帮着守龙家寨。”
白灵儿“吱吱”两声,跳回明明和筱梅身边。
林斌向来路迎去,果然走没十里路,远远看见二毒追来。他故作没事人一般,在路边捡枯枝,二毒走到他身后,他也装作不觉。
林斌在终南绝谷中,不知不觉过了两年,这时在体形上,他已长大多了,二毒过去和他都是匆匆一面,事隔多时,印象早巳模糊不清。
而且昨夜之人,也未看清庐山真面,但二人都是一样老奸巨滑,眼见面前花子捡柴,也觉有些蹊跷,停下身来,马其熊即装作迷路之人,向林斌问道:“小哥儿,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林斌心忖:“你走了不知多少遍的路了,还装什么糊涂?难道已看出是我?”
他心念一转,也故作惊异地抬头道:“两位老人,你们是“罗莲姥姥不耐地道:“我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林斌忙道:“哎,真该死,这儿是巫山,你们不是来游巫山的?”
马其熊也有些气忿地道:“我早知这是巫山,我是问你从这儿过去有些什么镇集?”林斌恍然地用手一指,道:“啊!这边过去是官渡口,从那边过了河,是捕木国,向北走进山,听说有个什么九道梁,我可不不大清楚了”
罗莲姥姥正待说话,马其熊以眼色阻止她,又问道:“刚才你可看见有人从这里经过?”
林斌忙道:“有,有两个人,刚走过去不久。”
马其熊喜道:“怎么样的人?”
林斌想了一想,道:“先是一个老花子,疯疯癫癫的,他还抢了我的一块饼呢。还有一个年轻花子,抱着一个女的,旁边跟着一只白猴儿。”
罗莲姥姥叹道:“唉!有这疯子在一起,追上了也白费力气,我说早将她毁了不就完了。”
马其熊气道:“走!咱们和他拚了,快追!”说罢,正待举步,忽又停住,回问林斌道:“小哥,你告诉我,他们向什么地方去了?”
林斌一指北方道:“他们向山里去了,还说什么赶到九道梁,刚才我说的九道梁,也是听他们说的。”
二人不等林斌说完,已先后向北奔去了。
林斌见二人去后,微笑着道:“你们追去吧!追一辈子也不会追上。”
他高高兴兴地返回龙家寨,还未走到寨门,白灵儿已蹦蹦跳跳地跑上前来,一纵上了林斌肩头。一林斌一推它道:“你别老是爬在我的肩上,下来,学斯文一些。”
白灵儿依言跳下来,可是猴子到底脱不了猴气,走没几步,就又围着他前后左右地跳跃不已。
林斌来到寨里,明明已然痊愈,早带领筱梅、筱菊迎上前来,笑盈盈地道:“赋哥哥,筱梅、筱菊先侍候你去沐浴更衣,我跟娘在大厅等你!快去。”
林斌微微一怔,再仔细端详明明,只见她眉如春山,眼似秋水,俏生生站在跟前,真个是比花解语,此玉生香,无论容貌淋态,都与龙夫人酷似,正待要问个明白,却不料已被筱梅、筱菊拥着向后寨走去。
约过顿饭之久,林斌才在婢女的服侍下,来到前厅。
林斌人本来就俊,这一洗换,更像变了一个人,脸如满月,眉清目秀,潇洒儒雅中透出一股英气,豪放中不失斯文。
龙夫人望着这一对少年儿女,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
林斌坐下后,也是看一眼明明,又转头望一眼龙夫人,心头疑团更甚。
龙夫人笑道:“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奇怪明明怎么叫我做娘是不是?谢谢你,替我找回我的宝贝女儿,她就是我失踪了十五年的女儿。
林斌问道:“娘怎么认出来的?”
龙夫人道:“你看她不是很像我吗?你还记得不,我对你说过,我丢掉的女儿心口有一颗大红痣,当你将她交给我,我解开她的衣服替她推拿时,发现她心口有一颗大红痣,娘当时心里又惊又喜,几乎连推拿也忘了。”
正当他们沉醉在这美与爱的境界里时,陡然,后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龙夫人对彼梅道:“你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又吵又嚷的!”
筱梅甫一出门,门口陡然闪进一个白发皑皑的老妇人,这时林斌刚巧坐在靠近大门的人口处,来人不声不响,右手倏伸,突然抓向林斌的左肩井穴。
林斌反应何等神速?指尖距肩头尚有数寸,身形微晃,早巳闪过一旁。
老妇人怒声喝道:“你害得我老婆子到处找你,还不快点把归藏秘笈拿出来?”
龙夫人已抢身纵在前面,道:“娘!他是你老人家的孙子。”
林斌和明明也同声叫道:“婆婆!”来人正是龙夫人的娘亲白老夫人,她一瞪二人道:“什么孙子,先拿秘笈来再说!”林斌站在当地,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老夫人见他不睬不理,心中不禁有气,十指箕张,又向他胸前六大要穴点到。
林斌只有连向后闪,躲过来势。
摹地,白影一闪,白灵儿已蹿了过来,两只小毛手一圈一推,左拳右掌直向白老夫人打去。
白老夫人连忙改指为掌迎了上去,但听“膨”地一声,白老夫人竟被震退一步,白灵儿也蹦蹦跳跳地向后纵退七尺。
除了林斌外,其余祖孙三人俱都为这小猴儿招式所惊,愣愣地站在当地。
林斌转身喝道:“小白灵!不得无礼!”
白灵儿见林斌叱喝,身子一晃,一式“乳燕穿帘”轻灵巧妙地落在林斌身旁。
白老夫人气极败坏地道:“连这畜牲也欺负我老太婆,我就先收拾你。”
说着,双手一伸,便向白灵儿扑去。
白老夫人双手连运,幻出千朵莲花,劲风呼啸,疾然罩向白灵儿,一招一式都甚具威力。
明明在旁甚为担心,他怕白灵儿毁在婆婆掌下,频频以眼色示意林斌出手,而林斌只报她以微笑,却仍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明明见林斌并未出手,紧靠在龙夫人身边,拉拉龙夫人的衣袖,轻声说道:“娘!小白灵好危险!你劝劝婆婆别伤了它,好不好?”
龙夫人微笑着道:“你放心,婆婆外表虽然很恼怒,其实她是很慈祥的,绝不会伤小白灵,她老人家手下自有分寸。”
白灵儿虽被白老夫人圈在掌指之中,但它灵活非常,往往似要伤在一招之下,不知怎地白影一闪,又已避了开去。它不仅闪避自如,而且不时还出一招穷家拳掌,逼得白老夫人收手不迭。
白老夫人越打越气,倏地招式一变,双手连环拍出,劲风呼呼,直打得白灵儿连翻带滚。
明明看此情景,急得团团乱转,龙夫人也是微微色变。
林斌看得眉头一皱,童心又起,暗忖:“开她一个玩笑,让她们也见识见识小白灵儿的能耐。”想着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白老夫人双掌连环,劈空击去,掌影如山,劲风厉啸,只逼得白灵儿连连后退。
陡然,白灵儿站立当地,不躲不闪,似要等她掌到,全身功力已聚集于一只小毛掌上,猛然左臂一圈,右掌疾推,一招“日新月异”迎向白老夫人劈来之掌。
“砰”地一声,白灵儿的身躯直被打得向后飞去。
明明一声惊叫,双手蒙眼,不忍再看。
龙夫人正待纵身抢救,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突地一声尖锐厉啸,震慑心弦,随见白老夫人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一出人意料的事情,龙夫人母女俱被惊得怔住,白灵儿竟能将一个武林一流高手打退两三步远,真是骇人听闻。
白老夫人又惊又怒,见白灵猴被打撞在墙壁上,身子一弹,轻灵地站在白老夫人五步之前,龇牙一笑,然后跑到林斌身边去了。
白老夫人道:“逃到你主人身边也不行,我连你主人也劈了。”
白老夫人招式不变,转向林斌身边的白灵儿劈去,来势既快且猛。
林斌说罢,挺身上前,直向白老夫人掌势迎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老夫人一掌,正好打在林斌胸前,林斌哼了一声,旋即倒在地上。
白灵儿伏在林斌身边“吱吱”地乱叫不已。
明明扑到林斌身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龙夫人也纵过来,伸手一按林斌心口,不禁摇了摇头,泪珠儿滚滚落下。
几个婢女早也围拢过来,凄楚地望着躺在地下的林斌。
白老夫人可怔住了,缓缓移步过来,蹲下身子,悲戚地道:“孩子,婆婆失手伤了你,真不该难为你,逼你拿出秘笈来,孩子,我不是贪心秘笈,实在是想学会绝艺为你公公报仇早知如此,老婆子就不学这劳什子也罢!”
她一边诉说,一边垂泪,整间房子,充满了悲伤凄凉的气氛。
蓦然,林斌身子微微一动,接着一跃而起,向老夫人打躬作揖道:“婆婆!你真的放过斌儿,斌儿先谢谢您老人家。”
白老夫人双眼一瞪,不由怒道:“好呀!你哪儿学来的鬼门道骗我老婆子,我老婆子可不是饶你。”
林斌忙道:“婆婆报仇的事,交给斌儿好了,斌儿会办好的。”
白老夫人摇头叹道:“罢了,你这是什么武功?死得这么快,又会活回来?”
林斌打定主意,运起般若禅功在挨一掌时,立即散去功力,不让反弹的力量震伤对方,然后,随势一倒,闭起血脉,有如死人一般,所以大家都以为他真的死了。明明怔得一怔,扑过去,两只小手在林斌身上又捶又打,娇嗔地道:“你害人,你害人,我不依你。”
林斌奇道:“我害你什么了?”
明明气道:“还说不害人,你害人家哭,还说不是!”林斌哈哈一笑,伸手握着明明打他的双拳,做了个鬼脸道:“这么大的姑娘了,还闹?不怕婆婆和娘笑话你。”
明明偷眼一看旁边的人,羞得竟抬不起头来,甩开林斌握着她手,投进龙夫人怀里去了。
白老夫人和龙夫人哈哈大笑不已。
这时,筱梅急匆匆地跑来禀道:“夫人,厨房做好的酒菜,不知谁偷吃了,厨师也遭了毒手,穴道被点,婢子也解不开。”
大家听得一惊,白老夫人怒道:“谁敢在这儿撒野?”
说罢,急向后院走去,龙夫人、明明、斌儿也紧随在后。
厨房很是宽大,早有十几个男妇下人围在里面,他们一见主人进来,纷纷退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为难地道:“禀老夫人,小的也弄不清楚,听到吵嚷就跑来,已见他们躺在地上,而且做好的菜不见了,酒缸倒在地下,散发出醇香的酒香。”
龙夫人奇异地道:“这偷吃的人不像是有意为敌,可是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林斌蹲下身子,查看躺在地上的人,发现并无受伤,只是被点了穴道,再一抚脉,他脸露微笑,伸手在每人后颈拍了一掌,五个人全都醒了过来。
这五人一醒过来,见老少主人道:“你们还摆什么酒席,看看你们准备的酒菜在哪儿?”
五人向四周扫了一眼,又面面相觑,不知厨房何以会变成这般情形,呐呐他说不出话来。
白老夫人和龙夫人都知这分明是个武功极高的人所为,也不责备他们,心中暗自忧虑。
林斌微笑道:“婆婆!娘,没什么事,只是一个饿鬼偷吃罢了,现在让他们做些更精美的莱肴,叫小白灵在厨下监管,不怕有人敢乘机偷吃,咱们出去吧!”
白老夫人恨道:“谁到龙家寨来撒野;我老太婆非要找出他来不可。”
林斌劝道:“婆婆别气,他吃饱早已走了,你老找不着他的。”
白老夫人不服气道:“就这么让他白吃一顿?”
林斌笑道:“婆婆要找他容易,包在斌儿身上。”
明明插言道:“斌哥哥!你真能找出他来?”
林斌点点头道:“妹妹!偷吃的是鬼花子老哥哥,咱们出去吧!”
明明高兴:“是他!”
白老夫人间道:“谁?”
明明道:“癫丐任一飞老哥哥。”
白老夫人及龙夫人同声惊问:“人呢?”
林斌笑道:“他吃饱了,早走了,哪儿去找他?”
林斌撮口一啸,白灵儿由外面如飞纵来,林斌道:“小白灵,你在这儿看守,不准任何人捣乱,有馋嘴的人来,你就打他,地下这坛没喝完的酒赏给你,但是可不准喝醉了。”
白灵儿高兴地向林斌又作揖,又叩头。
林斌一手拉着明明,跟着两位夫人后面走出厨房。明明遂道:“斌哥哥!我要你送小白灵给我,你到底送不送嘛?”
林斌道:“你能降服它吗?你看过它和婆婆对招,你比起婆婆如何?”
明明也知林斌所说非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抢步走出厅去。
大家落座,闲话一了,林斌向她们叙述在终南绝洞里的情形,听得她们又惊又喜。这时,一桌丰盛的酒席已摆好,老少四人,分坐四方,婢女们站在一旁侍候。
白老夫人端起酒杯道:“这一杯酒庆祝咱们一家子今天团圆。”
三人依言饮尽,一边吃喝,一边谈笑,非常愉快。
席间,明明要林斌多住几日,林斌说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次日即须上路,明明听罢不依,定要他多住两日,然后跟他一起出去历练。
龙夫人无奈地道:“好吧!女生外向,你去吧!我留住你,你心里也不痛快。”
说话之间有些凄楚,明明也听得心里一酸,扑到龙夫人怀里,道:“娘!明明不去了,明明陪娘在一起。”
龙夫人反而怜惜地道:“你还是去吧!事情一了,就马上回来,免得娘担心你们。别耍孩子气,以后相聚日子正长呢,十几年都过去了,娘还怕寂寞吗?”林斌插言道:“这样吧!二毒仍不知明明已认祖归宗,想不会找上门来,明明出去一趟也好,转移他们的注意,这样,也免得龙家寨不得安宁。”
白老夫人颔首道:“斌儿说得对,这样也少些麻烦。”
明明道:“我还是女扮男装方便些,娘替我准备两套男子衣服就行。”
龙夫人答道:“也好,干脆你们五人都着男装,身栽也差不多,只有斌儿高大些,都着男装倒也方便。”
明明奇怪地问道:“筱梅她们化男装作什么?”
龙夫人道:“让她们陪你们去,也好沿路服侍你们。”
明明反对道:“不,我不要,她们去了,娘更寂寞了。”
龙夫人笑一笑,没说什么,事情就如此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