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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远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几无一不知张定远这三个字,自然,设在山东凤凰山境内的威武帮总舵,也为之大大震动起来。
原来威武帮的总舵是设在凤凰山的峰顶上,帮主下面设有一位副帮主,下有天雄、天勇、天伤、天煞四个堂,其他各地还设有分舵,势力庞大,真个有威武天下之意,自从天雄堂主公孙楚被定远击毙之后,消息很快便传到总舵去。
莫青萱自是大大的震怒,立即传下令来,不管定远走到何处?威武帮的人务必要尽一切可能加以拦截格杀。
定远一路行来,他也有个耳闻,心中只是冷笑不已,暗想莫青萱尽唆使一些个相关的人送死,才真正该杀呢。他就在这种风声中越过了浙川,直向赤眉行来。
赤眉四境皆山,地方也不甚大,但环境却极清幽,一条玉带似的小河自镇北穿过,婉蜒向东流去。
定远望了一望暗暗的道:“此地虽美,总不及迷宫来的高雅,唉!不知何时能将恩师大仇了结,我也好早些回到迷宫去!”忖思之际,忽听一阵忽促的马蹄声自身后驰来。他回头一望,心中登时一紧,横身拦住路中,敢情来骑也看见了他,连忙把缰一拉,惊道:“噫!
你果真没死去。”
定远朗声道:“人谋不如天算,你们越希望我死,我的福缘越深厚!嘿!莫淑贞,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来人正是莫淑贞,只见她眼珠子转了两转,道:“张定远,本帮天雄堂主公孙楚可是你杀的么?”
定远冷冷的道“不错!除了他之外,还有十几个冤死鬼,”
莫淑贞暗暗吸了口气,她心中在想如何才能说明那天的事情,但她似乎又有点不愿解释,因为她会加以解释,就象把一个少女高贵身份失去一样,更重要的还是定远是她的仇人!莫淑贞想了一会,说道:“你的血剑呢?”定远哼道:“我还没有发现那人,你的假殷勤,张某并不领情!”
莫濒贞脸色微微一变,突将马缰一带“呼”的跃了出去。
定远大喝一声,飞身拦住去路。
莫淑贞怒道:“你待怎样?”
定远“嗤”声道:“何必明知故问?那天坠潭之事,你得还个公道!”
莫濒贞冷冷的道:“你错了,那天之事,并不是我出手偷袭你们!”
定远嘿嘿地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张某并不是三岁小孩,岂会被你两三句话就骗过去?”
莫濒贞嗔道:“信不信由你,那天之事,我也亲眼目睹,但我确不会出手偷袭你们!”
定远看她说的认真,心中有些动摇,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但你得告诉我那人是谁?”
莫濒贞脑中一转,道:“你认得万毒尊者其人么?”
定远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莫淑贞用手一指,冷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在此赤眉山中!”
说罢,一抖缰绳,向前飞驰而去。
定远半信半疑,望着莫淑贞远去的背影,心想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好歹我得去问个清楚,假若你再骗过,下次就不要碰到我手上?
这时已过正午,定远向路人打听万毒尊者地址,路人都只摇摇头走开了,他心中大是狐疑。
他只道莫淑贞又骗自己,心中忿愤不已,走了一会,山间并未见到一户人家,心中更恨。
他站在高处一望,但见山路曲折,山下的小河隐然已汇集成一条大江,一片黄黄沙岸呈现眼前。定远暗暗吸了一口气,又耐心在山中找了一会,太阳已经偏西了,他十分不耐地走下山去,蓦见江面之上飘来一艘双桅大船。这艘双桅大船外表华丽,看来绝非普通贵船可比,船中灯火明亮,远远就可看出里面陈设堂皇;定远心中一动,暗想这艘大船若非官宦所有,也该是富家游艇,看来万毒尊者真不在这里了。
他挪着步子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阵打呼之声从一片草丛中传来,目光一扫,却见一个满脸污垢,满身毒疮的人正在那里睡觉。
那人形状难看,叫人见了几乎恶心想吐,定远心想这人大概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才跑到这种地方来。
那知他念头未定,忽见江面之上显现一点灯火,一艘小船正向岸边飞驰而来,定远停步一望,就在那小船距离岸边尚有五六丈远近的时候,倏见一条人影带着灯火飞弹而起。
定远一见不由吃了一惊,敢情他已看出来人是一个女子,她手提灯笼飞起半空的时候,手上灯笼晃也没晃一下。
那女子已落到江边,冉冉向他行来。
定远这时才看清那女子穿了一身青网衣裳,随风而飘,姿态婀娜,只是抬头一望,却又发现这女子一脸青肿,模样奇丑之极。也不知是什么念头,使得定远看了此女,心中暗叫可惜不已,就在这时,那女子已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那女子朝他一望,莺莺的道:“家父露宿荒郊,请问可是公子看顾他的么?”
定远更是一惊,心想原来他们还是父女,就眼下情形看来,他们父女好像就是此船主人,那又是多么不相称啊?
敢情就在这时,那华丽大船也已停在江面中。
定远摇摇头道:“在下是路过,方才见那位老丈露宿荒郊,忍不住心中好奇,故而停足观望,不想姑娘就来了。”
那五女听他这么一说,声调突然一变,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曾动过他?”
定远一听,心想你别作弄人啦,你爹满身毒疮,就是有人出三百两银子,我也不会去动他呢。
他心中这样想,却没说出口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动过,便抬步向前走去。
那知他未走几步,只见人影一闪,那五女已横身拦住去路,她面貌奇丑,只是两眼却如秋水一般明艳照人。
定远怔了一下,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那丑女冷冷的道:“你别走的太快,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定远不耐的道:“在下也有急事,只要姑娘的事不太麻烦,在下自然乐于从命!”
那丑女淡然道:“简单的很,只请你将我爹抬到大船上去。”
定远一听,心中大起反感,摇摇头道:“请恕在下难以从命!”说罢,从一旁闪了出去。谁知他刚停步那丑女又拦了上来,身法竟是快得出奇。定远有些发火了,微怒道:“姑娘一再相阻,莫非有意的难么?”
那女子“嗤”声道:“不敢,不敢,张大侠名震宇内,象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岂敢在你大驾而前横生是非?”
定远大惊道:“你怎知我姓张?”
那丑女夷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丑女言词闪烁,定远听得两眼大睁,暗想我是到这里来找万毒尊者,莫非这女子和万毒尊者有关么?
他再度望了丑女一眼,只觉她眼中充满杀机,不由心中一紧,说道:“不错,在下是来找一个人。”
那丑女冷声道:“可是万毒尊者?”
定远精神一震,大声道:“不错!”
那丑女“嘿”的叫了一声,陡然跨上一步“呼”的一拳当胸击来。
定远微微一闪,哼道:“敢问姑娘是谁?和万毒尊者有什么关系?”
他一连提了两个问题,那丑女根本不加理睬,直欺而人“呼呼”又是几拳攻上来。定远探手一抓,谁知那丑女招式十分精绝,这一下非但没有抓着,几乎还被那丑女一拳击中。
他这才为之大吃一惊,手臂一缩,反手去钩那丑女的手腕,那丑女冷笑一声,突然间双脚骤出,一连扫出七八腿。
定远做梦也想不到她手脚都能出招,吃惊之下,迫得向后问了出去。
那丑女冷哼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张定远也不过如此!”
说罢,人又欺了上来,她手脚并用着,招式益加凌厉,直是要将定远置于死命而后快。
定远勃然大怒,身法如风,陡然还了五掌。
“砰”的一声,双拳加重,那丑女登时被震退三四步。
定远不屑地道:“张定远的身手如何?”
那丑女哼了一声,左掌一晃,跟着踏上一步,右掌狠狠地拍了出去。
她一掌拍出,只见劲风大作,直向定远撞来。
定远暴喝一声“呼”的还了一掌,劲道尖锐,反将那丑女拍来的掌风撞开,直逼胸前。
那丑女大感惊骇,连忙斜斜闪了出去。
定远冷然道:“在下要找万毒尊者,看来姑娘知道他的下落,请赶快说出来,不然在下可要用强了!”
那丑女眼中充满惊讶之色的朝地下那人一望,就在这时,那人的鼾声反而越来越重了。
定远不知那人是谁?只是在他现在意识中,那人绝不是一个等闲人物,是故他说了这句话后,已暗暗蓄集功夫。
那丑女一声长笑,突自身上取出两把柳叶飞刀来。
那刀薄如蝉翼,发出青蒙蒙的光辉,一望就知是经过剧毒淬练的,定远眼睛一扫,大喝道:“你是何人?”
那五女冷冷的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先接我两把飞刀试试!”
说罢,只见她双手连扬,两柄飞刀挟着异音由左至右盘着一道大弧线掷出,看她出手方位,好象根本不是掷向定远。
定远微微一愕,心想这是什么手法?
就在他怔神之间,突见青光一闪,一把飞刀向他面前飞来到,飞行之速,几乎眨眼即至。
定远大吃一惊,将头一侧“呼”的一掌将当先一把飞刀震了出去,那知那飞刀一折,忽然合着第二把飞刀一齐袭来。
那丑女大喝道:“好身法,再接我五刀试试!”
只见她双手连扬,一片青蒙蒙的刀影直向定远飞去,头三把成“品”字形,后面两把却是一左一右袭到。
定远一声清啸,猛然吸了口真气,身子又拔高五尺。
那丑女大惊,不容他降落“呼”的又是一刀飞出。
定远门哼一声,看准时机,突伸左脚在最后那柄飞刀之上一踏,他平空之中错力,直向那丑女飞来。
那丑女大惊失色,手下还握了一把柳叶刀不及掷刀,就在定远即将降下之际,刷地向定远双脚斩去。
定远身子一躬,人已斜掠两尺,一掌向她身背拍到。
那丑女连忙挥刀一封,忽然见到定远手臂已缩了回去,五指如钩向肩头抓来,不由大感惊骇,慌忙又攻了一招。
她这一下根本不在迎敌,出手之后,人已暴退而出。
定远乘势降在地下,不屑地道:“姑娘还有什么本事?不妨都施展出来!”
那丑女喘息了半晌,心中兀自震骇不已,要知她自和人交手以来,最多只掷出三柄飞刀,便能将对方收拾下来,不料她今夜用尽所能,不但对定远莫可奈何,险些还被定远所伤。
那丑女恨恨地道:“你的本事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万毒尊者的对手?”
定远冷然道:“好说,好说,敢问万毒尊者现在何处?”
那丑女哼了一声,突然向江边奔去。
定远连忙一拦,喝道:“你想逃可不成!”
那丑女嗤声道:“我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要找万毒尊者么,我去替你叫来!”
定远向旁一闪,哼道:“哼哼,我也不怕你骗我!”
那丑女不加理睬,飞身奔到船上,双浆一起,如飞荡向江心。
定远一直目送她上了那艘华丽的大船,但是等了一会,仍不见人过来,才知上当,心中懊悔不已。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我一生不愿和女子计较,不料屡次上当,唉!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信女人的话了。
他自望大船,但是大船却一直没有离去,半晌也不见回来,他十分无聊的在江岸上踱着,耳中又听到那人的鼾声。
他陡觉这股鼾声带着一种震人的异音,不由心中一动,暗想那丑女本就来的奇怪,不但知道我的姓氏同时更知我是来找万毒尊者,她既叫此人为爹。莫非这人就是万毒尊者么?
他念头这么一转,登时觉得事有蹊跷,正想走过去望望那满身脓疮之人时,忽见一条小船如飞而来。
定远目光一扫,只见船上共有两人,两个都是女子,一人操桨,一个提灯,片刻到了江边。
定远迎了上去,当先那女子赫然竟是莫淑贞,后面的女子穿了一身黄衫,面容娇美,看来比莫淑贞还小一两岁。
莫淑贞把步子一停,高声说道:“张定远,以万毒尊者徐老前辈的身份,他不愿到岸上来和你动手,特嘱我们叫你上船说话!”
定远两眼一翻,微微怒道:“好大的架子!他不下船,难道张某就应该上去么?”
莫淑贞冷冷的道:“人家可没找你,是你找他老人家的,你若不去,叫谁去?”
定远呆了一下,虽觉他这话说的不错,只是天生倔强性格却不让他去向人低头,冷哼道:“叫他下来,张某恭候大驾就是!”莫淑贞“嗤”声一笑,拉着黄衣少女转身走了。
定远在怒,正要追上前,忽听一人说道:“小伙子,我说句公道话行不行?”
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以定远武功,竟然不知来人已到自己身后,他这一惊真非同小可,连忙回头一看,那知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由更惊。
原来他身后正站着那个满身脓疮的人,但见他蓬松乱发,满脸污泥,样子狼狈不堪,却不料轻功竟这般佳妙!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道:“可以,可以,敢请老丈明教!”
那人笑了一笑,慢慢说道:“凡事总有主客先后之分小哥既是来找万毒尊者。理应算客,所谓强客不压主,万毒尊者既请你上船,小哥若坚不依允,就礼而言,小哥岂不先输于人么?”
定远见他谈吐不俗,心中疑念更甚,脑中一转,释然道:“感谢老丈相教,晚辈这就随她们去!”
莫淑贞和那黄衣少女早走到江边,好象早就在等他一样,定远暗暗称怪,一阵河风吹来,使得他脑中忽然一清,他突然如有所悟,笑了一笑,大步走到船边。
莫淑贞讥讽地道:“你不是不来么?怎么现在又来了?”
定远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脸对那人道:“晚辈已如命上船,老丈为何还伫立不动?”
此话一出,莫淑贞和那黄衣少女的脸色都不禁微微一变,定远一见,更加料到八九分了。
那人并不作何掩饰。微晒道:“小哥先请,老夫随后就到!”
定远一笑,跳到船上,仍由那黄衣女操桨,小船如飞向大船驶去。
定远暗暗准备,但两女都没有使鬼,距离大船还有五六丈的时候,莫淑贞双臂一振,当先飞掠而上。
定远正待跟上,忽听那黄衣少女娇声道;“难得贵客降驾,莫家姐姐已先去招呼,张大侠暂且莫慌,容我把小船靠过去吧!”
定远心中微动,敢情他听出黄衣少女说话十分熟悉,续之一想,猛然醒悟过来,微微笑道:“姑娘真人不露相,早先一番做作,几使在下如坠五里雾中,若在下猜的不错,岸上的老丈定是令尊万毒尊者了。”
黄衣少女坦然笑道:“不错,终于被你猜出来了!”
定远冷冷的道:“在下十分不明白,贤父女既知在下寻来,为何又要放布此疑阵?”
黄衣少女淡淡地道:“家父和你无冤无仇,你击死了你老人家的两位好友不说,今番还特意寻上门来,我们还正要问你呢?”
定远夷然道:“这就要问他了”
话未说完,忽听船上一人大叫道:“师妹哪来的闲心和他瞎扯,快上船来,师父已到啦!”
定远抬头一望,只见船弦站了一个紫脸少年,一身劲装,背插长剑,气宇轩昂极是不凡。
他冷哼一声,离船飞掠而下。
到了船上,那紫脸少年傲然而立,船舱之中陈设华丽,玉石为桌椅,舱后隐隐飘出锦罗绸缎宛若富宦游艇。
他无暇多顾,问道:“万毒尊者呢?”
那紫脸少年大喝道:“住口!家师外号也是你随便叫的么?”
定远是一个宁折不屈的人,一上来便被他恶声恶语相加,不由勃然大怒道:“我叫了又怎样?”
那紫脸少年两眼一翻,反手抽出宝剑来,冷声道:“我游龙剑钟子期听说你的剑法不错,但你该知道,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定远正待发作,忽听舱板轻音,一人喝道:“子期过来,你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钟子期狠狠瞪了定远一眼,插剑走了进去。
定远抬头一望,不知何时?只见那满身脓疮之人,这时已换了一身大红华服坐在舱中。
他两鬓斑白,脸上红光焕发,和他早先狼狈情形相比,真不啻判若两人。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心想他何时又比我先到,我怎么没有发觉?只是他此时也懒得多想,大步走了进去。
那华服老者见他进来,微笑道:“请坐,请坐,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定远哼道:“承老丈相召,晚辈幸何如之?只是晚辈尚有急事,不暇久留了!”
钟子期冷冷的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定远愤然道:“你待怎样?不妨道来?”
那华服老者道:“老夫就是万毒尊者徐铁坤,你既然已见着了人,自然不急在一时离去,坐下来谈谈又何妨?”
说话声中,只见莫淑贞和那黄衣少女已先后走了进来,两入都在万毒等者身后站定,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定远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厉害,毫无疑问,自己现在已处在危境之中,那黄衣少女早时以奇丑的面目出现,武功极是不弱,钟子期是他的师兄,自要高他一筹,假若再加上万毒尊者和莫淑贞,今日之局真是凶多吉少了。
但他不甘示弱。坐在身边一张玉石凳上,就在这时,船身一动,敢情大船已经起锚。
钟子期见定远坐了下去,脸上登时露出狞笑,定远心头一震,忽觉自己坐的凳子上起了一阵又冷又麻的感觉。
他登时大吃一惊,暴喝道:“万毒尊者,你真不要脸!”
飞身一掌击去,万毒尊者脸上挂出冷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钟子期横身隔了一掌。“砰”的一声,两人的身子都晃了一晃。
就在转眼之间,定远只觉那种冷麻感觉已慢慢向脚下延去,他刚才一晃之时,几乎举步不得。
他大感惊骇,赶紧闭住真气,使血液静止,那么这样他或许会支持的久一些。
莫淑贞大叫道:“张定远,你已中了徐老前辈的‘无影剧毒’,一个时辰之后,双脚便会腐烂死去,你再也不能为恶了!”
定远虽然闭住了真气,但仍觉得那种又冷又麻的感觉直往毛细血孔猛钻,足见万毒尊者“无影剧毒”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