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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痛苦的呻吟很快就盖过了其它声音。
“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女人说话的口音,和宁次熟悉的不完全相同。
整个地球都在说同一种语言。
只有不同国家之间口音的微弱区别。
可是女人说话的声音和发音习惯,不同于宁次知晓的任何一种。
“怀着真心,我们才有了这个孩子...”
女人的声音温和却有力量,穿过液体和薄膜到达宁次耳边。
就像...母亲一样。
陌生又疏离的概念--宁次对母亲的记忆,大多还停留在出生时的亲昵上。
再之后的,便很少见了。
像宁次这样的孩子到处都是,只是出生,就意味着至亲之人的死亡。
如果现在可以杀死他的话,说话的这个人,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很久没有出现在宁次脑海中的想法卷土重来。
那时候父亲给自己的答案,好像是...
“每一个孩子都是带着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妈妈也一定希望,活下来的可以是宁次。”
小时候的自己懵懵懂懂的点了头。
可现在少年长大了。
孩提时代的青涩和懵懂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
最后剩下来的,只有对生命的偏执和僵硬。
当然,有的人也会选择释然。
只是走到这一步的宁次,恐怕没有完全活成父亲期待的模样。
从冲向扦插之术,无力回天的瞬间开始,很多东西就是已经被决定好了的。
不,可能在更久之前。
日足族长企图用父亲留下来的遗书蒙混过关时,有些东西就已经在少年心中悄悄改变了。
天光大开,并非是教科书里的通道。
女人的肚子,被什么东西打开了。
刀尖从宁次上方走过,将女人的腹部一层层打开。
止血钳、镊子、手术刀...
都是宁次曾经见过的形状,但似乎又不完全相同。
明明还没有睁开眼睛,是如何看见这一切的?
宁次想要出声,发出来的响声却只有哭泣。
“手术成功了!”
“快去通知孩子父亲!”
哭声中,是橡胶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声。
紧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厚重,却润滑。
是宁次从未见过的门。
就算是做梦,就算是系统营造出来的虚伪,这一切似乎都真实的可怕。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似的。
而宁次,才像是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外来者。
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 。
...
“纲手...大人?”
作为医疗忍者带头人,很少有人不知道纲手的名号。
最先提出来需要纲手大人帮助的是琳。
现在对纲手到来感到疑惑的,也是琳。
宇智波斑是很厉害的人物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还没有到十分钟的时间,单手拽着纲手大人出现...
这已经不是超出野原琳认知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别在这里发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纲手脾气不好,这点全木叶的人人尽皆知。
敢这么和纲手大人说话还不会被一拳打飞的,恐怕全忍界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只有斑一个人。
野原琳不敢置信的将头抬起来,确认眼前的纲手并非幻术变化的结果后,才颤巍巍将头放回去。
有的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情。
在短短十分钟内,全让她见到了。
也不知道在事情结束之后会不会被纲手大人灭口...
毕竟女人被斑爷爷拖着进来的姿势实在不好看。
具体纲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也就只有亲近之人知道。
边上的带土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危机感。
“太好了!琳!有纲手大人在的话,一定就没问题了!”
带土说得对,可是如果纲手大人身上没有酒精的气味,脸上不是红彤彤的,就更有说服力了。
真的是让人振奋不起来的情况。
醉鬼真的有战斗力吗?
要是自己没有把头抬起来看那一眼多好。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要是自己没有长鼻子多好。
说不定希望就在自己眼前停下来了。
“你在小看我吗?”
“小鬼!”
完全就是醉鬼做派啊!
“你怎么和琳说话的!”
“就算是纲手大人,也不能这样和琳说话吧!”
头发还有一半没有剪完,正是蓬松又邋遢,但半边整齐状态的带土拍案而起。
这里的桌子是男孩凭借自己卓越的想象力凭空捏造的。
实际上斑的地窖里面并没有类似于桌子的东西给带土拍。
喝醉了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她狐疑的盯着带土。
这家伙...
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对,她说怎么这么眼熟。
不是前段时间死了的那个,宇智波带土吗?
仔细一看,这个小姑娘也有点眼熟。
纲手有段时间没有在木叶了。
只有前段时间参加葬礼的时候回来了一趟。
宇智波旧宅,现木叶养老基地之前出了点问题--无非就是团藏的魔爪来的比自己想的更快。
好像也比扉间爷爷想的要早些。
这家伙可真是个不省心的!
还有猿飞老师那家伙!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大不敬。
但今天她就是非说不可了!
作为火影哪有这么优柔寡断的!
什么是现在木叶需要的,什么是木叶之后一定会需要的!
左右摇摆,做不出个结果来!
真的到了做决定的时候,又支支吾吾说什么这都是为了木叶。
就算是老头当道,目光也应该放长远一点啊!
要不是有顺子婆婆--就是那个宇智波带土的奶奶,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谁牵的线?
那还用说,当然是之前野良走之前留下的...
等等,野良?
从纲手到达这里,已经有一分钟过去了。
这鬼地方一共有四个人。
婆婆的孙子,带土。
自己先前好像有过一面之缘的医疗忍者,野原琳。
还有把自己从公园捡到这里来的混蛋老头,爷爷一生的宿敌。
扉间爷爷口中的邪恶宇智波。
宇智波斑。
剩下的那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好像正是留下字条和线索消失不见的野良。
名字叫做...
“宁次...?”
名字叫做,宁次的野良。
醉酒和酒醒有时候就在一瞬间。
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
只是感觉,就知道大概。
这么宝贵的时间,自己最开始就浪费了一分钟。
女孩满头都是冷汗--是谁在苦苦维持一眼就能看出来。
“辛苦你了。”
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又恢复到了往日让人安心的频率。
“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继续坚持了。”
尾兽查克拉,可不是人人都有。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
但是在医疗忍者的战场上,没有休息可言。
“是!”
...
“先生,是个男孩。”
穿着白色衣服,带着淡绿色发帽的女人领着男人走入房间内。
这个房间没有母亲。
只有宁次一人。
最开始先亲热的,是母亲。
但母亲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只是走个过场似的和孩子碰了碰脸颊。
女人说话,似乎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宁次被放在透明的长方形鱼缸里--至少在宁次看来,是这样的。
周围插着各种颜色的管子,两条橡胶手套从外面伸进来。
他看见了父亲。
“日差先生,太太的病房在405房间。”
和父亲一起走进来的,还有一名穿黑衣,带白手套的男子。
外貌像极了日向分家的某位族人。
宁次看见父亲正走向自己。
再一转眼,便到来女人的怀抱中。
“这孩子,就叫作宁次吧。”
“日足大哥一定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