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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北听着这句“我又不会伤害你”,简直要笑出来,李越格是要多缺少自觉才能这样自以为是。
“你要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的话,我给你道歉,”李越格下巴搁在他肩上,说话的时候嘴唇触碰着他的脸颊,像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怎么越长大气性越长了?每次都要等我先低头,好像真的是我有错在先一样,你也想一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你要伤人,一向比别人过分。”
“那我谢谢你送的按.摩棒,也没生你什么气,能松手了吗?我现在正忙,没时间陪你玩。”李一北不想强硬着继续争下去,李越格息怒无常的性格从来都很难应付,羞辱人的时候有多冷酷,哄人的时候就有多温柔,往往放低一点姿态就当是施舍,别人都要感恩戴德地接受。
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却不能再找借口觉得无所谓。
“北北,你要是一直都是这种不知进退的性格,迟早要吃亏。”李越格从脸颊吻到唇边。
李一北片偏过头,没让他吻到唇上,眼神冷得有点厌烦,“除了吃你的亏,还有谁能让我吃亏。”
李越格听得笑了,“你这么说就太白眼狼了,谁对你最好,你心中有数。”
“是,你对我最好,现在能放手了么?”李一北简直要耐心全无,李越格勒的太紧,身体被扭的很不舒服。
李越格不为所动,身体反而贴的更紧,舌尖描绘他的耳朵轮廓一样亲吻,意外的话多,“已经连敷衍都觉得不耐烦了?北北,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回答我,摆出这种断绝关系的姿态到底算什么?”
贴着耳垂和脖子舔舐的舌尖让李一北没办法说出太尖锐的话,这种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来的气氛让他觉得危险,像是从前熟悉的交欢的前兆,每声细微的喘息都变成暧昧的情.色。
李一北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热,努力控制着呼吸还是觉得呼出的气息有点微微的急促,味道都变得甜腻。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力挣动了一下,换来李越格吹在耳边的轻佻气息,“口口声声说要结束关系,却敏感成这样,被舔几下就硬了?”
手掌从腰侧滑到裆部,隔着裤子大力抚摸那个地方,甚至挺动腰部撞了几下,“北北,我还是比较习惯这个样子的你,装的太过,我会觉得你其实是在和我撒娇。”
李一北感觉到臀部上的顶撞,愤恨得咬牙切齿,在李越格手底下却只是无谓的挣扎。
幼稚和撒泼的反抗做过一次就够了,要再撕破脸皮地发疯,他自己都会看不去自己。
“李越格,你混蛋!”最后骂出来的也是这种克制的听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话。
“对,我是混蛋,但是谁也不比谁清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李越格竟然承认,一边笑一边去扯李一北的裤子,“让你看看我有多想你怎么样?”
李一北穿的有点厚,外套里面是毛衣,李越格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李一北困在怀里,只用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扣子。
李一北这个时候反倒不挣扎了,弯着身体,脑袋抵在门上,声音很平淡地威胁,“你敢上!”
李越格不以为然,在他屁股上拍两巴掌,“马上就让你看我敢不敢。”
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李一北贴着门,听到季攸在外边喊,“李一北你是不是在里面?”
李越格终于感觉到无聊,把李一北往后带进怀里,就那样打开了门。
于是季攸看到的就是李一北被困在一个陌生男生怀里的姿态,两个人脖颈交缠,暧昧得让他抑制不住的要往隐晦的方向联想。只是男生的眼神太过犀利,一瞬间让他有些愣怔,再仔细看,却发现对方嘴角其实挂着一点笑容,利落短发下的脸孔张扬帅气,被满室明亮的光想映衬着,看上去棱角分明。
李越格松开李一北,冲季攸扬唇一笑,“朋友?”
眼睛盯着季攸,问的却是李一北。
李一北没理,背对着李越格脸上的表情讳莫难辨,只是和季攸说,“我们走。”
姚婉然的诊断结果是良性,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情好了很多,将李越格的事情也抛到了脑后。季攸从前就觉得李一北很有神秘感,一下子就把这个事惦记在了心里。回去的路上旁敲侧击地问,“刚才那个男生是谁?气势挺吓人的。”
“一个朋友。”李一北回答,从前他和李一北同居,身边虽然交很多朋友,但是一直把这种关系隐藏的很好,根本不会给人这种疑惑询问的机会。但是现在他觉得无所谓,他是gay,但是不会再连累谁,所以藏掖的必要都没有。
于是李一北接了一句,“我是同性恋。”
季攸正在满脑子不靠谱的猜测,李一北忽然这样的坦白,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觉得尴尬。他已经过了对这个群体好奇的年纪,身边也不缺这种朋友,所以并不觉得惊讶,但是李一北还是让他觉得意外,因为他和那个圈子看不出有任何的交集。
李一北心不在焉,注意力不知道在哪里,于是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后来也再没提起过。
季攸想起李越格那双有些熟悉的犀利眼睛,还是没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虽然是良性肿瘤,但还是要做手术,年关将近,手术排的很密,他们只能等来年开春再做打算。
李一北这个假期被安排的很满,姚婉然的手术也在春节之后的几天,于是春节只能将就着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过了。
一样留校的还有邵颐,他家教带的学生今年高三,春节的三天假期之外都要学习,他教得很好,拿的补习费是一些高中老师才有的薪酬,当然要尽职尽责,寒假申请了留校,除了睡觉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在学生家里辅导。
李一北到宿舍的时候邵颐还在看书,寒假留校的学生很少,学校不可能为几个学生供暖气,没有暖气的寝室冷得像冰窖一样,比室外还多一股潮湿的冷气。
邵颐穿着一件旧羽绒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坐在书桌前,蜷缩的姿势保持得太久,来开门的姿势都是弓腰驼背的,要不是领子外面还露着一双大眼睛,就要认不出来了。
李一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生活得狼狈,见到邵颐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摆出兄长的姿态,“怎么弄成这种样子?没有暖气不会买个取暖炉?”
“本来也只是回来睡觉而已,晚上睡觉盖厚一点就好了。”邵颐笑笑,说的也没错,他带了好几个学生,每天忙的连饭都能忘了吃,回来的也晚,洗个热水澡往床上一卷就能睡着,也没觉得多冷,如果不是今天除夕,他这个时间也不会在寝室里。
“晚上去我那里吃饭吧,我妈也在,人多热闹点。”
邵颐没多做推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李一北是比朋友更重要的几乎被他当做半个亲人的存在,这个人知晓他所有的秘密,和他在一起他会放松很多。
接近傍晚节日的气氛已经很浓,入目都是抢眼的红色,邵颐没李一北那么怕冷,羊毛衫外面只穿了一件外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脸色冻得苍白还是偏着头和李一北微笑着说话。
李一北也是在上大学后才发现邵颐其实挺喜欢笑,眼底清透明亮,像是对世事一无所知。
姚婉然的厨艺很好,晚上做了一桌的菜,忽略房间狭窄的话,和在家里并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邵颐的存在更有些生气。
吃晚饭后两个人在阳台上看烟火,这里比孜瑶更繁华,夜空也就更索然无味,一眼看过去只是霓虹闪烁的余光,遮掩了星光,灿烂的烟火都被减了几分色彩。
李一北趴在阳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凛冽的夜风将烟雾带走,火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他喝了一些酒,微微醺醉,这个时候并不觉得冷,拉着邵颐陪他一起喝西北风,说些不着调的话。邵颐开始的时候还在认真听,后来实在冷的没办法才拖着李一北回屋。
晚上邵颐和李一北挤一张床上睡,李一北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病了,不是很严重,就是受了冻,有些发烧,早上整个人恹恹地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很快又睡过去。
这件屋子里还有长辈在,邵颐不敢造次,趁着姚婉然出去买东西的时间去厨房做了早餐,出来的时候李一北已经卷着被子坐在床上了,抱着被子似梦似醒地对他说,“你昨晚是不是压着我了,害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表情迷糊,声音沙哑,给人撒娇的错觉。
邵颐觉得李一北偶尔天真的样子也不错。
姚婉然的手术安排在初五,外面天寒地冻,但街上还残存着喜庆的气氛。
手术很顺利,住院的时间也不长,期间邵颐抽时间过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中午赶时间跑过来的,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李一北每次都想伸手捏几下,但是邵颐躲的很快,他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出院的时候邵颐把存了一段时间都钱还李一北,虽然不多,但至少可以先还一部分。
“你先拿着用吧,我这里就就是急用也不急一千块。”李一北没要,他最近频繁地往医院跑,睡的也不好,说话的声调都很低,认真地和人说话时神情显得很冷肃,让人无从拒绝。
姚婉然出院的第二天就回了孜瑶,李一北去车站送她,回来后收拾了一下屋子,衣服没脱就直接补觉去了,傍晚快天黑的时候被敲门声吵醒。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不速之客时第一反应就想把门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