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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平阳以为,这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不过几分钟前,他还激动开心,自己终于摆脱杀人犯的罪名,可几分钟之后,王娜娜的话,让他从天堂瞬间跌到地狱。
他不安看着朱遇,嘴唇蠕动几次,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不敢认,也害怕认,可他知道,当年的事,跟他脱不了干系。良久,卓平阳哑着嗓子道“朱朱....你听我解释!”
朱遇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眼里的情绪复杂。有难以置信,有痛苦绝望,她就那么看着卓平阳,身上是令人窒息的悲伤“为什么......”朱遇哽咽,只觉得嗓子都在颤抖“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谁都好,为什么会是眼前的人?!
朱遇觉得老天爷是故意在折磨她,不想她好。不然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意相通,可以去爱的人,这个人,却又是她间接的仇人?
朱遇心疼难当,眼神有些恍惚起来。
人生到处是陷阱,更悲哀的是,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当下做的一件小事,会不会是日后你给自己挖下的陷阱。
卓平阳想要伸手去抓朱遇,可朱遇避开了。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忽然觉得好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胃里搅动,翻腾的厉害。
所有人静静看着她,谁也不敢开口。
卓平阳立在原地,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朱遇!!!”文书语眼看着朱遇走了几步,昏倒在地。吓的立刻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一边抱人,一边对徐其韦道“打电话,叫莫医生!!”
卓平阳冲过去,坚持将朱遇抱起来,送回房间。这时候,警察终于姗姗来迟。
徐成海跟警察一起录完口供,看着警察将那几人带走,情绪复杂。人生当真是难以预料,不过是平凡的一夜,却忽然爆出这样多的事。
等他送走警察回来,就看到卓平阳一个人静静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徐成海走过去,想安慰几句,有不知怎么说,只好淡淡道“很晚了,回去睡吧。”
“为什么会这样?”卓平阳盯着地面,良久才开口问道。
徐成海愣了一下,坐到他身旁道“这不是你的错。”
卓平阳嗤笑一声,苦着脸,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怎么不是我的错呢?要不是我混账,将她锁了一夜,她奶奶怎么会死??”
徐成海闻言,深深叹息一声,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要说起来,这件事最初的源头不在于他吗?朱遇帮人给他送情书,结果被王娜娜看到,王娜娜这才发疯,要折腾朱遇。而卓平阳,也算是运气不好,自己把自己搅进去了。
“哥,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手贱?!”卓平阳双手抱头,痛苦的埋首看地。眼泪滴落在地面上,瞬间被地面吸收。
“那是意外,谁都不想的。”良久,徐成海说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当真是词穷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最后只是干巴巴说出这种套路话。
显然这话没有任何安慰力度,卓平阳依旧痛苦难受。他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着,只觉得老天爷是在玩他,想玩死他。
一辆小车慢慢驶入,停在门口,两人都抬头看去,发现是莫医生。
他紧张下了车,不等两人打招呼,匆忙跑进客栈。
卓平阳着急跟上,虽然文书语不准他出现,可他还是想知道朱遇的情况。
莫医生一进屋子,就紧张问文书语“什么情况?怎么忽然晕倒了?”边说,边拿出听诊器,查看朱遇的情况。
文书语叹息一声,一边让莫医生给朱遇看病,一边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担心道“你说她这样,会不会.....会不会.....复发?”
莫医生气恼,忍着怒意,“暂时看来,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伤心过度,气急攻心才晕倒的。你......”原本要发怒的他,看到文书语担忧难过的样子,忍住怒气道“她这病,一直就没好完全,心里上的问题,很难说彻底治好。眼前她看着没事,可.....我真的不敢保证,她醒过来会不会旧病复发。”
文书语闻言,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卓平阳这才听出不对来,忍不住问“她什么病?”
文书语回头,看到这罪魁祸首,恨恨道“什么病?抑郁症!!”大约是声音太大,莫医生看了他们一眼,满是责备。
文书语将卓平阳拉出房间,关上门,隔离了卓平阳探看的视线。
“你知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治好病的。可现在因为你,她很有可能旧病复发。”文书语训斥他,可看到卓平阳红了的眼,又有几分不忍。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卓平阳哽咽,一个大男人,此时怂的跟小媳妇一样。文书语的话,他无力反驳。若是他的奶奶因为别人被车撞死,他也会痛苦不堪。
“是不是,事情都这样了。如果.....”文书语想了想道“如果朱遇没事,一切都好说,如果她真的旧病复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推搡着卓平阳离开,不准她出现在朱遇门前。
卓平阳很想等朱遇醒来,看看她,可眼下的情形看来,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睡。
文书语再三感激莫医生,才将人送走。回了客栈,看到徐其韦坐在客厅里。她缓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徐其韦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安慰道“别担心了,情况会好起来的。”
文书语接过水杯,双手感受那暖暖的温度,良久,才抬头看着徐其韦。“告诉我,你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问明白,就不罢休。徐其韦见她这样,到嘴边那些敷衍的话,又咽了回去。想了想,开口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
文书语微微点头,满是探究的看着他。
此时夜已经很深,即将走向破晓,徐其韦凝视一眼窗外,回忆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我父亲快不行了。他临终前,立下遗嘱,让我跟徐成海来找一件东西,谁先找到,谁就能拥有徐家的继承权。”
“那东西在这里?”文书语笃定的看着他,若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停留这样久。
徐其韦轻笑一下,淡淡道“我父亲虽然风流,可亲身的儿子就我跟我大哥两个。大哥是前妻生的,我是第二任妻子生的。我大哥心思全在女人身上,一点经商的本事也没有。但是他命好,有个厉害的儿子,所以老头子立下遗嘱,让我们两人竞争徐家。”
文书语听的出来,他并不高兴,似乎不愿意去做,但又不得不做的样子。“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徐其韦想了想,拿出手机,将图片照出来,递给文书语看“老头子就给了我这个,我查探许久,才知道这是一家苗族人的家族族徽。可惜那个家族已经消亡了,后来,我又辗转打探到,我要找的,可能是一件绣片。”
他静静说着,没有察觉文书语看到绣片时,复杂古怪的神情。直到徐其韦说完,文书语才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摇了摇头,她又道“或者说,徐氏集团对你很重要?”
徐其韦顿了顿,看着文书语,无比认真执着道“那是我坚持了一辈子的东西,书语,我想你明白,这么多年,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得到徐氏。”
“作为一个.....”徐其韦苦笑一笑“作为一个小妾生的孩子,我这一辈子都在努力证明自己。”
“我的母亲......她在嫁给我父亲之前,只是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而已。若不是有了我,她这辈子大约都没机会进入徐家。无论对外,徐家怎么宣称,说老头子跟我母亲难得的爱情,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那只是我母亲为了给自己脸上添光,故意放出的消息而已。”
“事实上,我父亲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的母亲。小的时候,我母亲总是抱着我说,要努力,只有我成才了,她才能在徐家站稳脚跟,才不会被人小瞧了去。”
徐其韦长长叹笑一声,看着文书语道“书语,我不能输,这是我唯一的动力。”几十年来,继承徐家,就像他的梦魇一样,纠缠着他,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择手段做很多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狠辣,就是为了老头子的承认。
眼看最后一步了,他不想输,也输不起。
文书语看了他好一会儿,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半响,才抽回被紧握的双手,站起来,走到一旁。
徐其韦不解,她这是想做什么?
文书语不说话,走到客厅挂着的那副苗家刺绣旁,取下那副刺绣,在徐其韦诧异的眼神中,拆开边框,取出那副刺绣。
她拿着刺绣走到徐其韦跟前,淡淡道“你要的,是这个吗?”
徐其韦一看,原来这是一副双面绣,刺绣的背面,正是徐其韦一直在找的图案。但是....徐其韦瞪眼道“怎么只有一半?”
这上面的刺绣图案,竟然只有一半,就像他照片上应对的一样。不完整!
文书语看着他,咬牙道“你明天,带着这东西离开吧。”
徐其韦愣住,不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书语深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他“你们没来之前,我们很快乐,也很安稳。可自从你们出现了,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现在,朱遇还躺在床上,我真的很怕,她会有什么意外。徐其韦.....既然你是为了这东西来的,那明天就带着它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罢,文书语将东西塞进他手里,转身要离开。
徐其韦一把抓住她,紧紧捏住她的肩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也不会回来?朱遇的事我很同情,可这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徐其韦不明白,朱遇的事,怎么会牵连到他头上?他好不用于遇到了想要走完余生的人,怎么舍得这样放手?
“你不明白,其韦,朱遇对我很重要,她是我...她是我很重要的亲人。只要你们在这里,她可能就会旧病复发,我真的害怕,我一点也不想她出事。”文书语哽咽,忍着眼泪不想哭。
“你这完全是不讲道理,朱遇的事,应该卓平阳来负责,怎么能牵连到我?”徐其韦气恼,觉得这个理由太荒唐。
“你根本就不知道,朱遇对我意味着什么!!”文书语叫喊道“如果要我在朱遇跟你之间做出选择,我一定会选她。她于我而言,就像是另一个我。索性我们现在才刚开始,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所以分开也好。”
“你的一切都太复杂,我想我适应不了,你明天就走吧。”文书语说的很决绝,挣脱了徐其韦,很快消失在转角。
徐其韦愣在原地,忽然不知如何是好。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计划。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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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平阳一夜无眠,最后还是守在朱遇门口,静静等她醒来。
邓薇安因为昨晚的事,早上没有起来生火做饭,客栈里静悄悄的。到了大概9点多,众人才纷纷起床。
朱遇一打开门,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卓平阳。卓平阳看到朱遇,立刻紧张站起来,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朱遇看着他不开口,卓平阳也不知说些什么。想关心朱遇,又觉得自己没资格。两人静静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朱遇才淡淡道“你跟我来。”
卓平阳小心跟在朱遇身后,一路往山上走,直到一块陌生的墓碑前,才停下。那是一座孤坟,朱遇上前清理几下杂草,对着那墓碑又鞠躬几下。
卓平阳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是个陌生人的名字。然后又看,看到立碑人叫朱万年。
“这里面躺着的,就是我奶奶。”朱遇淡淡开口,卓平阳一愣,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年,我被.....被关在仓库一夜,又冷又害怕。叫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直到天微微亮,校工才开了门。”
朱遇淡淡说起那段往事,情绪有点小激动。她凄凄笑道“当我失踪一夜,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还是邻居大妈跟我说,说我一夜没回去他们到处找我,又不知道老师的电话,只能到处找人。结果,我奶奶在找我的路上,遇上交通事故,那人逃逸走了,将我奶奶留在路边,她原本可以得救的,可是......”
“可是那混蛋就这么跑了,我奶奶,等于十冻死在路上的。”朱遇哽咽说出这一切,静静看着卓平阳,难受道“从那天起,我一天都没好过过。”
“我无数次都在想,为什么我会那么倒霉,被人锁在仓库里。因为这件事,我还痛恨过徐成海,要不是那天给他送情书,怎么就被人关在仓库?谁曾想,原来我怎么多年,恨错了人。”
“对...对不起。”卓平阳呐呐开口,越听越觉得难受。
“卓平阳,我真的想不到,将我关起来的人,竟然是你。”朱遇泪流满面,眼里全是痛“为什么会是你呢?怎么会是你呢?”
她苦笑摇头,心里悲凉万千。
人生真是操蛋,刚以为日子好过一些,生活有了乐趣,老天爷转头就给你雷霆一击,恨不得玩死你才好。
“我知道.....”朱遇瘪嘴苦笑“我知道这事严格说起来,不是你的错。毕竟撞死我奶奶的人,不是你!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过不了这道坎,我只要一想到,你当初做了什么,就恨不得杀了你。”
“不....”朱遇想想又摇摇头道“我更想杀了我自己。”
“你别这样,朱遇,都是我等错,我......”卓平阳想劝慰朱遇,朱遇却打断了他。
“你走吧!”朱遇凝视他,目光哀婉,肝肠寸断“我没有勇气跟你继续下去了,我是个罪人,罪人是没有资格获得幸福的。你跟我,永远都不可能了。”
“不,朱朱,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
“你走吧!”朱遇大声吼叫道“算我求你,看到你,我真的太难受了,你走吧,真的,我求求你了。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
朱遇说罢,转身要离开。卓平阳从后面紧紧抱住她,红了眼道“朱朱,你别不要我,我真的受不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嗯。”
朱遇不说话,只是拼命挣扎,卓平阳不肯放手,死死抱着朱遇,他怎么能放,放了她就走了,再也不要他了。
卓平阳从没觉得这么恐慌难受,就算当初被人诬陷,也没有这么害怕过,那时候是愤怒,现在,只有疼痛跟害怕。怎么办,怎么办,朱遇不要他了。
朱遇挣扎很久,挣脱不了,她只能放弃挣扎,淡漠道“你是想看着我死吗?”
卓平阳一顿,紧张的不敢接话。
朱遇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腕的一道疤痕,她冷冷道“没关系,我自杀过一次,没想象中的疼。再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朱遇说的云淡风轻,卓平阳听的心痛难当。他终于放开手,眼看着朱遇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卓平阳这才蹲下声来,大声痛哭。
寂静的山林里,因为冬天,满地落叶,凉风吹动枯黄的野草,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动。冬天,怎么这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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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薇安拿着一个纸盒,敲了敲徐成海的房门。
徐成海见是她,目光温柔几分。退开身子,让她进去。
邓薇安摇摇头,淡淡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她目光清澈坦然,让徐成海一愣,静静看着她。
邓薇安将手里的纸盒递给徐成海“这东西,大概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它是别人给我的,我也用不到,既然对你跟重要,你就拿回去吧。就算是......就算是我对你的感激。”
徐成海不接盒子,而是将人拉进屋子,肃穆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他的样子有些紧张,似乎不想忍人知道一般。
邓薇安凝视他一下,深吸一口气,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刺绣片,淡淡道“我知道这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我偷听到文姐跟徐先生的谈话了,对于你来这里的目的,总算有个了解。既然你是为这东西来的,那现在你拿到东西,今天就离开吧。”
徐成海看着那一半绣片,微微激动,想不到自己找了许久的东西,原来一直近在咫尺。他不禁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个?”
邓薇安摇摇头,淡淡道“那不重要。”说罢,她又问“你那天.....为什么要亲我?”
徐成海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为什么,他说不清楚,只是当时很嫉妒,心里冲动的很,忍不住,就吻了她。其他的,他没想过。
邓薇安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了,她苦笑下,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袖口。徐成海诧异,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可能不记得了,有一年,你救过一个女孩,让她免于被人奸污。你手上的那道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你怎么......”徐成海一想便明白,当时自己救的人,就是邓薇安。世界竟然这么小,兜兜转转,他们还能遇见。虽然他早就忘了那件事,甚至都没记得,当时被他救助那个女孩的样子。
“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谢谢,如果你一早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早就把东西给你了。也许这样,朱遇就不会知道,卓平阳才是那个将她锁在仓库的人。”邓薇安想了想又道“你应该早点说的。”
说完,邓薇安就要开门离去。徐成海一把拉住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半响却开口道“这图案怎么只有一半?”
邓薇安抬头看他一眼,淡淡挣脱他的手道“另一半,文姐给徐先生了。”
中午的时候,卓平阳几人收拾好行李,上了车。车子越开越远,朱遇站在天台上,看着车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冷风吹来,吹红了她的脸颊。
文书语上来,给她披上外套,关心道“回去吧,外面风大。”
朱遇回头看她一眼,轻笑道“文姐,我没事,挺好的,别担心。你跟徐先生.....”
“不要瞎想,不是因为你分手的。”文书语淡淡笑了一下,“我直到昨晚,才觉得他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没有继续的可能,还不如趁着情缘尚浅,果断分开,好过以后爱的难分难舍,痛苦不堪。”
这一刻的文书语,无比的冷静自持。“我说过的,咱们三个要一起相伴到老,没有男人,没有孩子,都没关系。”
是啊,不是早就决定了吗。不结婚,不要孩子,三个人一起相伴到老。
人生太复杂,世道多艰苦。既然没有勇气给孩子幸福,又何必将他带到这个世界呢?兜兜转转,以为可以相爱的人,原来是黄粱一梦,既然如此,还是早些清醒,回到原点的好。
朱遇深吸一口气,紧紧靠在文书语怀里,苦笑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文书语搂着她,拍拍她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安慰着她。
厨房里,邓薇安听着音乐,静静地切菜做午饭。阳光透进来,时光依旧在流逝。成年人的难过,从来不是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