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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睡觉的时候,顾二爷思忖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他好像是整到了她,可他自己却也没捞着一点好处,没肉吃还是没肉吃!
想来不太划算,他两只手不安分地伸长,摸索到了睡梦中的小姑妈身上。热乎乎软绵绵的一团,一臂就能揽住那小腰,手臂一收紧,她就被他火热的胸怀裹了进去。
“小姑妈……”他在她耳边轻叫了一声,甘愿其实醒着,但是不想理睬他,便故意装睡不答应。
见她没反应,顾二爷忙不迭往被子里一钻,伸手就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舌尖如一条温热的小蛇,从她的小腿开始,一寸寸地向上游走。
甘愿下意识想去踹他,转念一想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计,咬紧牙关死活不松口。他若是见自己没反应,也会扫兴而归吧。不要以为她不记仇,他方才怎么对自己,自己这会就要报复回去!
顾二爷的兴致却好得很,这样乖巧听话的小姑妈多好啊,他身子一沉,就掰开了她的双腿,把头埋了下去。
甘愿的声音就在嗓子眼里徘徊,一不留神就会破功而出,她着实不愿意叫出声来,只能握紧拳头,咬住下嘴唇,犹如上刑场一般悲壮。不一会,额头因为忍耐而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默默给自己催眠:再忍一下,再忍一下,他就以为我叫不醒,叫不醒……
她哪里能想到顾双城压根就没打算叫醒她呢,他巴不得小姑妈睡得昏昏沉沉,这样吃完了都可以不承认,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伸手托住她的圆翘的臀,就把自己的腰顶了上去,毫不迟疑地一下贯穿到底,甘愿这下是怎么也憋不住了,“啊……顾双城!你这、这是强、奸!”
“你醒了啊?”他在她耳边嬉笑着说,怕她略有不适,还是放慢了动作,细细地磨蹭,那**蚀骨的酥麻感便从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开,甘愿的怒吼也只能化作一声声的娇嗔,“你、你……混……蛋……”
他抬手扶着她的腰,不给她挣脱,一面加快了速度。甘愿使劲想掰开他的手臂,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肉里。可顾二爷正爽着,哪里会觉得疼,她这样欲拒还迎的反抗,反倒让他更加激动,每一下都叫她抑制不住地惊呼起来。
“双城,双城……”
可即便是惊呼,那声音却还是软哝哝的,整个人像一只听话的玩偶任他摆弄。他撩起她光洁滑腻的双腿,举到自己的肩上一搭,纤腰和后背就都悬了空。整个人如蔓藤缠绕在大树上一样,每一条枝蔓都紧紧环绕着他,把全部的一切都交付给他,他向上生长,她便攀援而上,他俯身休憩,她便静静陪伴。
她的声音转为沙哑的哽咽,最后是嘤嘤的求饶。最后看她确实支撑不住了,顾二爷为了下半场考虑,决定中场休息一下,急急地动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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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中午,甘愿才迷迷糊糊地醒来,顾双城已经去了公司。她扶着墙走出卧房,就看见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
一旁贴着便签,上面是顾二爷飒爽的几个大字——多吃点补补!
补补!补什么补!补完了还不是要被吃掉!小姑妈顿时就有了猪一样的心情,太悲愤了!
她刚吃了几口,就接到了路雅南的电话,说好久没见她了。甘愿想了想路雅南行事向来比自己稳妥,正好可以就赵青青的事来问问她的意见,该怎样安排见面才比较好,便爽快地说自己今天下午就去。
天气降温得很快,到了起风的日子不少人都已经戴上了围巾,甘愿想着自己也要加快动作了,眼见着顾双城的生日也就要近了,便带着织了一半的围巾去了安仁,好歹聊天时手活还是能干的。
刚走到五楼,还没进路雅南的办公室,突然有人在她背后拍了一下,甘愿转头一看,竟然是顾一鸣。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裤,胸前挂着身份牌,她低头一看,赫然两个大字——义工!
他一身白衣,头发也没有以往那般精心打理,看起来像个初入社会的大男孩。他扬起嘴角一笑,那笑容也不像往日那么玩世不恭,一脸的真挚,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是顾一鸣了。
“我在这里做义工。”他坦白地和甘愿交代,“我和我妈闹翻了,从家里搬了出来。我还是想学医,所以一边看书一边来这里做义工。”
“可是……”甘愿有些惊诧他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年纪大了些吧,不过我想如果我现在还不做,以后只会年纪更大。我一辈子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一辈子都会活在后悔里,那么我宁可现在重新选择,即便艰难,也是心里喜欢的事。”见甘愿眼神意有所指,他急忙解释道,“其实不全是为了路雅南吧,只是她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更快地下了我犹豫了很久的决心。”
甘愿那天听到顾一鸣的话就已经很吃惊了,而他竟然这么快就付诸行动,就更叫她震惊不已了。放弃原本的优越生活,铺好道路的人生,一切从头开始,这样大的决心,需要怀揣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呢。
甘愿仰望了一眼顾一鸣,只觉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好了,你去找路雅南吧,我去忙了。”他挥了挥手,推走了旁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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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路雅南的办公室门,偏巧她正在接电话,甘愿便自己往沙发上一坐。她匆匆挂掉电话,“来啦。”
“嗯。”甘愿瞥见她办公桌上摞着小山一样高的文件资料,“最近忙吗?”
“还行。”路雅南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你呢,顾家那边如何?”
“哦。他们没找过我,就一鸣和我见了一次。”她接过茶,焐在手里。
路雅南扬嘴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那你可以去找他们啊……”
“找他们干嘛……”甘愿低头轻声回道。
“你这个货真价实的顾家大小姐,为什么不能去?”她看着甘愿,笑容暖暖的,却让甘愿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路雅南从办公桌上抽过一份报告递到她手上,“正想约顾先生明天来拿报告呢,正好你在,你就先看吧。”
甘愿放下水杯,手腕有些僵硬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报告,翻开一页,是复杂的位点数值表格,然后是位点图谱,还有一页密密麻麻的结论。她觉得头有些晕眩,眼前那些字都模糊了起来,定了定神,还是看不清,“你、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路雅南熟练地说了一堆术语,甘愿都没听进去,她只听见一句话,“百分之百确定亲兄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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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安仁的,她只记得自己漫步在初冬的街道,冷风一阵阵地吹,鼻头和嘴唇都冻得通红麻木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伤痛欲绝,可眼里一点湿润的都没有,好像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哭泣。
满街的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有的欢喜,有的悲伤,甘愿却觉得一切都离自己那么遥远,她说不上该欢喜自己还是顾怀山的女儿,不是没人要的孤儿,还是该悲伤命运给她和顾双城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所有的情感都在此时被抽空了,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胃里一阵翻腾,踉跄了几步扶着路边的大树就干呕起来,现在的自己,让她都觉得恶心透了。
是肮脏……
手机响起,她背靠着树干,摸索出包里的手机,却抖掉了塞在包里的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灰蓝色的格子图案,是甘愿对着编织书学了半天才学会的花纹,此时落在有些萧条肃杀的冬日街头,显得那么的融洽。她毅然转身走开,接通了电话。
“顾双城,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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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城赶回家时,甘愿正在收拾东西。胡乱地塞了一箱子,有秋天的衬衫,有笔记本电脑,有睡衣,还有电吹风,乱七八糟堆在一起。
她木讷地坐在箱子旁边,怔怔地失神。
顾双城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臂,“地上冷……”
她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环臂抱着膝盖,低眉垂目不去看他,只是极轻微地说,“别碰我,脏……”
她的话像利剑狠狠地刺进他的心窝,还毫不留情地拧了一圈,绞得血肉模糊。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未尝不是重重的一击,但他知道甘愿这下是真的崩溃了,那么他就一定要强撑着精神。“小愿,你别这样。”
“叫我小姑妈吧。”她说,声音一点力气也没有,飘散在空气里,像是袅袅的烟雾一般抓不住。
“这个结果,一定有问题吧……”顾双城非常努力地压着声音,怕惊着她,可那语调里波澜起伏的情绪还是抑不住,有些声嘶力竭的沙哑。
她轻摇了一下头,“我和大哥是亲兄妹,你以前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吧,我们真的是姑侄呢……”
“那宋湄的孩子,那个孩子是谁?!”顾双城忍不住提高了语调,有些失控。
“是路雅南……”甘愿回道,“路雅南是被外婆收养的那个孩子,她才是宋湄的女儿……”
他猛地一拳捶上了茶几,那厚实的玻璃台面轰然碎裂,支离破碎地掉在地上,那声音脆生生得动听,而场面是却一地狼藉不堪。
人生的很多时候,似乎都是这样的讽刺,美好与噩梦交织在一起,你笑得很开心时却是悲伤的开始。拥有的那一刻就埋下了失去的伏笔。
“我不相信!”他紧握的拳头鲜血淋淋,触目惊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甘愿看着那刺眼的红,想心疼,却发现心已经麻木到不会痛了。人生的最大绝望,不过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双城,我已经不恨老天了,因为一切本就如此,是我自己不认命,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顾双城抬眼看她,她的眼底里不带一丝尘杂,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再无抱怨,再无不甘。
她仰起头看着他,那声音轻柔极了,却像是千斤的重锤,一下下打在顾双城心上,震得他脑子嗡声一片。就像是很多年前,他刚明白他和甘愿是姑侄,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时一样。
他有下地狱的决心,可没有叫她陪自己也下地狱的狠心。
他宁愿一辈子煎熬,却不忍叫她也陪自己煎熬一辈子。
她说,“这命运,我向它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