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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后宫之中谁最善于揣测兰嗣心思,自然当属娴贵妃无疑,兵法丢失,兰嗣气急攻心,围场之内,戒备森严,先不说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就单是主帐之内便是高手如云,众目睽睽之下,盗走兵法,无疑是对整个东陵国的挑衅。
眼下六国使臣皆在粼城,究竟是何人所谓,兰嗣一直就全无头绪,想到六国如此张狂,兰嗣心中不免恼怒不已。
“陛下,娴贵妃求见。”万公公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盛怒中的兰嗣,若是其她人,万公公是万万不敢禀报给兰嗣的,但娴贵妃是不同的。
纵使这两年兰嗣对你娴贵妃略显疏离,可是当年的情意在兰嗣的心中依旧十分重要,若非如此,娴贵妃又岂会重获荣宠。
“让她进来。”兰嗣眉头微蹙,目光阴沉。
“是。”
万公公应了一声后,飞快的走出帐篷。
“陛下,臣妾是来请罪的,请陛下降罪于臣妾。”娴贵妃走进主账后,立即下跪请罪。
“爱妃何罪之有。”兵法丢失一事并无外人知晓,兰嗣在娴贵妃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看着娴贵妃今日素雅的装扮,兰嗣心中微微松一口气。
昔日在宫中娴贵妃总是盛装打扮,显得盛气凌人,眼下倒是更加顺眼一些,被岁月洗礼的容颜上隐约可见昔日容颜。
主账内,娴贵妃的请罪后,兰嗣神情平静了不少,兰长宁被毒哑,兰嗣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兰长宁,可是无论是谁设计了兰长宁,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便足够兰长宁自缢了,只是这个命令,兰嗣说不出口,娴贵妃动手对于兰嗣来说无疑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让兰长宁说不出话来,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溶月,你说陛下会责怪娴贵妃吗?”
“不会。”
兰溶月神定气闲,目光盯着不远处的苍鹰宝宝,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其它,两只宝宝此刻都在闭目养神。
“怎么会?”静妃十分惊讶,她不认为兰嗣对娴贵妃的感情有那么多,毕竟兰长宁再兰嗣的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同的,“陛下能登基为帝,其中可不乏长公主的功劳。”
“功劳,当年有功劳的人多的去了,铲除异己,这些年这位陛下做得还少吗?长公主当年的确曾为陛下奔走,可是昔日之恩又怎能抵消今日之怒,别忘了这位陛下最忌讳的便是挟恩邀宠,兰长宁若是能说话,挟恩以求宽恕,只怕后果更难想象,深宫多年,你亲眼所见的还少吗?”兰溶月看了静妃一眼,静妃的到来,兰溶月并不感到意外。
她与静妃私交在某一定程度是兰嗣愿意看到的,期待的,因为如此,兰嗣不会想到她和静妃在密谋写什么?
“嗯,的确,我早该明白的,或许只是有些不敢承认罢了。”静妃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嘲讽她以为兰嗣没有偏离人性,如今发现,她或许错了。
周宰辅一生为兰嗣敬重,静妃自然也不例外,若是让静妃叛国,自然是不可能,这点兰溶月一开始就清楚,静妃的目的是复仇,而她的目的是除掉柳嫣然和娴贵妃,目的相同,但最终想要的结果却是不同的。
想到此处,兰溶月岔开了话题。
“长公主的事情不重要,眼下你要得到陛下的宠爱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什么事。”
兰溶月在静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静妃飞速离开。
“主子,静妃虽可利用,但绝非可信之人,多年的教导,她绝不会伤及东陵国利益,红袖担心静妃会反水。”红袖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直接开口说道。
其实,红袖本不想说,只是藏在暗中的她或许看得更清楚,不免有些为兰溶月担心。
毕竟兰溶月是晏苍岚认定的人。
兰溶月并未回答红袖,她虽确定红袖暂且不会伤害她,可是红袖并不是她的人,她无法给予红袖信任,见天色不早,兰溶月直接走进里间休息。
“你觉得小姐会不知道静妃不是可信之人吗?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牵一发而动全身,棋子最小才不会惹人注意。”九儿看了看迟迟不曾离去的红袖小声道,九儿知晓更深一层的缘由,只是她不会将其告诉红袖。
“也对,后宫势力往往牵系着前朝,主子的谋划自然是思考周全。”红袖看了看九儿,心想,跟着这几日来,九儿明明很少说话,可却没想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红袖更加清楚的是这番话是兰溶月默认的,九儿能说出来就说明此事兰溶月并不惧怕外人知晓。
“天色晚了,小姐休息了,你也早些去休息,侧间空着,今夜你就住侧间。”
侧间原本是九儿休息的地方,九儿要保护兰溶月,除了在府中之外,只要在外,九儿都会与兰溶月同住一室,好在帐篷内有软榻。
“好。”红袖看了看九儿,犹豫了一下,向小侧间走去。
没办法,若她不睡,只怕这位叫九儿的丫鬟一晚上都不会睡了。
九儿走进里间,兰溶月已经躺下,九霄和天羽不知何时已经歇息在兰溶月头顶的架子上,九儿走进来,立即惊醒了两个小家伙,两只戒备的看着九儿。
九儿看到九霄和天羽戒备的神情,心中那是相当的无奈,此刻怀疑她,为何之前她给它们喂食的时候它们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此刻戒备她怎么有些说不过去。
慢慢长夜,愁者多。
兵法被盗一事并未外传,六国之中除了晏苍岚之外,其余人都在打着兵法的注意。
今夜,注定不眠。
相对来说,兰溶月可是安静了不少。
盗贼横行,次日一早,兰嗣宣布兵法被盗,六国时辰互相看了看对方,拓跋弘却第一个注意到了晏苍岚,在拓跋弘的眼中,晏苍岚谋算之深,让人不寒而栗,能拿出兵法,必定是早有万全之策。“苍帝,不会是你所为吧。”
在拓跋弘看来,战氏一族的兵法何等重要,有岂会轻易的曾与他人。
“战王,区区一本兵法而已,孤早已经倒背如流,又何须窃走,倒是昨夜战王似乎一夜未眠,此刻脸色疲惫,莫非是昨夜去做贼了。”北齐与苍暝的战争不断,五年前的协议今年是最后一年,北齐每每到了冬季就会想尽办法从苍暝国获取粮食,为此不择手段,杀人无数,以求度过冬天,去年冬天大学,北齐损失不小,苍暝数百百姓丧生于北齐的‘盗贼’之中。
晏苍岚的话成功将注意力吸引到拓跋弘身上,众人目光看向拓跋弘。
“苍帝,既然倒背如流,不介意再抄写一份,共享一下。”楼星落看向晏苍岚,昔日她对这个宛若天神一般的男子一往情深,可是哪一击差点要了她的命,正是因为哪一击楼星落清醒了。
对晏苍岚,楼星落心底有执着,可是绝非一定要嫁给晏苍岚。
“长公主,就算孤能默写下来,可是你敢要吗?”
晏苍岚的话,众人沉默了。
“苍帝,有话直说。”楼陵城一副不懂的样子,盯着晏苍岚问道,心中十分佩服晏苍岚的手段,一句话就洗清了嫌疑,若是他们在怀疑晏苍岚也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
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心中的疑虑。
“陵王,在孤看来,你是少有的聪明人,听说你府中美人甚多,且出手十分大方,想必楼兰的重臣府中有不少你送去的美人吧,我倒是十分愿意给陵王默写一份兵法,可是大家都未曾见过兵法,如何确定其真假,我给你,你信吗?”
楼陵城昨夜调戏兰溶月的事情,晏苍岚知道的清清楚楚,敢调戏他的人,他不介意给这位陵王找点事情做,例如,毁了陵王多年的苦心经营一切,给楼兰国找点事情做,不然太闲着容易多事。
“苍帝此言到叫在下不明白了。”陵王并未多解释,只是装作不懂。
楼星落看向楼陵城,的确,在楼兰皇室中,楼陵城基本是个废物,一天到晚只知道收集美人,可是楼陵城非常大方,收集的美人也不妨送给那些同样喜欢美人的朝中大臣,商界巨贾(gǔ),莫非这些年楼陵城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面对楼星落探究和戒备的目光,楼陵城心中愤恨不已,若非碍于场合楼陵城绝不会轻易罢休,心中痛恨晏苍岚拆穿了他,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反驳。
一旦反驳,势必会更加惹人忌惮。
楼兰国以女为尊,楼陵城就算是皇子,他的地位远远低于楼星落。
“你是否明白对孤而言一点都不重要,既然没事,孤就先走了。”晏苍岚迈开脚步,走了几步,骤然停了下来,“兵法孤已经交给东陵陛下,此次春猎的魁首又是溶月,想必东陵陛下早有安排,孤就不参与了。”
晏苍岚没有说完,一句话就加深了众人对兰嗣的怀疑,一时间,众人心中风起云涌。
云渊暗中盯着晏苍岚离去的背影,不知几时,眼神中染了浓浓的恨意。
与怀疑晏苍岚相比,众人更加相信兵法已经落入兰嗣手中,只是兰嗣不愿意承认而已,毕竟兵法在兰嗣手上放了一天的时间,兰嗣要找人抄写,时间也足够了。
狩猎原本有半月的时间,如今才进行了三天,已经是争夺不断,兰嗣为了面子,不会立即拔营回粼城,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只会是更精彩。
“陛下,臣妾炖了雪莲银耳汤,陛下消消气。”静妃端着托盘,独自走进来,除了雪莲银耳汤之外,还有兰嗣的药,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这些事情静妃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兰嗣没有说话,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陛下,臣妾倒是有一个注意。”静妃见兰嗣不悦,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说。”
“苍帝对月郡主一往情深,陛下何不让月郡主出马,若是郡主之请,苍帝定不会有任何欺瞒。”静妃心跳加速,这是兰溶月的提议,静妃心中十分不赞同,可是一切都和兰溶月预计的一般无二,在复仇和兰溶月之间,静妃选择了前者。
“爱妃,此言有理。”兰嗣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办法,至于其他五国他没有兴趣去应付,但是对付晏苍岚,兰溶月的确是一颗最好的棋子。“朕以前倒是没有注意爱妃,没想到爱妃才是最了解朕心意之人。”
兰嗣说完,一把拉过静妃的手,将静妃整个人抱在怀中,万公公见状,立即悄悄退下。
万公公心中诧异不已,宫中嫔妃,要说真正安静之人要数静妃无疑,气质安静,性子安静,当真是应了静妃之名,可此刻的静妃总让人觉得不对。
“陛下,臣妾哪能有本事揣测陛下的心意,看到的不过都是些女人之间的事情罢了,苍帝对溶月一份真心,臣妾也很高兴。”静妃微微低头,脸颊微红,看上去羞涩无比。
兰嗣看着静妃羞涩的神情,顿时心法怒放。
宫中嫔妃无数,他最喜欢静妃的性子,这一抹娇羞将兰嗣心旷神怡。
“爱妃帮了朕的大忙,不知道爱妃想朕如何报答你呢?”兰嗣一边说话,一边在静妃身上游走。
兰嗣自从得了那种病以来,便没有碰过女人,眼下看着静妃羞涩的模样,有些控制不住了。
“陛下,臣妾是陛下的人,自然应该事事以陛下为先。”静妃脸颊通红,心中对兰嗣的举动恼怒不已,却不敢反抗,只得小声娇嗔“陛下,现在是白天。”
静妃脸颊通红其实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在压抑住心中的恶心,想起兰嗣得了那种病,静妃恨不得直接拍掉兰嗣的手,顿觉心中恶心无比。
“陛下,月郡主求见。”
兰嗣闻言,松开了静妃。
静妃从兰嗣身上站起来之后,立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请她进来。”
兰嗣对兰溶月交代一番后,见兰溶月答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本兵法而已,她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想得到,她倒要看看一本兵法究竟能掀起多的风波,如今天下乃大争之势,不知何人能夺得天下,一统七国。
兰嗣本以为兰溶月不会答应,没想到兰溶月倒是轻易的答应了此事,以一句试探晏苍岚是否真心堵住了兰嗣的嘴,让兰嗣不继续追问下去。
“溶月,多谢你。”静妃和兰溶月一起离开主账,静妃感激的说道。
“静妃,是时候该送个陛下一对美人,以宽慰陛下之心。”兰溶月停下脚步,看向静妃,若静妃不愿意时候兰嗣,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兰嗣身边不缺人。
“这…”静妃犹豫片刻后,“此事乃后宫大事,如今娴贵妃掌权,只怕要等她来动手才合适。”
“静妃,这是你心底的想法吗?”
兰嗣得了那种病,在其他人的眼中是无法治愈的,给兰嗣送美人是小,但美人都会牵扯到家族的势力,往往一人便会打破朝局。
“我知道了,我尽快挑选两个美人给陛下。”静妃说完,心中却沉了很多,她不想害无辜之人,可是为了自保,她无可奈何。
兰溶月回到帐篷后,帐篷内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倾城,你怎么来了。”兰溶月看着舞倾城,目光闪过一丝惊讶,三分疼惜,隐约间已经猜到了舞倾城的来意。
“主子,陛下身边是时候该要一个贴心人了,还请主子将我送给陛下。”舞倾城立即跪下请求道,漆黑的眼底藏着更深的黑暗。
“你知道陛下如今的身体?”关于兰嗣得病一事舞倾城是知晓的,可是即便是如此,舞倾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知道。”
“你不会是…”兰溶月神情惊讶,拉过舞倾城的手腕,舞倾城想要挣脱,却被兰溶月仅仅的扣住,“倾城,你疯了。”
“主子,我早就疯了,除了疯,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陈氏一族,百余条性命,他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我想要他死,就像当初一样,在最绝望的时候死在我的手中。”舞倾城收回手,嘴角走出一丝冷意,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就疯了,若非有一份美貌被兰溶月所救,她早就死了。
兰溶月给了她一个身份,她感激她,除了复仇之外,她可以为兰溶月付出性命,都说凡事不能两全,眼下她进宫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身体,如何骗过他,倾城,为何不多爱惜自己一些。”
处女膜手术她能做,可是眼下可没有工具,就算是要做也需要很多的设备,非一时之功。
“主子,别忘了我来自青楼楚馆,比起他,我的经验更丰富。”舞倾城从来不介意污了自己的眼,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为复仇做准备。“主子,倾城很想爱惜自己,可是主子清楚,我没得选择了。”
一舞倾城,她的舞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她的舞中夹杂了故事。
“也罢,既然如此,我替你把原本的妆卸了,舞倾城这个名字不能用了,就叫倾儿,东倾儿,东方的东。”兰溶月拉起舞倾城,亲自给舞倾城卸妆。
原本略带一丝妖娆的容颜上,此刻变得清丽万分,宛若莲花仙。
“你真的想好了,决定了吗?”兰溶月没有想到舞倾城竟然会如此决绝,全然不给自己留后路,她能活着是因为恨,五年的教导,舞倾城徐汇了把握时机。
“嗯,对不起,主子,让你担心了,让你生气了。”舞倾城知道,她这么做无异于自甘堕落,可是她早已经没得选择“倾城有生之年,无以为报,主子,只要倾城活着一日,就会任凭主子驱使。”
“倾城,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东倾儿,不再是舞倾城。”
“东倾儿明白。”从今天开始,她是东倾儿,舞倾城也好,东倾儿也罢,都只是陈倾的另一张面孔而已,她感激兰溶月赐给她一个她最想要的名字。
“九儿,想办法倾儿送到兰鈭的身边。”
舞倾城的决绝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同样也没有给兰溶月救她的机会,算漏无疑,昔年的陈倾,如今的东倾儿,当真能倾一国。
“是。”
恨意无法遮掩,这种感觉九儿明白,只是舞倾城比她更加隐忍,她五年不开口,不说一句话,就是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是为了惩罚自己。
春猎在明争暗斗中度过十日,兰嗣身边多了一位贴心的美人东倾儿,东倾儿十分的兰嗣的心,兰嗣一举册封为倾妃。
兰鈭因献上美人,又重回朝野。
“去查查东倾儿是谁的人?”一年几日下来,兰鈭查边所有关于东倾儿的神情,身世清白,仿佛一点污点都没有,不得已兰鈭只好动用自己暗中的势力。
东倾儿竟然能如此之快的兰嗣圣心,兰鈭也没有料到,心中对东倾儿多了一份忌惮。
“是。”暗卫应声后,消失在兰鈭的身后。
十日后,拔营回宫。
“溶月,东倾儿你知道东倾儿是谁的人吗?”一路上,静妃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东倾儿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了,只是兰鈭与兰溶月关系不好,兰鈭不止一次想送美人进宫,甚至也有想过送兰溶月进宫,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东陵有些幸秘虽然知道的人不错,可关于兰鈭的,静妃还是这道一些。
“不知道,迎合圣意,不是臣子该做的事情吗?”
兰溶月原本不想让舞倾城进宫,世事多变,如今她以东倾儿的身份进宫,兰溶月又岂会让她被人忌惮呢?静妃隐忍,对兰溶月而言,静妃可用是棋子,但却不知道相护。
“总觉得这位东倾儿不简单。”静妃眉头微皱,心中猜想,总觉得东倾儿有些熟悉,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东倾儿容貌出色,若是见过,她一定会有印象的。
“静妃,你身居后宫多年,应当在清楚过不过,陛下的知心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马车休息的时候,兰溶月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内除了九霄和天羽之外,还有晏苍岚,不知几时晏苍岚也坐在马车中。
“你不是应该去骑马吗?”兰溶月看了看神定气闲,丝毫没有觉得出现在她马车中有什么不妥的晏苍岚道。
“我只想与你同行,溶月,明年的春猎我们再一起狩猎可好。”
晏苍岚想起最后几日,他基本都是和兰溶月一起度过,正确来说,这也是兰嗣想要看到的。
“今年的春猎你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吗?莫非明年想要故伎重演”兰溶月看了晏苍岚一眼,从一开始兵法被盗,晏苍岚就算计好了一切,无论静妃是否提议,最终兰嗣都会让她从晏苍岚手中得到兵法。
“溶月,你说的我像是老谋深算一样,我只是想与你多一些时间相处,生气了吗?”晏苍岚看着兰溶月,心想,不愧是她看上的女人,聪明,难怪自从兵法被盗之后,兰溶月就对他冷冷淡淡的,不过,还好,最后几日是愉快的。
“我不喜欢被算计。”
“溶月,我从未想过算计你,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晏苍岚深邃的眼底不知道藏着什么,微微颤抖了一下。
溶月,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变化太快了,若是还有时间,那么我会将所有的时间全部给你,我只怕时间太短,剩下的时间不够陪你。
“其他的随你,前提是晏苍岚,不许再算计我。”
这几日下来,兰溶月总感觉晏苍岚有心事,就像是藏着什么,可是她无法窥探晏苍岚的心,就算是無戾的读心术也读不了晏苍岚的心,他藏得太深了。
“真的?”晏苍岚不敢置信,没想到兰溶月居然会松口。
“我拒绝你就会离开吗?”兰溶月无奈的看着晏苍岚。
“不会。”
兰溶月并未回宫,而是直接回了忠勇侯府,张伯见晏苍岚从兰溶月的马车中率先走下来,深深的看了晏苍岚一眼,他欣赏晏苍岚,可是这个主似乎太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了。
晏苍岚不理会张伯的目光,下马车手直接将手伸进去。
兰溶月没有矫情,握住晏苍岚的手走下马车,九霄和天羽像两个小护卫一般守在兰溶月身边,样子不大,目露凶光,张伯微微一震。
苍鹰,没想到东陵国居然还能见到苍鹰。
云霄和天羽直接忽略了张伯,目光盯着兰溶月,仿佛在控诉说,它们不是猴,不是供欣赏的玩物。
“去吧。”兰溶月一挥手,云霄和天羽飞身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郡主,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郡主是先洗漱还是先用膳。”
兰溶月看了看身侧的晏苍岚,“先用膳。”
用过晚膳后,晏苍岚十分自觉的离开了忠勇侯府,当然,走的不是正门。
“张伯,我离开这些天府中可还安静。”
“还好,来拜访的人不少,听郡主的命令都一一给除掉了,不过,宫中最近似乎不太平。”在兰溶月未回到忠勇侯府之前,张伯从不干涉宫中的事情,眼下情况不同了,忠勇侯府自当遵从季无名生前的命令,凡事以兰溶月为主,护兰溶月一世周全。
“宫中,柳嫣然又做了什么?”
“郡主离开的这些年,御林军私下换主,首领意外去世,副首领夺权,副首领原是柳嫣然的人,只怕…”张伯并没有说完,毕竟之后的话就属于大逆不道。
“你是说她在为夺帝做准备?”
柳嫣然动手之快,倒是超乎兰溶月的计划之外,兰溶月以为柳嫣然最少还要被打击一次,才会真正的起了夺帝的心思,眼下情况变化似乎太快了些。
“御林军是粼城守卫,一般有陛下亲自掌控,副首领更是陛下的心腹,只是陛下不会想到副首领其实是柳嫣然的人。”
兰溶月闻言,神秘一笑。
见其笑容,张伯十分不解兰溶月笑容中那一番深意。
“张伯可知首领原本是谁的人?”
张伯闻言,立即摇了摇头,首领原本是一方将领,得陛下信任才执掌御林军,他还真猜不到原本的首领是谁的人。
“娴贵妃。”
“怎么会?娴贵妃与那人并无交集。”张伯神情惊讶,若真如此,他怎么会错过如此重要的线索。
“张伯有所不知,原本的御林军首领本事陛下的陪读,陛下从小与娴贵妃青梅竹马,既然是那样他又为何不能是娴贵妃的人呢?”
两人看似没有交集,不过御林军是粼城重防,兰溶月又岂会不查清楚。
“的确是…”
“此事不是张伯没有查到,而是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张伯来粼城的时候,陛下已经登基为帝,早年间的事情张伯要查自然费工夫了些。”
或许是因为这一层关心,原本御林军的首领并不是兰嗣的心腹,娴贵妃重获荣宠,兰嗣怀恋过去的同时又怀疑上了娴贵妃。
这就是帝王之爱吗?
兰溶月心中默默的对自己问道。
“还请郡主务必小心些。”张伯见兰溶月自己的势力能查到如此地步,心中顿觉松了一口气,以眼下的处境,倾尽他之力,他还真没有把握抱住兰溶月周全。
看来,是时候让季爲生回来了。
“张伯,多谢你。”张伯能力薄弱,但却是真心的要护她,兰溶月感激的道。
季无名的疼爱是深远,柳絮的疼爱是纠结和无奈,季小蝶的疼爱是母爱,付出一切,张伯虽是听命行事,但却也听从了自己的心,真心想要保护兰溶月。
不知不觉中,她原来得到了很多,只是她从前看不到而已。
不知为何,有些曾经看不到的事情眼下兰溶月却觉得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