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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诒没有理会谭峰脸上的震惊,接着说道:“谭将军,这就是你与其他人的不同。你们谭氏家族本来就是沧州一带的望族,几乎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能人辈出。即便是你没有野心,不等于你的家族没有野心!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势力无疑太强大了;你的师弟,莫如,那是总参次长,执掌着整个华夏民国的情报系统,是张坚之最锋利的冷箭;莫琪,你的另一个师弟,那是一个主力师的师长;你自己更是第三集团军的军长,掌握着三个主力师,雄霸一方,你自己麾下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让张坚之害怕的地步,这就是张坚之要对付你的理由!”
梁士诒的一番话,犹如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了谭峰的心窝,是啊,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四个师,再加上莫如的蒺藜,足以撼动华夏民国的根本了,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势力,除了教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与自己硬碰硬!
谭峰一声苦笑,不再言语。
梁士诒说道:“谭将军,您如今还不到三十岁,大好年华与似锦的前程,难道就真的不要了吗?想想您这一身的才华,在哪里不能创出一片天地?”
谭峰沉声道:“难道,我还有前程可言吗?如今我已经是名声扫地了,谁不知道我谭峰的谭家,仗势凌人?谁不知道,我谭家恶贯满盈,如今我已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了”
梁士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谭将军,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在华夏民国没有了前程,不等于在中国没有了前程,在大清国,您的这一身本领照样有着施展之处,不要忘了,终究是大清的子民,你是吃着大清国的米,和这大清国的水长大的,只要你回归大清,在下保你高官厚禄!”
谭峰一脸茫然,问道:“大清国?大清国给我高官厚禄”
旋即,谭峰脸色沉了下来,说道:“高官厚禄?梁先生,只怕这些你给不了我吧,你在大清国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梁士诒淡然答道:“确实,我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是袁慰亭呢?”
谭峰问道:“袁慰亭?你说是袁世凯?”
梁士诒点点头,答道:“不是我家袁大人欣赏你的才能,我又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这个盛京是非之地?”
谭峰默然。
梁士诒接着说道:“谭将军,我家袁大人,亲口对我说了,只要您肯于南下,他就像朝廷一力保奏,让你起码会成为一省的提督,甚至有更高的位子等着你,谭将军这可是袁大人一口许诺的原话,你也知道如今袁大人在大清国的地位,现在,李中堂告老还乡,整个大清都是他在支撑着,他的话在老佛爷面前可是比着当年的李鸿章还要有威力!”
谭峰摇摇头,说道:“不行,梁先生,我多谢你的一片好意了,回去之后,代我向你家袁大人表示谢意,我是绝对不能背叛教官的,我的这身本事是教官给的,怎么可能拿去与他作对,那还不让世人戳着脊梁骨骂我?”
梁士诒怫然不悦,答道:“谭将军,此言差矣!你要知道,你首先是大清的子民,然后才是张坚之的嫡系,你岂能徇私情而忘大义,你们习武之人最终的可就是一个义字,义从何来,忠义,忠义,有了对国家、朝廷的忠诚,才能够谈得上义字,如果连国家与祖宗都忘了,何谈大义一说!”
谭峰叹了一口气,说道:“梁先生,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只是我如今追随教官成立华夏民国,还是吉林一省的督军啊,朝廷怎么可能收留我,怎么可能信任我?而且,袁项城干嘛非要将我挖过去,我即使降也是降清,与袁项城何益?”
梁士诒笑道:“因为现在袁大人却是向您这样的左膀右臂,你就算是降清,也要与袁大人同殿称臣,也只是大清的臣子,不是袁世凯的臣子,至于叛逆一说,更是子虚乌有,你们当年的苍狼,为了社稷立下了多多赫赫战功,你这一身的才能,又是那个不知哪个不晓?如果你真的降清的话,只怕老佛爷与皇上也要倒履相迎呢,不要忘了,现在大清正是多事之秋,巴不得多几个像您这样的人才呢,哪里还会怪罪你之前的一些小小的过犯?”
谭峰犹疑道:“梁先生,如果我真的远走关内,我的族人怎么办?这些可都是我的亲人,我走了,张毅恼羞成怒之下,只怕他们个个都活不了!”
梁士诒笑道:“谭将军,你小看你们家教官了,这个档口正是他提高声望的机会,他又怎么会将你的家人都给杀了呢?更何况您在奉天还有着那么多的亲朋好友,我想他们不会不为你求情的,只是,如果你一直留在奉天,反倒是他们就危险了,你应该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如今你可是活生生的站在奉天呢,你的老部下,也都还在,如果你振臂一呼,那张毅才会真正害怕,如果你要走的话,他还巴不得你走呢,你走了他就不再担心你能够影响到他的基业了。”
谭峰狠狠心,说道:“好,老子拼了,就跟着你南下,前去关中,既然此处不留爷,那我就找一个留爷的去处!”
梁士诒大喜,旋即犹疑道:“谭将军,既然您决定了,那自然是最好,可是我们如何脱离盛京、奉天,回道关内,这个可是要我们好好的筹划一下的,只怕你想要离开奉天,没有那么容易”
谭峰傲然一笑,说道:“梁先生,你也太小看我谭峰了,如果我想要离开奉天的话,有着不下十几种离开的方法,你以为我在苍狼中时是吃闲饭的?这天底下,还没有能够锁住苍狼的牢笼!”
梁士诒喜道:“谭将军,你真的有办法离开奉天?”
谭峰答道:“放心,梁先生,你只需要在金州之外安排好船只接应,后天凌晨,我自然有办法赶到金州,到时候,我们一起乘坐船只,离开东三省,直奔两广!这个奉天,还锁不住我谭峰!”