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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别着急,皇上应该很快就能过来了。”许嬷嬷端着汤药蹲在床前,安抚着。
容妃面色苍白,身子被折腾消瘦的不成样子。
“皇后娘娘到!”外头的声音传来。
许嬷嬷手一颤,怎么皇上还没来,倒是等来了皇后娘娘?
容妃抬头,眼眶红了,不甘心地甩手,打翻了那碗汤药。
为什么到现在,皇上还不来看她。
华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容妃那一副狼狈的模样。
而容妃望着皇后,一袭凤袍,是那般的雍容华贵,耀眼夺目。
众人皆要臣服行礼。
她接受着所有人的跪拜仰慕。
今非昔比。
容妃泪含在眼眶,可面对着她,倔强的不愿意落下来。
仿佛这是她无声地回击。
“这不是没晕吗?底下人传话就这般没有分寸?来人啊,将容妃身边伺候的,都拖出去杖十棍。”
华姝缓缓走进来,面色平静说出一番话。
众人面色惊变,没等喊恕罪饶命等词,就已经被拖下去了。
容妃脸涨的通红,恨恨咬牙,顾不得尊卑喝道:“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华姝坐在她床边的圆凳上,就那么看着她,“容妃,你该庆幸今日来得是本宫,而非皇上。”
闻言,容妃目光呆滞,瞪着她,不明其意。
华姝:“你纵容这底下人欺君,皇上若是来了,知晓,她们焉能有命在。”
容妃嗤笑,“皇上才不会。”
“容妃,你的天真,宫中少有啊!皇上他念在旧情,能容你骄纵,容你任性,可他绝对容忍不了的是多次欺骗。你觉得皇上为何会冷落你,你做的那些小动作,皇上真的不知吗?”
华姝淡淡地说着,杏眼望向她,似乎透过了她内心深处。
容妃双手不由揪紧了被褥,内心紧张,“你说什么,皇上知道什么?”
她陷害婉嫔之事,攀扯皇后的事,皇上知道是她所做?
皇上若是知道了,为什么不提及。
难道真的是这样,所以他才会对她越发冷淡了。
一番心里挣扎,容妃微垂下眼,却控制不住流泪,“你有什么目的,同我说这些。”
她不相信皇后会好心。
华姝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无他,就是闲的。”
容妃闻言,忍不住抬眸看她,此时的皇后是那般的气定神闲,举止投足皆是云淡风轻。
她似乎真的是闲的,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皇后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你以为一张琴,就能证明什么吗?皇上永远不会同你交心。”容妃不甘心就此沦为笑柄,她回击着,想戳破皇后淡定的伪装。
皇上眼里,最重要的就是江山社稷。
没有人能动摇根本。
可她没有得到想要效果,皇后并未恼羞成怒,而是浅笑温和。
“本宫为何要皇上交心,一张琴自然是证明不了什么,可皇上就是愿意给,谁也阻挡不了。
这便就是尊卑,没有能力翻过这座山,就得受着。也是告诉你,真争起宠来,本宫能让你见不到皇上一面。”
华姝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却一字一句成了容妃心中的山,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容妃想咆哮,想说出一些反击的话,可她寻不到了。
自打皇上一而再地忽视自己,选择皇后的时候,她便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靠山。
她还有什么底气。
容妃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是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打湿了脸颊。
华姝却没兴趣看,哭或许是武器,但在不合适的机会里,就是消耗耐心,制造烦躁的东西。
没人愿意永远对着一张哭啼啼的脸。
“从今往后,安分守己,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走,勿要偏听偏信,把路走偏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外面那些求饶声都听见了吗?下次,也许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华姝站起身,往外面走,她不想多言,今日,是替皇上来说话的。
有些话,身为皇上他没法说,可任由其发展,就会再多生事端。
届时收拾烂摊子的,终归是她这个皇后。
所以她争夺恩宠,彻底打破容妃的幻想。
容妃本就是一直在强撑着,皇后的一番话,是明晃晃的警告,她身体不由得瘫软下来。
她靠在床榻上,一双眼盯着皇后的背,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你明知道皇上讨厌欺骗,可你就没骗他?”
华姝脚步停下,没有转身,“那你去问皇上,本宫有没有骗他。”
她往外面走,看着晴空,那红唇上扬。
有些时候,就是你骗我,我骗你,就看这骗,可否是对方想要的。
骗也骗的,甘之如饴。
华姝出彩云殿的时候,就觉得腹部熟悉的绞痛袭来,她脚步微晃,后面一双手就搀扶住了她。
“娘娘,您没事吧。”知白小声说着,神情关切。
他是第一个发现皇后面色不对的。
华姝没说话,缓缓坐到了仪驾上,“回宫吧。”
知白这边便吩咐人回宫,另一边,已经扭头去寻太医了。
华姝坐在仪驾上,手不由得抚着腹部,她的月事不是提前就是推后,很是不规律。
看来,得早些寻医了,免得耽搁了。
“温嬷嬷,十月畋猎快到了,你替我写封家书吧。”华姝吩咐着。
十月畋猎,是要出宫去的。
回到坤宁宫的时候,
却瞧见那御辇还在外面,皇上并未走。
华姝提着裙摆,眉头紧蹙,很是难受,连带那唇都没有了血色。
温嬷嬷搀扶着她往里面走。
华姝:“嬷嬷,你去把莲子羹给皇上品尝,本宫先去沐浴更衣。”
“是。”温嬷嬷点头,这边就交给了云秀。
华姝从偏殿往后院走去,腹部一阵阵的,偶尔像是被针扎了般,刺痛得很。
而皇上就站在窗边,自然是瞧见了她的身影,手上的书都放下来了,就见着她从偏殿走了,那神色似乎很不愉。
楚泽不由得蹙眉,走出去,看着李胜,“皇后去彩云殿发生了何事?”
那模样,活像过去受了气,竟是连他的面都不想见了般。
莫不是容妃骄纵到这个地步,敢公然羞辱皇后?
李胜赶忙说着,“奴才只闻皇后娘娘处置了容妃身边服侍的宫人,杖责十大板。”
皇上莫不是担心容妃了?
楚泽:“嗯,该罚,照顾不尽心,跟着瞎胡闹,没有体统。”
说完,他手指微抬,“再加十板子,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以及扣除容妃这个月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